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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爸[六零] 第83節(jié)

    安六合看向了周中擎,她不需要這個大叔報答,她只希望周中擎借此擺脫這些人的糾纏。

    周中擎迎向她的目光,笑著扔了手里的釘耙:“也不用多費(fèi)勁,把二丫的墳?zāi)惯w走,約束好你媳婦和兒媳,不要再來我家鬧事就行?!?/br>
    “好,好!我答應(yīng)你們。不過,我能問問嗎,醫(yī)藥費(fèi)貴嗎?”都是凡人,誰不想多活幾年呢?

    延長生命的誘惑,足以讓這個男人放棄不理智的需求,只專注他最需要的那個好處。

    安六合笑著回道:“不貴,你要是沒錢,可以在島上做工,一個不夠,可以再帶個幫手嘛,反正我們島上還缺人。當(dāng)然,你要帶就得帶有手藝的,吃白飯的我們不要。”

    “那簡單,我家大柱是石匠,我?guī)グ?!”陶叔樂了,真要是可以上工抵消醫(yī)藥費(fèi),那他可是樂意得很呢!

    安六合跟周中擎對視一眼,交換了意見,隨后應(yīng)道:“那就他了吧,你媳婦在我家倉庫里,你把她帶回去,明天找人來把你女兒的墳?zāi)惯w走,然后在家里等我消息就行?!?/br>
    “等你消息?你不帶我們爺倆走嗎?”陶叔不明白,為啥還要等呢?他這病他一天都不想等了!

    安六合寬慰道:“我和中擎還得轉(zhuǎn)道去一趟微山湖那邊,不知道要幾天才能處理完那邊的事情。算算時間,到時候正好趕上插秧,你們爺倆在家里正好幫著把秧苗插了,再跟我們?nèi)ズu?!?/br>
    “哎,哎!果然是專家,大忙人?。 碧帐迕靼琢?,趕緊招呼兩個兒子去倉庫把人帶了回去。

    他們一走,院子里的周賁終于有了說話的機(jī)會。

    他訕訕地看著周中擎和安六合,道:“沒想到啊,三弟妹還會看病?!?/br>
    “會一點(diǎn)皮毛?!卑擦现t虛了一下。

    周中擎不喊大哥,她就也不喊。

    周賁撓了撓后腦勺,想起今天的種種,總覺得自己留下來怪難為情的。

    可要是不能完成他爸的交代,他回去指定沒有好果子吃。

    正發(fā)愁呢,周聰便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大伯讓你來說情?要我說,你小子就跟我學(xué)學(xué),在老三家里做幾天苦力,老三心軟,指定就答應(yīng)了。”

    這話當(dāng)著周中擎的面說的,周中擎沒有反駁,但也沒有應(yīng)和,直接摟著安六合的肩膀,回屋去了。

    見這哥倆還是不肯走,周中擎便說道:“怎么?你們要留下來聽墻角?”

    “不是不是。老三,你怎么才能跟大伯和我家講和嘛,你提個要求好了,回去我跟他們轉(zhuǎn)達(dá)一下?!敝苈斒莻€直腸子,有話就說了。

    倒是周賁,生怕惹周中擎不高興,還一個勁給周聰使眼色。

    結(jié)果周中擎并沒有生氣,而是繼續(xù)打啞謎:“怎么才能講和?不如你們自己回家想想,想通了再來找我?”

    周聰沒想到這小子還是不肯直接說出來,不免有些泄氣,不過不急,他家meimei得到了三弟妹的青睞,想必還是有機(jī)會的。

    他便招呼了一聲谷雨和霜降,先回家,明天再來。

    谷雨邁出門檻的時候,周中擎發(fā)話了:“我媳婦要帶谷雨和霜降去島上,你回去通知你爸媽一聲,讓他們客氣點(diǎn),給你兩個meimei把行囊準(zhǔn)備好了。記住了,是通知,不是商量?!?/br>
    周聰意外極了,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著兩個妹子到了外頭,才問道:“可以啊谷雨,你倒是挺有眼力見兒啊,這么快就哄得你三嫂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

    “哥你怎么說話呢?我可沒哄三嫂,是三嫂人好,不忍心看我們在家里吃不飽穿不暖?!惫扔臧琢怂缫谎?。

    周聰本想反駁,不過他一想到今天meimei在人家吃了雞蛋,在自己家卻從沒吃過,便開不了口了。

    他回去后把這邊的情況說了說,兩家人聚在一起通宵開了個會,商量著該怎么辦。

    后半夜才商量出了結(jié)果來,那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先讓谷雨和霜降跟過去看看好了。

    “那稻種呢?”周甲志氣死了,正事一句不提。

    周聰冷笑一聲:“大伯,你好意開口的話你去,反正我家不好意思。不過我找他們的兒子套過話,那個叫英招的看著鬼機(jī)靈得很呢,他跟我說,他爸媽都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就是想要一個理字。你們真要是想講和,那就去道個歉賠個不是。還有,可不能再打人家首飾的主意了,那是老三姥姥的,本來就不關(guān)咱們的事,鬧騰個啥?”

