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8/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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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dāng)然沒事。」知臣惡狠狠的繼續(xù)碎念?!笧榱俗屇銢]事我努力的要繞過小鬼湖,獵刀跟御守也都放在你身上,就是要讓你沒事。結(jié)果呢?好不容易遇到活人,你為什么不配合一下?剛剛?cè)绻銢]有停下腳步跟我吵,一定就可以順利追上那些人、解開你的印記狀態(tài),你就可以平安的跟別人一起下山了!我也能繼續(xù)完成工作!」 「你趁早跟我說明白的話,至于如此?」 知臣不屑地笑了。 「不要再拿客戶機(jī)密那套搪塞我?!瓜蛄辽ひ粽犞缕届o,但那是即將引爆的信號。 「我真的都跟你講清楚了,你還走得下去?」 「別小看我?!?/br> 「說清楚有用?能改變什么?你難道不怕?」 知臣的口吻之諷刺。 「向,比起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你真正害怕的是我吧?」 向亮怒極反笑。 「怕你?為什么?」 「別裝模作樣了,有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少自以為是了!」 咆哮回盪在山野之間,驚飛了一批躲藏的林中鳥,知臣瞪大眼睛退后一步。 他從來沒有聽過向亮如此憤怒的怒吼。 「你又懂什么?你知道我什么?」向亮怒吼著。這些年來大量的文字交流,重要的事情卻隻字不提,向亮對知臣生活的真正樣貌近乎一無所知,知臣也對向亮的感情生活絕口不問。 過往的心結(jié)沒有解開,新的生活沒有交集,向亮不只一次放下姿態(tài)嘗試溝通,卻總是被知臣已讀不回的忽略,或四兩撥千金的帶過。 到底是誰在推開誰?是誰在怕誰? 「一副都是為我好的嘴臉!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陶知臣,你他媽的老是恣意妄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自以為掌握住狀況,自以為只有你自己受傷!」 「我──」 面對向亮的咄咄逼人知臣愕然退后。他的確沒想過向亮有可能會(huì)動(dòng)搖。 或是受傷。 「你問過我了嗎?你解釋過了嗎?沒有解釋過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不能接受?沒問過你憑什么覺得不可能改變!」 「向,你冷靜,我──」 「工作是小雜志公司跑採訪是騙我的吧?每次說出差就消失都是在干這種危險(xiǎn)的事?擅自跑到遙遠(yuǎn)的地方去,擅自變成我不知道的樣子!」 「向!」 氣到渾身發(fā)抖的向亮握緊拳頭,要不是在這荒郊野嶺就醫(yī)不便他真的會(huì)發(fā)狠卯知臣幾拳,看能不能讓知臣自我的腦長點(diǎn)教訓(xùn)。 「連問都不問,我要怎么告訴你!」 「……向?」 然而看到知臣那驚慌到不知如何面對他的模樣,向亮瞬間心軟,所有的怒意轉(zhuǎn)為濃到化不開的哀傷。向亮一直不是情感豐厚的人,而這些年來唯一讓他牽腸掛肚的蠢蛋卻不留隻字片語,在他毫不知情的時(shí)候揚(yáng)長而去,然后死活不肯再靠近自己。 「臣,你當(dāng)初到底──」 喵嗚。 哈欠聲伴雜著獸鳴。知臣像是溺水者抓住稻草般向聲源轉(zhuǎn)過頭去,向亮還是死死盯著他。 「向,有貓?!怪枷胩拥哪樧兂烧J(rèn)真的愕然,這微妙的神情變化讓向亮意識到不適合繼續(xù)現(xiàn)在的話題。