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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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書郎躍至秘書郎,非有天大的功績實難做到,云彥何德何能,便是真有實才也不會一夜間連升三級。 廳中一派喜色。 曹氏與忠義伯難得高興,對云彥的贊賞絲毫不加掩飾,他們雖遠離朝廷中心,可仍避免不了因受重用而帶來的優(yōu)越與欣慰感。 無人能例外,這是常情。 云臻揪著帕子,掃見謝瑛魂不守舍,更是篤定她與當今的jian/情,目光往下移,那唇角還有血痕,尖尖的一對牙印。 她心里頭冒火,自家弟弟不會如此狼性,何況咬在那處,明晃晃的惹人厭煩。 旁人都為六郎的升遷高興,她只為六郎被人戴綠/帽而羞憤惱怒。 是齷齪,是丑陋,是當今為了彌補云家,而特許的官職。 往后呢,兩人更會堂而皇之的糾纏,干不可告人的勾當。 “十一娘,你嘴巴怎么了?” 氣不過,她悠悠開口,帶著看好戲的笑。 話音剛落,不少人朝謝瑛看了過去。 曹氏暗嘆一聲,怪云臻不懂事,那傷口她早就看到,可不好發(fā)問,總不能說是六郎沒分寸,咬了不該咬的地方。 謝瑛坐姿依然,淡聲道:“前兩日用膳不小心咬到,沒甚大事?!?/br> 曹氏幫腔:“眼見著快好了,下回要小心,仔細發(fā)膿?!?/br> 謝瑛點頭道是。 云臻氣鼓鼓的還要說話,被曹氏一記眼神瞪得歇火。 夜里,她沒用幾口飯就回屋去。 坐了片刻,孟筱推門進來,手里捧著一盅湯羹。 “四jiejie,你多少吃點飯,我曾學過做藥膳,這味是特意給你調制的,清心瀉火又不糟蹋身子,你嘗嘗?!?/br> 她早就看出云臻不對勁兒,尤其面對謝瑛時,總是一副咬牙切齒,恨不能啖其rou的兇惡模樣。 這味表姐,心里頭藏不住秘密。 孟筱歪過頭,柔聲問道:“四jiejie,你別是生病了,臉色很不好?!?/br> 云臻撫著臉,蹙緊眉心往窗外瞥了眼,只覺一口氣頂?shù)胶韲翟僖脖锊蛔?,遂一拍小幾,聲音略尖?/br> “你到底想不想做六郎的娘子!” 孟筱嚇得站起身來,饒是有所準備,也沒想過云臻會如此直接,遂醞釀一番,小臉由蒼白轉至粉紅,訥訥道:“四jiejie,你,你怎好這樣說?兄長有娘子,嫂嫂她人很好。” 云臻啐道:“我只問你想不想做!你說些旁的有何用!沒出息,連喜歡的人都不敢搶,合該六郎看不上你!” 孟筱癟了癟嘴,淚珠沿著眼尾掉下來。 云臻看著心煩,又怕叫外頭人聽見,只得壓低嗓音與她好好說話。 “總之六郎日后定會休了她。” “為什么?”孟筱擦了擦淚,茫然的看著一臉篤定的云臻。 云臻自然不敢說出真實原因,連曹氏她都不泄露,便是再傻,也不會講給孟筱聽。 她吃了顆剝好的松子,挑眉慢慢說道:“你別管,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究竟想不想做六郎娘子?” 孟筱低下頭,繼而輕輕點了點。 云臻心下一松,滿意地在她手背拍了拍,安撫道:“日后我說什么,你便照做,定能得償所愿?!?/br> 燈火重重,在屏風上投落詭異的影子。 房中仍有潮氣,熏得人臉龐發(fā)紅,腳步也跟著虛浮起來。 云彥從書案前起身,見妻子橫臥在榻上,薄衾斜斜搭在身上,雪白的里衣隱約露出嫩凈的肌膚,她半睡半醒,眉眼沉沉。 微張的小嘴呵氣如蘭。 云彥彎腰,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將一動作,謝瑛倏地睜開眼,伸手環(huán)過他的頸,緊緊抱住。 這夜的謝瑛,分外柔軟,也分外迎合。 即便數(shù)度不適,卻還是咬緊了牙,細汗?jié)裢杆陌l(fā),她的衣衫,十指與云彥的十指交握在一塊兒,直到小幾上的燈火兀的吹滅。 兩人才將歇下。 云彥合著眼,聽見旁側妻子翻身的動作。 他伸手,撫觸她的濕發(fā),一點點捋到邊角,見她面龐通紅,眼眸似水,禁不住又湊上前去,像是永遠都看不夠。 拇指摁在唇角,觸到那尖銳的傷口,他笑:“娘子吃甚咬的嘴,跟孩子似的?!?/br> 謝瑛臉一紅,腦中不由想起那夜周瑄沉下來的身影,她合上眼,信口道:“油錘兒蜜淋?!?