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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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醒醒?!泵饔竦穆曇粼诙享懫?,蘇暮雪緩緩掀起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晨曦氤氳的光,還有明玉那張擔憂的臉,“娘娘,又夢魘了?” 蘇暮雪抓上衾被大口喘息,她倒是希望一切都是夢,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它是不是在警示什么? “小墜子呢?!碧K暮雪問。 “在外面,”明玉扶起蘇暮雪,“奴婢先伺候娘娘梳洗?!?/br> 蘇暮雪點點頭,可能是昨夜被夢境折騰得太厲害,起身時頭有些暈。 半個時辰后,蘇暮雪從寢殿走出,屏退身側(cè)其他人,只留了明玉明霞小墜子,又使眼色讓明霞去殿門口盯著,沉聲說道:“今日你再出宮一次?!?/br> 小墜子:“還去尋蘇護衛(wèi)消息?” “不全是?!碧K暮雪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欞前,眸光落到外面的庭院中,明明艷陽高照,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甚至覺得冷。 肩膀上的痛感告訴她,后面的行事會有多么危險,但有些事她一定要去做。 “還有蘇家軍的消息?!碧K暮雪轉(zhuǎn)身,定定道,“我要知曉?!?/br> 她沒用皇后尊稱“本宮”,是在告知小墜子這事有多么嚴重,“記住,不能透露一點風聲?!?/br> 不然,不只她遭殃,整個蘇家軍也會遭殃。 “是。”小墜子拍著胸脯保證,“娘娘放心,奴才這段日子都會尋個理由出去,一定打探出蘇護衛(wèi)和蘇家軍的消息?!?/br> 蘇暮雪道:“好?!?/br> 話音方落,明霞的聲音傳來,透著喜悅,“嬤嬤你總算回來了?!?/br> 小跑著進內(nèi)殿,“娘娘,嬤嬤回來了?!?/br> 蘇暮雪轉(zhuǎn)身去迎,剛行至門口,一個年方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蘇暮雪拉住她的手,喚了聲:“嬤嬤?!?/br> 常嬤嬤抬眸打量著蘇暮雪,見她又清瘦了很多,蹙眉說道:“明玉明霞你們是怎么照顧娘娘的?!?/br> 明玉明霞相視一眼,提起群裾跪下,“嬤嬤教訓(xùn)的是,是奴婢們的錯。” 常嬤嬤是宮里的管事嬤嬤,職位在明玉明霞之上,平時倒是也不用行這么大禮,兩個小姑娘也是心疼主子,這才跪了下來。 小墜子跪地的聲音更響,“嬤嬤,奴才也錯了。” 常嬤嬤沒空理會他們,拉著蘇暮雪的手左瞧右瞧,看她臉色煞白,一臉擔憂,“娘娘舊疾又犯了?” 也就常嬤嬤最了解蘇暮雪,蘇暮雪笑笑,“什么都瞞不過嬤嬤的眼,是有些疼?!?/br> 常嬤嬤扶著蘇暮雪坐下,讓明玉幫著褪下蘇暮雪外衫,只剩褻衣時常嬤嬤一眼瞧見了蘇暮雪肩上的青紫痕跡。 常嬤嬤是老人,有些事是知曉的,看完蘇暮雪肩膀又看了看她腰肢,那里的痕跡還要重些。 她作勢去看蘇暮雪的腿,被蘇暮雪攔住,“嬤嬤還沒用膳吧,一起。” 常嬤嬤道:“老奴不看不放心,娘娘別攔著?!?/br> 一盞茶的功夫,常嬤嬤把蘇暮雪身上的傷仔仔細細看了遍,顫著聲音道:“陛下下手也太重了?!?/br> 蘇暮雪已好久不曾體會過來自長者的關(guān)心,見到常嬤嬤好像見到了娘親,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常嬤嬤也把蘇暮雪當女兒看,摟著她偷偷擦拭眼淚,“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離開。” 