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臣(科舉)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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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古代對于鐵的使用限制比較大,所以導(dǎo)致很多的機器都是木質(zhì)的,比如織布機、指南車、鼓風(fēng)機等等。 這些工具的制造構(gòu)件并不少,很多細(xì)節(jié)的地方甚至堪稱復(fù)雜,可見古人并非沒有創(chuàng)造力,只是缺少發(fā)揮創(chuàng)造力的條件。 謝良臣將圖紙收好,又與謝明章敘了會話便回家去了。 剛到家,謝良瑾便迎了上來,然后拉著他的袖子,兩人避到了書房。 謝良臣看她鬼鬼祟祟的模樣,就知她有話又說,因此也不著急,剛一坐下便隨手取了本架子上的書看起來,也不問她要干嘛。 謝良瑾見二哥沒開口,忍了會,到底沒忍住,先出聲道:“娘打算等你走了就給我找戶人家定親,二哥可知道?” 謝良臣當(dāng)然知道,甚至他娘還專門過來囑咐過他,說讓他不許再慣著女兒,這次去欽州,也不帶謝良瑾了。 但他沒說,還是想先看看小妹到底決心有多大,于是點頭道:“嗯,娘跟我說了?!?/br> 謝良瑾一聽更急,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這才焦急問道:“那二哥怎么說的?” 謝良臣見她急得眼睛都紅了,放下手中的書,開口道:“若是娘執(zhí)意如此,那你打算怎么辦?” 聽他這么說,謝良瑾心涼了半截,一下坐在椅子上,頭卻偏向一邊,抿唇道:“那我就逃婚,反正我絕不跟個我不喜歡的男子成親!” “你要逃婚?”謝良臣拉下臉來,語氣也嚴(yán)肅不少,“你可知逃婚后你的名聲便徹底壞了,不管是何原因,以后你走到哪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爹娘也會被人戳脊梁骨?!?/br> 見二哥發(fā)脾氣,謝良瑾先是害怕,然后就是委屈,眼淚也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那我該怎么辦嘛?真要我隨便找個人嫁了,等我嫁過去,兩人互相嫌棄討厭,過得跟仇人似的,偏偏我還得待在后院相夫教子,真要我過那樣的日子,我寧可鉸了頭發(fā)做姑子去!” 謝良臣見她哭得眼睛鼻頭都紅了,嘆口氣,遞了帕子過去,聲音了也緩下來。 “別哭了,我剛才之所以兇你,是讓你明白,凡事都不可意氣用事,更不能只顧自己,你要是真有這個決心,就該好好找娘說清楚,把自己的想法一條條說出來,而不是賭氣說什么逃婚的話?!?/br> 謝良瑾抽抽鼻子,淚眼婆娑的看他:“要是娘不聽怎么辦?” 謝良臣摸摸她的腦袋,笑道:“你沒試過怎么知道娘肯定不聽?再說不還有我嗎,等你去跟娘談完,我再去跟爹娘也說說。” 這個朝代終身未嫁的女子不是沒有,也不是所有人都最后去廟里當(dāng)尼姑了,只不過要不嫁,除了自己要有勇氣之外,最好也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業(yè),這樣才不至于整日浪費光陰,而是真的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精彩。 聽了謝良臣的話,謝良瑾終于止了淚,打算與趙荷花好好談?wù)劇?/br> 她原本一開始的打算是,這幾天先裝作順從,然后等離開那日再找機會偷偷溜上船,等船開走了,她娘再要來抓她也沒辦法。 至于第二種法子,就是逃婚,也就是說她從未打算過真正與趙荷花推心置腹的談這件事。 可現(xiàn)在她改主意了,爹娘從小便對她十分寵愛,是真心為了她好的,若是那等只顧自己的父母,她便是逃走了,謝良瑾也不覺得愧疚。 可是她的爹娘不一樣,所以現(xiàn)在聽二哥給他分析了利弊,她才發(fā)覺自己這樣做肯定會讓爹娘傷心。 見小妹聽進(jìn)去了,謝良臣重新拿起了書,打算等她出來后也去跟爹娘好好說說。 母女倆聊了很久,謝良臣看時候差不多,也除了書房,朝正屋那邊走。 走廊那頭,盛瑗見夫君神色嚴(yán)肅,便問出了何事,謝良臣沒有瞞她,把事情說了,最后也只換得盛瑗一聲嘆息。 女子的地位本就低,嫁人過后更是得看夫家的臉色過活,她雖是沒有遇到惡婆婆,夫君也體貼溫柔,但她還是十分理解謝良瑾的心情,因此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所以得到答案之后,她也沒再細(xì)問夫君要怎么說服婆婆,只提起另一件事來。 “夫君,兩日后咱們便要出發(fā),我想著家中幾位老人年紀(jì)都不小了,尤其是祖父與祖母,雖然現(xiàn)在二老看著還算精神,但是老人家最怕的就是生病,一旦生病醫(yī)治不及,很容易落下病根。