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血緣羈絆 159 血脈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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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一年小梓只能躺在床上,一天清醒一個小時而已?!?/br> 婪燄臉上的柔軟僵凝,「第二年好不容易能下床,也僅限在房子內(nèi),第三年才真正踏出房子活動,所以那三年的生活起居都是我們?nèi)齻€負(fù)責(zé)打理,小月除了第一年是讓小梓的血液餵養(yǎng),之后的飲食也都是由我們負(fù)責(zé)?!?/br> 「為什么只有第一年?」 「因為從第二年開始,小梓的血液就無法正常食用了,這也是我和魔蓓兒、小梓選擇壓制血脈,而不是用別的方法改變瞳色的原因?!?/br> 婪燄又有疑問,什么叫作血液無法正常食用?忽然想到他私下問過伽恩的事情,關(guān)于他偷偷跟蹤魔蓓兒三人的那個晚上所看見的場景,饒是他也被那個畫面驚嚇到,他無法想像是要怎樣出手才能把全身肌rou削成片狀,何況還是自身肌rou分裂,還有那隻左眼,異于常人的瓣狀瞳孔,所有看見的畫面足以使任何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也膽戰(zhàn)心驚,『其實我不清楚丹艷的身體到底怎么了,我只隱約聽魔蓓兒和米迦葉談起,丹艷的手腳注定殘疾,本就重傷之馀還被人取過心頭血,壽命折損大半,而且體內(nèi)還中了兩種毒,不說前面列舉的那些,光是那兩種毒在體內(nèi)的抵制作用就足以害死她,她又堅持把小月生下來,坦白說就我評估,她早就該死了,還不止死一次。』伽恩說,『所以你第一天來看見魔蓓兒和米迦葉的急救,包括你問我那個晚上的問題,都是魔蓓兒和米迦葉在用特殊方法幫丹艷續(xù)命,以最極端的方式讓丹艷活下去?!?/br> 「伽恩告訴我和魔蓓兒,你去找他問了那個晚上的事?!姑族热~的聲音把婪燄拉出思緒,「你看到了吧?那天晚上的小梓?!?/br> 婪燄咬唇沉默,「你知道那些被魔蓓兒笛聲控制的是什么嗎?」 「毒獸,進(jìn)入小梓體內(nèi)的蟲獸,圍在她身邊咬她的魔獸,全都是毒獸,包括你第一天看見的,魔蓓兒的針也是毒針,說到這,你也猜到了吧?」米迦葉緊盯著婪燄的表情,「我們是在以毒攻毒?!?/br> 婪燄愣住,「魔蓓兒之所以不讓你碰針,不是因為上頭本來的毒藥,而是因為那針刺入過小梓體內(nèi)?!?/br> 『別碰。這不比其他,一旦中了無藥可解?!蛔屑?xì)回想,那天在收拾銀針的僅有身為御毒人的魔蓓兒和伽恩,米迦葉是連碰都不碰,而御毒人的特性就是天生完全抗毒。 「剖腹產(chǎn)完后,小梓的身體光用我配置的正統(tǒng)藥方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為了抑制小梓體內(nèi)的毒,別無他法的我們只能以毒物壓制,魔蓓兒讓小梓浸泡毒草浴和吃食毒藥,而我則是搭配相對應(yīng)的藥劑隨時控管生命徵象,后來產(chǎn)生了抗藥性,光是一般的毒草已沒有效用,魔蓓兒只好採取別的辦法,好在持續(xù)一年后,小梓的衰弱速度就減緩下來,到現(xiàn)在只要每半年進(jìn)行一次灌毒的療程,我們也有時間離開,魔蓓兒去找尋及培養(yǎng)新的毒物,而我則是去找任何能維持小梓正常生活機(jī)能的藥物。」 