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舊式原配[穿越] 第77節(jié)
“嗯?!彼问鎻钏茻o意地說,“中午過去的時候,嘉樹正在睡覺,我還跟他打趣,我這么忙都沒累著,他倒是累著了?!?/br> 宋舒彥這是在試探了?他還要雙方確認(rèn)?秦瑜:“還不是他自己傻,怪誰?” “是啊!他說昨夜你們倆一起仰頭賞月到下半夜,所以沒睡好?” “是他沒睡好,跟我可沒關(guān)系?” “啊?難道就他一個人賞月了?” “這倒不是?!鼻罔び孟袷歉约旱拈|蜜說的表情跟宋舒彥說,“你說他傻不傻?已經(jīng)是旅行回來,那不是該早早睡了嗎?他非說月亮又圓又大,拉著我一起賞月。我看了一眼想算了,他非要跟我聊李商隱,說什么‘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他念詩句,對我來說就跟催眠曲一樣,我敷衍著敷衍著就睡著了。我靠在他肩頭,這個傻子也不知道推醒我,就那么一動不動仰頭看月亮保持到了下半夜?!?/br> 宋舒彥腦子里有畫面了,秦瑜和傅嘉樹坐一起,靠在他身上睡了半宿,傅嘉樹為什么不推醒她?要是換做自己也舍不得推醒,肯定是樂樂呵呵,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吧? 秦瑜看宋舒彥表情跟他爹一樣,心里翻了個白眼,非要問!問就是扎你心。 宋家父子從車上下來,兩個人哪有一點兒像是要請客吃飯的樣兒?秦瑜很想跟他們說,要是不想請就別請了。 就這個表情,這個飯吃下去也消化不良啊! 三個人一起去云海的番菜館,為了避免等下吃飯冷場極度無聊,秦瑜伸手拿了一份晚報。 落座之后,宋舒彥把菜單遞給秦瑜,秦瑜沒接,直接報了菜名:“再給我一瓶蝌蚪啃蠟。” 宋老爺笑:“小瑜常來吃?” “我來上海吃的第一餐飯,就是在這里?!?/br> 宋舒彥臉一僵,把她放飯店,是他做的蠢事中值得樹碑立傳的一件:“是我的錯?!?/br> “沒事。住飯店很適合我?!?/br> 確實適合她,在他想她可能日子難過的時候,人家喝著蝌蚪啃蠟,游游泳,而且還有傅嘉樹這個死東西在她身邊鞍前馬后,日子過的可逍遙了。 趁著父子倆,點單的點單,抽煙的抽煙,秦瑜翻看報紙。 民國這個報紙??!有用的就那么幾條,接下去就不堪入目了。看看這條“接吻被認(rèn)為是耗子叫。” 另外一條,還是社會常識專欄,說的主題是當(dāng)成年男人如何用五姑娘解決生理問題而不傷身體,一周頻率是多少,旁邊則是“花柳搜毒丸”的廣告。 秦瑜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這個版面,翻過去看,什么世界奇聞,就純粹,瞎編。往下她看到了一個標(biāo)題“宋姓大少與好友共追的女郎,竟是他的原配妻子” “眾位可知,這世間當(dāng)真是無奇不有。今日就來說說,上海灘某位公子的軼事。上海灘有兩位公子,既是同鄉(xiāng),年紀(jì)又相仿,而且一同留學(xué)美國,兩位公子在諸多女士眼里是不分伯仲……” 在一開始幾乎是怕人不知道,恨不能指名道姓說了兩人的身份之后,開始切入正題,根據(jù)知情人士透露,這位大少爺因為接受西方教育,所以深恨包辦婚姻,連夜逃離。 前面的敘述都對,甚至連讓傅嘉樹去接她都對。下面就開始發(fā)揮想象力了,說這位兄弟見色起意,把本該接回家的妻子,藏到了他們家的某海飯店,這位妻子千嬌百媚,立馬與丈夫的好友開啟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這一長段寫完,下期預(yù)告:“嬌妻親赴武漢,船艙顛鸞倒鳳?!?/br> 媽的!這絕壁是上輩子臺灣po站的風(fēng)格,要不是主角是自己,她都已經(jīng)能推出后續(xù)主要情節(jié)了。 