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上青云(科舉)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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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長林知道美景之下暗藏的危機(jī):“恐是飲酒后吹風(fēng),我頭有點(diǎn)疼……” 作者有話說: [1]出自《對對子大全》一書; 感謝在2022-06-16 23:31:24~2022-06-17 23:33: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橘橙33 1個; 第68章 沈解元 ◎今日魚躍龍門◎ 聽到沈長林說身子不適, 眾人十分擔(dān)心。 沈長林不想連累大家多擔(dān)心,捂著額頭道:“沒什么大事,回去喝點(diǎn)姜湯, 睡一晚就好了。” 史家勢大,接下來這些日子, 還是留在家中穩(wěn)妥。 “那我們先散了,改日再約?!?/br> “對對對,也不差這一日兩日的……” 沈長林淡淡苦笑:“今日害大家掃興, 改日我做東賠罪?!?/br> 不過這個改日, 估計要等一段時日了。 從桂樓下來,街道上已經(jīng)人潮涌動。 夏日炎炎,夜里才涼爽,因此桂樓所在的這條街,夜里比白日更熱鬧,人們?nèi)宄扇?,摩肩擦踵,欣賞著絢爛的夜景。 想到當(dāng)鋪掌柜的提醒, 人越多越好渾水摸魚, 沈長林沒了賞景的心思, 只想趕緊雇上一輛馬車回百梓巷去。 “沈長林?” 前方突然傳來一道故人聲,沈長林循聲望去, 竟是許久沒見的萬永珺, 一般有萬永珺的地方便有林天逸, 沈長林往附近掃了一眼,卻沒瞧見林天逸。 沈長林并不知道二人已經(jīng)鬧翻, 他也不在意, 給了萬永珺一個眼神, 拱了拱手便要離去。 萬永珺卻不肯罷休,當(dāng)日林天逸在趕考半路棄他而去,害的他花了大價錢雇馬車獨(dú)自府考,之后盤纏錢不夠,他在城郊賃房住了幾個月,每日精打細(xì)算的過日子,什么社交都沒有。 這筆賬,他要記在沈長林頭上!要不是沈長林,林天逸怎么會和他鬧掰。 “你站住,沈長林!” 沈玉壽往前跨了一步,一改往日的內(nèi)斂儒雅,眼神狠厲的瞪了萬永珺一眼:“叫人站住就站住,你誰呀?沒空與你聒噪,再會!” 說罷一行人往車行走去,徒留下萬永珺咬牙切齒。 安靜的過了一晚,清晨老婆婆送來了魚片粥以及蒸蛋做早飯,菜色雖簡單,吃起來卻相當(dāng)?shù)挠凶涛秲骸?/br> 沈長林一邊吃粥,一邊考慮要尋個什么合適的借口,在家里待著不外出。 這時候巷子里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是什么人擋道了,引起了眾怒。 沈長林起身走到院門口往外看了看,只見一輛外表樸拙卻十分寬大的馬車正陷在泥坑里,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呀,這巷子本就窄,現(xiàn)被你們堵的人都過不得了?!?/br> “我還急著去買菜呢……” 賀青山幾口吃完剩下的魚粥,擦了擦嘴:“走,咱們幫著推車去。” 沈玉壽也跟出去幫忙,并且十分貼心的對‘病中’的小兄弟道:“長林,你身子不適就別去了?!?/br> 沈長林默然點(diǎn)頭,心里涌起一絲絲小愧疚,裝病的滋味不好受哇。 除沈玉壽賀青山孫舒陽外,隔壁的文平憲和其他幾位男子也出來幫忙,大家齊心協(xié)力,終于將笨重的馬車從泥坑中解救出來。 車夫自然不敢再將車駛進(jìn)巷中,于是將車停在巷口。 車上坐著一位錦衣小公子,正忙著向大家作揖致謝,此人正是蔣文嶠。 沈玉壽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說無事,還問蔣文嶠今日來百梓巷,是不是拜訪朋友。 