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引虎出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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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凝一時之間沒能意會到申屠允在說什么。 “我想親眼看看,你跟杜聿在床上的時候是什么模樣?!?/br> 她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大截。 “這要求有這么難?”申屠允見她的反應(yīng)后直皺眉,“我不碰你,也沒讓你碰我,我就想親眼看看罷了?!?/br> “……申屠允,你到底在想什么?”崔凝發(fā)自肺腑問出這句話。 “不要?那一年的工料就沒了,你可以走了?!鄙晖涝书]上眼睛,一臉的疲憊。 崔凝抿著唇,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 申屠允沒有再睜開眼睛,卻也沒繼續(xù)催促她走。 深吸一口氣之后,崔凝認(rèn)真問道:“除了把我當(dāng)玩物以外,能不能換些其他條件?” “能放在手上把玩的才叫玩物,我又沒打算碰你?!彼Z氣很不耐煩,“我保證,這次從頭到尾碰你的人都只有你丈夫,至于我,你連見也見不到。” “……能不能讓我考慮?” 申屠允睜開了眼,“我這陣子都會住在寧杭橋那處園林,若同意,差人送個可字過來。” 這回他還真好說話,崔凝明顯感到意外。 “那我……先離開了,多謝你的料。還有你……保重身子?!?/br>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跟申屠允不知道是什么關(guān)系,連朋友似乎也稱不上,最后的那句關(guān)心說出來連她自己也覺得滑稽。 車廂中的他只是往后坐了坐,把手扶在座椅上,莫名回了一句:“扶好,別摔疼了?!?/br> 她當(dāng)下只以為那是他難以理解的心思所衍生出來的祝福語,也沒想太多,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馬車。 卻在她掀開車簾的那瞬間,嚴(yán)慎手上的鞭狠狠打在馬匹身上,整輛馬車劇烈震動之后,往前飛馳。 她整個人都被沖擊力道摔倒了地上,額頭撞出了個大包。 “夫人!”阿葉與阿月看見馬車突然開走,崔凝卻還在上頭,幾個箭步連忙翻身上馬去追。 “申屠允!?”崔凝撫摸著頭上磕出的青紫,又驚又怒地看向車廂最里側(cè)的男人。 “……借你一用,等會就放了你?!鄙晖涝曙@然在劇烈行進(jìn)中的馬車上頗不適應(yīng),看上去比崔凝還難受。他包著衣物往內(nèi)縮,那模樣看上去竟有些可憐。 馬車拐了個彎,進(jìn)到樹林之中,眼看就要往深處跑去,崔凝驚訝不已。 咻—— 數(shù)聲響箭警告似地倏然落到馬匹正前方,受驚的馬兒劇烈嘶啼之后,在嚴(yán)慎手勁下猛然停住。 “夫人——!” 而這一停,阿葉與阿月追上了他們。 “你可以下車了?!鄙晖涝恃谥诒?,像是快吐了。 崔凝狠狠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跳下車,往阿葉她們跑去。 嚴(yán)慎拱手道歉:“方才是在下一時恍神,以為夫人已經(jīng)下車,對不住。” 阿月與阿葉才不信這鬼話,但崔凝好歹也無恙下車了,倒也沒有想追究什么。于是二人把崔凝安置到馬上之后就折返原處。 那兩匹馬跑遠(yuǎn)以后,嚴(yán)慎拱手對著林間揚(yáng)聲叫道:“我家主人有請周大人入車一敘!” 林間僅剩微風(fēng)吹動,落葉紛紛,四下無人的自然寂靜。 “阿慎,改口?!瘪R車內(nèi)申屠允的聲音虛弱地飄出來。 “有請易將軍入車一敘!” 此話一出,不遠(yuǎn)的樹上一陣動靜,一個黑衣男人翻身跳躍之后就出現(xiàn)在林間。 那人留著胡子,背著長弓,那雙銳利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不確定。 “……易承淵,別逼著我下車請你。滾上來。”申屠允的聲音相當(dāng)虛弱,但不影響他把那股不耐煩表現(xiàn)在嗓音里。 易承淵看了嚴(yán)慎一眼之后,一個跨步就上了馬車。 易承淵一入內(nèi),只看見申屠允劇烈咳嗽,咳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你就是那個申屠允?”易承淵皺眉。 