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48節(jié)
沈香雅被氣笑了:“他真不是你的兒子。” 嘉佑帝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肯定:“不可能,他就是。阿雅,朕知道你還恨朕,這么多年朕已經(jīng)按照你的意愿不去打攪你了,你也該原諒朕了吧。” 沈香雅脾氣本就不算好,若不是想拖延時間,真想轉(zhuǎn)身就走。 “他真不是你兒子,他哪點像你了?” 嘉佑帝執(zhí)拗的勁上來:“他哪里不像朕了?” 兩人爭辯中,茶樓的門突然開了,嘉佑帝一驚,朝門外喊了聲,暗衛(wèi)立刻現(xiàn)身道:“皇上,是王世子和世子妃?!?/br> 嘉佑帝蹙眉:“他們來做什么?” 沈香雅急了,“定是來找我的,這該如何是好?”她急得團團轉(zhuǎn),“不行,萬不能讓晏之和如意知道我在這?!?/br> 嘉佑帝坐著不動:“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你何必一直瞞著他?!?/br> 沈香雅簡直想捶開腦袋瞧瞧,為何這樣固執(zhí),她眸子變冷:“若是你敢胡說八道,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看?!?/br> 嘉佑帝與她對峙半晌,最終敗下陣來,朝暗衛(wèi)道:“你們多派幾個人把王夫人從窗戶邊送走?!?/br> 暗衛(wèi)剛把沈香雅接下窗戶,薛如意就一腳踢開了雅間的門,四處張望道:“夫君,丁野不是說瞧見母親往這邊來了嗎,人呢?” 王晏之緊跟著進來,然后就瞧見一只腳還搭在窗戶口的皇帝,他連忙拉過薛如意行禮:“皇上,您這么晚怎么在這?” 嘉佑帝尷尬的跨回腿,轉(zhuǎn)身,背在后背的手揮了兩下,示意暗衛(wèi)先把沈香雅送回去。然后他鎮(zhèn)定的看向王晏之,道:“朕有些睡不著,原本打算去靜安園瞧瞧蘇嬪,又擔(dān)心太過傷懷,只好到這茶樓坐坐?!?/br> 薛如意努力克制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心道:上京城的戲精還真是多,各個臨場發(fā)揮能力都是一絕。 裝得深情良善,其實一肚子壞水。 王晏之目光在雅間圈巡,“喝茶會更睡不著吧,這么晚了,皇上還是回宮好。不然若是碰上刺客或是別有用心的人就危險了,不若臣送皇上回宮?” 嘉佑帝淡定點頭:“也好,明日還要早朝,那就先回去吧?!?/br> 王晏之退到一邊,讓他先走,嘉佑帝剛抬腳,樓下又砰的一聲,傳來巨大的破門聲。沒有吩咐,暗衛(wèi)也不敢隨意動手,迅速聚到雅間護著皇帝。 很快有一大群人沖進一樓,腳步聲震得整個樓板都在動。茶樓的掌柜和伙計連忙跑過去詢問,被三皇子的人打了一頓丟在角落。 侍衛(wèi)朝兩邊散開,三皇子和鎮(zhèn)南王從一眾人中走出來,臉上皆興奮難耐。 “王二三,給本王滾出來!” 雅間的嘉佑帝詫異,看向王晏之:“老三?他半夜找你做什么?” 王晏之無辜的搖頭,薛如意道:“該不會是因為蕭妃的事狗急跳墻吧?!?/br> 嘉佑帝覺得這個比喻委實有些不好,老三是狗,那不是連他一起罵了。 心里這樣想著,樓下又傳來一陣狗吠,嘉佑帝默默說了句臟話。樓下又傳來三皇子欠扁的聲音:“王晏之,薛如意把和你們一起的人交出來,本王耐心有限?!?/br> 和他們一起的嘉佑帝眸子瞇了瞇:“他是讓朕出去?” 薛如意很肯定點頭:“大概是的?!?/br> 如果能出去,嘉佑帝肯定想一腳踹死這個逆子,但他是私下出宮,又是來見承恩侯夫人的。若是老三和蕭妃真的知道晏之身份,先下就不好出去了。 見嘉佑帝遲疑,王晏之很體貼道:“皇上,您先待著,我出去瞧瞧。” 嘉佑帝點頭,囑咐道:“擔(dān)心些,這逆子向來魯莽。” 王晏之點頭,拉開門出去站在二樓扶梯上往樓下看,一樓正廳里,已經(jīng)拆了木棍的三皇子和鎮(zhèn)南王的臉在火光里格外醒目。 