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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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在詆毀父皇,你罪該萬死!” 明明心中已有答案,偏不肯承認(rèn),周琛捧著頭,怒目如火。 周瑄垂下眼皮,污臟的氣味一刻都不想再待。 “你回來,老六你回來!” 咚的一聲,周琛撞到門上,雙手張牙舞爪往外夠,試圖抓住他的一縷衣角。 “老六!老六!”叫聲貫穿牢房,聲嘶力竭。 “你才是最可憐的一個,你什么都沒了,除了皇位,你什么都沒了!” 呂騫頓住腳步,與何瓊之分站在周瑄身側(cè),見他如青松般屹立不動,通身上下仿佛涌動著殺氣,不禁余光瞥向狂叫的周琛,暗暗捏了把汗。 是,他是孤家寡人。 母后自縊,謝瑛背棄,父皇將他推上皇位,不是出于愛子之心,而是相比于其他皇子,他更適合那個位置。 又高又冷,無情之人才能守得住。 他也只有權(quán)勢了,他也一定會握住它,對于背叛拋棄過自己的人,他要他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呂騫,你要清楚,自己究竟是誰的人?!?/br> 呂騫打了個冷戰(zhàn),當(dāng)即拱手作揖:“臣唯陛下之命是從!” 祿苑 云臻身子一軟,手里頭的瓷盞滾到地上,摔得粉粹。 曹氏默默心疼那套六瓣葵口碗,越州青瓷,前幾日剛到手的茶具,少一只都沒法用。 劉mama收拾好碎瓷,將丫鬟都攆到院里候著。 “呂騫升官了?金紫光祿大夫,阿娘你沒聽錯吧?” 呂騫曾是四皇子的親信,為其出謀劃策做過不少陰晦事,云臻雖不清楚具體都有什么,可到底不會清白,即便當(dāng)今不追究,也不會放過,何況提拔到正三品文官這簡直不可思議。 “六郎親口說的,還能有錯?”曹氏雖然惋惜,可又不敢過分表露,怕云臻失落生出不該有的想法,遂面不改色勸道:“別多想了,他是好是壞都同你沒有干系。 許是當(dāng)今寬仁,倚重他的才干,謝四郎不也平安無恙嗎?” “他那是有內(nèi)情,他是——”云臻陡然剎住,氣鼓鼓的很是難受。 晌午時候天轉(zhuǎn)熱,屋檐下滴滴答答往下落水,丫鬟抱著花盆往外走,依次擱置到矮墻上,琳瑯滿目。 曹姨母和孟筱進(jìn)門時,云臻正在跟曹氏用膳。 孟季同去下頭幾個縣巡視,得有些日子不能歸家,曹氏熱情,要留她們小住幾日,云臻瞟了眼孟筱,正巧她也在看自己。 不知怎的,忽然就有種惺惺相惜的錯覺。 “四jiejie有心事?” 孟筱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來之前她便知曉呂騫升至三品金紫光祿大夫,不止是她,恐怕京中貴女圈里無人不知,無人不笑話她。 孟筱也瞧不起云臻,卻沒有擺在明面上。 云臻托著臉,沒好氣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想看我笑話,可約莫要讓你失望。我和呂騫和離那日便說的明白,他升遷或是別的好事我都沾不得光,故而今日我也不會因他發(fā)跡而怏怏不樂?!?/br>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為四jiejie分憂?!闭f罷,她咬著唇,眼眶蓄起水花。 云臻煩躁,擺手道:“是我說錯話,不怪你?!?/br> 半晌,忽然神秘兮兮問:“你是不是喜歡六郎?” 孟筱一愣,臉蛋騰的變紅,她低下頭,兩手揪著帕子像是羞臊。 云臻看她反應(yīng),很是滿意。 她總要找個出氣口,否則人真的會郁悶寡歡,誰叫謝瑛先對不起六郎,對不起云家,即便與圣人有染又如何,她畢竟還是伯爵府的媳婦。 謝瑛在母家住了兩日,多半都是同秦菀待在一塊兒,臨哥兒不知分別,還跟往常一樣纏著她鬧。 宮中中官忽然來訪,謝瑛心中納悶。 走到廳前,見謝楚換了件窄袖圓領(lǐng)常服,低頭從廊廡下走來。 眾人皆震驚,包括謝瑛。 因為中官送來的是擢官旨意,升謝楚為大理寺少卿,翌日便要去大理寺報道任職。 謝宏闊面色肅重,寬坐在圈椅上一聲不吭。 謝楚握著圣旨,眉心緊蹙,他走到謝瑛面前,兄妹二人隔桌坐下,那道圣旨就在手邊,圣人親筆題寫,蓋了璽印。 崔氏打破沉靜:“回陽夏的箱籠,還收拾么?” 謝瑛猛地抬起頭來,崔氏明艷的面容笑意溫和,似毫不在意她的眼神。 謝瑛扭頭,望向謝宏闊:“阿耶,你答應(yīng)過我,要回陽夏,你答應(yīng)我了?!?/br> “我知道!” 