嘆口氣他也轉(zhuǎn)過頭去。 一頭貓形野獸端坐在離兩人約五公尺的芒草叢上。 大貓。 目測超過一公尺長的身長,白色的腹、偏短的前肢直立在前,修長嶙峋的軀干是黃褐色毛底,雙腳黑色不規(guī)則的圓形大斑,同樣滿是斑紋的粗壯長尾像手套般蓋住爪子,身側(cè)、頸側(cè)的黑云斑濃密發(fā)亮,肩頸與額頭有帶狀黑色紋路,短小鑲黑的耳朵,粉色鼻頭,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然而牠張開嘴露出了滿口利牙,盡情地打了個(gè)哈欠,舉止典雅慵懶。 「應(yīng)該不是貓?!瓜蛄恋谋砬楦家粯游⒚?。「我跟貓科不熟,但這……」 大貓倏然轉(zhuǎn)看向亮,金色的虹膜、細(xì)長烏黑的瞳孔讓向亮差點(diǎn)迷失。 「這該不會(huì)是云──」 「石虎!」 知臣大喊,蓋過向亮想說的話。 「是石虎!」 「……好,也可能是石虎?!瓜蛄敛坏貌粍?dòng)搖。畢竟跟只存在傳說中的生物比起來,知臣的猜測比較合理?,F(xiàn)在研究指出石虎的分布僅存在苗栗與嘉義,但過去是遍及全臺以外,反正山都是連起來的。 呵。 兩人同時(shí)愣住,然后確認(rèn)起彼此的眼神。他們都聽見大貓極為鄙視地笑了。 「……向,石虎會(huì)笑嗎?」 「我跟貓科不熟,但鏟屎官都說貓會(huì)笑?!瓜蛄劣行┩丝s?,F(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但,嗯,石虎應(yīng)該不會(huì)?!?/br> 呵呵。 「牠笑我?!怪季o張了起來。「呃,那牠可能不是石虎……」 大貓翻了翻白眼,那活靈活現(xiàn)的模樣讓兩人傻眼,旋即緊張了起來── 大貓站起身,長鞭般的尾甩動(dòng),拉長身子牠用力伸起懶腰,巨大的貓爪大大打開,白森森的利甲清晰可見。 金屬犀利的摩擦聲再起,知臣抽出獵刀不知道第幾次擋在向亮身前,向亮心悸再起。他由衷抱持著恐懼,但向亮不是怕知臣見佛殺佛的殺神狀態(tài),而是怕他這副身先士卒不顧一切想保護(hù)自己的模樣。 向亮不是老弱婦孺,是身強(qiáng)體壯的成年男子,他理當(dāng)可以跟知臣共度難關(guān)。 跟遇到竹篙鬼時(shí)不同,知臣并未殺氣騰騰的把刀尖指向呈現(xiàn)站姿的云豹,反而是帶著敬意將獵刀反握橫在胸前,像是要讓云豹證明驗(yàn)身。 云豹不慌不忙,走上前一步,往山的方向看了看,靈活到像有自己生命的大尾不斷扭動(dòng),在空中拉出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圈。 「向,你還跑得動(dòng)嗎?」知臣吞了吞口水,低聲確認(rèn)。 「再說一次,不要小看我?!姑鎸ρ矍安粚こ5臓顩r向亮打算遵從知臣指示。 不料云豹突然旋身,往另外一個(gè)方向走了幾步,駐足,掃了他們一眼,再轉(zhuǎn)回去又走了幾步。那眼神如勾,連向亮都能辨讀出那訊息。 云豹要他們跟著牠走。 知臣反其道而行,維持著橫刀胸前的姿勢悄悄往后退去。 再走上幾步的云豹回首,一臉詫異看著警戒心高昂的兩人,露出鄙視的神態(tài)。于是牠好整以暇地坐回地上,舔舔爪子,梳梳臉毛,復(fù)舔舔爪子。 這隻大貓的表情怎么可以如此生動(dòng)? 稍一分神,不得了,云豹?jiǎng)幼髫ё兿竦篮谏拈W電,身手矯健朝兩人狂奔而來。知臣獵刀朝空虛劃一刀,半空中云豹輕巧地扭腰避開,知臣手朝后胡亂推了向亮一把,向亮二話不說飛奔出去如脫韁野馬。云豹的姿態(tài)并不兇狠,帶著玩弄獵物的愉悅心態(tài)與知臣對峙,知臣再度虛晃了幾下逼開云豹后同樣拔足狂奔追上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