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臨 第33節(jié)
“……?” 原鶯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消化片刻,緩緩后退一步:“不要耍流氓?!?/br> 何宴:“……?” - 原鶯用紙巾匆匆撿走了地上的小蛋糕。 她坐回沙發(fā)上。 大腦放空一分鐘,才慢慢伸手,端起新一塊蛋糕—— 你比蛋糕可口。 “……” 這句話在腦海盤旋的第一時刻,原鶯抑郁地把蛋糕放回去了。 干嘛啊。 氣氛都烘托到那里了,不能好好說話嗎。 原鶯忿忿地錘了一拳抱枕。 她又害羞地把抱枕摟進懷里,下巴壓在上面,左歪右扭地想: 他們現在是不是在搞曖昧? 她掰著指頭,想算算之前有意思的舉動——數來數去,好像,也只有飛機上容忍她抱著睡一晚上值得深思。 還有他后面驚世駭俗的三句話。 原鶯那時以為,他只是順著她的話,想奚落幾句。 現在看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真心話往往會以開玩笑的方式講出。 原鶯越想越害羞。 臉整個埋進枕頭里,在沙發(fā)上扭成一條打結的毛線。 才一起去旅游了幾天呢。 就把高高在上的男神——姑且還算他有這個身份,搞到手了。 原鶯對自己二十年前從未有過桃花這件事頓時釋懷。 不是不到,時候未到啊。 她正高興地幻想表白場景,后背冷不丁傳來淡淡一句: “你在干什么?” 原鶯被嚇得從沙發(fā)上滾下去了。 得意忘形!得意忘形! 她臉朝地毯,狠狠地在心里批判自己。隨后,轉移了注意力。 如何緩解尷尬是首要問題。 大腦飛速運轉兩秒,原鶯的眼里立即蓄上柔弱的水光。 她緩慢地坐起來,指了指肚子。聲音軟綿綿的:“胃痛?!?/br> 何宴的表情不咸不淡:“笑痛的?” 原鶯:“……” 你到底在邊上看了多久。 何宴:“你要是想趴在地上遞刻刀我也不介意。” 原鶯沒勁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拍拍衣服,一臉幽怨地盯著他。 何宴微微擰眉:“有事說事?!?/br> “沒有?!痹L氣鼓鼓——這人怎么一會變一個臉???以后他表白,她一定不要答應! 何宴走到門邊:“沒有就過來?!?/br> 她“哦”一聲,跟了過去。 剛才匆忙的一眼,原鶯沒有細看。這下,進來了,才發(fā)現他的桌子那塊角落,亂成一堆。儀器、木屑、紙張,到處都是。 原鶯想了想:“我給你收拾一下?” “不用。”他指了指邊上的小馬扎:“坐這。” 原鶯踮起腳,小心翼翼地在一堆東西間行走,生怕踢飛一片木屑,打亂他雕刻時預布下的法陣。 何宴隨手拉出座椅。 木屑飛揚里的原鶯:“……” 她也抬起椅子,想往他身邊靠近一點。 何宴頭都不抬:“別亂動?!?/br> 原鶯深呼吸:“……行?!?/br> 但到底還是很期盼能觀摩他的現場雕刻,她的腳尖激動地拍拍地面。 原鶯探出腦袋:“我可以拍照嗎?” 何宴在調試顯微鏡:“你覺得?” 聽口氣就是不行。 她怏怏地嘆口氣,在木凳上重新坐直。何宴還在調試機器,她就四下張望。 第一眼就落在了衣柜里。 也不怪她要偷看,何宴沒關嚴柜門,剛換下來的衣服,就堆在罅隙里—— 原鶯的腦海里立刻浮現他赤/裸的后背。 思緒順著窗戶打來的光,一起描摹過他的臂膀、腰、胯…… 她頓時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stop 馬上就要到限制級畫面了! 她用力地把目光移開,回神。心跳已經快到有一百只槌在擊鼓,震耳欲聾。 嗚嗚她好變態(tài)啊。 原鶯羞愧地捂住了臉。 何宴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你在干什么?” 原鶯:“我在贖罪。” “……”和她說話就是浪費時間。何宴隨手揀了一塊木橄欖,打開電磨。 工具嗡嗡地振動聲,讓原鶯回神。她湊過去:“你要雕什么?” 何宴看了她一眼:“豬?!?/br> 原鶯瞪他:“不用對著我說。” 何宴的嘴角牽動一下,調轉目光,專心于手里的電磨。 原鶯也伸頭過去看。 房間安靜下來。午后的陽光明亮,空氣里的浮灰也慢慢漂浮、沉淀。 在機器的嗡響里,原鶯看得有些出神。 他的手指比常人更修長一些。 握住工具時,指節(jié)會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若隱若現。 甲蓋大小的木橄欖在他手底,幾下,就有了一只—— 一只小豬的輪廓。 還真做豬啊。 原鶯不由想到,他在飛機上也折了一只摔得四仰八叉的可愛小豬。 機器聲停了下來。 原鶯趁機問:“你屬豬?” “……?”何宴皺著眉看她。 原鶯舉起雙手:“對不起。你繼續(xù)?!?/br> 何宴放下電磨,把木屑推到一邊:“你屬什么?” 原鶯:“屬兔!” 他冷冷地撩了一下眉:“是嗎?” 原鶯眨下眼:“你屬什么?” 他換了一把微型手鉆:“羊。” 她在腦海里算:“……虎兔龍蛇馬羊……你比我大七歲?” 手鉆工作的嗡聲里,他沒在意原鶯是否數對了,淡淡地嗯一聲。 原鶯憂慮。 他都二十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