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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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延冷眼瞧著他:“你倒會立軍令狀?!?/br> “那我喝酒,晚這一日兩日總不打緊吧?” 眼瞧著他已經(jīng)開始真的放松了警惕,李懷敘就著這有靠背的椅座,兀自也放松了下來。 “三哥,我說實(shí)在話,我是真的不想摻和你和大皇兄的這些事。”他看似實(shí)誠道,“我是真的怕了你們了,今早我已經(jīng)向父皇請旨,要去江南外放了,等忙過了這一陣子,我就帶著我家王妃,一路游山玩水去,再不參與你們這些破事。” “你要離開京城?” “是啊。” 李懷敘交叉著雙臂,十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馈?/br> “不過父皇說我剛?cè)胪吞锼具€沒多久,貿(mào)然外放不好,叫我再忙活一個(gè)月。正好,這一個(gè)月,夠我?guī)е蹂淹醺岬礁富市沦n的那地方去,到時(shí)我再請你們來喝酒,也算給我的王府撐撐場面?!?/br> “王妃王妃,你怕不是整日被你那王妃給迷暈了頭了?!崩顟蜒硬恍嫉?。 “可我那許多事情,的確都是王妃點(diǎn)醒我的。”李懷敘據(jù)理力爭,想要證明自己的王妃,的確是個(gè)好王妃。 他扒著李懷延,又言之鑿鑿道:“我再說實(shí)話,我其實(shí)未成親前,幻想的夫妻情深的樣子,就是三皇兄和三皇嫂這樣的。我知曉皇兄對于皇嫂的情誼,我對于我家王妃,如今也是一樣的。 所以我無論多混賬,都是決計(jì)不會打主意到皇嫂頭上,想要害她的。我看到她,便如同看到我家王妃一樣。三皇兄你放心,真正害她之人,我一定能揪出來,給你一個(gè)真相,也還我自己一個(gè)清白。” 到底還是信了他的鬼話。 李懷延煩躁地最后看了眼他,呵斥道:“滾滾滾,我給你三日功夫,你若找不出真相證明不了這事情是老大故意在陷害你,我要你好看!” “行!” 李懷敘端起他面前那只酒盞,一飲而盡。 “那就以此酒為誓,三日后,我定給皇兄你一個(gè)答復(fù)!” 他踏著午后的烈陽,終于平安地出了寧王府的大門。 而此時(shí)此刻他自己的府邸,兩個(gè)女人還僵持在正廳里,沒有一個(gè)人肯讓步。 公孫遙端端正正地坐在與李合宜平齊的上首,瞧著外頭金燦燦的烈日,其實(shí)肚子是有些餓了的。 但李合宜仍舊巋然不動,她便覺得,自己也不能動。 她們都在等著李懷敘回來。 也不對,是公孫遙在等著李懷敘回來。 而李合宜,她是確信自己不曾搜過書房,他便回不來的,所以老神在在,對于李懷敘的出現(xiàn),從不抱半點(diǎn)希望。 她是在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眼看著日頭逐漸西斜,兩人已經(jīng)從清晨對峙到了下午,李合宜勾起半邊諷刺的唇角,問:“瑞王妃娘娘,還要繼續(xù)等著老九回來,才肯讓我進(jìn)書房嗎?” 公孫遙攏在大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 派去寧王府偷偷監(jiān)視的小廝片刻前剛遞回來消息,說是李懷敘進(jìn)了寧王府,到如今還未出來。 是不是真的只有讓李合宜進(jìn)了書房,確認(rèn)李懷敘真的是個(gè)大字都寫不好的草包,他們才能放過他? 她心下不禁起了動搖。 正當(dāng)她一籌莫展,開始懷疑自己的堅(jiān)持究竟有沒有必要的時(shí)候,派去寧王府的那一群小廝,突然又成摞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娘娘!”他們一路歡呼高喊道。 “王爺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末尾做了點(diǎn)修改,昨晚看的早的寶貝可以重新看一下! 第五十八章 ◎你那書房里,沒藏什么吧?◎ 回來了?! 公孫遙眼睛剎那間明亮, 仿佛自己一瞬間從地獄升至了天庭,看一眼邊上同樣詫異的李合宜, 直接坐不住站了起來。 她瞪大了眼睛, 提起裙擺便向那群小廝跑去。 同早上出門時(shí)一樣,還穿著一身暗綠官服的李懷敘,吊兒郎當(dāng), 沒個(gè)正形, 手上正提著一壺酒,自那群小廝身后笑聲朗朗: “娘子, 你瞧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回來了!” 公孫遙掠過那群小廝,直接撲到了他的面前。 她摁住他,將他渾身上下前后左右全都仔細(xì)檢查了一番, 眼里只差沒憋出淚來。 “你回來了?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她又氣又急地拍著李懷敘,恨不能將他從頭到腳數(shù)落一番。 可是回來了就好, 他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就好。 “我這不是被三皇兄拉去喝酒了?!?