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29節(jié)
他知道她說完這句就是打算走了,手臂一伸,拉過她胳膊將人揉進懷里,溫?zé)岬哪橆a貼在她冰冰涼的脖頸上,呼吸灑在耳根,柳硯鶯有些受不了,直往邊上縮。 她推拒,小聲地問:“三爺您喝醉了,這個時間這里常有人經(jīng)過,您先松開我行嗎?” “不行…” 柳硯鶯一怔,汗毛都豎起來。這黏糊糊的聲音,是路景延發(fā)出來的? 一天了,路景延對某件事耿耿于懷,將人箍在懷里低頭詢問:“你今日從宗廟出來,為何看著石長風(fēng)出神?” 柳硯鶯蒙燈轉(zhuǎn)向,“從宗廟出來…石長風(fēng)?您是說石玉秋石大人?”她生怕路景延察覺了什么,“沒有啊,您看錯了吧?!?/br> “你知道他叫石玉秋?”路景延聽罷瞬時皺緊眉頭,那警惕萬分的模樣像極了狼狗看到有人朝自己的骨頭伸手。 柳硯鶯發(fā)覺自己說漏嘴,眼神閃躲想從他懷里溜出去,“我是聽其他人這么說的?!?/br> “誰?” “…王大?!?/br> “你今天和王大說過話?” 柳硯鶯篤定地點點頭:“說過呀,老夫人身體不舒服,我還找他從庫房撥了四斤炭?!?/br> 路景延習(xí)慣了她的謊言,只問:“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不喜歡你騙我?” “有吧…”可能不是一句整話那么說的,但他絕對討厭受她欺騙。 路景延攜帶酒氣,緩聲說道:“給你定一點小懲罰如何?你對我說謊,就要受罰。” “這怎么行?”柳硯鶯魂嚇跑半個,“騙不騙,您怎么界定?” “你想我現(xiàn)在叫王大來問一問?” 柳硯鶯瞬間蔫了,王大怎么可能會為了替她打掩護,而對府里三爺撒謊。 路景延始終將她箍著,這會兒一熱一涼的體溫格外明顯,其實她臉也嚇得白兮兮的,怕有人經(jīng)過,也怕他口中的懲罰落在自己身上。 因著她這點遲疑,路景延俯下身去,她抿唇閉眼,不成想耳垂傳來銳痛。倏地睜開眼來,只看得見路景延寬闊的肩和偏向一側(cè)的頸。 他竟咬她? 還說她屬狗,到底誰才是真的狗! 柳硯鶯抽了口涼氣,疼痛稍縱即逝。 路景延直起身,抬手從嘴里抿了片金葉子出來,那小指大小的金葉子掐絲鏤空,還帶個纖細的彎勾。 柳硯鶯定睛一看,旋即摸上自己左耳,果真少了只耳墜,他居然用唇齒將她耳墜子給摘下來了! 這是純金的!她難得才戴! 路景延將那耳墜攥在掌中,“是我的了。” 敢情咬她不是懲罰,沒收她財物才是? 作者有話說: 第30章 柳硯鶯急了:“您要耳墜做什么?您拿走一只它就不成對了,您一個主子怎么還拿下人的東西?” 路景延不予理睬要走,恰逢此時花叢外有人經(jīng)過,柳硯鶯驚慌失措想跟他分頭走,又舍不得金耳墜,掛住路景延胳膊大有一種要同歸于盡的架勢。 外頭的小丫頭瞥見她的裙角:“硯鶯jiejie?是你在里面嗎?” 還我。她以嘴型半哀求半威脅路景延。 路景延只將手往上抬著,側(cè)一側(cè)身她便不論如何都夠不到了。 他垂眼覷著她焦急的小臉,輕笑了聲說道:“自己來找我拿?!?/br> 柳硯鶯眼睛一下被點亮,“您會還我?” 他不多廢話,邁開長腿轉(zhuǎn)身就走,等那小丫頭探頭進花叢,只看到柳硯鶯臉色沱紅地站在原地,胳膊搭著樹杈,一臉的胸悶氣短,呼吸不暢。 