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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玩的,哪能沒落到田里去,叫我家老婆子一頓罵。兩個(gè)不是愛在田邊上玩嘛,帶著給他三爺爺?shù)奶锢锊逖砣ァ?/br> 外祖父背著手,聲音不輕不重。 那叔你把我家這個(gè)也帶上,這么喜歡玩泥巴,叫他去地里玩,八嬸聽了覺得這法子好,擰著小八的胳膊把他往前拉。 生冬、小溫和小八三個(gè)一對視,各自垂下了頭,半個(gè)不字都不敢開口說一句。 成啊,到時(shí)候你可別心疼。 心疼他做什么,叔,你有哪些臟活累活盡管讓著小子干。省得他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八嬸才不心疼,她撂完這句話,就自己進(jìn)門去了,省得看這糟心兒子生氣。 小八無奈攤手,乖乖跟上。 三爺爺?shù)奶锞驮谶M(jìn)莊的道邊上,他家的田多,往年都要莊里的人種完再幫忙搭把手,不然光他們一家子都累得夠嗆。 三叔公啊,我給你帶了幾個(gè)幫手來。 啥子幫手,地里的三爺爺抬起頭,不可置信地說,他們?nèi)齻€(gè)小娃啊? 他一副你莫說笑的樣子。 外祖父找了塊地坐下,很正經(jīng)地道:是嘍,就這三個(gè),給你插秧來了,三叔公你好好教教他們。 他又把幾人皮到荒田那邊上玩的事給說了一通,三叔公扶扶自己的竹斗笠,樂得牙花子都出來,成,這么想下田,讓他們來,生冬和小八下田來,小溫給遞秧苗。 莊里插秧也簡單,手握秧苗把它插到稻田泥里頭,不要扎得太深即可。 生冬和小八撩起褲腳,用繩線系上,吭哧吭哧下田去。兩個(gè)小子還覺得踩在淤泥里好玩,左一腳右一腳,彎腰插秧。 插了一會(huì)兒,就喊累,頭差點(diǎn)沒栽到田里去。 阿夏看得可樂,自己走在田壟上,云和天倒映在稻田水里,秧苗一叢叢地扎根在泥水里,期盼雨露,更待光照,好長得谷穗滿株。 她走出一半,回頭喊了聲,外公,我先回去了。 成,小心腳底下。 阿夏從縱橫的小道上慢慢繞回家,屋門前,外祖母在收拾香椿芽,爛掉的挑揀到一邊,鮮嫩紅亮的碼到白瓷碗里。 這個(gè)時(shí)候頂勤快的霜花,是見不到她的人影的。 阿姐又躲里頭去了吧。 阿夏從門口搬了一只木凳,坐下來幫忙一塊兒挑。 外祖母語氣含笑,你阿姐她說自己要是在這兒待半個(gè)時(shí)辰,得折小半輩子的壽。在里頭拾掇她那籃子的蘆蒿呢。 她嘿嘿一笑,也沒有多說什么,祖孫倆弄完香椿芽后。又剝起那竹籃的小筍,才剛從地里鉆出來沒多久,小小的一株。 她們嘴里說著家常,手上的活不停。天上的浮云來回飄動(dòng),日頭跟著漸漸偏西。山民吃飯是很早的,趕在日落之前就升起縷縷炊煙。 方家的灶眼里也燃起火苗,外祖母系起圍布,手起刀落,刀背將小株的春筍拍裂開,再切成細(xì)長條的小段。 做油燜筍最好用熟菜油,顏色雖不好看,可一倒進(jìn)熱鍋中,有股獨(dú)特的油香,嗆了點(diǎn)。 撒一小把花椒增香,聽它嘟嘟冒響,拿編的細(xì)密的竹爪籬給撈出來,春筍全倒進(jìn)去。 煸炒到青白的竹筍有些許黃,醬和白糖一同調(diào)味,放清水燜煮就成。 旁邊霜花還起了口鍋,做清炒蘆蒿,這道菜簡單,吃得就是一口鮮。初春剛長成的蘆蒿,摘下嫩莖,燒的鍋熱,放下去翻炒幾下便可出鍋。 灶房里兩股鮮交織在一起,剛插完秧累得人都耷拉下的生冬,聞到味跟那久旱的草淋到一場雨,立馬支棱起來。 小溫在后面搖頭,補(bǔ)了一句,要是生冬有尾巴和耳朵,就是小八家新生的小犬。 你這嘴呀。 外祖父笑她。 生冬全然沒聽見,跳著邁進(jìn)門檻就喊:太婆,今晚吃什么呀? 吃一頓竹板。 外祖母看了他一眼,從嘴里吐出這幾個(gè)字,把菜給端到旁邊的桌子上。生冬鼓著嘴,把話給咽下去。 幾個(gè)人飯量都不算大,今晚上也就一碟油燜筍和一碟清炒蘆蒿。 蒸半鍋的稻飯。 等兩位老人動(dòng)了筷子后,阿夏才開始吃油燜筍,與腌篤鮮不相同,油燜出來的筍脆勁不減,濃油醬赤,卻又不咸。 阿夏對一個(gè)東西最直觀的感受便是不咸不淡,剛剛好。 好比霜花炒的蘆蒿,清淡味卻不淡,芬芳四溢,脆嫩,是春時(shí)味。 等霜花走后,外祖父又去燒了一道香椿炒蛋,香氣直把兩道菜給蓋過去,淡黃的雞蛋、小而嫩的香椿,這時(shí)的香椿芽稍大些,也有點(diǎn)老,炒雞蛋最好。 才剛長出沒多久的香椿,小到芽葉還沒舒展開,用來拌豆腐上佳,放點(diǎn)香油真叫人難忘。 吃完這頓菜后,阿夏嘴邊的油都沒有抹干凈,便已經(jīng)在想下一頓的春日食鮮了。 她更喜歡鎮(zhèn)上的說法,吃春時(shí)所長所生的物,叫咬春。 天黑下來,星子便從云里出來,山野的風(fēng)從溫順變得急躁,帶來一股冷意。 可阿夏窩在浴房里冷不到,方家是莊子里難得有浴間的人家。不是那種放一個(gè)浴桶了事的。專門在屋里砌了個(gè)很大的灶,叫人打個(gè)大鐵鍋,一條長磚道通向墻后,那是生火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