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鸞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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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整與伏胤詫異對視一眼,不知其故。但考慮到陛下或是情緒不佳——至于為何不佳,自是不敢多問,亦行禮退下。 房中于是只剩下桓羨一人。他伏在案上,雙手緊扣于桌案,極力抑制著那股開始在腦海中翻江涌海的欲念,眼前卻全是方才薛稚向他敬酒時那雙盈盈的笑眼,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心間于是又閃過何令菀方才的問話。 醉了? 他是醉了。 面對仇人的女兒,有過手足之情的幼妹,也能想她想到發(fā)疼,不是醉了又是什么呢。 桓羨自嘲地笑笑,抬腳向凈室走去。沉入水中后,右手猶豫著握上了那股炙疼所在,閉上眸,一聲忍耐已久的龍吟自喉間溢出…… 作者有話說: 即將落入虎口的梔梔:qaq哥哥真可憐,祖母好偏心。 白鴿:所以說,再次強調(diào)不要心疼男人! 第16章 月澹風輕,霧晞煙細。月至中天,宴飲正是酣暢之時,臺下觥籌交錯,臺上急管繁弦。 月光明晃晃地灑在浩如春江的水面,遺下滿湖晴明。 逢此大型宮宴,赴宴賓客所帶的侍女是不被允許進入宴會的,青黛和木藍都等候在風荷軒外,焦急地朝里張望。 視線被樓閣花木隔絕,又一次探看無果后,木藍喃喃:“也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們已事先得到消息,知曉未來姑爺將在此次宴會上求婚,雖然料想是不會出什么問題,但仍不免擔心。 這時適逢太皇太后宮中的女官鄭嬋來發(fā)賞錢,青黛忙拉過她問:“敢問jiejie,現(xiàn)在里面的情況怎么樣了?成了嗎?” 鄭嬋也是謝家的家生婢女,和二人一向是相熟的,笑道:“成了呀,陛下金口玉言,還能有假么?” “真的啊?!倍窘蚤_心不已。木藍又急急追問:“那,那公主現(xiàn)在怎么樣?是不是很多人讓她喝酒呀?她酒量不好的……” 她們擔心的就是這個了,如果事成,必然會有人向公主獻酒。以公主的性子,怕是拒絕不來。 鄭蟬微微斂容:“可不是嗎。” 她便說了薛稚酒醉的事,又寬慰著急的二人:“別擔心,太后宮中宮人已將公主扶下去休息了?!?/br> “還勞煩jiejie帶我們?nèi)?。”青黛急切地道,“以往公主都是由我倆服侍,我擔心她醒了瞧不見我們,會害怕……” 話雖如此,然不放心的真正原因,乃是宮中太多與賀蘭夫人結(jié)仇的狼蟲虎豹,青黛擔心會對公主不利。 鄭蟬安慰她:“沒事的,今晚宴會是何娘子主持,我這就去問問,方才她們將公主扶去了何處?!?/br> …… 卻說薛稚被宮人扶到行宮時已然醉得人事不知,飲過醒酒湯后,渾渾噩噩地被她們扶去了榻上,頭挨著枕頭,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她夢見了自己成婚的時候,她身著大紅的霞帔,一個人坐在新房里,手里握著那把團扇地等候著丈夫,心間既是緊張,又是喜悅。 洞房里燭影搖紅,觸目皆是大紅的喜色。眼前耳邊皆如蒙了一層層縹緲朦朧的紅紗,隨風輕漾,影影綽綽,外間喜慶的音樂聲歡笑聲有如九霄絲竹渺渺傳來,看不真切也聽不真切。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拂下一層陰影,大紅的帷帳被人撥開。仿佛知道來者是誰,她抬眼喚了來者一聲:“謝郎?!?