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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艷煞在線閱讀 - 艷煞 第83節(jié)

艷煞 第83節(jié)

    而霍靖,他當是知曉前塵的。一夜間父死母亡,他那樣的性格,如何咽的下這口氣!來日風雨怕是根本止不住。

    “所以,阿照,你不生氣,我為母后傳了信,是不是?”

    “我不愛殺人,也不想活在怨恨中。人世百年,浮云蒼狗。重活一世,我想被人愛,也想去愛人。

    屋外朔風凜冽,帳內(nèi)溫度陡升。

    蕭晏翻身將人壓下,雙眸亮過漫天星辰。

    “阿照,那你愿意留下,不走了是不是?”

    葉照是看不見,但她能聽到,能感受到。

    男人□□,一身筋骨烙鐵般燙著她。

    她沒應聲,覆下眼瞼由著飛霞燒上面龐,在他絮絮叨叨的話語里,流下淚來。

    他道,“那等明歲皇兄大婚,他大婚后,我們再成婚。我們本就少了一次婚禮,屆時你從湘王府出嫁。湘王府算你母家,王府主母本就是你阿姐,皇兄是你師父,也給你當母家人……”

    “你說,是不是不走了?”

    葉照渾身被激了一下,蹙眉咬著唇口,沒法作答。

    這人明明一直動的口,何時開始動的手?

    被窩里兩幅身子,不該有布帛的地方,已經(jīng)被他扯得干干凈凈。

    扯完,那手也沒閑著。

    嘴里道是,久不歸家,門鎖生澀,只能素指探路。

    兩輩子,他實在太清楚她的那些敏感與羞澀。

    待第二根手指入孔解鎖,葉照足趾蜷起,仰頭一口咬在他肩膀。

    矜貴風流的天家子,那雙手握過朱筆繪丹青,也持過刀劍鎮(zhèn)四方,這廂還能在溫香軟玉中素指彈琵琶。

    曲將終,推高潮,他蠻橫又用力地扣著兩片柔軟花瓣,吊著她,不再彈奏。

    唯有聲音又低又啞,“你說,還走不走了?”

    葉照簡直要哭出來,渾身發(fā)軟又發(fā)顫,偏因急促的呼吸發(fā)不了聲,只得頻頻搖頭。

    不走。

    她當已經(jīng)回得讓他滿意,可以曲終抽弦。

    卻不想,他倒是收回了指腹發(fā)白又發(fā)皺的手,卻也沒停下,只攬過她細腰,將她翻了個面。

    他伏在她背上,深深淺淺地吻,從脖頸到背脊,從背脊要腰腹,然后又回到脖頸,開始咬。

    咬她又紅又燙的耳朵。

    上頭咬,手箍住雙腕。

    下頭劈,足破開雙膝。

    天都要亮了,他才熟門熟路,撞開門鎖回家……

    喘著粗氣道,“阿照,好好說,是不是真不走了?你說出來,我要聽到。”

    葉照伏在榻上,被他山一樣壓著。

    半晌,撿回兩分神思。

    “不走了,來日歲月,望郎君好好待我!”

    第52章 、晉江首發(fā)

    翌日, 乃皇后五七忌。按時辰,諸王公、命婦當在辰時四刻入宮祭拜唱哀。

    葉照的習性,在卯時三刻必醒, 便也耽誤不了時辰。然這一夜, 蕭晏偃旗息鼓時便已至卯時。葉照上下眼皮打架,被他伸手一抱,靠上他胸膛便直接睡沉了。

    這廂醒來,她雖看不見辰光, 心下卻還是咯噔了一下。

    定是遲了。

    因為這一覺,她難得睡得踏實。

    廖姑姑聞聲入內(nèi)侍奉她。

    葉照道,“姑姑, 幾時了?”

    廖姑姑扶她至妝臺, 道已是巳時正。

    “殿下可是已經(jīng)入宮了?”葉照匆忙攔下她理發(fā)的手,“這是作甚!趕緊給我盤素髻?!?/br>
    “王妃莫急,殿下給您告了假,道您身子不適下不來榻, 無須入宮祭拜了。郡主代母,行雙份禮即可?!?/br>
    “下不來榻……”葉照深吸了口氣。

    廖姑姑給她將長發(fā)挽起,只以一枚銀簪固定, 抬手示意侍女將雀裘給葉照披上。

    “東暖閣備好了湯泉藥浴, 殿下吩咐奴婢,待您醒來先去泡一泡?!?/br>
    葉照聞言,低眸勾了勾唇角,不由有些報赧。

    夜中鬧了那般許久, 他雖要水給她清理了一番, 但她一身濕汗, 嚷了好幾聲要沐浴。他原是當即便應的, 但自己未幾便睡著了。

    葉照道,“殿下沐浴了嗎?”