宋舒彥點好了菜,見到秦瑜一張俏臉,像是染上了寒霜:“小瑜,怎么了?” 秦瑜把報紙遞給了宋舒彥:“你看。” 宋舒彥低頭,快速看這篇報道,這篇報道80%是真,而20%極盡歪曲之能,抹黑秦瑜的同時,往他頭上扣綠帽。 這么一張發(fā)行量很大的報紙,放在云海的番菜館任由大家取用,此刻他們剛好在云海吃飯,宋舒彥甚至感覺到周圍全是打量的目光。 這他媽是誰干的? 第72章 宋老爺見兩個孩子臉色不好, 從宋舒彥手里抽過報紙,看到這么一篇文章,問:“哪個王八羔子寫的?” 這篇文章署名是“紅陵笑笑生”, 一看就是筆名。 “這里人太多, 我們的談話誰聽了去,只怕又是滿城風(fēng)雨,不如沉住氣,吃過飯,回我家,一起坐下來商議?!鼻罔そㄗh。 宋老爺一直認(rèn)為小丫頭是出色, 但是小小年紀(jì),面對報紙上如此下作的詆毀, 她依然沉得住氣,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 當(dāng)成無事發(fā)生?!?/br> 宋舒彥在上海灘的公子哥里數(shù)得上號, 這又是云海大飯店,傅家是最大的股東,宋家也有股份,出入的賓客自然有認(rèn)識他們的。 報紙上的三個主角, 前夫妻在一起吃飯,還有一個宋老爺。 在旁人異樣的目光中,三個人泰然自若地吃過晚餐, 離開的時候, 別人還看見秦瑜又拿了一份報紙。這是看見了,但是沒反應(yīng)? 上車之后, 宋舒彥再也忍不住了:“這他媽的, 是誰寫的?” 宋老爺也曾經(jīng)因為追求交際花, 梨園花旦而屢次登上這份報紙,他登上這份報紙大抵是風(fēng)流韻事,那時候他還頗為洋洋自得。 現(xiàn)在兒子上報紙是因為被戴綠帽了,這個綠帽還真不一定能撇清,可要怪小丫頭又怪不了,總之是兒子自作孽,活該! “總歸是咱們認(rèn)識的人提供的資料。反正傅家和宋家是沒人會說的。從這一期來說,里面寫了,你讓嘉樹兄來接我,把我扔云海的,從下一期預(yù)告來說,明顯知道我們在武漢相見的。那么范圍就很小了,你、我、喬希,陳華平和丁長勝。前面三個排除,只剩下兩個。”秦瑜跟宋舒彥說。 秦瑜繼續(xù)分析:“丁長勝是針對海東廠的跑樓,跟陳華平關(guān)系特別好。他知道你在武漢對我有好感。而且,最近年老板來我們洋行,跟我們地產(chǎn)置業(yè)部的人嘴碎,說了他老婆在寧波聽到的說法。所以丁長勝也知道了我是舒彥兄前妻這個事。只是他在我手下工作,私下嚼舌根可能,給報紙說這些,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難道報紙能給他的錢,能超過銘泰給他的薪水?雖然不能排除他,但是可能性不大。那么陳華平的可能比較大?!?/br> 宋舒彥也認(rèn)可這個說法:“陳華平是知道細(xì)節(jié)的,我當(dāng)時很煩惱跟他說過,他還勸我聽父母的話,娶妻歸娶妻,也不會耽誤追喜歡的女子。后來,你都知道的,他還背著我慫恿丁長勝來跟你說那些話。他去透露給報紙也很正常,我邀請你來做改進(jìn),他第一個反對。后來又給父親寫信告狀,被父親給開除了。可他應(yīng)該不知道你是我前妻?!?/br> 宋老爺回過頭來說:“他知道!年大宏今天來的時候,特意提了陳華平去了魯鴻達(dá)那里。年大宏要給魯鴻達(dá)造倉庫,說陳華平成了通富的經(jīng)理還一起吃了飯?!?/br> 秦瑜點頭:“我極其討厭年家夫妻,自以為是而且嘴碎非常。我聽我的下屬說,年老板那日從寧波回來,找到了他認(rèn)為有可能成為銘泰地產(chǎn)置業(yè)部經(jīng)理的趙大祥,請了幾個人吃飯,在飯桌上,反反復(fù)復(fù)說的就是我是靠著海東紗廠的訂單拿到洋行經(jīng)理的位子,他們在飯桌上拿我開玩笑,我的下屬并沒有細(xì)說,只說是說得十分下作。