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32節(jié)
薛二感嘆:“現(xiàn)在終于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是啥意思了,安子考個縣案首比我們努力促銷還管用。” “安子,你是怎么做到睡四天還能高中案首的?” 薛家人齊齊看向王晏之,王晏之溫和一笑:“大概是題太簡單了?!彼畮啄昵熬褪敲麆泳煹慕庠h試對他來說就是滿級選手重回新手村,能不容易嗎? 薛大輕笑:“出去別這么說,小心挨打?!?/br> 薛如意護犢子似的,瞪圓杏眼:“誰敢打表哥,我打誰。”表哥現(xiàn)在就是財神爺,萬萬不能有差池。 薛忠山道:“這幾日大家都累了,明日掛休息牌出去,集體休息一日。順便再招幾個伙計,對了如意,今早二丫來找你,她明日成親,問你有沒有空回去吃喜酒?!?/br> 說起林二丫,薛忠山就想到林婆子,頓時又來氣了:“你不去也不礙事,省得林婆子又發(fā)神經(jīng)?!?/br> 林二丫雖然經(jīng)常懟如意,但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說沒有一點情分是假的。 她道:“吃酒就不必了,明天給她送一份禮就好。” 周氏道:“這樣也好,明日就讓安子陪你回去一趟。” 次日一早,王晏之和薛如意回去桃源村,去的時候新郎還沒有來。倒是村民看到王晏之各個眼睛放光,都上來套近乎,林嬸子撇嘴,小聲嘀咕:“不就是縣案首,又不是狀元有什么好嘚瑟的?!?/br> 旁邊一人故意道:“當初你兒子縣考也只得了第三吧,如今都是秀才了,人家周安今年肯定也是能中秀才的,狀元肯定也不遠。” “呸,等他中了秀才再說?!绷謰鹱硬桓吲d,瞧這二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其他鄉(xiāng)親只覺得她是嫉妒了,畢竟現(xiàn)在薛家越來越好,聽說在縣城開了家酒樓,生意可好了。 如今她家贅婿還成了縣案首,定然是個有才華的。 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當著林婆子的面林文遠也只敢遠遠的看薛如意一眼,想起縣試那日安慰的話,又覺得羞愧難當。 薛如意送完禮恰好迎親隊吹吹打打的來了。林二丫的夫家是隔壁村員外的獨子,當初結親有一半是沖著林文遠秀才名頭來的,迎親自然不能小氣了。 長長的迎親隊看不到盡頭,光是新娘子的陪嫁都有十幾個箱籠。 這些陪嫁其實就是員外家拿來的娉禮,起初林婆子是想吞一半的,林文遠堅決不肯。還想給meimei添妝,林婆子也堅決不肯。 生個女兒養(yǎng)這么大,沒撈到半點好處,還倒貼? 這種蠢事林婆子才不干。 薛如意站在人群外,杏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花轎瞧。 王晏之陪著看了會兒,待花轎走遠,他才側頭道:“如意不必羨慕她,將來你我成過親,我必十里紅妝迎你?!?/br> 薛如意白了他一眼:“我才不羨慕,只是那嫁妝不錯,等我攢攢一定比這還多?!?/br> “還有,我娘說二婚不好?!?/br> 王晏之:“……”他說的是二婚嗎? 倆人回到如意樓,發(fā)現(xiàn)店里多了好幾個伙計,一問才知道新招的?;镉嫸纪C靈,瞧見她都熱情的打招呼,做事也算利落。 考慮到明天要開店,當晚大家都早早的睡了。夜深人靜時,樓下傳來些微的響動,耳力靈敏的王晏之突然睜開眼。 薛家人的腳步聲他很熟悉,樓下那人不是薛家人,動作一聽就不像在干好事。 他小心翼翼挪開搭在肚子上的腿,披了外裳悄無聲息往樓下去。剛走到二樓樓梯口,一道黑影往后廚閃過,他長睫壓了壓,眸中冰冷一片。 正要往下走,一只手突然拉住他衣袖…… 第32章 樓梯口沒有一點亮光, 王晏之看不到來人,可本能的知道拉他的是誰。淺淡的木質香貼過來, 那人覆到他耳邊, 壓低聲音道:“表哥,你待在這別動,我去瞧瞧誰在裝神弄鬼?!?/br> 然而她剛動,手又被反握住。 “算了, 表哥你躲我后面, 有事記得跑。” 王晏之:“……” 倆人摸到后廚后, 站在門口屏住呼吸沒動。 后廚傳來細細索索的聲音,又有不小心碰倒瓷器和四處翻找的聲音。又過了一陣, 那人終于結束, 朝著門口而來。 等走近了, 薛如意突然出聲:“你誰啊?” 那人嚇了一大跳,抬腿就跑, 卻被薛如意一把勒住脖頸灌倒在地面。 一聲悶哼, 光遽然打在他臉上, 地上的人猝不及防瞇眼, 伸手去擋。透過強烈的光源看到薛如意瞪圓的眼睛時,嚇得聲音都開始磕巴:“三掌, 掌柜, 我……” 地上的人赫然是今日新招的伙計春生。 薛如意一腳踩在他胸口, 兇巴巴的問:“大半夜的你干啥呢?” 春生黝黑的臉漲紅,局促又可憐的道:“我, 我就是餓了, 白日到現(xiàn)在都沒吹過東西, 薛大廚說要明早開工才有早飯吃。