/br> “娘子倒讓我背了鍋,傍晚見著阿娘,她還讓我克制些,原是娘子貪吃,我也要嘗嘗那油錘兒蜜淋的味兒。” 說罷,在謝瑛恍神間,低頭銜了那香軟。 燭火被撲打的一顫,透過薄薄的簾帷,兩人的身影淡淡映出。 謝瑛仰起頭來,食指劃過他的眉,啞澀的嗓音輕低:“彥郎,我們離開京城,去江南,或者北地,開一間書院,你教習讀書,我cao持中饋。 你喜歡孩子,我們便要兩個孩子,你一定會是最好的父親?!?/br> 她眼神中充滿渴望與憧憬,像是規(guī)劃好日后,只等著云彥點頭。 云彥覺出妻子的不對勁,雙手捧起她的臉,溫聲問道:“阿瑛,你怕什么?” 謝瑛低眉,云彥攬住她后背。 “事情都過去了了?!?/br> “陛下對世家的壓制不會毫無節(jié)制,雖然他允了岳丈大人的辭呈,可也升任四郎為大理寺少卿。 聽聞他還會同王家姑娘聯(lián)姻,陛下要扶持寒門庶族,也要平衡世家豪族,為了朝局穩(wěn)定,他應該不會再行殺伐。” 謝瑛無法與他攤開解釋。 她覺得周瑄撒開一張巨大的網(wǎng)子,而她就像網(wǎng)中的鳥雀,不管怎么掙扎,最后都要被收攏關進籠中。 明知前路如何,卻又無計可施,令人消沉而又沮喪。 最擔心的事終究來了。 陛下駁了謝楚的辭呈,命其即刻至大理寺任職。 得知消息那一日,謝瑛正在坊市間巡店。 刺目的日光曬得她無法睜眼,就像是好容易爬上岸又被一把拍回水中,將看到希望,便有人生生將其掐滅。 她很累,找了張椅子坐下。 掌柜的端來一匣子珍珠,放在案上,見她面色慘白,又令人去煮了碗茶端來。 謝瑛撐著額,一語不發(fā)。 權勢的力量一貫如此,任憑你付諸多少努力,只消上位者一紙調令,所有事情都會沿著她設想的方向逆向而去,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謝瑛回去祿苑,將那匣子珍珠送給曹氏。 紅木嵌螺鈿匣子,雕工精細,螺鈿繁復華美,打開蓋子,便看見顆顆晶瑩碩大的珍珠,曹氏嘴角登時拎了拎,她拈起一枚,驚嘆:“前陣子還聽徐娘子說,打從過完年便沒見著一顆好的南珠,你這一下給我整匣,看成色還是合浦產(chǎn)的,這得不少銀子吧?!?/br> 曹氏眼明,掃一眼便能看出門道。 謝瑛回她:“阿娘喜歡就好。” 今歲的珍珠產(chǎn)量稀少,成色好的尤其金貴,做兒媳這些年,她對云家每個人都妥帖周到。 公公喜歡茶,她便挑名貴的買。小妹云恬喜歡女紅,家中的綢緞布料華麗絲線不絕如縷。云彥愛好字畫,她也跟著搜羅,書房里堆得那些名家大作,十有八/九是她的手筆。 總以為跳出謝家,能不被擺布,到頭來,仿佛連奔頭都沒了。 謝瑛又夢到他。 四年前王皇后的喪儀上,他被人群簇擁著,蕭冷的長相因為悲痛而愈發(fā)晦暗,周遭哭聲不斷,他卻神情冷靜的看著白幡。 枯紅的眼睛不知有幾日沒有合過,眼底烏青透黑,緊抿的唇因缺水而皴裂。 謝瑛與其他人站在角落里,然而下一瞬,手腕被人狠狠攫住,抬眼,那瞳孔幽黑陰鷙,他望著她,一字一句,打在謝瑛心口。 “十一娘,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br> 驚雷轟隆一聲,猶如劈開房頂。 謝瑛猛地坐了起來,周瑄那雙眼睛仿佛還在看著她,她搖了搖頭,肩上傳來溫熱,云彥跟著起身。 “阿瑛,又做噩夢了?” 謝瑛轉過頭去,一把抱住云彥,聲音晦澀。 “彥郎,我們明兒就離開京城,好不好?” 第16章 ◎陛下怎可偷闖他人房間◎ 晨起下了場雨,起來便有些冷。 謝瑛披上繡牡丹團花紋披風,慢慢踱步到妝奩前,惺忪著雙眼,望見旁側幾案上擱著兩幅畫,用紙鎮(zhèn)壓著。 白露笑,見她打量,便將畫拿來凌空展開鋪在面前。 “郎君起來后便在書案前作畫,奴婢看不懂,只是這兩人兇神惡煞,一個手拿戰(zhàn)戟,一個手摸白虎,郎君卻說娘子起來自會明白?!?/br> 謝瑛忍不住想笑,合眼扶額,腦中浮現(xiàn)出云彥作畫時的神態(tài)。 她左右擺開,指著面色威嚴那個解釋:“這是神荼,”挪開又道:“這是郁壘。” 寒露歪過頭來問:“如此丑陋駭人,郎君送給娘子作甚?” “自是做門神用的,趨吉避兇,消災免禍。拿去貼到門上,左神荼,右郁壘,仔細別撕壞了?!?/br> 寒露笑盈盈舉著邊走邊回頭:“原是怕娘子睡不安枕,郎君這法子倒是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