謝宏闊忍著怒氣,一掌拍在案上,廳中再度沉寂下來。 “四郎寫辭呈,明早親自呈給陛下,十一娘你放心,阿耶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做到?!?/br> 謝楚把她送上馬車,臨別前他忽然揪住車帷不肯松手。 謝瑛探出頭去,兩手壓在楹窗,墊著不施粉黛的臉,她輕喚:“阿兄,阿兄?” 坊市中的樓宇,高的恰到好處。 站在欄前的人,輕而易舉將謝家門前情形收入眼中。 明媚光線下,翠頂華車上傾斜出緋紅色身影,看不清容貌,卻能看見她柔軟的姿態(tài),流云般濃黑細(xì)密的發(fā),簪著步搖泠泠閃閃。 瑩白的皮膚被日光映照的愈發(fā)細(xì)膩,露出一截小臂,擎舉著車帷,正與馬車外的謝楚對視。 周瑄冷眼睨著這兄妹情深的一幕,目光似淬上寒冰。 多年前,他擁有諸多令旁人羨慕不已的東西,出身地位相貌才學(xué)以及父皇獨有的恩寵,光祿大夫韓綱和禮部尚書魏巡皆是他的老師,眾皇子無出其右。 便是喜歡的女子,也是京城最美富貴花,明媚堅定,溫婉端莊,他曾以為自己擁有一切,不曾想轉(zhuǎn)瞬間猶如鏡花水月,十指空空,慌亂中想要抓緊,他們卻流逝的更加迅猛。 他能抓住且握在掌心的東□□有權(quán)勢。 父皇臨終前說過,這江山冰冷,只有心志狠戾者方能托付。 若干年前,他定然不信。 可當(dāng)父皇快要崩逝,目光貪戀的望著半空,又試圖握他手時,他始終端坐在塌前,目光淡淡的望著父皇眸中神采一點點沒去,直到冰冷的指尖擦著他的手背滑落,重重摔在塌沿。 他才清楚意識到,曾深為敬重的父皇,早已不再是他血緣上的父親,而是君臣。 而他的心,也已冷硬成石頭。 從前是他蠢,交付真心被碾成下賤,既如此,往后他便用這無上之權(quán),得所有想要之物。 包括她謝瑛! 第15章 ◎怎么咬的嘴◎ 清風(fēng)吹動車帷,拂過謝楚緊握的右手。 謝瑛趴在楹窗,垂著眼皮看向兄長,他面容痛苦又糾結(jié),似有難言之隱卻不得不生生瞞下。 就像小時候,無數(shù)次她好奇謝楚要作甚,謝楚只摸摸她的腦袋,然后斂起笑意,什么都不說。 “阿兄,等回陽夏后,我和彥郎會常去看你們。” 謝楚抿著唇,抬頭沖她擠出一絲笑。 光影疏斜,車夫驅(qū)馬準(zhǔn)備前行。 謝楚忽然跟上去,聽見聲響謝瑛一把扯開帷帳,扭頭朝后看去。 只聽見低聲壓抑傳來。 “十一娘,別再為我求他!” “如果你不想我死,就別再去找他!” 車逐漸駛離謝府,只余下謝楚那句不明意味的話。 謝瑛怔了許久,她知道謝楚的難處,身為謝家嫡子,肩上不只是擔(dān)著自己的前程,更多的是謝宏闊委以重望下不得不去拼搶的權(quán)勢。 她不是不明白此番矛盾,而是寧愿自欺欺人認(rèn)為謝家會順暢無阻的退離京城,謝宏闊不再使手段,周瑄不再耿耿當(dāng)年之事。 過去的,便如煙云消散。 謝瑛暖閣,謝宏闊的手搭在崔氏肩膀,微微收攏,捏的她低呼一聲,皺起眉心。 “郎君,我們當(dāng)真要離開京城嗎?” 謝宏闊笑,目光落在院中那棵大槐樹上。 “娘子想回陽夏?” 崔氏撫著粉嫩的指甲,靠在謝宏闊腰間,那雙手環(huán)過她的耳垂,貼著面頰不再移動,她勾了勾唇,心中頓時明了謝宏闊的打算。 “只是你讓云四娘聽到十一娘與當(dāng)今的丑事,就不怕她張揚出去,毀了一盤好棋?” “她不怕死,便張揚吧?!敝x宏闊深知云臻脾性,否則也不會將人選定在她,“十一娘是個倔脾氣,只要云家人不背棄她,她便不會痛下決心,如此又豈能為我們所用。 當(dāng)真也是沒想到,陛下竟對十一娘如此深情,為了她,連阿楚的罪行都不追究,這樣好的把柄,咱們可要仔細(xì)利用,說不定,謝家最后翻身全要指望十一娘?!?/br> “郎君前些日子那般肅重,我都以為咱們必得離開京城了。” 謝宏闊笑:“樣子總要做做,否則十一娘怎肯乖乖聽話。”轉(zhuǎn)頭聽到外面走路聲,又忍不住低下身與崔氏感嘆:“誰曾想費盡心力培養(yǎng)的二娘和四郎都成廢棋,反倒是十一娘成了氣候,可惜,可惜她跟咱們不一條心?!?/br> 崔氏仰臉:“幸好她還念二娘和四郎的好,四郎下獄那兩日,我怕極了,生怕陛下治他死罪,二娘已經(jīng)出家,若四郎再出事我也是不想活了?!?/br> 謝宏闊寬慰她:“娘子放心,謝家定然不會再走崔家老路,咱們只會更好?!?/br> 槐園,放置長頸瓶的高幾旁,隨意擱了張紙。 謝瑛以為是尋常單子,便信手拿過來,卻在看見字跡的一剎,呼吸滯住。 若謝楚升官是巧合,那云彥又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