主仆幾個人抹了好一會兒的眼淚。 直到殿外傳來通報聲,說周公公到,她們才停住,周嵩又是帶著藥碗來的?!澳锬?,陛下惦記娘娘的身子夜不能寐,特命奴才給娘娘送了湯藥,娘娘要快些好,這樣陛下才能寬心。” 周嵩這人做事小心謹慎,不親眼看著蘇暮雪喝下他是不會走的,蘇暮雪接過藥碗一口飲盡,放下碗又吃下明玉遞上的蜜餞,笑道:“公公可還有事?” “沒,”周嵩作揖,“奴才告退。” 這日,小墜子還是一無所獲,回來后垂頭喪氣的,蘇暮雪寬慰:“不急,許是本宮多慮了,慢慢查便可。” 蘇暮雪說不急,但小墜子不敢不急,按理說邊關(guān)和帝京消息往來密切,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可偏偏就是一點也查不到。 這說明什么? 說明有人在刻意隱瞞。 蘇暮雪在查蘇家軍動向時,蕭安辰帶著新獵的狐貍皮來了,賞給蘇暮雪做裘衣。 年輕帝王的心情似乎很好,眉梢一直掛著笑,還當眾攬過她的腰肢,把人按在了懷里。 他貼上她的耳畔,低語,“前日慶和殿失了東西,今早周嵩把賊人給擒住了,皇后要不要看看賊人是誰?” 蘇暮雪手抵在他胸前,張嘴要拒絕,人已被壓上殿,那道熟悉的聲音,讓她頓住。 “娘娘,救我?!笔切嬜印?/br> 蘇暮雪看看小墜子又看看蕭安辰,一雙美眸淌著不解,“陛下是不是搞錯了,小墜子不可能去慶和殿偷東西?!?/br> “朕錯了?”蕭安辰唇貼上蘇暮雪側(cè)頸,眼神犀利嚇人,他重重攥著蘇暮雪的手,似乎要把她手捏碎。 “皇后是在質(zhì)疑朕?” 第8章 男人嗓音清冽,落在耳畔讓人無端心悸,蘇暮雪已不記得他多久不曾用這樣犀利的眼神看她,用這樣的話語試探她。 起初,皇家別苑那三年,蕭安辰確實也這樣做過,反復(fù)試探,直到經(jīng)歷了一次次的險境,她數(shù)次救他與危難中,試探才停止。真正交心還是那夜她為了救他險些死掉。 他看著奄奄一息的她,這才徹底放下了戒心,把她當成身邊最信任的人。 她本以為這種信任會維持很久,沒料想,才短短三年,什么都變了。 他明知曉她最在意的便是身邊這些人,卻幾次三番拿他們的性命試探她,明玉是,小墜子也是。 垂在袖子里的纖纖玉手隱隱攥緊,蘇暮雪心里的暖意一點點消失,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那種疼痛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她看著小墜子滿身的傷痕,壓下不適,柔聲道:“臣妾怎敢質(zhì)疑陛下,只是小墜子向來膽子小,怎敢做這樣的事,興許搞錯了,陛下不放仔細問問看?!?/br> 蕭安辰唇角淡淡一扯,冷白修長的手指從蘇暮雪后頸移開,像是沒看到她臉色慘白似的,指尖撫上她的臉頰,緩緩下行。 頃刻間,蘇暮雪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日光拂上,灼得人心顫。 蕭安辰挑起她的下頜,唇角那抹弧深了些,凝視著她水漾的眸說道:“既然皇后開了口,朕便再給這個奴才一次機會?!?/br> 他抬眸掃了周嵩一眼,周嵩會意,讓內(nèi)侍把小墜子拖出殿外,須臾,殿外傳來痛苦的□□聲。 小墜子在挨板子。 周嵩怕血腥味傷了身,離得遠些,冷聲問道:“小墜子,還不從實招來,東西去哪了?” 小墜子根本沒偷東西,如何交代,一臉痛苦道:“奴才不知?!?/br> “嘴還挺硬,打!繼續(xù)打!” “啪啪啪。” 小墜子的哀嚎聲傳遍整個正曦宮,處死宮人的方法有很多種,無聲無息銷聲匿跡在皇宮里最稀疏平常,像小墜子這種犯了事的太監(jiān)綁起來浸水里死的最是平靜。 