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吻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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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嗯,今兒我休假,是,你先發(fā)我工作郵箱,明天回隊里我看了跟你聯(lián)系?!?/br> 江敘下了車,邊講電話邊大步往后備箱走。掛斷之后,他隨手把手機塞進夾克外套的上衣兜,打開后備箱,從里頭搬下來一個物件,輕手輕腳放地上,再重新關(guān)上后備箱,提著東西往9號院里走。 門衛(wèi)張叔瞧見這個帥氣高大的年輕人,咧嘴笑,熱絡地打招呼:“江警官早啊,又來看你喬阿姨?” “張叔?!苯瓟⑿α讼?,問道:“喬阿姨看鋪子去了?” 張叔樂呵呵:“今兒還沒見她出門,估計還沒走。你上去應該能見上人。” 江敘點頭,跟張叔打了聲招呼,邁開長腿,進了3棟2單元門洞。 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喬慧蘭剛喂喬外公吃完飯。聽見砰砰砰的聲音,她放下碗,邊拿濕巾給外公擦嘴,邊招呼隔壁房間的小姑娘:“小萱,去開門,看看誰來了?” “欸!” 小姑娘甜甜地應了聲,抱著芭比娃娃跑到大門口,開門一瞧,頓時驚喜地大喊:“江敘哥哥!” 江敘彎腰捏捏小丫頭的臉蛋,“喬阿姨呢?” “在外公屋里呢。”小萱抱著芭比娃娃往屋內(nèi)跑,嘴里喜滋滋地喊:“喬阿姨,是江敘哥哥來了!” 江敘反手關(guān)上門,把東西放到了門口。 怕弄臟這間老舊卻整潔的屋子,他甚至還細心地彎下腰,用紙巾將物件底部擦拭了一遍。 喬慧蘭從外公屋里出來,第一眼就看見了蹲在門口的男人,和男人身前的東西。她愕然道:“江警官,你這是……” “哦。喬阿姨?!甭犚娐曇?,江敘從地上站起身。他朝喬慧蘭一笑,說:“上回聽您說,菲菲一直想給外公買個輪椅,我宿舍樓下的藥房這幾天輪椅做活動,我看著挺合適,就買回來了,想著外公能用?!?/br> “江警官,你對我們的照顧實在太多了,今天送這明天送那?!眴袒厶m又是感動又是不好意思,擺手一個勁拒絕,“這輪椅我們說什么也不能再收?!?/br> 江敘:“喬阿姨,您別這么客氣。這東西買了又不能退,您讓我拿回去,我也用不上啊?!?/br> 喬慧蘭無法,只好千謝萬謝地把輪椅留下了。 之后,江敘便將外公從床上抱下來,小心翼翼放到輪椅上,推著外公在屋里走了一圈。 江敘彎腰淺笑。知道老人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他音量拔高幾分,用凌城方言問:“外公,這輪椅坐著舒服不???” “舒服,舒服。簡直好得很吶?!崩先颂闪税胼呑?,能離開那張病床已喜不自勝。他握住江敘的手不住點頭,笑吟吟道:“警察同志,謝謝你!” 江敘:“外公。下次我找個幫手,我們一起把你抬下樓,推到樓下去曬太陽逛公園。你看好不好?” 外公笑著應聲好。 一老一少坐在許芳菲家的陽臺上閑聊起來。 看著身旁的俊朗警官,外公笑瞇了眼睛,說:“江警官老家哪里的?” 江敘回答:“云城?!?/br> 外公:“從大城市調(diào)來咱們這種小地方,有很多不習慣吧?” “剛來的時候,飲食有點不適應,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苯瓟⒌瓘澠鸫?,“這兒挺好的。” 外公緩慢點點頭。 不多時,到了外公每天睡午覺的時間點。江敘將老人重新抱回床上,又將輪椅的折疊方法耐心教給喬慧蘭,安頓妥當后方才離去。 