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犬篇 24.你的范良
微風(fēng)輕撫面頰,而后樹葉落了滿地。 范良家前院的那棵樹已經(jīng)長到胸口這么高了,迎風(fēng)搖曳,似在招手。 他總算帶著蘇惠全回了家。 「很多地方都還沒整理。你看看就好。」范良道。 其實蘇惠全一直不是一個樂群的人。討厭群體活動,討厭跟人互動,他一向獨來獨往,卻不是因為冷漠而如此。而是因為溫柔。 他很討厭跟人接觸,因為只要接觸了他們,他便很容易心軟,那對他的工作一點意義都沒有。 可即使如此他也知道,心軟跟愛是不一樣的。 他沒殺了范良,一開始是因為心軟,后來呢? 那傢伙天天光著身子躺在枕側(cè)呼呼大睡,蘇惠全卻再也沒有一次生起殺心,反倒越看越憐惜。想把他含在嘴里。 含著,藏著,怕他跑了因此越發(fā)惜字如金。 要能把范良安放在舌尖上,蘇惠全寧可餓死自己。 范良用手機(jī)拍了張小樹的葉子,以圖搜尋了品種,他自己看完便把手機(jī)塞回了口袋里。 然而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蘇惠全立刻發(fā)難,「是什么樹你怎么沒說?」 范良高深莫測笑了笑,「不告訴你,反正你得住在這里,等開花了就能知道?!?/br> 「這里還沒完工,我要睡哪里?」蘇惠全問道。 「有張床你就能生活了不是嗎?」范良打開了房子大門?!缚爝^來看看我們婚房。」 蘇惠全跑了過去,被范良一把摟進(jìn)了懷里。 一眼望去,大片玻璃窗將后院光景裝進(jìn)了房子里,只可惜今天艷陽不上工,天氣陰沉如范良的臭脾氣,灰灰暗暗的。 客廳基本上已經(jīng)完工了,看著漂亮卻不怎么溫馨。 「感覺住起來不太舒服?!够萑?。 「嗯,是呢。還需要你來讓這一切舒服一些了。一個人住就總想著讓家里簡單一點,這里簡單點、那里簡單點,家里慢慢便變得只有功能性了。」范良笑道,「可你看,不管什么東西哪怕行單影隻,只要乘以二,都會變成偶數(shù)不是嗎?一個抱枕變成兩個,一支牙刷變成兩支。很快這個家里每樣?xùn)|西都會是偶數(shù),你的一切痕跡會入侵我的生活……」 隨后某天一切都會失去。 他會徒留蘇惠全的軌跡,卻再也不能擁有他。 他說了一半便停了,蘇惠全看了過去。 「同居真的好嗎?」范良問道。 「你有什么毛?。坎皇悄阋恢弊屛腋阕≡谝黄鹋聲蠡诘膯??」蘇惠全擰了一把他的耳朵。 很痛。范良卻笑了出來。 「來看看臥房吧?!?/br> 蘇惠全看著他,像看著瘋子,「我有時候真的挺怕你的,你像個神經(jīng)病?!?/br> 「是吧?」范良眨眨眼,一把把他拽進(jìn)了臥房里,蘇惠全眼前一片光景全飛快掠過,場景東倒西歪,隨后他眼里只剩下了范良。 房里什么模樣一點點也沒看見。他躺在床上,整個世界只剩下范良的心跳,他的凝視,若能有他的吻就更好了。 于是蘇惠全伸長了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這是我們的洞房嗎?」 范良只感覺心臟抽了兩下,呼吸都急了。這蘇惠全何方神圣?隨口一句就能把他的心拉扯得潰不成軍。 他算什么?不過是蘇惠全手心的彈珠,被他握緊,又在他掌心滾動。 「是。等我娶你,替你弄身婚紗,在這上頭狠狠cao你。把你cao得xiaoxue都翻了出來,紅通通的……」他越說越慢,隨后閉嘴了。兩張嘴貼在一起,嘴唇原來就這么軟了嗎? 濕潤溫?zé)岬纳嗉廨p輕舔過,舔開了唇縫,鑽了進(jìn)去。糾纏著彼此。 呼吸都加重了幾分,噴在臉上。范良閉上了眼,雙手鑽進(jìn)了蘇惠全衣襬里,果然還是討厭他穿衣服。 范良松開了嘴。 「你眼睛里還有一些瘀血,不能玩得太激烈?!?