    一群人面面相覷,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既然首飾是絕對不可能染指了,那不如……不如就低個頭,給那臭小子道個歉?

    兩個大家長沒有給準(zhǔn)話,一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天亮也沒有下定決心。

    而反觀安六合和周中擎這邊,則溫馨多了,也甜蜜多了。

    他們關(guān)上了院門,燒了鍋熱水,摻著井水在院子里給兩個傻小子洗了澡,讓他們睡覺去。

    小杰換上干凈衣服,攥著英招的手,一步三回頭:“哥,今晚咱倆睡西屋?那咱爸和咱媽呢?”

    “咱爸和咱媽睡東屋?!庇⒄须m然是孩子的體型,可對于成年人的事,那也是看過豬跑的。

    他看出來今晚要有好事發(fā)生,便趕緊把小杰哄進(jìn)屋里。

    搬來小板凳,插上門栓,不讓小杰亂跑,隨后跟小杰一起爬上床,給他講了個牛郎和織女的故事。

    小杰聽得淚流滿面:“怎么這樣,他們好可憐,每年只能在鵲橋見一次面嗎?那他們的孩子呢?”

    “孩子也是啊,一年才能見到爸媽團(tuán)聚一次。”英招說著,順道點(diǎn)撥了一下小杰,“所以啊,咱哥倆不能學(xué)那些壞神仙,不讓爸媽見面?!?/br>
    “嗯!哥你說得對!”小杰鄭重地點(diǎn)頭,“咱爸咱媽要每天都見面,這樣我們也就每天都能看到爸爸mama了!”

    “小杰真聰明,睡吧?!庇⒄惺莻€合格的好哥哥,等小杰睡著了,他才下地去門邊聽了聽。

    片刻后,他偷笑著回了床上,只當(dāng)聽不見那對新人的動靜。

    此時此刻,安六合剛剛沖完澡,在床上聽著收音機(jī),安靜地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而周中擎,則在院子里面紅耳赤地沖洗著身體。

    今天是個好日子,螢火蟲在四周飛舞,月色在頭頂溫柔。

    等他沖洗完,他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換上干凈的衣服,依舊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往東屋去了。

    第49章 她和他的夜晚(一更)

    鄉(xiāng)村的夜晚, 四周都是蟲鳴蛙叫。

    還沒到大熱的時候,夏蟬趴在家前屋后的大樹上,只是偶爾叫喚兩嗓子, 倒是水塘里的青蛙,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能耐一樣,賣力地歌唱著。

    空氣幾乎停止了流動, 燥熱的浪潮四處洶涌。

    周中擎進(jìn)屋的時候有些許的遲疑。

    今晚注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而這樣的不尋常,讓他腦子嗡嗡的,走路都同手同腳了。

    他倚著門框, 靜靜地打量著床上的女人。

    煤油燈的光一向昏暗,卻因?yàn)樗拇嬖? 而變得格外溫情, 格外明亮。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 眼底是層層迭起的浪。

    浪花隨著情思一下一下拍打在他的心尖尖上, 讓那些荒唐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席卷過來。

    不過打量了兩眼, 他的呼吸就亂了。

    臉頰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耳根子也像是在油鍋上煎烤著,更加燥熱的, 則是那顆怦怦亂跳的心,強(qiáng)勁, 有力,但是亂作一團(tuán),毫無章法。

    他需要一個人來幫他重歸正軌,不, 或者, 干脆就掀了這軌道, 徹底放肆下去吧。

    短暫的內(nèi)心拉扯之后,周中擎終于動了。

    似乎是有所感應(yīng),就在他邁開腿的那一瞬間,守在收音機(jī)旁的女人抬起了雙眸。

    那雙裁剪春波的眸子里,涌動著一絲羞澀,一絲期待。

    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歡喜和愛意,絲絲縷縷的情愫隨著空氣里的熱意而涌動,女兒家的柔情無聲無息,將這個粗獷的漢子俘虜。

