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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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到時候你也要當(dāng)叔叔了?!?/br> 陳延可惜道:“那時我肯定不在這兒了,想看小侄子,也只能寫信了?!?/br> “書信往來不斷即可,有時候,不見面也可懷念?!彼^看著陳延,“康弟,你也要慢慢尋摸起來了?!?/br> “有個家吧,有個家真的很好?!?/br> … 見了堂兄,見了梨花、見了梅花,把親人都見了個遍,探親假也逐漸走入了尾聲之中。 陳延再度騎馬去江南,此番,就沒有那么多時間停留了。 算好日子,和父母吃了幾頓飯,告慰爺爺奶奶之后,陳延踏上了由江南至京城的航船。 去時船慢,整整走了十一天才落地,陳延把從江南帶來的特產(chǎn)送去葉家后,就回了小院。 大山和二樹都是老實妥帖的人,院子和院子里的菜都被打理得很好。 未免在第一次上值就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陳延舟車勞頓后擱家里歇了兩天,才換上官袍,早早的去了禮部銷假,然后‘上班’去了。 - 在古代上班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陳延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無聊’。 入職第一天,自我介紹都沒有,作為一個翰林院底層檢討,陳延直接被帶去了一個小次間里,檢討是作為編修的副手存在的,在翰林院的主要任務(wù)呢…… 就是校對一些稿子,有修史任務(wù)的時候就修修史。 你問沒有任務(wù)的時候怎么辦? 陳延放下茶杯,嘶了一聲,不能再喝了,再喝又要去廁所了。 沒有任務(wù)的時候,就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無聊發(fā)懵。 怪不得之前同葉問出去吃東西的時候,他說:“其實考中進(jìn)士,只有考中的那會兒在所有人眼里是最有前途的。” 那個時候,在鮮花與贊美中,中了進(jìn)士就仿佛人生大成功。 但進(jìn)入翰林院之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待遇從天降到地。 你以為自己三鼎甲、中進(jìn)士,了不起,但這個院里,一塊磚頭砸下來,打中的全是狀元探花。 和陳延同榜的今科狀元和榜眼就有點受不了這種‘發(fā)配’,他們覺得這可能是翰林院老人給新人的一種下馬威。 “面圣的機(jī)會一個不給,有點用的東西一點不分配……” “撰文寫稿,全部輪不到我們,我們?nèi)荚谶@個小隔間里做這些打雜的事!” “需要我們嗎,這種校對,讓庶吉士來不就好了?” 他們想團(tuán)結(jié)本榜人的力量在翰林院攪動風(fēng)云,從而得到新的機(jī)會。 陳延聽完:…… 陳延和探花郎覺得他們很呆,蜉蝣撼大樹,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二人怒斥他倆不思進(jìn)取,主動出擊,尋了編修講了一場,然后校對的事都被奪了,發(fā)配去曬書了。 是了,京城快入八月了,太陽大,翰林院里的藏書是該曬一曬了。 工作輕松,陳延上下班都很準(zhǔn)時,現(xiàn)代人的閱讀速度就是會比古人快一些,所以他校對的速度也很快,一開始他不知道怎么打發(fā)空閑的時間,后來被叫去曬書搭把手后,他發(fā)現(xiàn)翰林院的藏書很多種多樣啊。 不跟他想象中只有‘詩詞名篇’,居然還留著許多‘卷宗’。 