/br> 難能可貴的理智上線,范良替他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可蘇惠全只腿一勾,纏著他的腰很快又把他拉了回來,「現(xiàn)在就cao我。」 范良愣著看他。 「你都好幾天沒碰我了……」蘇惠全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推了上去,堆在鎖骨上,粉嫩乳首露了出來,早已挺立。 范良低下頭,忙不迭送入嘴里。 纖細(xì)的手指插進(jìn)了發(fā)絲里,蘇惠全揪緊了他的頭發(fā),挺立的性器抵著范良肚子。像把槍,架在那里,隨時都能轟了他。 炸得他滿身情慾。但愿他每cao他一次就更愛他一點,每進(jìn)去一回愛意便更膨脹一些。 起碼讓這輩子用不完……,不,蘇惠全要把愛都給他,給他很多很多,多到他消耗不完,不只這輩子,范良還得把愛帶到下輩子,這么一來范良來世一定也能遇見一個很愛很愛他的人,不會再辛苦了。 炙熱性器頂了進(jìn)來,胸口一緊,似插在心上。 蘇惠全緊緊抓著范良的背,哪怕隔著衣服也能感覺自己掐緊了他的rou。 「啊……」嘆息一樣的呻吟脫口而出,下腹繃得緊緊的,性器筆直貼在肚子上,硬得發(fā)痛。 范良從正面上他,整個人壓了上來,短短的恥毛磨蹭著雙囊,脊椎上像有誰撓著,從尾椎到腦門彷彿都沒了知覺,全身上下只剩下那個洞。 爽到好像會瘋。蘇惠全被cao的直掉淚。 「范良……嗚……不要離開我。千萬……千萬不要。」他抱緊了他。 范良沒答話。 彼此之間只有呻吟喘息一來一往,隨后范良喉頭幾聲低吟,jingye灌了進(jìn)去。 「我死都不離開。哪怕變成鬼也纏著你。」他終于開口。 蘇惠全笑了出來?!改阌胁 !?/br> 「我是希望世界上有鬼的。這樣失去親人的人也不會寂寞,殺了人的壞蛋也會有冤親債主討債……但逗留的魂魄也很寂寞吧?不能吃不能睡,連愛人的體溫都感受不到……」 他像是自言自語,胡言亂語。體內(nèi)的性器又硬了起來,膨脹又膨脹,像要把心炸開。 「那太可憐了……可若投胎便得忘了你,我寧可逗留人世,當(dāng)個孤魂野鬼。哪怕永世孤寂也怕忘了你。」 蘇惠全沒有回答,可柔軟的內(nèi)壁卻倏然絞緊,暖流涌出,淋濕了范良的rou柱。幾番抽插,yin水被帶了出來,又被送入,磨磨蹭蹭,搗成了白沫,浪花般的細(xì)白泡沫。 呻吟聲斷線般不停落下,撒了滿地,落了滿床,蕩漾了整顆心,七上八下,跳得快或是慢都是因為愛他。 亂世真情,能永遠(yuǎn)嗎? 等他們都老了,范良想聽見蘇惠全點頭同意,能永遠(yuǎn),能,他想聽見他說。 「不要變成鬼……」蘇惠全突然道,話語聲稀薄,更多是喘息,斷斷續(xù)續(xù),「太可憐了……」 「你心疼嗎?還是害怕?」 「我想抱抱,想親親,想聽見你的心跳聲,撫摸你的汗水。不要變成鬼?!?/br> 范良笑了,「你真的太可愛了。」他與他十指交纏,握緊了:「叫聲很可愛,想法也很可愛,瞪著人的樣子很可愛,容易心軟的模樣也很可愛,高潮的時候更是可愛到讓人想一口吃了。撒嬌的時候簡直能殺了我……」他低頭吻他,「蘇惠全,我不想答應(yīng)你我不會死,因為電影里那么說的都死了,我也不想當(dāng)什么破英雄讓人擔(dān)心……我就想當(dāng)你的范良……」 蘇惠全微微一笑,「你當(dāng)好范良就是我的英雄。我們都會死,但誰也不會寂寞,這樣好嗎?一直到很老的時候,再一起去彼岸賞花喝湯?!?/br> 「我會被牛頭馬面推下去忘川的?!狗读急^道。 「那我就會跳進(jìn)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