所以他在通富的飯桌上說什么,我都不會覺得奇怪?!?/br> 宋老板捏緊拳頭,瞇起眼:“魯鴻達(dá)抱著東洋人的大腿,正在準(zhǔn)備造倉庫要大干一場。他編排這些出來又真又假的東西,說舒彥蠢,說我海東紗廠給一個自己的女人都不認(rèn)識的人在管?也是要惡心我宋世范?” 聽見父親這么說,宋舒彥實際上也承認(rèn)自己確實挺蠢,要不然不會把好好的一場婚姻弄成今天這個樣子。只是現(xiàn)在人家的目的是要宣傳他的蠢,在這些人眼里秦瑜只是一個女人,這件事情中博人眼球的工具,寫得香艷,看的人多。但是真正被人恥笑,丟人的還是他。想來所謂的下一段,定然會用各種詞句描繪他的蠢。這篇文章里面抄了好多《金瓶梅》形容西門慶和潘金蓮的詞句,可不就是諷刺他是武大郎嗎? 車子開到秦家門口,小強(qiáng)早就帶著小黃在門口等著了。 秦瑜從車?yán)锾匠鲱^:“小強(qiáng),開大門?!?/br> 小強(qiáng)跑進(jìn)去把大門打開,唐師傅開了車子進(jìn)去。 三人下車,一起上二樓,客廳里,宋太太和阿芳加上妮兒二老一小正坐在一起,各自手里拿著繡繃,低頭繡花。 阿芳先抬頭見秦瑜:“小姐回來了,老爺少爺怎么來了?” 宋太太聽見男人和兒子來了,也抬頭。 秦瑜過去摸了摸妮兒的辮子:“妮兒,明天再繡了,我要和太太,還有宋老爺和少爺商量事兒?!?/br> “嗯!”妮兒把繡繃放在宋太太的繡籃里,“太太,阿芳婆婆我下去了?!?/br> “去吧!” 宋太太見三人臉色凝重,問:“小瑜,有什么事兒嗎?” “有人在報紙上瞎編亂造,說了很難聽的話。所以伯伯和舒彥兄一起過來討論一下要怎么應(yīng)對?!?/br> “什么話?”宋太太問。 宋老爺知道老妻自幼讀的都是圣賢書,學(xué)的都是規(guī)矩,何曾見過這等不堪入目,下作下流的文字?只怕是她要看氣到暈倒,說:“你別問了,這事兒我們會處理?!?/br> 秦瑜拉著宋太太坐下,展開報紙:“伯母,這種報紙,不寫點刺激人腦子的東西,它銷量怎么上去。舒彥兄和嘉樹兄是上海灘數(shù)得上的豪門公子,長得好,又上進(jìn)。他們的花邊新聞最是吸引人的眼球,當(dāng)初舒彥兄跟我離婚,報童那是跑街上大喊‘海東紗廠少東宋舒彥離婚了’,恨不能通知到所有妙齡少女。所以咱們看見了,不要著急上火。就先想想怎么應(yīng)對?!?/br> 宋太太接過報紙,低頭看去,果然才看了幾排字下去,她的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怎么能寫得如此下作?堪比避火圖。 幾個人正在說話之間,伴隨腳步聲,傅嘉樹出現(xiàn)在門口。 宋舒彥發(fā)現(xiàn)傅嘉樹來得也太快了吧? 傅嘉樹還一臉驚訝地問:“宋叔和舒彥兄怎么來了?” 秦瑜指了指茶幾上的報紙:“咱們?nèi)齻€又上報紙了。” 傅嘉樹拿過報紙,才讀了兩句,臉立馬蹭得紅了起來,這等下流詞句,他都看不下去:“太無恥了,誰寫的?我去弄死這個王八羔子。” “先別著急發(fā)脾氣。一起坐下,我們正在分析到底誰在寫?到底是誰讓寫的?為什么都不怕得罪傅家和宋家也要寫?目的是什么?”秦瑜站起來拉著傅嘉樹坐下,跟她說了之前他們?nèi)齻€討論的的一些推測,“所以,可以得出一個推論,年老板去通富接工程,碰上了陳華平,在飯桌上拿我當(dāng)談資,剛好魯鴻達(dá)要抱東洋人大腿對付海東紗廠,魯鴻達(dá)決定在報章上抹黑舒彥兄?!?/br> 秦瑜這個當(dāng)事人反而十分淡定,宋老爺掏出煙斗點燃:“小瑜說得對,不要亂了心神,要真那樣就上當(dāng)了。坐下商量一下,該找誰找誰?!?