見到他出來,三皇子眼中紅血絲更盛,呵笑道:“王晏之,你總算肯出來了,你帶來的人呢,現(xiàn)在交出來,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 王晏之趴在扶梯上,道:“三皇子,鎮(zhèn)南王,你們大半夜的帶這么多人持兵器在上京城亂竄不怕被彈劾?” 三皇子冷哼:“該怕的人是你吧,少廢話,把雅間里的人交出來,別逼本王燒樓。” 王晏之輕笑,“三皇子知道雅間里是何人?” 三皇子有些不耐煩,他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廢話,若是不知,本王有閑心大半夜的跑來?” 雅間里的薛如意疑惑的問:“三皇子知道皇上在這?我們是跟著母親來的,他是跟著皇上來的嗎?” 嘉佑帝臉色有些難看,尋常人跟著父母可以理解。但是天家,打探天子行程,還蓄意跟蹤,這事可大可小。 尤其是他向來多疑,凡事都會往深處想。 外頭的王晏之繼續(xù)道:“三皇子,在上京城無故動刀劍可是重罪。還是速速退下去的好,樓上沒有你要的人?!?/br> 鎮(zhèn)南王不想同他啰嗦,揮手讓跟來的弓箭手準(zhǔn)備,冷聲道:“王世子,別耍嘴皮子,快把人交出來吧!” 角落里的掌柜見這種情形,急忙喊道:“三皇子,莫要放箭啊,我這茶樓還要做生意,經(jīng)不得火燒?。 ?/br> 雅間的薛如意扒著門縫往外看,眼睛睜大,回頭朝嘉佑帝道:“皇上,三皇子和鎮(zhèn)南王帶了火箭手,您再不出去,他怕是要燒樓了?!?/br> “他敢!想造反嗎?” 嘉佑帝話音剛落,外頭的王晏之也怒了,朝樓下喊道:“三皇子,鎮(zhèn)南王,你們是想造反嗎?樓上的是皇上,你們敢放箭試試!” 樓下的人哈哈哈大笑起來,三皇子嘲諷道:“皇帝,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本王也照殺不誤,王晏之,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人是交還是不交?”他可是親眼瞧見蘇嬪出來的。 薛如意退后兩步,緊張道:“皇上,要不您還是把蕭妃娘娘放出來吧,他真的想造反?!?/br> 一只箭透過紙糊的門窗射了進來,薛如意尖叫一聲,拉開門出去了:“皇上您先走,王晏之,你快回來,危險?!?/br> 觀察一圈的暗衛(wèi)朝嘉佑帝道:“皇上,我們走不了了,整個茶樓被三皇子和鎮(zhèn)南王的人包圍了。” 嘉佑帝眸子里壓著怒火:“朕的行蹤被泄露了?” 暗衛(wèi)搖頭:“不知他們?nèi)绾沃獣缘模渤侵笓]使也被支開了,這會兒根本沒人管這邊。這次帶的暗衛(wèi)不多,對方人多勢眾又帶了火箭□□,只怕有些危險。”看著架勢就是包圓了想讓人插翅難飛。 外頭還在對峙,嘉佑帝面色陰沉,半晌后眼閉了閉:“留兩個人,剩余的人出去護著王世子,再分出一人去御林軍處求救?!彼鋈幌氲绞裁从值?,“靜安園外是不是有驍騎衛(wèi)?” 暗衛(wèi)點頭:“先前靜安園遭了刺客,翊王殿下調(diào)了驍騎衛(wèi)過去。” 嘉佑帝道:“再分出一人去靜安園找翊王前來救駕?!?/br> 看來這次是把老三和鎮(zhèn)南王那群人逼急了,想趁著他出宮把他殺了。斷看老三對太子的手段,也覺得他是能做出這事的。 弄死了那么多兄弟,沒道理折在自己兒子這,嘉佑帝冷聲道:“只要三皇子敢動手就格殺勿論?!?/br> 他話音剛落,樓下就一聲慘叫,三皇子捂住被薛如意砸到的腦袋,目眥欲裂:“放箭,放箭,殺了他們?!?/br> 鎮(zhèn)南王還來不及阻止,無數(shù)帶著火球的箭就射了出去。二樓的窗紙瞬間著了,鎮(zhèn)南王急道:“殿下,我們要的是人,萬一燒死了如何是好?” 三皇子眼中全是興奮,紅血絲幾乎漫延出眼眶,火紅的火映在他眸子里,他整個人有些瘋魔:“怕什么,只要人不在棺槨里,就算死了,仵作也能驗出什么時辰死的,怎么死的?!?/br> “不用火逼他們怎么跑出來。” 鎮(zhèn)南王覺得這話在理,只要上面著火,人定然會跑出來。這茶樓前前后后都被他們的人圍住了,下來就一定能逮住。到時候把人拉到御前,薛家、承恩侯府、翊王一個也跑不掉。 火勢迅速漫延,濃煙不斷的往雅間里嗆。 