我, 我下次……再也不偷吃了?!?/br> 他看起來瘦巴巴的,身無二兩rou,十三四的模樣,面相老實,一雙眼睛卻滴溜溜的轉。 薛如意放開他道:“我爹定是以為你們都吃過飯了,餓了可以和我爹說?!闭f完她走到后廚拿了一碟子白天剩下的糖糕遞過去。 “吃這個吧,這個頂餓?!?/br> 春生擦擦手連忙接過,再三道謝后端著碟子往雜物間去。 如意樓現(xiàn)在有十個伙計,其余九個人都是住自己家,只有這個春生,據(jù)說是個孤兒,沒地方去,薛父發(fā)了善心讓他暫時住在一樓的雜物間。 王晏之目光在春生背影上停留一瞬,又游離到他鼓囊的后腰。要是沒看錯的話,那里應該藏著一把匕首。 “你相信他說的話?”他收回目光,側頭看向如意。 薛如意邊擺弄手里發(fā)亮的東西,邊道:“不信。”餓那么久的人白天就應該觀察吃的在哪,哪用得現(xiàn)在到處翻。 “打草會驚蛇。” 王晏之:如意好像也不好糊弄。 “你手上的發(fā)亮的是什么?” “這個???”薛如意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這是手電筒,二哥弄好的?!?/br> 王晏之拿在手里掂量了兩下,看不出什么金屬,但光滑度和曲折度都相當好。居然能卷成一個圓筒。 他好奇,找到圓筒上唯一凸起的地方摁下去,手上的金屬盒子突然滅了。他驚訝一秒,又摁了一下,然后電筒立馬亮了。 他伸手在光束前面探了探,沒有溫度,不會燙手。 這個怎么會發(fā)出光亮? 王晏之發(fā)現(xiàn)自從來到薛家,自己見識實在太過淺薄。 薛如意見他好奇,解釋道:“二哥說這是阿爹給他的,外殼一直能用,就是電池不好做?!?/br> “電池?” 薛如意不想解釋太多,萬一他像好奇寶寶,一直問那不得累死自己。 干脆給他演示一下自在。 “我們回屋再說。” 倆人回到屋子,面對面坐著。王晏之對著這個卷筒金屬玩意上下打量,開開關關幾次后發(fā)現(xiàn)光的大小和強度也能調節(jié),更是驚奇。 薛如意看他那小孩模樣忍不住笑彎了眼,湊近伸手去接手電筒:“教你一個好玩的,二哥教的,特有意思。” 她把自己的手蓋在手電筒上,強烈的白光透過手心在手背上映出一片紅光。蔥白的手邊緣變得透明,清晰到可以隱隱看到手面的青筋。 王晏之長睫顫動,眼眸微微睜大,顯然很詫異。 “表哥你也試一下?!毖θ缫饽瞄_自己的手,拉過他的手蓋在手電筒上。 他十指修長勻稱,指尖修剪得干凈妥帖,白皙得像是上好的胎玉,此刻強光的映照下竟然生出隱隱光暈。 薛如意看著看著,覺得這手真好看。 吧嗒! 手電筒的光遽然消失,薛如意嚇了一跳,本能去抓他的手,生怕跑了似的。 黑暗里,他手冰冰涼涼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比他小上一圈,被他輕易籠在手心,手背和手心相貼,肌膚相親的地方像是過電,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薛如意有些心慌。 “表,表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刺啦,倆人手同時抽搐兩下,猛地彈開。手電筒咕隆隆滾到地上,還在冒火花。 她呀了一聲,彎腰要去撿。王晏之本能察覺危險,把她攔在身后。 “好像漏電了?!惫植坏脛偛庞杏|電的感覺。 “漏電?”又是陌生的詞。 “嗯,這東西是阿爹給二哥的,據(jù)說已經(jīng)好多年。二哥搗鼓很久才讓它發(fā)亮,但及其不穩(wěn)定,容易滅,容易漏。”拿出來唬人倒是不錯。 漏電會產(chǎn)生酥酥麻麻的感覺?王晏之下意識捂住胸口,這個‘電’還會殘余? “不說了,快點睡,你明日還要去縣學?!毖θ缫鈸炱鸬厣弦呀?jīng)沒反應的手電筒,打算明日讓二哥再弄弄?!?/br> 倆人躺倒床上相對靜默了半晌,被窩里的薛如意壓低聲音問:“表`哥,你睡著了嗎?” 王晏之閉目不言,呼吸緩緩放輕放柔。 又等了一刻鐘,薛如意又壓低聲音問:“表`哥,你睡著了嗎?” 黑暗里回應她的依舊是綿長的呼吸聲。 薛如意扒在被子邊緣的手緩緩下探,緊張的咬著下唇。五官靈敏的王晏之感覺到被子在拱動,然后一只小小軟軟的手探了過來,先扒拉住他右手小拇指,然后一點一點滑到他指根,又扒拉住第二根,重復方才的動作。 小心翼翼、輕攏慢捻的巴拉。 癢意順著指尖漫延,整個手都有些麻了。 黑夜靜謐寂靜,每一次的接觸都癢進王晏之的骨子里。就在他心絮浮動間,聽見如意嬌嬌俏俏的感嘆:“這手,真好看,要是擺在木格子每日欣賞就好了?!?/br> “可惜不能剁!” 王晏之手指猛地抽了一下,裝作不經(jīng)意的轉身朝里睡去,只是兩只手牢牢的籠在身前。 黑暗里的薛如意細細索索了一陣,打了個哈欠漸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