純是讓路景延給氣得。 “硯鶯jiejie?”小丫頭怯生生叫她。 柳硯鶯回頭看過去,遷怒地尾音上揚,“何事找我?” 小丫頭讓這么一問,懵了,分明是柳硯鶯莫名其妙站在樹叢里,她擔(dān)心她有事這才進來看看。 不等那小丫頭再問些沒眼力的問題,柳硯鶯抓起裙裾三兩步從樹叢里跳出來,摘了另一只耳環(huán)揣在懷里,回屋去。 她自己也真是,自從栽在路景延手上,每回見他都是老鼠見貓,舌頭一打滑什么都往外說,怎能讓他知道她私下認識石玉秋呢? 石玉秋和慶王是她的救命稻草,等拿到身契,她就不再是路家的財產(chǎn),路景延再敢逮著她又啃又咬,那就見官去吧! 鼻頭發(fā)酸,柳硯鶯恨得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將被子踢了又踢。 可等拿了身契她能去哪兒呀? 別人承父業(yè)是公子王孫,她承父業(yè)擠破頭才混成一等女使,自由身于柳硯鶯來說就是砸了飯碗,出府后,她是再賣身為奴還是索性沿街乞討? 比起窮困的自由身,柳硯鶯更想做金絲雀,前提是有人愿意為她打造一只珠光寶氣的鳥籠,再請專人看顧,為她打理羽毛,愛她寵她對她唯命是從。 前世差點就成了,誰承想世子會死? 這輩子成了王妃的眼中釘不說,還狠狠得罪了路景延。 她就是苦黃連籽托生的,命太苦!柳硯鶯將臉埋進被子,哼哼唧唧踢打空氣。 * 瑞麟撥了撥燈芯,打個哈欠從門里退出去,合上門的一瞬,坐在桌前老僧入定的路景延終于動了動,不再靠坐椅背盯著桌上的東西出神。 那好像是個小金墜子,瑞麟就覺得打眼看過去挺晃,該是真金。 路景延拉開抽屜將那金墜子丟了進去,轉(zhuǎn)而從里端出個裝傷藥的小匣,打開給自己換藥。 掌心傷勢皮開rou綻,好得很慢。 路景延拔了傷藥的瓶塞,食指在瓷瓶邊緣輕點三下,淺棕色的藥粉均勻遍布傷處,疼起來噬骨錐心,他取來新的棉紗布纏上。 路景延有個很奇怪的脾氣,如果這傷受得值得,那它的疼痛也可以忽略不計。 那日將慶王救下后,路景延內(nèi)心根本無暇顧及是否該與他相認,他全身都被一種莫大的震撼籠罩,讓他不知該為舊友重聚感到高興,還是該為前世李璧已死感到悲慟。 也就是那一刻的錯愕,李璧先他一步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如炬。 有種熟悉可以讓人一眼相認,好比路景延重生后見到柳硯鶯,她認不出他,他卻分辨得出她的不同。 李璧就靠著他眼中乍現(xiàn)的那點遲疑,認出了他。 春狩人多眼雜,他們并未交談,李璧返回席上,難掩內(nèi)心激昂雀躍,尋了個話頭和平旸王攀談,這才有了之后為路景延行冠禮的后話。 有了這一來二去的關(guān)系,李璧再上衛(wèi)所尋路景延就顯得不那么引人注目,權(quán)當(dāng)是對后輩的照拂。 李璧偶爾會去衛(wèi)所與路景延碰面,二人從相認起就默契地避開前世那些慘烈的戰(zhàn)事不談,只說今生發(fā)生的事。 “前世我那馬被房定坤的人下藥,摔斷我一條腿,養(yǎng)了五個月才行動如常?!崩铊嫡f起這個還覺得腿疼,擱下茶杯撓撓眉梢,“此事于我可大可小,但我養(yǎng)病的那段時間房定坤小動作繁多,我本來是想借養(yǎng)病之名扮豬吃虎走一步看一步?!?