不如咱們請一位大夫來村里坐館,每年的費用便從族田里出,如何?” 謝良臣還真沒想到這里,他原本想的是臨走前讓大夫們來給幾位老人做□□檢,卻沒想到何不直接建個醫(yī)館。 因此聞言雙眼一亮,笑道:“夫人果真英明!我看不止醫(yī)館,咱們還可在村里辦一間族學(xué),他們的束脩也可從族田里出?!?/br> “夫君說得有理,如此一些家中貧困的孩子也能去學(xué)堂讀書了,甚至對于其中學(xué)業(yè)優(yōu)秀的,咱們也可設(shè)置獎勵。” “夫人與我真是心有靈犀!”謝良臣握著她的手,燦笑道。 兩人互相對望,眼中皆是柔情蜜意,正在此時,另一邊傳來“吱嘎”一聲響,卻是謝良瑾推門出來了,而趙荷花也跟在后頭,兩雙眼睛都瞧著這對小夫妻。 謝良瑾見到二哥與二嫂如此,先是偷笑一聲,后又有點羨慕,然后就是惆悵,最終朝兩人笑了笑便回房去了。 而盛瑗則臉都紅完了,不僅很快便把手抽了回來,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娘......娘與夫君先談,我......我先走了!”說著便腳下生風(fēng),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人影。 謝良臣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想想自己也只拉了她的手,便又淡定下來,朝趙荷花笑了笑:“娘,小妹的事,您打算怎么辦?” 趙荷花原本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見著二兒子與二兒媳感情如此好,也想明白了,她是希望女兒幸福的,既然女兒態(tài)度已經(jīng)如此堅決,那她這個做娘的也只好妥協(xié)。 “還能怎么辦?你看我什么時候真強迫過你們?” 趙荷花白了兒子一眼,“她既要跟你去,那你便看好這野丫頭,別讓她真成假小子了。” 謝良臣聽她這話,便知他娘這是還沒完全放棄嫁女兒的想法,只是也不再逼小妹了就是了,便點頭道:“娘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花的?!?/br> 第二天,平頂村里正式多了位坐館大夫,謝良臣先讓他給謝平、謝安還有孫氏他們檢查,大夫道三位老人身體還行,只是因為早年勞累,有些關(guān)節(jié)損傷,以后好好養(yǎng)著就行。 至于謝石頭夫妻倆,因為都還不到五十歲,所以身體也不錯。 倒是村里其他人家,被查出有這樣那樣小毛病的不少,因此這兩日排隊來看病的人十分的多,就連附近村子的也來了。 聽說大夫以后就留在平頂村,村民們感念謝良臣造福家鄉(xiāng),因此等他離開那日,前來送他的人碼頭都幾乎站不下,船里更是堆了許多的東西,如雞蛋、鮮菜、rou干等等。 怕再耽擱下去,這船就該裝滿了,謝良臣再次與家人道別之后,便令船家開了船。 原本他們是帶了不少吃食上路的,可是因為村民們送的東西太多,所以謝良臣只好讓江著先把那些容易打蔫的蔬菜挑出來,省得最后再放壞了。 哪知就在他準(zhǔn)備移動一個竹筐時,菜葉下頭卻突的一動,冒出個人頭來。 江著被嚇了一跳,差點就忍不住一拳砸了上去,好險最后關(guān)頭這黑黑的腦袋及時出聲了。 “別打別打,是我!” 謝良臣聽見聲音進(jìn)來,發(fā)現(xiàn)竟是謝明章,一時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四哥為何會在這里?!?/br> 謝明章摸了摸鼻子,垂下眼,無奈道:“還不是我娘,我昨天聽說她已經(jīng)偷偷去鎮(zhèn)上找媒婆,打算直接給我定親,還打算綁著我,我提早得到消息,所以這才逃出來了。” 逃婚?謝良臣挑眉,他小妹之前也打算逃婚,結(jié)果被自己勸住,沒想到最后卻是謝明章真?zhèn)€逃了。 謝良臣搖搖頭,覺得這樣還是不對,便打算去招呼船家,讓他把船開回去,卻被謝明章一把拉住。 “可別,要我真回去了,成親當(dāng)天還得逃,與其那樣還不如現(xiàn)在逃,我娘看到信,便不會給我定親了,這樣也省得耽誤人家姑娘。” 他好說歹說,又道自己就算下船也不回家,還說本來他在沿海就有生意,過去看看是順便,謝良臣拿他沒辦法,只好同意了,只道等到了渡口,他需得盡快寫信回去報平安。 謝明章同意了,于是幾人便一塊上了路,謝良瑾因為有了這么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堂兄妹倆倒是聊得十分投契,連謝良臣都有點嫉妒了。 水路走了三天,前方便沒了運河,一行人只得上岸走陸路。 因為有兩位女眷,所以他們便租了輛馬車,盛瑗帶著丫頭穗兒,謝良瑾打著丫頭茶茶,四人坐車,謝良臣與謝明章便騎馬。 