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同騎
同時,他目光投向跟著走過來的三個男人,微笑著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側邊的口,解說道:“沒有,這里加粉的。” 霍修是在回答閔佳美的問題,但眼神卻沒怎么往閔佳美身上看,這一細節(jié)迅速打動了因為不好意思說話而一直在默默觀察的安小淳,她悄悄朝懷澈澈給了個鼓勵的眼神:鯰魚可以,鯰魚好耶,快上啊,皮卡丘! “……” 懷澈澈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是被堵在死角了,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甚至眼睛都不敢亂看,就任著霍修用拇指指腹緩緩地摩挲她虎口周圍的皮膚,仿佛一支沾著紅色顏料的畫筆,在同一個位置不斷涂抹著,加深著guntang的顏色。 “然后旁邊放水,這里有個小標記?!?/br> 他非常善于一心二用,在解說的過程中,還能抽神到懷澈澈身上,手指時而收緊,時而放松,揉著她柔軟的掌關節(jié),皮膚的接觸面之下,全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哈哈哈哈,我們好搞笑啊,這么多人來這研究咖啡機!” 這時,另一個男生無意識地走到懷澈澈身后,卻壓根兒沒發(fā)現她和霍修這點小小的貓膩,目光一直嘗試往里探,去看上一眼今天早餐時間的明星。 懷澈澈稍微回頭看了一眼,剛想起這個男生好像叫甘逸,人已經被霍修牽著往旁邊帶了兩步,手臂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和他貼在了一起。 閔佳美抬眸就看倆人已經貼上了,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節(jié)目組的短信就一起被發(fā)送到了他們的手機上。 懷澈澈正好趁掏兜把手抽了出來,拿起手機,節(jié)目組先是歡迎了他們的到來,然后表示今天大家可以自由活動,盡情地參觀這里,但今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如果完不成的話將面臨懲罰。 來了來了,她最頭疼的綜藝環(huán)節(jié)。 懷澈澈忍著緊張等了一會兒,節(jié)目組第二條短信很快進來: 和任意一位男嘉賓一起去馬場,并且兩個人在馬上共處三十分鐘。 懷澈澈看見這個任務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倒不是她壓根兒不會騎馬,而是——這跟方紅說的也不一樣啊。 方紅不是說,領了人設就可以不用肢體接觸嗎,但現在節(jié)目組的任務明顯是一視同仁的啊。 好在這里還有一個霍修,要不然懷澈澈想想要跟閔佳美的三位擁躉騎馬,可能已經休克過去了。 這么說來,霍修剛忽然牽她手,應該也是在完成任務吧? 畢竟,和他們不一樣,霍修是作為鯰魚進入這個綜藝,他的身份本來就比他們要特殊一點,提前接到任務,也不是不可能的,對吧。 七個人齊刷刷地看完短信,才抬起頭來,甘逸又哈哈哈了幾聲,嘴上問“你們都是什么任務啊”,眼神卻不自覺地朝閔佳美的方向看。 康峻年往前不著痕跡地走了一步,頂回去說:“都說是隱藏任務了,那肯定不能跟別人說啊?!?/br> 這才第二天,兩個男的已經開始明里暗里較勁了,尤其這個康峻年,跟個斗雞似的,看誰都是競爭對手,剛還看霍修不順眼呢。 懷澈澈趕緊趁亂看了一眼霍修,就看見他正接好第一杯咖啡端給她。 兩人借著接杯子的小動作,終于對上眼神,懷澈澈想著我剛幫你完成了任務,現在輪到你小子回報我一下了,就小小地對著他挑了挑眉,示意自己有情況,請求幫助。 霍修不知道看沒看懂,總之是先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彎著側了一眼不遠處成群的攝像機,低聲說:“先回去把早飯吃完再說?!?/br> 懷澈澈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她的三明治還剩一半兒,殘破不堪地躺在盤子里。 “哦……” 她嘿嘿笑了兩聲,扭頭想把安小淳拐回餐桌上,商量一下她的任務怎么辦,卻看甘逸和康峻年針鋒相對的時候,另一個名叫景浩的男生已經悄悄地靠近了小鵪鶉。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但看起來聊得還挺愉快的,小鵪鶉雙手背后,小臉兒已經開始發(fā)紅,抿著嘴兒看著景浩點了點頭。 哎呀,真是純情死了。 懷澈澈回到餐桌,三兩口把沒什么味道的三明治塞進嘴里,生怕大救星霍修被搶了,一雙眼睛不時地就往流理臺修羅場的方向看。 康峻年和甘逸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只有咖啡師霍修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咖啡一杯接一杯,對旁邊大美女的放電熟視無睹,最后閔佳美也不高興了,一跺腳,跟著甘逸走了。 