記載了大名朝某時某地,發(fā)生了哪些災(zāi)害,派了誰人去賑災(zāi),賑災(zāi)結(jié)果是什么…… 還有一些判案的卷宗,陳延立刻就來了興趣,閑暇之余,便開始用這些事兒為自己充充電。 入職翰林院已有三月余,時間已經(jīng)轉(zhuǎn)入秋季,陳延差不多適應(yīng)了這里的節(jié)奏,他發(fā)現(xiàn)上頭攤派下來的事終于有正事了。 陳延有一種感覺,他們這一批的翰林小官,正在接受一種小小考核。 尋思著過完年后,可能會真正忙起來,陳延決定在還有余力的時候快點把自己的店子開起來,免得到時候還要找家里要錢。 于是,上班修史,下班開店的忙碌陳延,在金秋十月,愉快上線了。 - 開店,也是一個大學(xué)問。 陳延根據(jù)秀秀給的一些數(shù)據(jù),推算出了如果要買吃食,還是得對標(biāo)女性用戶和小孩子。 男人并不是吃食消費的主力軍,畢竟他和葉問這種吃貨還是少。 想在京城立足,新穎和美味非常重要,在把腦子里的配方挖干凈之后,陳延決定開一家‘蛋糕店’。 第104章 等待 ◎年輕人,要沉住氣◎ “蛋……糕?”秀秀有些疑惑, 這聽名字像是用蛋做的東西,康弟不是說要開個點心鋪子嗎?用蛋來做點心,易腥且不宜存儲吧。 食祿者不可與民爭利, 外加陳延人在翰林院,自然不可能每天出來看店, 請人也難在短時間內(nèi)請到可靠又得力的人選, 所以蛋糕店的掌事人還是秀秀, 他負(fù)責(zé)出銀子、出方子。 秀秀則在盈利后, 分四成利給他。 陳延選擇蛋糕作為店里的‘競品’是有原因的, 一是配方簡單,好復(fù)刻,二則是蛋糕的味道是真的霸道, 香飄十里,容易攬客。 三也是因為蛋糕的品類里,還有‘奶油’這個奇妙的選項。 陳延給了秀秀一個蛋糕的配方, 一個奶油的配方, “這是我在游歷邊境時, 于番邦所嘗到的美食……” “蛋糕入口松軟甜蜜,輕盈似云, 這種名為奶油的東西十分綿軟, 入口即化,二者結(jié)合起來, 更宜入口?!?/br> 這個評價算是很高了, 秀秀就發(fā)現(xiàn)陳延真的有一雙發(fā)現(xiàn)美味的眼睛, 去哪里都能碰到帶秘方的東西, 她定睛看了一眼陳延遞過來的紙, 忽有些遲疑:“這?用雞蛋、牛奶、糖和面粉做嗎?只需要這些?” 配料也太簡單了, 還有制作方式,攪打? ……這個畫面想象起來有些埋汰。 陳延點頭,他已經(jīng)提前叫竹匠人那邊做好了竹子打蛋器,也一并送到了葉府,“你試試就知道了??赡芤嘧鰩状危幻堑恼急?,不要太甜了?!?/br> “好哦?!狈凑f吃過,肯定不會騙自己,大不了就多試幾次,總能成功的。 “秀秀,辛苦你了,這么忙,還要攬我這個小鋪子?!标愌有此?。 秀秀揚唇,“你這是說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歡經(jīng)營鋪子?!彼f:“我最喜歡把一個小鋪子經(jīng)營到能盈利的感覺了。再說了,我又不是不拿分紅,康弟真是越來越見外了?!?/br> 她手底下已經(jīng)有一套開店的班子了,再接一個店,也不會忙太多。 “倒是你,在翰林院待得怎么樣,忙不忙?。俊比~問手底下要修的書不少,加之經(jīng)常進(jìn)宮講學(xué),人忙得很,只偶爾休沐日的時候清閑一些。 但她看自己的弟弟,日日點卯,還能抽出時間來研究開店……雖說閑也有閑得好處,但方才出頭,便一副賦閑的樣子,真叫人擔(dān)心。 既擔(dān)心弟弟沒有前途,又擔(dān)心弟弟想不開。 好在陳延并不是那種鉆牛角尖的人,“初入翰林院,上面分發(fā)的都是些基礎(chǔ)的校對、修朝史、謄圣言的事,這種事簡單易上手,所以在翰林院算不得忙。” “不過近來編修那邊傳話來,讓我們準(zhǔn)備起寫策論、讓我們多看看今年的卷宗,想來明年就會新的安排了。” 