蔣文嶠連連點(diǎn)頭:“在下來此,正是拜訪我的恩人沈長林,沈公子?!?/br> 話沒說完,沈玉壽和賀青山孫舒陽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你就是蔣公子?” 賀青山爽朗大笑:“我們便是長林的舍友,我叫賀青山,他叫孫舒陽,這位叫沈玉壽,是長林的哥哥?!?/br>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引蔣文嶠到家里去。 沈長林見蔣文嶠一喜,這下好了,今日有客來訪,至少今日不外出的理由有了。 “請進(jìn)請進(jìn)?!?/br> 蔣文嶠除了一車夫,還有一侍從,不過都候在車上沒有進(jìn)來,蔣文嶠今日氣色紅潤,精氣神很足,想來身子已調(diào)養(yǎng)好了。 蔣文嶠落了座,從他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這位蔣公子必是出身在書香高門的,且性情溫馴良善,并且…… 沈長林在腦海中翻檢了一遍,好像還沒有誰,已到及冠之年,仍然保持著他這樣單純?nèi)缰勺影愕臍赓|(zhì),想來,他是被家人呵護(hù)的很好,從小沒有受過一丁點(diǎn)委屈和苦難的人。 而蔣文嶠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沈長林的猜想。 “今日登門,除了謝恩,也是來拜別的,我就要回山上去了?!笔Y文嶠嘆息道。 “山上?”沈長林一驚,難怪他身上還有一股不染俗世的氣質(zhì)。 蔣文嶠點(diǎn)頭:“我這次下場應(yīng)試,是背著家人偷偷參加的,如今秋闈結(jié)束,也該回去了,免得家人擔(dān)心?!?/br> 說罷見沈長林蹙眉,似有不解之處,蔣文嶠哦了一聲:“我未曾說清,家有祖訓(xùn),后世子孫永世不得入朝為官,所以,我蔣家族人,都不參加科舉,前幾年我央求長輩才讓我參加了童試,這次無論我怎么央求,他們都不許我下場,所以……” 蔣文嶠靦腆一笑,所以他偷偷下場了。 難怪考場上突發(fā)急癥,卻連急救藥都沒有備好。 “我家在南玉山上建有一山莊,山莊雖小,卻風(fēng)景優(yōu)美,自給自足,沈及諸位兄臺可有興趣一游?” 蔣文嶠向沈長林發(fā)出了邀請,他自小生活在南玉山莊,還沒接觸過什么外人,更別提交友了,如今已將沈長林當(dāng)做好友,于是繼續(xù)勸說。 “我爹爹和祖父,還有叔伯堂兄們非常喜愛讀書人,你們要是去了,他們一定會以禮相待的,此去南玉山不遠(yuǎn),馬車行個四五日便到了。 說完,蔣文嶠期待的看著沈長林及沈玉壽等人。 他生的俊美白皙,一雙眼瞳波光細(xì)閃,說話時語氣溫和堅定,擁有讓人安靜聆聽的魅力。 但是去南玉山莊恐怕不行,還有七日放榜,他們要等成績。沈玉壽心道,蔣公子注定要失望了。 可下一瞬,沈長林卻來了精神,十分欣喜的說:“當(dāng)真?聽愈周兄所言,在下對南玉山莊非常向往,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br> 沈玉壽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這…… 不像長林的一慣性情吶。 賀青山接話道:“可還有七日……” “無妨,中與不中,結(jié)果不會跑也不會改,可南玉山莊這次不去,下回不知何日才有機(jī)會去得呢?!鄙蜷L林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著,話里話外表示了對南玉山莊濃厚的興趣。 賀青山摸了摸頭,這個山莊,好像也沒那么好吧?他還是覺得平昌城的玩樂比較有意思。 憑多年做兄弟的默契,沈玉壽感覺出沈長林這略顯反常的背后,定另有原因,他有難言之隱。 