申屠允咳完之后還灌了一大口水,好半晌才緩過來,冷道:“我找你出來,是讓你把入平南王府刺探的人全都撤掉?!?/br> “……”易承淵沒有回話,只是略帶猶豫看著他。 “此刻的徐殊炎是我最好的易容師,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年的心血,你若是害他折在平南王府中,我就有辦法讓你寅字營好不容易集齊的五千精銳全都死在山澗里。”申屠允瞪向易承淵,眸子里的冷焰像是想把他活活燒死。 “里頭的徐殊炎確實(shí)是你的人?” “不然呢?真正的徐殊炎讓你們砍成那樣還能活?” “……那些巡官騎隊(duì)也是你殺的。”易承淵皺眉。 “對?!鄙晖涝士攘藘陕?,續(xù)道:“你們想在明州最艱難的時候殺了世子引起民亂,一舉拿下平南王與吸收兵力……我雖不愿讓你這么做,可我也不是你的敵人?!?/br> 聽見此人對他們的動向了如指掌,易承淵心生警惕。 “不必那么意外,明州與昌洲之事,本就脫不了我的眼睛?!?/br> “……淮京商人申屠允,這兩年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也沒人知曉真實(shí)名姓,但是背后的靠山應(yīng)是雄厚無比?!币壮袦Y沉吟。 申屠允沒理會他,只是緩緩敘述道:“你想要兵,就該往梧州去。那兒的山匪不止為了溫飽才攔商道,還有你要的那官逼民反的心,當(dāng)中更有不少人仰慕你易家軍。我可以資助錢財(cái)讓你拿去養(yǎng)兵,條件是護(hù)我的商隊(duì)自由進(jìn)出梧港。” “為什么不讓我們動明州?”易承淵沉聲問道。 “因?yàn)闆]有意義?!鄙晖涝蕠@了口氣,躺在后頭軟枕上,舒緩呼吸:“平南王手上有的東西,只能壓得住現(xiàn)在的皇帝,可皇帝根本活不了那么久,太子很快就會即位。” 易承淵重新審視了申屠允,試探問道:“你以為平南王手上有什么?” 申屠允輕笑道:“當(dāng)年他毒殺太子兄長的證據(jù)。你屢次潛入平南王府,想搶的不就是這個么?” 易承淵倒吸了一口氣。 “易承淵,我想給杜聿一年讓他把舒縣的水利修好,這一年之間,你別在舒縣作亂,我另外出資讓你去梧州養(yǎng)兵。雖沒有明州起事吸收亂民那么快,卻穩(wěn)得多,還能慢慢練。再說了,讓崔凝所在之處平安無事,不也挺好?你意下如何?” “……”易承淵瞇起了眼睛。 “不然你打算做什么?在舒縣引亂,趁機(jī)把崔凝搶回去?你瘋了吧,她已經(jīng)嫁給杜聿了,就算你此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肯隨你走?!鄙晖涝拾櫭迹钥疮傋拥难凵窨此?。 易承淵沒有回答,只是換了個話題:“那你拖延我一年,又是為了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需要一年的時日讓杜聿把舒縣水利修好。一年之后,你要攻入平南王府還是要打回淮京我都不管。但這一年之內(nèi)你不順我的心意,我讓你寸步難行,我還能想辦法把你在冀州詐死一事抖出去,順道要了你表哥陳王的命?!鄙晖涝士粗?,笑得兇狠。 可易承淵卻沒讓他的威脅撼動。 “你與太極行會是什么關(guān)系?你取來的那些砂石全都是文縣過來的?!币壮袦Y沒有松口,“我信不過你。” “不如這樣吧,”申屠允咳了幾聲,“太極行會里的二把手,朱法民,當(dāng)初就是他最先打你易家軍的軍糧腦筋。若不是他動的手腳,軍糧一開始也不會卡在信州,我把他送給你,當(dāng)作是我與你合作的誠意,如何?” “……你能把朱法民送給我?”易承淵總算被挑起了興趣。 “對?!?/br> “那你與崔凝又是什么關(guān)系?”易承淵質(zhì)問。 “我讓她迷住了。” 在那瞬間,易承淵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只能瞪大眼看著他。 “干什么?我比你知書達(dá)理多了,至少我還知道人家結(jié)成夫妻在先,也沒想過要破壞她與杜聿?!鄙晖涝世浜撸澳銤M腦子想她重回你身邊,那才叫癡心妄想。人家夫妻結(jié)褵一年,你不過是有過婚約?!?/br> 申屠允說到此處,突然頓了頓,茅塞頓開地問向他:“該不會你說服陳王來明州聚兵,就是為了她吧?” 每回聽到崔凝二字,都牽動易承淵胸口的痛,他一聲不吭,只是帶著殺意看著申屠允。 感覺到自己性命堪憂,申屠允琢磨片刻,改口道:“好,不提崔凝,我先將朱法民送到你手上,你再來慢慢考慮我所說的出資養(yǎng)兵,如何?” “……可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