哐當(dāng),樓上著火的門板被踢開,十幾個暗衛(wèi)一躍而下,抽出刀就開始拼殺?;实垌斨鴿鉄熍艹鰜?,薛如意立刻把自己斗篷沾了水,沖到皇帝身邊兜頭罩住嘉佑帝:“皇上,披這個,這個是濕的,可以隔煙塵?!?/br> 嘉佑帝在薛如意和王晏之的護衛(wèi)下一路往下,樓下打成了一團,饒是暗衛(wèi)功夫再高,也經(jīng)不住對方人多。 從皇子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雅間里的人披著斗篷沖出來了,卻看不清楚是何等模樣。 很快剩下的暗衛(wèi)就退到皇帝四周,把嘉佑帝、薛如意、王晏之團團護在中間。 三皇子帶來的人迅速也形成一個包圍圈把他們連同暗衛(wèi)圍住,三皇子扯開擋在前面的一個侍衛(wèi),朝驚慌的王晏之道:“就算帶了暗衛(wèi),你們也插翅難飛了,別掙扎,跟本王斗注定找死。太子如此,你也是如此……” 王晏之?dāng)Q眉:“我沒想和你斗,是你一直在害我,害我病重十年還不夠,非得弄死我嗎?” 三皇子眸子里全是殺意:“你必須死?!?/br> 鎮(zhèn)南王道:“別廢話了,快抓人?!?/br> 暗衛(wèi)后退兩步,王晏之和薛如意護著嘉佑帝也后退兩步。 三皇子抽出他手上的刀,刀刃的冷光在火光下極其刺眼,他猝不及防一刀把面前的暗衛(wèi)劈成兩半。那暗衛(wèi)在薛如意面前,直接從中間裂開,她眼睛圓睜,肚子里翻江倒海。 不是沒見過死人,但這樣死得太惡心了。 王晏之及時抱住她,把她頭摁進胸口,扭頭朝三皇子道:“殺人就殺人,犯得著那么變態(tài)?” 三皇子眼中紅血絲密布,完全不把人當(dāng)人了。 刀口上的血讓他興奮,這種興奮讓他頭疼減輕了不少。 “還有更變態(tài)的?!彼e刀又砍,暗衛(wèi)伸手抵擋。 王晏之把薛如意讓到嘉佑帝身邊,撿起地上的劍與三皇子打起來。薛如意嘔了幾次沒嘔出來,嘉佑帝疑惑的問:“你懷孕了?”那懷的就是他孫兒,天啟頭一個皇孫啊。 薛如意黑人臉,推開驚喜的嘉佑帝,手一用力,直接一腳把左側(cè)的暗衛(wèi)踢飛了。那暗衛(wèi)越過一眾人,砸開了一樓的窗戶,直接飛了出去。暗衛(wèi)萬萬沒想到,他這么容易就出來了。 薛如意吼道:“去找翊王殿下,他在靜安園?!?/br> 人群外的鎮(zhèn)南王冷笑道:“他來也無用?!?/br> 薛如意才不管這些,抱起身后的椅子就朝沖過來的侍衛(wèi)砸。她身后的嘉佑帝嚇得趕緊彎腰,身上的斗篷被椅子腿勾住,直接掉了下來。 昏暗搖晃的火光中,鎮(zhèn)南王透過打成一團亂糟糟的人瞧見嘉佑帝那張冷凝沉郁的臉。他眸子睜了睜,又揉了揉眼,對上嘉佑帝的雙眼時,雙腿一軟,趴倒在桌上。 “皇,皇……上……” “住手,住手!皇上!”鎮(zhèn)南王嚇得三魂七魄具裂,伸手去扯面前的侍衛(wèi)。 圍殺皇帝就是造反,完了完了,這可比欺君嚴(yán)重多了。 鎮(zhèn)南王腦海中仔細(xì)回憶方才他們有沒有說什么要不得話,這一回想嚇得心臟遽縮。 “住手!住手!” 然而三皇子帶著一眾人殺紅了眼,像是被誘捕的野獸,朝著刀尖沖去。 再不住手,鎮(zhèn)南王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這個魯莽的外甥被五馬分尸的慘狀了! 第94章 薛如意手上凳子直接砸了出去, 三皇子一刀把面前的凳子劈開。木屑飛濺,王晏之瞅準(zhǔn)時間,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劍身快而狠的把碎屑往嘉佑帝那邊甩。 斗篷剛從嘉佑帝頭頂脫落,尖利的木屑就朝著他面門而來, 嘉佑帝節(jié)節(jié)后退, 情急之下伸手扯住薛如意往面前擋。王晏之瞳孔微縮, 也顧不得李清炎那個瘋子, 轉(zhuǎn)身就往薛如意嚴(yán)嚴(yán)實實罩過去。 饒是衣裳再厚, 背還是被鋒利的木屑扎了幾個窟窿。他悶哼一聲, 一口血直接噴在了驚懼的嘉佑帝臉上, 心里暗罵:還真是自作自受! 皇帝不愧是皇帝, 關(guān)鍵的時候誰都能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