康峻年一看小鵪鶉和大美女都有了主,自己就這么落了單,剛回頭想來找碩果僅存的獨苗懷澈澈,霍修的一杯咖啡就遞到了他面前,生生將他的行動截斷。 他看了一眼笑得溫和又禮貌的男人,接過咖啡,說了一聲:“……謝謝?!?/br> “不客氣,”霍修把杯子遞出去之后直接看向把咖啡一口悶完的懷澈澈:“走吧?!?/br> 康峻年:“?” 莊園很大,到處都好像感知到了春天的氣息,一派草長鶯飛生機勃勃的景象。 草坪被修得綠毛茸茸,灌木的形狀一絲不茍,路過玻璃花房的時候,懷澈澈已經忘了自己是去做任務的,還以為自己是在逛公園呢,心里想著這么個大園子,加上地皮不知道多少錢,李月茹女士要看到了,一定很喜歡。 “之后如果有機會要不要來花房逛逛?” 霍修就跟在懷澈澈身后,看她后腦勺上的馬尾巴一甩一甩的,語氣中隱著些笑意,“現在季節(jié)正好。” 懷澈澈回頭,正好看見攝像導演他們升起了無人機,準備從上空航拍,跟他們大聲喊走慢點。 攝像導演都說話了,懷澈澈知道這段肯定不會把聲音剪進去,終于能自由開口說話,“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任務嗎,就跟我說走吧?!?/br> “不知道,”她回頭,正好對上男人溫柔的雙眼,注視她的時候就好像根本聽不見攝像導演的話,只有腳步隨方就圓地放緩下來,“重要嗎?” “重要啊,萬一他們滿肚子壞水兒讓你脫衣服跳舞……” 懷澈澈話說到一半,好像明白過來霍修的意思,猛地沒了聲音。 他是說,不管她有什么任務,都無所謂。 反正他一定會來。 “如果你想感謝我的話,”霍修一看小姑娘耳朵又要紅了,適時地給了她一個臺階,“回來的路上,陪我來花房逛逛吧,我媽最近對這些還挺感興趣,我拍幾張照片給她看?!?/br> 懷澈澈已經快速地轉過了身去,過了一會兒,才干巴巴地哦了一聲,表示同意。 倆人就這么散步到了馬場,然后一切好氣氛就在馬倌的那句“那邊是更衣室,請先過去佩戴護具”后,戛然而止。 穿護具,意味著有可能受傷。 懷澈澈倒也不是怕馬,就是有點怕騎馬。 小時候有一次懷建中帶她和李月茹去過一趟新疆,懷建中認識那里的牧民,讓她騎了一下牧民家的馬。 其實那馬挺溫順的,從頭到尾也沒有掙扎過,就跟個雕塑似的任人擺弄,只是那時候她才八歲,腳也踩不到腳蹬子,上去嚇得動都不敢動,李月茹怕她摔著,趕緊就給抱下來了。 后來懷建中覺得她那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特別丟他面子,回家之后還給她罵了一頓,從此也再沒帶她去過馬場之類的地方。 但馬的承重力和身體素質息息相關,要承受兩個成年男女的馬,個頭不可能小。 當馬倌牽著整個馬場最高最大的馬走到懷澈澈面前,她立刻確認自己能從眼前面無表情的馬臉上,看出三分漠視,三分不屑,以及四分你敢上我試試。 不過這馬確實是漂亮的,一身油亮的棕色毛發(fā),肌rou飽滿勻亭,光兩條腿就快比懷澈澈整個人還要長,往那一站,就是不言而喻的威風凜凜。 馬倌看懷澈澈表情已經開始凝重,寬慰似的說了一句:“沒事的,它看著很壯很高,但其實很溫順的,而且有我牽著它,你只要注意上馬的時候把腿抬高,不要踢到它的屁股就好了?!?/br> 莊園畢竟是莊園主自己的地盤,更衣室哪兒會分男女,就只有一間,剛懷澈澈先換了,再輪到霍修,現在眼看霍修還沒出來,懷澈澈只得自己咬著牙扶住了韁繩,踩上馬鐙,扶著馬背顫顫巍巍地爬了上去。 只是忽然被拉高的地面距離讓她好像一下又回到了八歲那年,比預想中還要更寬厚的馬背也在這一刻讓她無所適從。 懷澈澈用腳勾了兩次,都沒勾住另外一邊的金屬馬鐙,再看那馬不耐煩地一甩頭上的鬃毛,頸部帶動背部肌rou,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能無比清晰地穿過馬鞍,傳達到她的身下。 大馬果然不好上,懷澈澈一時之間想哭的心都有了,“我感覺我好像有點……” 算了算了大不了就是任務失敗嘛,一個戀綜還能有什么懲罰總不能讓她去附近的人工湖游泳吧! 正無措間,忽然聽左側傳來男人聲音:“馬鐙,松開?!?/br> 懷澈澈沒敢側頭,只胡亂地把馬鐙踢開,就看男人輕巧地一躍而上,剛一坐下,手臂直接往前,牢牢地環(huán)住了她的腰。 “別怕,我來?!?/br> 不得不說,霍修的聲線在這一刻聽來,是真悅耳。 懷澈澈回頭,正好對上霍修沉著的雙眸:“馬這種動物是很聰明的,你越慌,他越想把你甩下去?!?/br> 懷澈澈是第一次戴馬術護具,覺得馬術手套有點大,她的手指都頂不到最前端,一副粗制濫造的感覺,但同樣的黑色手套戴在霍修手上,被他寬厚的手掌完整撐起,握住韁繩的狀態(tài)就和她完全不一樣,看起來格外安全。 她忽然意識到,這任務看似溫和,實際不然。 因為就在霍修上馬的那一刻起,一男一女,衣冠楚楚,身處文明社會,卻是實打實地被困在了這匹名為馬的孤島上。 * 我其實沒看過什么戀綜,昨天看群里說才知道原來現在戀綜已經玩那么大了… 文里的戀綜就是我自己根據我淺薄的經驗自創(chuàng)的,你們就當是番茄臺原創(chuàng)節(jié)目看吧哈哈哈哈,切勿帶入真人、真實節(jié)目,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