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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刺殺權(quán)臣失敗以后在線閱讀 - 第12頁

第12頁

    “難伺候,”江浸月一邊走一邊說,“不是說他性子不好,我再沒見比他性子還好的人,待人好起來就像給人下迷魂藥一樣……但是他身子不好,心思又重,人又寡淡得跟個什么似的,難得猜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又得提心吊膽他生病……所以難伺候?!?/br>
    朔望聽完笑了一聲:“原來如此,不過你多慮了,這老狐貍我可不敢喜歡?!?/br>
    江浸月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身子不好,”朔望隨口問,“怎么進的錦衣衛(wèi)?”

    江浸月笑了一聲,“他啊,是前指揮使的養(yǎng)子?!?/br>
    朔望:“哦?!?/br>
    原是靠著父輩才上來的。

    江浸月看穿朔望心中所想,卻也沒為岑閑申辯。二人一同走出正堂,迎面遇上了回來的小六。

    這一張笑臉的小廝看見江浸月時忽然嚴肅起來,“江二公子!江大公子找你來了!”

    江浸月一聽這話,連忙夾著尾巴跑了,速度之快令朔望咋舌,一溜煙就沒了影。

    小六見朔望驚訝,對他解釋說,“江大公子不喜歡江二公子與主子走得太密,所以總是來府中逮人。”

    朔望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浸月是安寧侯府的庶子,安寧侯府向來中立,哪方也不站,所以不喜江浸月和岑閑走得太密也實屬正常。

    他向小六告了別,準備先去青樓那邊找南燕。

    腳步提起時又一頓,朔望折返回去,進了岑閑休息的內(nèi)間。

    內(nèi)間里面不知什么時候也燃起了點炭火,朔望走進里面去,見岑閑蜷縮成一團,滿頭是汗,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的樣子。

    朔望不知自己怎么還有雅興回來,不過看到岑閑似乎有些難受,就伸手探了探岑閑的額頭。

    沒發(fā)燒。

    那估計是魘住了。

    據(jù)說魘住的人不能叫醒,朔望看他難受得緊,忍不住嘆了口氣。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半跪在床邊,哼了一首江南小調(diào)。

    這調(diào)婉轉(zhuǎn)清脆,霎是好聽。

    他小時候做噩夢,有人就是這么哼給他聽的。

    他一邊哼歌,一邊擦掉了岑閑額角的冷汗。

    只是才哼到一半,朔望的手就被岑閑捉住了。

    后者睜開一雙泛著水光的眼睛,墨黑色的眼眸看得朔望怔忪片刻。

    岑閑說:“別哼了,太難聽,吵得我頭疼?!?/br>
    朔望:“……”

    好心當成驢肝肺,還被說了句難聽,朔望憤憤起身,正準備離開,又聽見岑閑說,“幫我倒杯水再走。”

    朔心里罵罵咧咧,面上毫無波瀾,兩步跨到楠木桌那,倒了杯水回身塞進岑閑的手里。岑閑對他笑笑,口中的「多謝」還沒說出來,就見朔望從窗口那翻了出去,走前還不忘把窗戶關(guān)好。

    「啪」的一聲脆響,窗棱一合,房中只剩下岑閑一個人了。

    岑閑喝完那杯水,輕輕嘆了一聲。

    他正準備從床榻上下來,準備將那茶杯放回原位,那窗戶又響了一聲。

    朔望又從那窗戶回來了,將岑閑摁回塌上,又劈手奪下他的杯子放回原處,整個過程仍是一言不發(fā),待到做完這些,他又從窗戶那飛了出去,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這一遭讓岑閑盯著那窗戶半晌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終于離開岑閑府上的朔望啐了自己一口,覺得剛才的自己就像被下了迷魂藥一樣不爭氣,竟然還跑回去幫岑閑放個杯子……

    那只是個杯子而已!放個杯子有多困難!岑閑又不是沒手沒腳!他多此一舉干什么!

    痛罵自己一番后,朔望覺得自己終于清醒了,隨即就加快腳步,平心靜氣趕往青樓那邊,見到了南燕。

    南燕彼時正在和青樓里的一個男子虛與委蛇,在斟酒給男人的時候往男人的杯子里面下了點藥,弄完之后把這男人推給另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給蹲在房梁上的朔望使了個眼神。

    朔望心領(lǐng)神會,掠到了另一個空房,和正好關(guān)門的南燕打了個照面。

    “說吧,找我什么事。”

    朔望找了個位置坐好,對南燕說,“明日我要去劫葉文章之女葉迢?!?/br>
    南燕皺了皺眉頭。

    “隨行的獄卒與士卒太多,”朔望對南燕說,“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埋伏,恐生事端。南燕,你先行回江南去,不必等我了?!?/br>
    南燕搖頭,“我同門主說了要帶你回去的,索命門也沒有讓同伴獨自一人冒險的道理,況且,我是把你當親弟弟看的。”

    “明日劫人,我同你一起去?!?/br>
    作者有話說:

    現(xiàn)在的朔望:不敢喜歡老狐貍

    第7章 上京(七)

    這日是夜,葉迢穿著件單薄的囚衣縮在帳篷外面。

    她身上有好幾處被鞭打出來的傷,是今日運送她們這些軍妓的士卒打的。除此之外,她刻意將自己的臉給抹黑了,顯得瘦小又灰頭土臉的,并不好看。

    也正是這般不好看,她在今夜才堪堪逃過一劫。

    帳篷里面?zhèn)鱽砟切┠腥说逆倚β暫团⒌膯柩是箴埮c尖利的,能劃破夜空的嘶喊聲,燭火搖晃在帳篷上投下可怖的、交疊在一起的剪影。

    葉迢吐出一口濁氣,眼眶忍不住紅了。

    這以后也是她的日子,昏暗不見天日的日子。

    她再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葉家小姐了,只能在軍營里面充當玩物,了此殘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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