/br> 傅嘉樹剛剛沒好意思細(xì)看,此刻再拿起報紙,讀了下去,還是忍不住臉紅,文章中形容傅嘉樹初見她的模樣: “看那小女娘,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云愁:臉如三月桃花,暗帶著風(fēng)情月意。纖腰裊娜,拘束的燕懶鶯慵;檀口輕盈,勻引的蜂狂蝶亂。從頭看到腳,風(fēng)流往下跑,從腳看到頭,風(fēng)流往上流。論風(fēng)流,如水泥晶盤內(nèi)走明珠;論語態(tài),似紅杏枝頭籠曉日。傅家少爺看得是心猿意馬,七顛八倒,骨頭酥來,心頭迷。” 秦瑜見他臉紅,看向他目光所到之處,問:“你可知,這一段是出自哪里?” 傅嘉樹只知道這一段描寫十分放蕩,他初見秦瑜是覺得驚艷,但是這種驚艷是極盛的容貌,是那種不帶有任何邪心,這個形容卻是低俗下流,無恥至極。他問:“這段還有出處?” “讀書少,是真少。”秦瑜鄙視傅嘉樹,“人家筆名都叫紅陵笑笑生了,肯定是翻爛了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這一段前面幾句是吳月娘初見潘金蓮,形容潘金蓮冶艷輕佻,后面心猿意馬那里是和尚見潘金蓮的描寫,說出家人見了潘金蓮也要拋棄佛性?!?/br> “你還看這書?”傅嘉樹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說道。 “我沒說過我博覽群書嗎?這也是經(jīng)典之一,我為什么不看?你認(rèn)為我的思維,光看列女傳,就能形成的?” 被秦瑜嫌棄了一臉,傅嘉樹無言以對,又不能當(dāng)場跟她爭辯,轉(zhuǎn)過頭跟宋舒彥說:“舒彥兄,幸虧我們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guān)系。無論怎么樣,我們在寧波的說法,才是最合理的。反正我們一口咬定,你對小瑜只有兄妹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這個紅陵笑笑生和陳華平造謠。而且,我們要大肆宣揚(yáng),舒彥兄和小瑜離婚,是兩個新派青年處理傳統(tǒng)婚姻的典范。我馬上去問賀晴這個人的底細(xì)?!?/br> “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借機(jī)為舒彥兄設(shè)立一個追求男女平等,為改善女子生存環(huán)境不斷努力的形象。海東紗廠的最終客戶是女性,女性的消費能力非常強(qiáng)。如果能在女性心中樹立好口碑,對海東洋布占領(lǐng)更多的市場會有莫大的好處?!鼻罔ぶ栏卫蠣斦f話,不能光談理想,一定要談生意。 宋老爺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目標(biāo)客戶是誰,他抬頭問:“你說說看?!?/br> “剛好我和舒彥兄今天走了車間,舒彥兄真的做了不少事。”秦瑜舉例了宋舒彥在海東紗廠做的事,“海東紗廠的工人主要是不是女性?” “當(dāng)然,海東的工人,八成都是女工?!彼卫蠣斦f。 秦瑜看著宋舒彥:“我們現(xiàn)在提倡的休息和識字等于大部分的受益者都是女性。人群的受教育程度與其社會地位是成正比的,我們這個社會,大部分的女性是沒有機(jī)會受教育的,實際上她們還是遵從著從程朱理學(xué)開始之后的,嚴(yán)苛的封建禮教。所以沒有機(jī)會接受教育,談什么社會地位提高。海東紗廠做的就是為女性提高權(quán)益而努力。舒彥兄一直倡導(dǎo)和致力于男女平等,他不僅僅是一個商人,還是一個帶著理想主義的新時代青年。” 