古代的路著實不好走,謝良臣以前騎毛驢,基本不怎么趕時間,而且每天騎的時間也不長,還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一騎一整天,他才覺得這樣的交通方式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才騎了幾天的馬,他大腿內(nèi)側(cè)的皮膚就已經(jīng)磨破。 盛瑗發(fā)現(xiàn)了就說要不他們也坐車算了,謝良臣卻搖頭,若是騎馬,他們還能順便觀察一下附近的地形,以及有無山匪埋伏,若是大家都坐車,那視野就閉塞了,而且他以后也不能總坐車。 無法,盛瑗只得每天傍晚時給他上藥,又近一個月后,他們終于到了欽州。 作者有話說: 第65章 發(fā)現(xiàn) 馬車在欽州城門前停下, 謝良臣也勒緊了手中韁繩。 從踏進(jìn)嶺南起,他便在一路觀察各州府的情況,得出的結(jié)論是, 不管是府城還是州縣,這里的發(fā)展程度都太低了。 以官道來舉例,其他地方雖也都是土路,但大多還算寬闊平整,可廣西的官道,除了通往幾個主要府城的路還能勉強看得出是官道之外, 其他地方基本就跟鄉(xiāng)間小道差不多。 而且據(jù)說這樣的路都還是官府派人費力開拓出來的,畢竟此地山嶺眾多,植物又茂盛, 稍不注意打理這路就被草木又覆蓋了。 再加上很多地方因為一年到頭也沒什么人經(jīng)過,所以原本還算寬闊的路便越來越窄, 最后就變成了難行的小路。 為此,謝良臣他們每每遇到無法通行的地方,還得停下來先把一些太高、太壯的雜草清理一下,否則馬車的車輪很容易便會被絞纏住。 如此走了一月, 謝良臣不僅騎馬騎的十分嫻熟, 而且臉也黑了, 人也瘦了。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他們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謝良臣看著眼前低矮的城墻, 見上頭欽州二字已然斑駁卻無人補漆,眉頭緊皺, 看來州府衙門里的財政是真的緊缺啊。 交了入城費, 一行人也終于進(jìn)得城來, 然后謝良臣眉頭皺得更深。 廣西省為多民族聚居, 因為這些民族又各有自己的服飾和文化,所以一路走來,他凡過街市,便常能見到穿著各色彩衣的百姓。 一般來說,這里的百姓,除漢族以外,男子服裝多為對襟或者無領(lǐng)的藍(lán)、紫上衣,下面配寬腿的筒褲,頭發(fā)用黑色或藍(lán)色的布包好,盤成圈束在頭頂。 至于女子,也多穿無領(lǐng)闊袖的對襟上衣,只是衣裳的領(lǐng)口、袖口以及衣邊會鑲花邊,下頭則一般搭配及膝的百褶裙,還會從腳踝往上在小腿部分扎上綁腿,發(fā)髻也與漢族女子不同,一般是梳偏髻,至于飾物一般則為包頭布或者木梳、銀梳。 他在前面路過河池府和南寧府的時候便時常見人這樣打扮,可進(jìn)了欽州,城里的百姓雖服飾仍大同小異,但基本都破破爛爛的。 再看兩邊的房屋,竟還有茅草房,蓋著瓦片的木屋都少。 至于街邊賣東西的店鋪,除了糧店、布店、書肆以及一些專供有錢消費的酒樓和首飾店之外,基本就沒什么像樣的鋪子。 至于街邊賣山貨的百姓,個個瞧著也面黃肌瘦。 所以他們的馬車剛一入欽州城便吸引了眾多目光,尤其謝良臣與謝明章兩人還騎著馬,這基本就是州內(nèi)大戶人家才能有的配置了。 街邊百姓的叫賣聲此起披伏,都盼著謝良臣能看中什么東西買下來,可要把他們都東西都買下來,這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因此最后他也只買了一位老人家的荔枝。 五月份是荔枝上市的時節(jié),因為太多且無法保存,所以價格極其的便宜,謝良臣買了兩筐,才花了不到半兩銀子。 見他買了荔枝,街上其他人也想賣給他,便紛紛向他推銷,甚至不少人沒等他問就直接降價,還有人道給錢就行。 謝良臣被人堵在路上,幾乎無法前進(jìn),他想告訴這些人自己要不了這么多,可是現(xiàn)場一片吵吵嚷嚷,根本沒人聽得見他說什么。 就在他想著是不是自己先拖住他們,讓盛瑗他們先走時,前方來了一隊衙役官兵,人人手持□□,開始驅(qū)趕人群。 官兵一來,百姓們便一哄而散,謝良臣也終于得以脫身。 “下官見過謝大人?!鳖I(lǐng)頭的人朝他揖了一禮,開口道。 謝良臣沒想到自己才入城便有人已得到了消息,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神通廣大,于是朝來人點點頭,“不知是州府哪位大人派你來的?” “回謝大人的話,通判杜大人聽聞您入城,所以特地派屬下來迎接大人。” 坐下馬兒不耐煩的刨了刨蹄子,謝良臣便伸手捋了捋鬃毛,笑道:“既是如此,那就勞駕前方帶路吧。” 與在國子監(jiān)一樣,凡是正官手下便都會有副官,正官品級越高,職位越重,副官人數(shù)也越多。 如六部尚書手下都有左、右侍郎。 而他這個地方知州的副官就是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