    那微不足道的些許遲疑,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期盼已久的熱烈與奔赴。

    男人的步子邁得不算太大,遠(yuǎn)比他平日里的步幅矜持,可速度卻是極快的,只一個垂眸的空檔,安六合便聽到了屋門反鎖的聲音,以及腳步聲臨近的動靜。

    她適時地關(guān)上了收音機(jī),微微往里面讓了讓,把收音機(jī)拿起放在床頭柜上,隨之而來的,是身邊沉沉落下的,男人家的重量。

    老式的木床并沒有彈性可言,可即便如此,那微微有些吃重的床板,也讓安六合意識到了男人的接近。

    方才那一眼大膽的對視,在此時化作了羞澀的回避與閃躲。

    男人的手出現(xiàn)在她下壓的視線里,骨節(jié)分明,老繭橫生,那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下一秒便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帶著guntang的?????溫度,像是要將這一刻烙成永恒的印記。

    她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他掌心,臉頰,耳朵,脖頸,全都染上了桃色,那是女兒家的羞澀與柔情,猶如精心編織的絲網(wǎng),將面前的男人牢牢俘獲。

    而這個男人,雖然年近三十,卻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考驗(yàn),只是簡單的撫觸與相擁,便熱血上涌,理智全無。

    他不懂該怎么親熱,只能笨拙地摸索著。

    雙手捧起她的臉蛋兒,深深地親吻,薄唇紅而水潤,像是沾滿墨汁的筆,細(xì)細(xì)地描摹著女人家的眉眼,又認(rèn)真地勾勒著挺翹的鼻梁,最終貪婪地落在她的唇上,叩動了她的貝齒,像是品嘗到了蜜糖一樣,齁甜。

    這一晚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對安六合又何嘗不是呢?

    她已經(jīng)孤寂很久了,算上異世的經(jīng)歷,何止百年?

    她就像是即將蘇醒的火山,休眠期結(jié)束,很容易就會煥發(fā)嶄新的活力。

    面前的男人像是初生牛犢,笨拙中的那股青澀格外迷人,他試圖讓自己顯得老練,可是事與愿違,常年訓(xùn)練的體格讓他的動作有些收不住力道。

    他頗為局促地看著飛落在地上的紐扣,起身下地,想找個針線盒出來。

    翻箱倒柜,卻只找到了一根針錐,那是奶奶當(dāng)年納鞋底時用的,比繡花針粗了幾圈不止。

    用來縫紐扣的話,肯定是不合適的,只能把紐扣收好,留著明天再說。

    他把裂開的衣衫疊好擺在床尾,這才回頭看著他的心上人。

    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那遍布吻痕的脖子,羞澀之余,是再也按捺不住的悸動。

    眉眼冷峻的軍官,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柔,他輕聲詢問:“媳婦,我可以嗎?”

    他的媳婦,這個叫安六合的女人,此時正別扭地看著旁邊的被褥,掩飾自己的慌亂和緊張。

    而這一聲呼喚,半是歡喜半是惶恐,試探之余更多的是期待許可的強(qiáng)烈野望。

    這讓安六合瞬間陷入了耳鳴的浪潮,她甚至聽不清自己在說什么,她本能地往他靠近,發(fā)出熱情的邀約。

    “自己的媳婦,為什么不可以?”女人家的眸子里滿是春意,波光瀲滟,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叫人心尖兒直發(fā)癢。

    強(qiáng)有力的臂膀猛地箍住了女人家盈盈一握的腰身,男人熾熱的呼吸鋪天蓋地地壓下來,讓身陷其中的女人無處可逃。

    壞了的襯衫就不要了,大不了重買幾件,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軍官,在今晚放棄了偽裝。

    時不時有一兩只蚊子過來破壞氣氛,沉默的男人大手一揮,準(zhǔn)確擊中,啪的一聲過后,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視線對上,嬌花一樣的女人,輕輕地?fù)ё∷牟弊?,主動地貼近一些,親吻著他的發(fā)尾,他的脖子,他棱角分明的面龐,他汗津津的鼻梁和迷迷蒙蒙的眉眼。

    她就像是頑劣的游魚,在他懷里俏皮地撒歡,不等他做出回應(yīng),便滑不溜手地跑了。

    這樣可惡,果然是要捉起來好好讓她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