「別的辦法是指……?」婪燄皺眉。 「利用毒物相互吞食,創(chuàng)造出名為蠱的比毒物更強(qiáng)的毒獸,就是那天晚上你看見進(jìn)入小梓體內(nèi)的蟲獸,然后以笛聲所控,在小梓體內(nèi)吞食彼此,創(chuàng)造出更強(qiáng)的蠱,留下毒液,最后爬出小梓體內(nèi),以備下個半年使用,雖然身上的裂口會復(fù)原,但是每一次都會在臉上留下疤痕,如此持續(xù)了七年,容貌自然是毀了,身體不得不成為魔蓓兒煉製蠱毒的蠱盅,毒性也融進(jìn)她的骨血之中,成為劇毒之物。」 那個晚上的場景每半年一次,持續(xù)了七年,婪燄震驚的口不能語。 「我會告訴你這些,是想提醒你別一時衝動去吸小梓的血,會死的?!姑族热~在金多司待了十馀年,太了解血族面對血液的誘惑有多不自制,「魔蓓兒會以壓制你血族血脈為條件也是因為如此,怕你一時克制不了衝動,她可是非常壓抑自己沒直接或?qū)δ阆掳凳质褂弥旅舅?,也在極力避免你害死自己?!?/br> 「你們…不想我死?」婪燄不確定的問,就他所觀察,魔蓓兒可是厭惡他至極。 魔蓓兒是很想??!「萬一你死了,我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姑族热~嘆氣。 「什么意思?」 「不論是蠱獸在她體內(nèi)吞食,還是當(dāng)我利用自身種族天賦幫小梓縫合后,她會自行復(fù)原,至今她還活著的原因都是因為她使用扎哈科多竊取了你的生命力。」米迦葉覺得今天是他認(rèn)識婪燄這么久以來,看見他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最多次的一回了,「每半年你應(yīng)該都會虛弱一個晚上吧?包含那天晚上你也有全身無力,胸口疼痛感到窒息的狀況吧?」 婪燄呆呆的點頭,他都以為是因為對那個女人的恨,所以才會喘不過氣,原來是因為那個女人正在生死交關(guān),藉由他們體內(nèi)共有的扎哈科多盜取他的生命力。 「你別恨她,如果不這么做,她早就死了?!?/br> 恨?婪燄苦笑,他早恨她了,即使不知道這些事,早在她拋棄他的那天,她恨他,也逼得他恨她,恨了八年,視為死敵,「我恨她,不會因為這件事?!?/br> 米迦葉思索了會兒,決定再多加解釋,「在決定做這件事之前,小梓有再三確認(rèn)過你的生命不會為此受影響才同意。」 婪燄垂下眼簾,「儘管如此,每回她在催念扎哈科多母蟲時,都會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你的歉疚,每次都有,不曾少過?!?/br> 愧疚,她是該欠他的,因為她留下了他,微低下頭的婪燄黑瞳浮現(xiàn)痛楚。 「婪燄!」小月呼喚,「你坐在那偷懶干嘛?今天我們還沒開始呢!」小月招手。 婪燄無視米迦葉驚愕的表情,起身朝對方走去。 「注意安全,好嗎?」 我低頭對小月叮嚀,得到小月的允諾,手撐地要起身,一雙手穿過我腋下,率先把我整個人帶起,我驚訝地回頭看去,是婪燄,「天晚了,去把外套穿起來。」 「…好。」下意識地回答。 他放開我,和小月往前方空曠處走去,我才發(fā)覺自己說了什么,心里唾棄自己,奴性啊奴性,自己干嘛這么聽話?還乖巧的說好?好個屁??! 伽恩和魔蓓兒走回去,「米迦葉,你在發(fā)什么呆?」伽恩問。 「我看是思春吧!」