    一側(cè)上值的女官掩口笑了聲。

    葉照聽到,面色更紅了。

    果然,女官道,“平旦時分,殿下自個洗了,讓奴婢來看了王妃兩回,您都睡得香甜,殿下都惱了……他差點在湯泉中睡過去!”

    “別說了。”葉照咬了咬唇口。

    湯中放了草藥,原是調(diào)理她咳疾的。

    蘇合給她控制的尚好,平素不再頻繁咳嗽和滲虛汗。就是到了這冬日,實在扛不住嚴寒,便發(fā)作的有些厲害。

    如此,蘇合遂又幫助配了湯藥養(yǎng)生。

    水霧繚繞,湯水時宜,昨夜的疲乏被一層層泡散開來,葉照臥在湯中昏昏欲睡。

    廖姑姑體貼地給她端來一盅阿膠羹。

    “今日怎么不放紅棗和花蜜?”葉照捧在手里一勺勺用著。

    她不拘吃什么,也甚少挑食。

    但她也有自己喜歡的口味。

    無甚特別,就是愛吃甜的。

    廖姑姑愛憐道,“殿下吩咐的,道您夜間比前兩日咳得厲害些,所以少用甜食?!?/br>
    葉照輕哼了聲,“這阿膠羹本就甜的!”

    “殿下也說了,阿膠羹補身,昨個讓您受累了!”廖姑姑說著,同一旁的兩個侍女對視一眼,嘴角皆噙起笑。

    葉照低頭默默用著,心道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廖姑姑屏退左右,自己拿著帕子給葉照梳洗,低聲道,“王妃,有一事老奴需給您提個醒,您看您是否要喝盞避子湯?”

    葉照聞言,不由一頓。

    “王妃恕罪?!绷喂霉眉泵蛳拢袄吓珱]有旁的意思。實乃殿下尚在孝中,至少得過了百日。否則遇喜便不喜了,殿下和您皆是大罪?!?/br>
    不提這廂,葉照都要忘了。

    八月里,偶然的一次,她在蘇合處翻閱自己的按脈,方知體征陰寒。她習武多年,多少懂得如此體征的特點。

    問過蕭晏,他亦不曾否認,確乃如今這幅身子,在子嗣上會艱難些。

    這大抵也是委婉之說,多來她已不能生養(yǎng)。

    彼時,她并未覺得什么,她已經(jīng)有了小葉子,亦未曾想在這里長留。

    便是一個秦王妃的名頭,亦是要還回去的。

    然如今心境,昨夜又應了他那樣的話。

    葉照浸在湯中的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蕭晏顯然是要上君位的人,自有三宮六院為他繁衍子嗣。

    從前,她覺得他有后院妃妾,三宮六院也沒什么,可是如今她愈發(fā)覺得阿姐說得對,愛一個人是排他的,根本容不下第三人!

    “王妃——”廖姑姑見她愣神厲害,整個人靠著池壁滑下去,不由出聲喚她。

    “姑姑!”葉照直起身子,回想方才仿若聽到她下跪的聲響,只匆忙伸出手摸索,“你可是跪著?快起來,這處都是水漬!”

    葉照話畢默了默,想到廖掌事還在等她回話,便也未多解釋,只讓她下去將避子湯熬了。

    *

    蕭晏和小葉子回府時,已是山光日下。

    臨近府門,蕭晏又一次叮囑道,“切莫然你阿娘知曉,今個本王被訓了?!?/br>
    今日靈前祭拜,明明同六局報了葉照未去之故。

    葉照身為秦王妃,若按序排隊,定是在顯眼的地方,天子一掃便知。故而旁人告假,六局未必會如此詳細上報。然葉照這等身份的,定會同天子大監(jiān)提前說一聲,以防問起,好早做回答。

    卻不料,蕭明溫根本沒有問隨侍的大監(jiān),而是直接點了蕭晏,問其中緣由。

    蕭晏遂以病假告知。

    這原是慣常的事例,根本不足一談,且蕭晏還讓小葉子行雙份禮。換在尋常,蕭明溫大抵還會道一聲,讓葉照好生修養(yǎng),蕭晏好生照顧。

    然這日里,蕭明溫顯然是雞蛋里挑骨頭。先是道葉照不識保養(yǎng),身子堪憂,不是康健之兆。又斥責蕭晏,身為人夫不知調(diào)、教妻室,家不寧而國不興則天下難平。

    這話說得實在夸張且過了尺寸。

    蕭晏知曉,他父皇原一開始便不曾看上葉照,昔日乃因皇后之故方才勉強應下。如今皇后崩逝,又以那樣的方式同他離心,他一則不愿再掩飾對葉照的不喜。

    二則隱隱將對皇后的怨恨遷怒到了葉照身上。這重,是方才祭拜結(jié)束后,他阿娘與他說的。

    蕭晏雖一時也不曾轉(zhuǎn)圜,賢妃這般言說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