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種田了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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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杜金花說道,放下絲瓜絡(luò),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走出廚房。 只見院子外面站著一名穿著紅衣的貴公子,生得那叫一個劍眉星目,俊美不凡。他好看得不得了,擱在平時,杜金花必定要夸贊一番。 “陳寶音??!”這個好看的少年郎,叉著腰,提氣大聲喊著寶丫兒的名字。 于是杜金花不高興了,皺著眉頭,走過去道:“喊啥呢?你誰???” 不會又是京城來的吧? 杜金花上下打量少年郎的穿戴打扮,頭上戴的工藝繁復(fù)的銀冠,身上穿的華貴耀眼的布料,腰間鑲金嵌玉的,就連腳下的靴子,似乎都繡了金線。 杜金花有些膽怯,同時又生氣。一個個的,來干什么?。客藢氀緝?,不行嗎? 杜金花不想寶丫兒被惦記。交情好的,來看望她的,難免惹出她的傷心事。沒交情的,或者有過節(jié)的,那就更別來。 “阿婆,我找陳寶音?!笨吹蕉沤鸹?,猜測她可能是陳寶音的親人,曹鉉客氣了一些。 一句“阿婆”喊得杜金花不開心。什么阿婆!她只是個大娘!她繃著臉,如果不是曹鉉穿金戴玉的,她早脫下鞋底子抽他了! “你找她干啥?”杜金花問道。 即便猜到她是陳寶音的親人,可杜金花的穿著打扮,連國公府的粗使婆子都不如。曹鉉對她生不出敬意,劍眉皺起,不耐浮上眉梢:“她人呢?” 他大老遠的趕過來,徐四居然不出來見他。 他生在國公府,長在國公府,這兩年時不時就被國公爺扔去軍營里,氣勢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稍稍表露出不悅,就叫人心中惶恐。 杜金花之前見過作威作福的人,是送寶丫兒回來的王嬤嬤。當(dāng)時覺得王嬤嬤的做派不像個奴才,富貴模樣像地主太太?,F(xiàn)在跟曹鉉一比,啥呀,那就是個奴才。 “你,你找她究竟干啥?”杜金花臉色發(fā)白地問。 “當(dāng)然是有事!”曹鉉更不耐煩了,“她人呢?叫她出來?!?/br> 陳寶音在大伯家教孩子們讀書。 杜金花不想叫她,還想讓她跑,跑得遠一些,別被曹鉉找到。 “曹鉉!”一道身影緩緩從南邊走來。 杜金花扭頭一看,頓時有點急了,快步出了籬笆院子,迎上去道:“寶丫兒,你怎么過來了?” 巧了,陳寶音正跟孩子們一塊兒休息。她坐在院子里喝水,孩子們散得到處都是?;㈩^在門口,看到了騎著駿馬的曹鉉,頓時大叫起來:“馬!大馬!” 其他孩子們聽見了,紛紛興奮地跑出去:“大馬!” “好高!” “馬上有金子!” 其實是馬鞍做得精致,里面的金線折射出燦燦光芒,被孩子誤認(rèn)成金子。 陳寶音聽著孩子們的呼聲,眉頭皺起來。擱下茶碗,往家里走來。果然,人是沖她來的。 還好,來的是曹鉉。 “想你了,過來看看?!标悓氁敉焐隙沤鸹ǖ氖郑憩F(xiàn)十分自然,沒有絲毫擔(dān)心或者害怕。 杜金花果然被安撫住了。寶丫兒不害怕,至少說明不是來尋她晦氣的,壓低聲音說道:“這小公子瞧著脾氣不好,你莫惹了他?!?/br> “我曉得?!标悓氁酎c頭。 走到曹鉉面前,放開杜金花的手:“娘,你去忙吧。” 叔伯們幫忙蓋屋子,家里管他們兩頓飯,每天做飯是個不輕省的活兒,家里的三個女人都被困在廚房里,從早忙到晚。 “哎?!倍沤鸹ㄖ篱|女心里有數(shù),她自問也幫不上忙,只好擔(dān)憂地走了。 “你跟我來。”陳寶音看向曹鉉,示意一眼,抬腳向前走去。 清澈安寧的眼神,讓曹鉉有些心虛,想到剛才對杜金花不敬,摸了摸鼻尖,跟在她身后,邁步往前走去。 不想被村里人看熱鬧,陳寶音帶他來到河邊,一處清靜的地方,停下腳步。 “你想干什么?”曹鉉卻戒備地看著她,退后一步,“你該不會想跳下去,誣賴我吧?我告訴你,你就是跳下去,我也不會救你的!” 陳寶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視線相觸,曹鉉漸漸的尷尬起來,可能是周圍太過安靜,令他有些不自在:“咳,我說,那個,你在這里還好嗎?” “你怎么又來了?”陳寶音沒回答他,問道。 曹鉉一聽,臉上浮現(xiàn)怒氣:“還不是姓霍的!”上次他們趕巧了,前后腳來到,霍溪寧不讓他在這里,跟他打了一架,把他的眼睛給打青了。 他哪會讓自己青著臉在她面前晃?指定會被她嘲笑。于是,回去休養(yǎng)到現(xiàn)在。 “嗯?!标悓氁魶]問他具體情形,她對那塊長毛的月餅,喪失了所有好奇,“那你這次來,是做什么?” 曹鉉聽她問,心跳加重一拍。望著身前少女清麗脫俗的臉,發(fā)覺她跟從前不大一樣了,少了幾分跳脫和張揚,多了幾分沉靜和安定。 但,她還是她。 漸漸的,他口干舌燥起來,視線飄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問你,跟我走嗎?” 好熟悉的話。 陳寶音眉頭一挑,不像聽到霍溪寧說這話時的惡心,聽到曹鉉說這樣的話,她覺著有些好笑。 沒急著拒絕他,感受著河風(fēng)從周身擦過,聽著樹葉被吹動的簌簌聲響,她微微偏頭,靜靜瞧著他英氣勃發(fā)的俊美臉龐,問道:“跟你走?做什么?” 做什么?還能做什么!曹鉉心口一跳,只覺得她不正經(jīng),竟然這樣問。 “當(dāng)丫鬟!”他惡狠狠瞪著她,“一個月給你五兩銀子,你來不來?” 陳寶音真的要笑出來了。 “丫鬟?”她走近他,繞著他慢慢走動,“曹鉉,你這樣想,很久了吧?” 他們兩個一直不對付。 因為什么,陳寶音已經(jīng)記不得了??傊杏洃浀臅r候,兩人已經(jīng)不大對付。她做點什么,曹鉉總要插一腳。禮尚往來,如果她發(fā)現(xiàn)曹鉉要做什么好事,也會搞他一下。 時間久了,梁子就結(jié)下來。她看他不順眼,他看她也煩得很。 “那你來不來?”曹鉉雙手抱胸,垂下眼瞼,看著她道。 陳寶音挑眉反問:“如果換成你,你答應(yīng)嗎?” 曹鉉一愣,立刻想到她說的情形。如果他落魄了,她要他當(dāng)小廝,那…… 那當(dāng)然是不干的! 是了,他早該知道,徐四是塊硬骨頭。曹鉉看著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又看了看她瘦了許多的臉,心里忽然悶悶的。 這里不好過,他知道這里不好過,被父親扔進軍營里時,每天吃苦受累,什么錦衣玉食都是放屁,他一開始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別提多難熬了。 他都過不下去,徐四只是個女子,怎么忍得了? 她都瘦了。她以前臉兒圓圓的,看著都想掐一把。現(xiàn)在瘦的,掐都掐不起來了。 “就,就當(dāng)我求你。”他喉嚨滑動,說著異樣艱澀的話,“徐四,跟我走吧?!?/br> 第37章 見面 他這樣說, 她總該覺得有面子,不會難堪了吧? 少年人眸光黑沉,里面涌動著認(rèn)真,還有一點艱澀的令人難以看清的東西。 