宋老爺點頭:“你繼續(xù)。” “所以陳華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您讓兒子去留學(xué)了這么多年,但是您腦子里還是舊思想,雖然想把海東廠交給舒彥兄,但是生怕舒彥兄滿腦子的新思想,帶著海東廠走偏了。所以您留下了陳華平,來幫助舒彥兄。舒彥兄這個接受了眾生平等思想,關(guān)注工人生存環(huán)境的人,看到工人的生存現(xiàn)狀,尤其是女工和童工的生活現(xiàn)狀,想要改變,卻多方面遭受陳華平的阻撓,他十分苦惱煩悶。尤其是我和他商量了這么多的點子之后,因為陳華平,而無法執(zhí)行下去,還寫信向您告狀。其實,這大半年時間,舒彥兄跟陳華平的矛盾日益加深。他一直忍耐著,收集著陳華平在廠里作威作福的證據(jù),趁著您火急火燎出來,他向您提交了陳華平連工人的飯食錢都要貪的證據(jù)?!?/br> 宋老爺放下煙斗:“說下去?!?/br> “您雖然是舊式思想,但是舊式思想的核心是仁義禮智信,您不同意兒子的很多做法,卻不能忍受下屬苛待工人。具有江湖脾氣的您,簡單粗暴地趕走了陳華平。因此,陳華平怨恨上了您和舒彥兄,轉(zhuǎn)投您的對頭魯鴻達(dá)。開始造謠舒彥兄。至此,舒彥兄是一個接受新式教育,致力于男女平等的新青年形象也就樹立了。而且是有海東紗廠當(dāng)前實施的策略佐證的,順帶繼續(xù)說舒彥兄是個理想主義者,所以他不顧現(xiàn)實情況,一定要把質(zhì)量提高到東洋布同等的水平。你發(fā)現(xiàn)這個兒子不撞南墻是不可能回頭的,只能勉強(qiáng)同意他去試,現(xiàn)在就是在嘗試階段?!?/br> 宋老爺指著秦瑜:“鬼丫頭,這么一來,魯鴻達(dá)和田中更加認(rèn)為,海東紗廠如今父子分歧巨大,趁著舒彥亂搞的時候,更是堅定地傾銷,務(wù)必把海東廠弄死?!?/br> “對的。當(dāng)大家都認(rèn)可舒彥兄是這樣一個帶著點純粹的人。那么大家完全可以理解他為什么要離婚?但是為什么又可以把我當(dāng)成meimei?因為,他是真的在踐行他內(nèi)心的準(zhǔn)則。他不僅希望自己能自由戀愛,也希望我得到真正的自由。所以這篇文章也好,陳華平的話也好,都會被人唾棄,我們再找賀晴,找一些女性志士一起來說話。這樣的話,世人最多說他是一個書呆子,但是當(dāng)他能擊退東洋布的傾銷的時候,書呆子這個印象也會瓦解。這個時候一個真正的正面形象就會建立?!鼻罔ふJ(rèn)為最高端的道德綁架,應(yīng)該讓被綁架者心甘情愿地伸出雙手。 宋老爺開口:“這樣絲毫不會損傷宋家的臉面,就算是近段時間,舒彥也只是會被人認(rèn)為是書生意氣,但是依舊是博得世人的好感。這應(yīng)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F(xiàn)在說借機(jī),我們也是找報社對吧?” “不僅是找報社,我們還要把事情鬧大?!鼻罔す创叫Γ拔蚁肽呐率菍戇@種文章的人,也自詡為讀書人,讀書人通常力氣不會太大,我應(yīng)該打得過吧?” 所有人看她,傅嘉樹問她:“你要干嘛?” “我要讓這個紅陵笑笑生知道,我壓根就不是什么潘金蓮,而是酒醉過景陽岡能打老虎的武松?!鼻罔つ罅四笫滞螅栌蒙陷呑幽巢縿赢嬈锏呐_詞,“不把他打得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她笑看著宋舒彥:“到時候還要請哥哥陪我一起去?!?/br> 聽見這聲“哥哥”,宋舒彥心有千千結(jié),她打的都是明牌,借著所有機(jī)會把他往哥哥這個位子上強(qiáng)按,他實在不想答應(yīng)。 宋舒彥不出聲,宋老爺替他回:“快意恩仇,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