/br> 朱唇明眸,笑靨如花。 桓羨撩簾的手一滯,以為自己仍在醉中,否則,他怎會又見到她躺在自己的榻上,衣衫不整,云鬢半偏。 只是這一次的夢似不如以往順心,她模樣乖順,口口聲聲卻是喚她的謝郎。 “郎君?” 見他沒有出聲,她詫異地又問了一遍。桓羨回過神,眼前的少女發(fā)鬢散亂,兩頰緋紅,眼里春波蕩漾,除卻那聲不合時宜的稱呼,似乎與往日夢中并無不同。 才經(jīng)發(fā)泄過的欲念忽又如巖流噴發(fā)般席卷而上,桓羨喉嚨微動,臉色陰沉地拉過她的手,俯身欲行那夢中之事。 薛稚渾然不覺,抱著他后頸依舊含情脈脈地說:“咱們今日成婚了,你高興嗎?我好高興的。盼了這么久,梔梔終于可以嫁給你了……” “對了,你還沒有揭梔梔的扇子呢,你瞧見了嗎?我在上面繡了兩只比翼鳥,這個是你,這個是我……唔……” 話音未落忽被他封緘于唇中,同樣火熱的唇,轉(zhuǎn)瞬便將未盡的話語融于彼此的津液。唇瓣被啃咬,呼吸被掠奪,唇齒耳鼻皆盈滿獨屬于他的炙熱氣息,狂亂迷醉,令原就酥軟下來的身子如冰遇火,霎時軟透。 “謝郎……” 覆在身上的火熱身軀有如小山一樣重,啃咬過唇瓣,又沿著下頜蔓延至白玉浮艷的頸上,輕嚙淺噬,獸一般留下深深淺淺的齒印。她抱著他脊背,有些害怕地喚。 她本能地覺得這樣有些不對,已然超出了二人相處的范疇。但今日卻是大婚之日么?她是不是……不該拒絕…… 正猶豫間,肩上薄薄的一層寢衣也被扯落下肩,溫|熱的唇開始落在鎖骨上,一遍遍愛吻,一遍遍逡巡,又如同吻在她的心口,心臟處被烈火填滿,幾欲炸裂。 這樣的粗暴,她不禁瑟縮躲了下。感知到她要逃,桓羨一把擒住她手腕將人拽回去,直挺挺撞在他硬朗的胸膛上。薛稚不禁疼得輕嘶:“疼……” 裝什么。 他在心間輕嗤。 從前,不也是這樣嗎?還是說,她的討好賣乖,只是因為將他當作了謝璟? 于是最后的理智與憐惜也被心底的那點不甘吞噬殆盡。他沉著臉,將她小臂上的半截寢衣徹底撕裂,循著夢中之法,對著那張櫻唇便銜了上去…… 殿外,一直屏息聽著殿內(nèi)動靜的內(nèi)侍監(jiān)顫巍巍擦著滿頭的冷汗,緊貼著門的身軀倏然滑落。 方才陛下既不要他們服侍,他也就和伏胤退到了外面守夜。再加上今晚有何娘子cao持得以偷懶,被幾個小太監(jiān)灌了酒,倚著門便睡著了,直至同樣在外守夜的伏胤漲紅著臉將他從醉夢中搖醒。 原只有陛下一人的殿內(nèi)竟又傳來了女子的聲音,且怎么聽怎么像……樂安公主。 馮整唬得心驚rou跳,剎那之間,腦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想法,卻又盡數(shù)熄滅。 “我什么也沒聽見,你也是?!彼麑Ψ返?。 “可是,若明日陛下問起怎么辦?”伏胤問,俊逸的臉上猶有淡淡的紅。 馮整嘆氣:“伏將軍今夜本沒有守夜,如何知曉?所有罪責,老奴來承擔便是,與伏將軍無關(guān)?!?/br> 今夜之事,明顯便是陛下和公主被人算計了,一同被算計的,保不齊還有負責整個宴會的未來皇后。 否則備給陛下的扶云殿,怎會讓公主住進來? 若是旁人便也罷了,偏偏是樂安公主。他心中清楚,陛下對公主的感情絕非一般,只是顧忌著兄妹之分與姜氏的死,眼下,偏偏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所以,陛下不會想讓別人知曉,他也只能裝聾作啞。 伏胤沉默,持劍走下夜色如水的玉階。不久,小宦官崇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來,低聲疾呼:“師父師父,大事不好了?!?/br> 這個蠢貨! 馮整怕叫陛下聽見,忙奔下階捂住了徒弟的嘴。小宦官急喘著,低低說了樂安公主不見的事。 