其實就目前來說,陳延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前途。 他從許多的途徑都聽聞過:他們這一科,是圣上親設(shè)、欽點、親選之科,算是正統(tǒng)天子門生了。 這消息涉及天子,傳得有鼻子有眼,也未見人出來澄清,可見是有一些可信度在里面的。 本屆除了外放的進(jìn)士,有點前途野望的都在翰林院里坐冷板凳呢,陛下花了那么多心思來選,試都沒試,怎么可能棄之不用? 在加之翰林院每過一段時間侍講都會催他們交一篇策論,雖然沒有回信,但很規(guī)律。所以陳延大膽猜測,陛下并沒有忘記他們,只是想‘放一放,看一看’他們這些新科進(jìn)士。 秀秀邊聽邊點頭,“你有規(guī)劃就好?!眮碇叭~問還想叫她告訴陳延,要戒驕戒躁,結(jié)果這么一看,正主比她還安定呢。 “今天天色晚了,你就先回去吧,這個蛋糕店的事兒好了之后我差人去你府上告訴你?!?/br> “秀秀你也快回府吧,再多待一會兒葉問該等不及了?!?/br> 他笑著打趣,陳秀秀抬手要敲他的頭,不過陳延躲得快,她沒打著,“你呀你,等你娶妻后,看我怎么調(diào)侃你?!?/br> “那你恐怕要等等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br> 此時的陳延,并沒有見過什么適齡女子,也未有任何成親之意。 - 另一邊,皇城之內(nèi)。 快到年底了,前朝擠壓的折子很多,天子穿著常服坐在書案后,輕翻,然后嗤了一聲,“請安折子寫這么長,讓朕看看,十三年的榜眼,辭藻華麗天花亂墜……我看他那點文采全用來寫請安折子了。”他朱筆一掃,批了個冷冷的朕知曉,就把折子拋到了一邊。 姜定修則把他推平,放在了書案的一角。 又一本。 成宇帝扶額,“這些人除了寒暄話語之外就不會上折子,不會講話了嗎?千里紙貴不知道?一句話能說完,要作一篇文出來?!?/br> 他對現(xiàn)行的各種制度都很不滿意,但大名很大,從中央發(fā)出去的政令即使無人阻攔,推行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更別提朝中多有阻攔之聲,半廷反對,即使是圣上也不能隨心所欲。 姜定修知道陛下的煩悶,叫人改寫折子不是一件難事,一道圣旨就能辦好,難的是改變這些寫折人的為官之道,對民之態(tài)。 可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還是得等,“天下之人心皆向于陛下,陛下之心所向,必是將來人心之所向?!?/br> “姜侍郎慣會寬解人?!闭f起人才,成宇帝又問起翰林院那些本屆編修、檢討和庶吉士們,“他們最近如何了,張學(xué)士那邊如何說?” 姜定修:“大都不錯,是能沉得住氣的人,有人從頭至尾校對的書目沒有出現(xiàn)任何錯誤,亦有人大鬧翰林院……” “交上來的策論水平參差?!?/br> 他把掌握到的消息撿重點說給皇帝聽。 成宇帝對于新人的包容性很強(qiáng),不管是什么脾性的,只要是聰明占大局的人呢,他都想磨一磨。 比如這個大鬧翰林院的狀元,成宇帝就支著胳膊說他適合當(dāng)言官,“三分血性向前,遇不平敢直言,朝上誰他都敢參一本就不錯?!?/br> 然在聽到姜定修說他所交策論一篇比一篇敷衍后皇帝直接叫停,“原以為是個聰明血性讀書人,沒想到是個蠢的,蠢的不聽?!笔詹哒摰臅r間有規(guī)律到這種程度了,還不把這事兒當(dāng)會事兒,那得叫無腦了。 … 把有特點的人一水說了個遍,陛下聽罷,直接問:“那你和張學(xué)士看完,覺得誰心性是最好的?” “是那姓陳的舉子,陛下您欽點的傳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