喬慧蘭把人送到9號院大門口,目送著越野車駛出老街。 這時,邊兒上有老鄰居笑著打趣:“喬慧蘭,你有福氣嘛!有個解放軍女兒,看樣子還要多個警察女婿喲!” 又有鄰居接話:“聽說那個警官還是刑偵大隊的隊長,是個官兒嘞!以后慧蘭,左鄰右舍可就仰仗著你們家啦!” 喬慧蘭說:“這種話不能亂講。人家江警官說了,是受了朋友的囑托照顧我們?!?/br> “這一聽就是找的借口?!遍T衛(wèi)張叔喝了口熱濃茶,嘖嘖嘴道:“我們都是年輕人過來的,那小伙子打著什么注意,你真看不出來?” 喬慧蘭但笑不語。 張叔壓低聲,篤定道:“江警官對你么這么盡心盡力,肯定有其他想法?!?/br> “年輕人的事,我們老一輩的管不了,我也不想管。”喬慧蘭嘆了口氣,語氣隨意且平和,“一切都看他們自己的緣分?!?/br> * 拉練的生活說慢很慢,踩平了的崎嶇山路,流不完的淋漓大汗。疲憊,艱難,勞累,煎熬…… 提起這次拉練,許芳菲腦海中能聯(lián)想出一大串表達痛苦的詞。 可同樣的,她也能想到許多帶有美好意象的詞。例如,頑強,堅韌,永不言棄,和堅定的信念。 在云冠山基地的日子,時光按部就班往前流逝,許芳菲有時會想,如果很多年以后,她回首這段初入軍營的時光,是能回憶起的痛苦更多,還是美好更多? 她猜測,應該是后者。 最根本的原因,是青春易逝,當年華老去時,所有與“青春”有關(guān)的一切都會變得鮮艷而令人無限懷念。 想通這一點后,她忽感精神一振,仿佛對這次的云冠山之行有了新的理解:既然無論如何,它留給自己的都是美好記憶,那就足以說明,它本身確實是一件極具價值的事。 十一月的秋風溫溫柔柔吹拂過云冠山上的草木與飛鳥,拉練進行到第十三日。 今天,云軍工新兵營的拉練項目比平時多出一項——所有學員們要學會自己利用有限工具,在野外生火做飯。 一大早,隨行炊事班便將鐵鍋、裝飯菜的大鐵盤、以及生米生菜等食物分發(fā)給了各個大隊。 中午十一點整,拉練隊伍行進至一片荒土區(qū),指揮員下令全體原地休憩,準備各隊的午飯。 十個人一口鍋一份飯菜,信息大隊一共分到了七個大鐵鍋。 學員們快速地分了一下組,之后便忙活起來。 為了照顧許芳菲這個唯一的女兵,顧少鋒特意將她安排和自己一組,同組還有鄭西野、李禹,三個本隊男學員,和拼飯的三位外隊男學員。 “顧隊,我長這么大從來沒做過飯?!崩钣矶酥枭字睋割^,“這個米洗不洗呀?還是直接煮?” 聽完這兵蛋子的腦殘發(fā)言,顧少鋒無語得想一腳給他踹過去。正要罵兩句,一道細細的嗓門兒便響起來。 是許芳菲。 她從李禹手里接過生米,平和道:“你去幫其它人,米我來洗?!?/br> “好好?!崩钣沓S芳菲投去感激的目光,怕再待下去會被顧隊收拾,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這時,鄭西野踏著軍靴走了過來。他手上還拿著兩大捆剛撿來的干草和樹枝,見那小丫頭懷里抱個盆,微皺起眉,冷冷道:“洗米的活我不是分給李禹了么,那小子人呢?” “說是不會洗,把米撂給許芳菲就溜了?!鳖櫳黉h罵罵咧咧,“臭小子?!?/br> 許芳菲趕緊說:“是我主動要洗米的。鄭隊,你剛才給所有人都安排了活,唯獨忘記給我分配工作了。米就我洗吧?!?/br> 鄭西野嗤了聲,慢條斯理道:“嫌沒事兒干?那還不容易,一會兒跟我生火去?!?/br> 說罷,他沉著臉喊了聲“李禹”。 李禹脖子一縮,瞬間又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鄭西野從許芳菲手里一把將米盆奪過,丟回李禹懷里。一邊兒的顧少鋒本來就窩著火,凜目斥道:“我警告你,這不是你家。你是個兵,上級安排你干什么就老老實實地干,再偷jian?;?,我他媽一巴掌呼死你!” 