原來,方才鄭蟬帶著青黛和木藍去問公主下落,豈知宮人們皆言不知,而事先為公主準備的宮室也并沒有公主的身影。三人急得無法,托言來尋他要他幫忙尋人。 馮整何等機靈的人,只消一聽便明了其中機鋒,當即沉了臉色:“去傳我的話,就說陛下也留意著公主的下落,叫她們在公主的行宮等著,萬勿聲張此事,更不要驚動太后和太皇太后?!?/br> 心中卻沉沉嘆了口氣。 木已成舟,當務(wù)之急是要將事情壓下去。若是鬧到人盡皆知,不僅有損公主的名聲,于陛下、于謝家都是不利。 至于明日和陛下說什么、怎么說,就要看陛下的反應(yīng)如何了。 作者有話說: 所以橫線的反應(yīng)是什么呢。 郎君是夫君的意思 第17章 卯時,天光微朦,鳥雀低語。 薛稚在渾身酸疼中醒來,腿間仍傳來陣陣炙|疼與陌生的粘意。她不適地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困在男子筋rou虬結(jié)的手臂與胸膛隔出的狹小空間里,后背與頸上皆起了細細密密的汗,有些黏熱。 身體的不適令她于朦朧中憶起昨夜的事,既是歡喜又是羞怯,悄悄地,抬了枕在他暖熱胸膛上的小臉兒,向仍在熟睡的“夫君”看去。 然而,當她看清枕邊之人后,薛稚全身血液皆似凝固。 他側(cè)身抱著她,一只手搭在她頸后,一只手則搭在她腰間,緊閉著眸。如寒玉俊逸的臉龐因睡夢褪去了平素的冷峻,顯得溫潤而柔和。 卻全然不是她夢境中的謝郎,而是……兄長! 她呆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一霎之間,酒意與還殘存在美妙夢境之中的虛無全醒了。 心間漫開無邊的恐慌,她羽睫微顫,呆呆地,垂下頭看著薄衾下被他緊扣的裸呈身軀。 皇兄?怎么會是皇兄呢? 她明明夢見的是自己和謝郎的大婚之夜,他拿開她的團扇,山盟海誓,言猶在耳。為什么,會變成皇兄? 尚且相連的身體猶有種種不適,提醒著她這并非昨夜幻夢而是事實,她想起昨夜她喝醉了,叫宴間服侍的宮人們扶去休息,隨后便墜入個美夢里,原以為是和謝郎的大喜之夜,可,可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 她突然便回想不下去。 懼怕,悔恨,傷懷,恍惚,還有仍不能接受眼前事的難以置信,俱如巨石一般沉甸甸壓在她心上,她卻什么也感知不到,耳邊仍是一陣嗡嗡之聲,滿目恍惚,不能置信。直至眼角飛快地掉下一滴淚來,一瞬間,有淚如傾。 為什么? 為什么她會和皇兄睡在一處? 而若她是被人算計了,那這件事,皇兄知情嗎?他們是兄妹呀,又怎么能……怎么能…… 心間仿佛被人給狠狠揪了一把,薛稚恍惚回過了神,她小心翼翼地抽身出來,勉力支起近乎支離破碎的身子,顫抖著手拾掇起滑落在地的衣裳。 曾經(jīng)視若神明的兄長還在身后沉睡,原本內(nèi)里貼身的兜衣稠褲俱被撕成了布條,和外衣東一件西一件散落在床榻之下,淡色輕紗半落,玉榻錦被凌亂,無不昭示著她失身于兄長的事實。 薛稚淚如泉涌,不知是如何穿好了衣裳鞋襪,恍惚拾過條衣帶往腰間一系便跑了出去。 宮門是從里面上鎖的,行宮內(nèi)外,此時一個宮人也沒有,她強忍著淚,匆匆跑回原定給自己的那間宮殿。 宮院門口,木藍和青黛正焦灼地等在門外張望。 昨夜公主不見,陛下身邊的內(nèi)侍監(jiān)派人帶了話來,青黛聽出那話中的不同尋常,便壓下了此事,連世子不放心地遣人來問公主酒醒與否也拿話騙過了。 可這一夜過去,公主都未回來,又怎叫人不擔心。 突然,視野里出現(xiàn)公主長發(fā)披散、花冠不整的影子,二人幾乎嚇得魂飛魄散。青黛忙將她扶進殿中,焦急地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