/br> 屋里除了路景延和李璧沒有第三個人,恍惚只覺得并肩作戰(zhàn)的日子還在昨天,戰(zhàn)場上他們倆指著對方鼻子問責(zé),這會兒面對面根本沒有郡王庶子和親王的分別。 路景延信口接茬:“不成想被我攔了下來?!?/br> 李璧嘖了聲,茶盞一擱,“這有何妨?若非你那日趕來幫我,我這會兒還以為自己是孤軍奮戰(zhàn)?!?/br> 路景延聽了笑笑,李璧伸腳踹了桌子一下,“對了,我這次來是有個事托你幫忙。” 路景延理著桌面文書,慢條斯理,“什么事能夠讓殿下請我相幫?” 李璧故弄玄虛:“這件事除了你別人還真辦不了?!?/br> “這事有這么奇?親王辦不了,校尉就能辦?!?/br> “和校尉沒關(guān)系,是你的家事,平旸王府是不是有個叫柳硯鶯的女使?” 路景延抬頭看向他,眼光來不及錯愕,反倒顯得異常平靜。 李璧以為自己問得唐突,撓撓脖子,“哎,這事是怪,說出來你別笑,我想請你幫忙把這個女使的身契弄出來。你可知道她?及冠那日我還見她陪著你家老夫人?!?/br> 要柳硯鶯的身契…… 對方還是他的上峰兼好友,路景延不咸不淡問:“知道,殿下要她身契做什么?” 李璧見他并不取笑,也認真說道:“那日她在馬廄看到了房定坤的人下藥,勸我下馬,我聽她是平旸王府的人,想著摔下馬背之后,還能借著這個由頭上你家走動走動,就答應(yīng)給她賞賜,她開口就說她想要身契,我也頭疼得很,你能否替我周旋周旋?” “哦,是她要身契?!甭肪把舆@聲分明在笑卻聽著有些不愉。 李璧察覺了古怪,但也僅僅是察覺,遠不到將心中困惑問出來的程度,“是啊,說是得罪了主家,待不下去了。這事拜托你是最合適的,要我開口討一個女使斷不可能,何況她長得又漂亮,這不是壞我名聲嗎?” 后半句是個開著好玩的小玩笑,路景延扯扯嘴角笑得流于表面。 李璧又興致高昂說起石玉秋。 前世他和路景延常往邊關(guān),離朝堂遠了能聽到各種聲音,其中有個名叫石長風(fēng)的七品知縣罵房定坤罵的最難聽,也最暢快,說他千古罪人萬夫所指,連他小小知縣都看得清楚的局勢,他房丞相卻有眼無珠陷大鄴于戰(zhàn)火。 今生李璧恰好趕上石玉秋進京趕考,索性將人留下,不再讓他只是個小小知縣。 說著說著,就又扯回去,“你及冠那日我還讓長風(fēng)去給那小女使吃了顆定心丸,許諾她出府?!?/br> 路景延聽到此處,眉梢一動,笑了笑,“她見了石長風(fēng)?” “見了?!崩铊滴惨羯蠐P,是十足的篤定,“我讓長風(fēng)替我?guī)У脑?,他回來說那小女使急著出府,還問能不能在你及冠禮上就提,真是一天都等不了了?!?/br> “這么急?” “是啊,就這么急?!崩铊岛龅厥掌鸲赏龋┥韱査骸澳阒浪米锏恼l嗎?我不會多管閑事了吧?” 路景延看了眼日頭,約莫還有半個時辰下值,輕飄飄搓了搓指腹,“不知道,我回頭替你問問她去。” 李璧一驚:“你認得她?” 路景延如實道:“她是從小長在我祖母身邊的家生子,府里沒人不認得她。” 李璧遲疑:“那要她出府就難了,實在不行你就別管我面子的事了,我賞她些銀子權(quán)當(dāng)夸下海口的補償?!?/br> “不難?!甭肪把犹岬剑骸皼]準(zhǔn)已經(jīng)解決了。” 李璧疑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