但無論如何,從十二年前娘親羅氏牽著還是小啞巴的沈長林進(jìn)家門那一刻起,沈玉壽就在心里發(fā)過誓,他要做一個好兄長,護(hù)弟弟的周全。 從前如此,今日如此,往后亦然。 “聽蔣公子所言,南玉山莊簡直就是世外桃源,我也想去看看。”沈玉壽說完,拍了拍賀青山和孫舒陽的肩膀,“你們就,守家可好?” 賀青山和孫舒陽并不想去南玉山莊,正好踩著臺階往下跳。 “如此甚好?!?/br> 說完,沈長林沈玉壽便收拾出了一個簡單的行囊,說走便走,跟著蔣文嶠登上巷外那輛樸拙卻寬大的馬車。 賀青山和孫舒陽送他們到了巷口,一直目送馬車影子消失在遠(yuǎn)處,才往回走。 “舒陽,你覺不覺得長林有點(diǎn)奇怪,他并非那等交淺言深之人,咱們和蔣公子的交情,還沒深厚到上人家中做客的地步吧?” “對,我也有些想不通……” 二人邊走邊談,剛到自家院前,突然從里面躥出兩個滿臉兇相的男子,拿著一副畫像,一邊核對賀青山和孫舒陽的長相,一邊質(zhì)問:“沈長林呢?” 賀青山直覺這不似好人,急忙扯上孫舒陽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喊:“有賊,抓賊啊。” 百梓巷住的都是讀書人,平日里的治安非常好,巡邏的衙差都會對百梓巷多加照顧,賀青山的喊聲不一會就引得鄰里出來圍觀,桂花嬸還幫忙去叫了衙差過來。 不過等衙差趕來時,那兩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早已不見蹤影。 賀青山孫舒陽雖覺得古怪,但此后一切無恙,他們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后。 再說沈長林沈玉壽,跟著蔣文嶠到了南玉山莊,山莊建在兩山相交的一片峽谷中,進(jìn)出只有一個路口,設(shè)有私兵把守,進(jìn)入峽谷后,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穿山而過,河流兩旁是平坦肥沃的農(nóng)田,還有人正在勞作。 山莊中不僅有農(nóng)田,還種著果樹,桑樹,亞麻,藥材,還馴養(yǎng)了不少牲畜。 臨近日暮,微風(fēng)和煦,看著夕陽下的一幕幕,沈長林不由的想起《桃花源記》中的句子‘土地平曠,屋舍儼然,并怡然自樂’。 “這些都是我蔣家庇佑的門人,他們因種種原因流離失所,又在機(jī)緣巧合下來到南玉山莊,如今已有二百多人了?!笔Y文嶠介紹道。 馬車?yán)^續(xù)往前行駛,很快來到了一棟仿古而建的院落。 竹墻木屋,一眼望去十分古樸,但從建筑的細(xì)節(jié),和屋子中的陳設(shè)可以看出,屋主人財力雄厚,比如堂屋那扇黃花梨的水墨屏風(fēng),便價值千金。 院里仆從眾多,個個規(guī)矩嚴(yán)密,種種跡象表明,蔣家乃當(dāng)?shù)馗哦嗄甑暮雷?,不過可能是他們太過低調(diào),來平昌城的這幾個月里,沈長林還從未聽說說南玉山莊的名頭。 “若云兄,宣瓊兄,你們就和我同住一院吧,父親和祖父出門去了,晚些時候才回來?!?/br> 蔣文嶠很高興,二十年了,他從沒有交過山莊以外的朋友,也沒有帶人回過山莊,父親和祖父總說他還小,可他覺得自己早就長大了,完全可以分辨善惡,有自己的人際圈子。 從平昌城到南玉山莊這幾日,為了趕路,他們星夜兼程。 蔣家的仆人泡好了香湯,請沈長林沈玉壽沐浴,罷了,還送來兩套全新的衣裳來給兄弟倆換上。 “我們帶了衣裳?!?/br> “公子的衣裳破了個口子,拿下去給繡娘縫補(bǔ)了,請公子暫時換上這套吧?!?/br> 話已至此,沈長林不再過分謙讓,完全不領(lǐng)人好意,就清高到古怪了。 兄弟倆換上衣裳,束上腰封,對望一眼,都重新認(rèn)識了對方一遍。 兩套衣裳都是錦緞,一淺藍(lán)一湖青,沒有過多了刺繡和裝飾,但好料子的質(zhì)感和精致的做工擺在那兒,華服在身,自添一抹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