/br> 李懷敘似乎還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討好地沖她笑笑, 拎著尚未開封的酒壇子到她面前,道:“不過我這酒也沒白喝, 娘子瞧, 這是我剛從三皇兄府上順回來的,上好的西域葡萄酒, 今晚咱們夫妻二人月下小酌一杯……” “小酌什么,你知不知道……” “老九!” 公孫遙吸著鼻子,剛想與他說說二公主之事,岐山公主李合宜便又已經(jīng)不請自來, 自己走到了他們面前。 “老九, 你適才去你三哥府上了?”她語氣不善, 神情亦是相當(dāng)之肅穆。 “二皇姐?” 李懷敘睜著一雙明亮的桃花眼,卻似乎到如今才注意到自家這位jiejie。 瞧著李合宜那張仿佛誰欠了她二五八萬的臉,他問道:“二皇姐怎么來了?怎么也沒有人提前通知我一聲?是在我家用的午飯嗎?早知道,我就不去三皇兄那里吃酒了,合該回來好好招待皇姐才是!” 招待什么招待,氣都?xì)怙柫?,還有什么好招待的? 公孫遙心下默默腹誹著,還隱隱有點(diǎn)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李合宜聞他的話,也是半點(diǎn)不為所動,堅(jiān)持道:“老九,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剛從你三哥府上回來的?” “是啊。”李懷敘無辜道,“這有何好回答的?!?/br> “他居然放了你回來……”李合宜咬牙,臉上神情登時(shí)更為嚴(yán)峻。 “二皇姐,你還沒說你上我府上究竟做什么來的呢。”李懷敘遲疑著,雙手背到身后。 “你是知道我和王妃好容易解了禁足,特地趕著第一日來看望我們的嗎?還是有別的事?要不留下來我們再一道用個(gè)晚飯,我差人去把中郎將也給請來,我們四個(gè)一起把三哥這壺好酒給喝了……” “誰要喝你的酒!” 李合宜煩躁地瞪著他,兀自沉浸在寧王居然不按照他們先前安排好的套路走的憤怒當(dāng)中。 她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寧王這么做的緣由,只能是又側(cè)頭,緊緊地盯著李懷敘。 “你同你三哥說什么了?” “二皇姐,你這是何意?”李懷敘后知后覺,打量著李合宜這奇奇怪怪的神情。 片刻,他終于恍然大悟:“啊,二皇姐你是跟三哥串通好了,故意要來捉我錯(cuò)處的,是吧?” 他趕緊把酒壇子塞到一旁公孫遙的手中,又把公孫遙一把拉至自己的身后。 “三哥懷疑我是故意要害他,所以今日才特意想要扣留我在他的府上,而二皇姐你卻趁著這時(shí)候上我家門來,你們根本就是故意串通好的!” “即便是串通好的又怎樣?”李合宜不耐地瞪著他。 這位公主殿下的脾氣,向來是一點(diǎn)就著的。 “你要端人家的賭坊,找誰不行,找我的駙馬,?。窟@都是誰教你做的事?若非是你,我如今哪里又需要替他上你們家的門來?” 到底是位同王爺?shù)墓鳎幢銈€(gè)子不如自己的弟弟,但氣勢當(dāng)真是半點(diǎn)不輸。 李懷敘卻也坦蕩。 “中郎將正直不阿,京中無論大小事宜,但凡是有違法度的,他都會管,我要他幫我端個(gè)本就有問題的賭坊,怎么了?何況,我也不知道那賭坊是三皇嫂他們的??!二皇姐若是因此被三皇兄記恨,就埋怨上了我,那不如早早地回家去勸中郎將,叫他日后都莫為朝廷和天下百姓盡心盡力了!” “你——” 李合宜不想,成了親后的李懷敘是越來越不如從前乖巧懂事,百般聽話。 從前,即便他在外人口中傳的是再頑劣愛胡鬧,在她面前也總是客客氣氣,乖巧安穩(wěn)的,哪里是如今這般,敢直接跟她蹬鼻子上臉,有來有往了。 她從未想過是自己的問題,瞪著李懷敘,怒意迅速攀升。 李懷敘同樣也是不怎么情愿地看著她。 可到底他是淑妃教出來的孩子,自小被教育凡事都要禮讓著姑娘家。 他撐著這神情沒多久,便又無奈地垂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官袍,大度地讓出路來。 “反正我適才在三皇兄府上,已經(jīng)被懷疑過一遭了,該說的也已經(jīng)都說完了,也沒什么好怕二皇姐的,二皇姐今日到我府上究竟要做什么,自己看著辦吧?!?/br> 他側(cè)出半個(gè)身子,是要做什么都隨她的意思。 可這送到眼前的搜查,李合宜卻是不稀罕了。 她明艷的大袖飛揚(yáng),只留下重重的一聲冷哼,便就再也沒有二話地離開了李懷敘的府邸。 她前腳剛離開,李懷敘后腳就攬上了公孫遙的肩膀:“不想二皇姐來是干這事的,娘子沒受驚吧?” 公孫遙沒好氣地抖了抖肩膀,將他的手抖落,昂首挺胸,混不客氣地?cái)Q起他的耳朵:“下了早朝不知道直接回家嗎?明知道你三哥如今對你不會有好意,還高高興興地去他的府上做什么?” 李懷敘被迫歪下了腦袋:“這不是他說要跟我冰釋前嫌嗎!” “冰釋前嫌,你居然還敢信這種鬼話?” 積攢了一上午的怨氣,總算可以肆無忌憚地發(fā)泄出來,公孫遙原本白兔似的面龐一時(shí)猙獰到不像話,擰著他的耳朵越發(fā)用力。 “疼疼疼疼疼!我知道,我知道錯(cuò)了!”他舉雙手求饒道。 “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娘子,我此番之所以能從三哥府上平安回來,還要多虧了娘子呢!”他諂媚到不能再諂媚,道,“若非是娘子先前告訴過我蘇弈也許有問題,我還想不到該怎么搪塞三皇兄才能平安回來呢!” 公孫遙總算放過他。 “你跟寧王說蘇弈的事情了?” “說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