李禹被嚇得臉色發(fā)白,一手抱米盆一手行軍禮,高聲:“是!顧隊!” 顧少鋒:“去洗米!” “是!我這就去!”李禹轉(zhuǎn)身跑了,太過驚慌,他一不留神被一顆小石子兒絆倒,踉蹌了下,看著又滑稽搞笑又有點可憐。 顧少鋒是標準的單眼皮帥哥,雖然氣場不如鄭西野懾人,但她拉著臉的時候也頗有幾分兇悍相。許芳菲被顧隊的怒火嚇得眨眨眼,怕變成被殃及的池魚,她下意識往鄭西野身邊挪動幾步。 一副求保護求庇佑的模樣,像只還沒斷奶的小貓兒。 鄭西野看她一眼,心一下就軟了,但他表面上還是冷冷淡淡,隨手丟給她一捆較輕的柴火,說:“抱著?!?/br> 許芳菲乖乖抱好:“是!” “跟我來。” 說完,鄭西野轉(zhuǎn)身就走,許芳菲也連忙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距離后,許芳菲眸光微動,看見鄭西野低頭在腳下審度著什么,須臾,他像是選定了位置,彎腰單膝曲起,呈半蹲姿勢,把柴火放旁邊,轉(zhuǎn)而拿起一塊大點的枯木頭,取出軍刀削尖,作為工具,面無表情地松土刨坑。 許芳菲也把柴火放下,蹲下來,抱著膝蓋認認真真看他刨坑。 雖然從來沒有野外搭灶做飯的經(jīng)歷,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許芳菲依據(jù)自己的常識猜測,鄭西野挖的坑,這就是要燒柴架鍋的“簡易灶臺”。 鄭西野的動作嫻熟而利落,須臾光景,一個平整凹陷的大坑便刨制完成。 鄭西野緊接著又開始刨第二個。 許芳菲感到奇怪,歪著腦袋問:“教導員,我們只有一口鍋,為什么要刨兩個坑?” 鄭西野垂著眸,帽檐下的側(cè)顏下頷線分明,英氣逼人。他專注著自己手上的事,眼也不抬地反問她:“這個坑是做什么用。” 許芳菲回答:“燒火做飯?!?/br> 鄭西野的語氣冷靜:“如果在野外作戰(zhàn)的時候,你刨個坑燒火做飯,起了濃煙會怎么樣?” 許芳菲聞言一滯,想了想,小聲試探地回答:“會覺得非常嗆?” 鄭西野:“……” 教導員同志刨坑的動作倏的頓住。兩秒后,他轉(zhuǎn)過頭定定看向身旁的小姑娘,無奈地輕聲糾正:“會暴露你的位置,會讓敵人發(fā)現(xiàn)你,對整個作戰(zhàn)計劃造成非常嚴重的負面影響。” 許芳菲:“。” 許芳菲窘到,小臉紅撲撲的,摳摳腦袋點點頭:“哦,謝謝教導員科普,我懂了?!?/br> “野外作戰(zhàn),只能制作無煙灶臺?!编嵨饕笆栈匾暰€繼續(xù)麻利地cao作著,口中續(xù)道:“挖兩個大小不一樣的坑,將二者連接,再挖幾條小溝用于散煙。這樣就能解決生火做飯時,濃煙暴露位置這個問題?!?/br> 他耐心講解,許芳菲也聽得全神貫注。心想,紙上談兵終覺淺,這種知識確實是要在拉練實踐當中才能融會貫通。 少傾,鄭西野的無煙灶臺打造完成。 他隨手將枯木片子丟旁邊,一回頭,看見身旁的小姑娘正眉眼彎彎、滿臉敬佩地望著自己。 鄭西野挑了下眉,有點疑惑:“你看著我做什么?” 小姑娘格外誠懇地說:“教導員,我之前聽大家說你是‘全能戰(zhàn)王’,還覺得應該夸張的成分。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是真的很厲害?!?/br> 說到這里,她勾起嘴角,明眸閃熠如金烏,又向他投來崇拜的星星眼,道:“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能讓你束手無策的事吧?” 鄭西野盯著滿眼崇拜的小女兵,片刻,漫不經(jīng)心地回:“當然有。” 許芳菲一下來了興趣,好奇道:“是什么呀?” 鄭西野說:“我拿你這姑娘不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