尸體也最不好發(fā)現(xiàn),等真看到人的時候已經(jīng)面目全非,至于真相是什么,誰知道。 蕭安辰完全可以這樣做,但他沒有。 他這么大張旗鼓的審訊,說到底就是做給蘇暮雪看的,他要讓她明了,整個云風國都是他的,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即便是皇后,也得聽話,不然—— 蕭安辰邊品茶邊看向蘇暮雪,口中說的都是和風月相關(guān)的話,“阿雪還記得去年生辰,朕說過什么嗎?” 蘇暮雪心里惦記著小墜子,面上還要應(yīng)付他,勾唇回:“陛下說能和臣妾結(jié)為夫妻,是天賜的良緣?!?/br> “阿雪好記性?!笔挵渤铰嬕豢诓?,茶水氤氳的熱氣映得他黑眸霧蒙蒙的,睫毛尖上染著的光也氤氳了幾分。 他放下茶盞,拉過蘇暮雪的手,輕輕揉捏,“朕今日還是這樣的話,能和阿雪結(jié)為夫妻是三生幸事?!?/br> 他用力一扯,把蘇暮雪扯進了懷里,兩人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年輕帝王迫人的氣勢充斥在四周,帶著肅殺的氣息。 “但愿,阿雪不要讓朕失望才是?!?/br> 蘇暮雪側(cè)轉(zhuǎn)頭,顫著眼睫迎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里面紛涌的再也不是nongnong的情義。 她真的看不懂蕭安辰了,或者說,她從未看懂過他,從初識到眼下,他都像是在云霧里,心情好的時候和她花前月下吟詩撫琴,心情不好的時候,晾她十天半月。 她想起來,之前兩人意見不和時,似乎每次都是她妥協(xié)。她哄他,做他最愛吃的糕點。 記憶中,那日午后下著雨,她在大雨中苦等了三個時辰,他才命人把她喚進殿內(nèi)。 她把糕點端上桌,他衣袖一揮,糕點灑落一地,那日打爛的不只糕點,還有她的心意。 少時的愛慕讓她無怨無悔陪伴他三年,暗無天日的三年,她原本以為他們已經(jīng)相知相惜。 現(xiàn)下看來…… 外面明明沒風,可蘇暮雪卻覺得很冷,從頭發(fā)絲到腳趾全身都冷,她白皙指尖忍不住瑟縮一下,手從蕭安辰掌中脫落。 年輕帝王的臉瞬間變了,他慢慢垂眸,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暗沉,“怎么?皇后對朕不滿,嗯?” 一聲“嗯”把蘇暮雪游離的思緒拉扯回來,她怎么會對他不滿,她親人摯友的性命都在他手中,稍有差池他們便會遭殃。 還有殿外的小墜子,半盞茶的功夫哀嚎聲已經(jīng)很弱了。 即便為了他們,她也不會不滿。 蘇暮雪從他腿上下來,提著群裾屈膝跪下,“臣妾怎敢對陛下不滿。” 蕭安辰?jīng)]伸手扶她,任她跪著,斜挑起一側(cè)的唇角,“皇后的意思是,要是敢的話,肯定會對朕不滿了?!?/br> 當有人想對你發(fā)難的時,即便你說再多都是無意。 眼下便是這樣的場景,蕭安辰變著法子的質(zhì)問蘇暮雪,不管她如何回答,都不可能讓他滿意,她干脆閉口不答,額頭在地上用力磕去。 聲音很響,跪在殿內(nèi)的其他人忍不住顫抖了下。 帝王至高無上的威嚴氣息充斥在殿中,許是太過強大,連廊下的芙蓉花都不禁搖了搖。 花瓣上停著的蝴蝶,展翅飛遠時,透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蘇暮雪膝蓋上的舊疾每每到秋末便會加劇,輕的時微痛,重時劇痛,前幾日下雨,她腿疾嚴重,一直沒出寢殿。 這才方好。 看樣子,明日又不能下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