陳寶音與他對視片刻, 移開目光, 轉(zhuǎn)頭看向前方的河面。這會兒沒風(fēng)了,河面上十分平靜, 沒有一絲漣漪:“曹鉉?!?/br> 她說道:“我不是徐四了?!?/br> 她是陳寶音, 農(nóng)戶的女兒。她不是徐四,不姓徐, 不是侯府千金,沒有尊貴的地位和鮮亮的生活。 “而且, 我不委屈?!彼D(zhuǎn)過頭, 眼神認(rèn)真地回望他,“我是陳寶音,我就該生活在這里, 之前的十五年, 是一個錯誤,而我沒有委屈過。” “真要論起來,委屈的是那一位?!彼馈?/br> 徐琳瑯才是委屈的那個。 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侯府千金, 本該過著錦衣玉食、仆婢成群的生活。卻因為下人的算計,跟她這個農(nóng)戶的女兒掉了包, 在鄉(xiāng)下生活了十五年。 徐琳瑯損失了很多, 相對而言, 陳寶音是占便宜的那個。她受到了本不屬于她的教育, 開拓了不屬于一個農(nóng)女的眼界, 更不用說奢靡的生活了。 不過, 陳寶音不覺得虧欠徐琳瑯就是了。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她沒關(guān)系,也跟陳家沒關(guān)系。是孫嬤嬤對侯夫人有怨恨,故意調(diào)換了她的女兒,又在十五年后,有意提起,將這件事扯出來。 陳寶音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侯夫人心軟,她就被打死了,跟孫嬤嬤一起。 “徐四……寶音?!钡谝淮?,曹鉉念出她的名字,手指蜷了蜷,“剛才我是逗你的?!?/br> 陳寶音沒有惱怒,沒有不快,抬起眼睛,很安靜地看著他。 曹鉉不是她的仇人。這么多年,雖然兩人不對付,但也只是不對付而已。論起來,兩人是沒仇的。 而她經(jīng)歷這番變故,更加分得清,誰是自己人,誰是不相干的人。 “我不讓你當(dāng)丫鬟?!辈茔C認(rèn)真地說道,“我給你安排別的身份,保你衣食無憂。” 讓她當(dāng)丫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但也是一句戲言而已。 逗逗她就得了,他不會真的讓她在身邊當(dāng)丫鬟。她哪做得來這種事? 他會安排信得過的人,收她做義女,讓她繼續(xù)做小姐,衣食無憂。在鄉(xiāng)下做一個農(nóng)女,穿粗糙的衣裳,吃粗糙的飯,曹鉉看不下去。 注視他良久,陳寶音撲哧一笑:“曹鉉,你是我爹嗎?” 曹鉉愕然,張大嘴巴看著她。隨即,惱羞成怒起來:“你!” 他好心好意的! “哈哈哈!”陳寶音像從前那樣,張揚恣意地笑起來。眉眼飛揚,表情燦爛。直笑到曹鉉臉色不佳,看上去要跟她干架,才慢慢止了笑。 她眼里亮晶晶的,神色逐漸溫柔下來:“小公爺,謝謝你?!?/br> 她不叫他的名字了,改叫他小公爺,這意味著什么,曹鉉很清楚。他抿著唇,不言語。 “謝謝你來看我?!标悓氁粲中α艘幌?,“但我如今,還不錯。”知道他不相信,她面向重新蕩起漣漪的河面,“我娘很疼我。我爹,我哥哥嫂子,都是好人。侄子侄女也可愛?!?/br> 不管他想給她安排什么樣的生活,陳寶音都不覺得會比現(xiàn)在好。 倒是曹鉉聽了她的話,面色古怪:“侄子侄女?可愛?”他是知道,她有多討厭小孩的。就像她還是徐四的時候,幾個親侄子侄女,也沒見她多喜歡。 “是,可愛?!标悓氁粽J(rèn)真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