魔蓓兒訕笑。 米迦葉瞟了她一眼,我回去跟他們坐在一起,「我告訴他扎哈科多的事了?!?/br> 我一僵,「嗯哼,他有說什么嗎?」魔蓓兒倒沒覺得有什么不能說的。 「沒說什么?!?/br> 「也是啦!他身上的是子蟲,沒得選擇,是也沒什么好說的。」魔蓓兒壞笑,「他知道也好,讓他明白他現(xiàn)在還活蹦亂跳的,不是因為我打不贏他,是我魔蓓兒高抬貴手?!跪湴恋靥鹣掳?。 「說真的,認(rèn)真打你有勝算嗎?」伽恩好奇。 魔蓓兒一頓,認(rèn)真思考,「如果暗算的話應(yīng)該有五成吧!畢竟他不過是個比小茄子大不了多少的小毛頭?!?/br> 「所以說正面對決就沒辦法囉?」伽恩笑。 「你傻??!御毒人有在跟人正面對決的嗎?」魔蓓兒用看蠢蛋的眼神掃視伽恩。 他知道了,關(guān)于我一直利用扎哈科多偷他生命力的事,他生氣嗎?是不是又更怨恨我了?我復(fù)雜的凝望那與小月對打的身影。 米迦葉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所處,歛了歛眼眸,想起剛才婪燄離開前的最后一段話,『血有毒,那體液呢?』 米迦葉怔住,盯著那稍低,被陰影覆蓋的,看不清的面容,『體液…是指……?』 『只要不吸血,接吻和上床會中毒嗎?』婪燄抬眼,犀利的眼神穿透米迦葉。 『呃…不會?!幻摽诙觥?/br> 婪燄移開視線,緊迫盯人的威壓消失,米迦葉重拾呼吸,聽見婪燄淡淡一句,『我知道了?!?/br> 知道了,他說他知道了,所以是代表什么意思?米迦葉心里莫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看回面前的篝火,懷疑自己剛剛在那雙黑瞳中看見的,到底是篝火倒映出的光芒,還是……如魔般的執(zhí)著? 深夜,淺眠的自己隱約聽見說話聲,「小鬼,你每天半夜偷上山喝血這件事,你沒讓你媽知道吧?」魔蓓兒忽然問道。 小月一驚,「你……」又看見伽恩和米迦葉沒有吃驚的表情,「你們怎么知道?」 「拜託,回來那天就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鼓л韮罕攘吮让族热~,身為醫(yī)者自然比他人對血味更敏銳。 「我…我就是覺得不管怎么吃飯都吃不飽,喝點血才好點,不是故意的。」小月懦懦的說。 他們?nèi)齻€面面相覷,又同時看了一眼婪燄,各自嘆了口氣,「小月正在長大,難免需要多點營養(yǎng)?!官ざ髋呐你挥男≡拢参康?。 「我們又沒說你錯?!鼓л韮浩沧?。 「沒殺人吧?」米迦葉問。 小月的頭如波浪鼓的直搖,「月孃說不可以隨便傷害別人,所以我都是自己偷偷上山,也沒有吃多,就喝一點點止飢而已。」他急忙解釋,「喝血之后,肚子沒那么餓了,飯菜少吃,菜錢也省了。」他心里都有在計算,畢竟每一分錢都是那個人辛苦賺來的,她對自己都省吃儉用,所以他也不能浪費。 魔蓓兒撫額,「你媽可沒省菜錢不讓你吃飯,說你傻還真傻?!?/br> 「月孃辛苦賺錢,我少吃點省錢,她也能少辛苦點?!顾挪皇巧的?!小月氣鼓雙頰。 「嘖嘖,要是你媽聽見你這番話,肯定會感動哭死的?!鼓л韮簭椓艘幌滤念~頭。 小月一怔,急忙說:「不可以告訴她!」 大家一愣,沒明白小月為何突然反應(yīng)那么大,「我不要月孃哭,月孃只要笑就好了,難過哭泣什么的情緒不需要?!剐≡虏粷M噘嘴。 「你魔蓓兒阿姨的意思是感動,不是難過。」伽恩解說。 「都一樣,月孃只要會笑就好了!」小月站起來大喊。 「你小聲點,你媽在睡覺?!姑族热~提醒。 小月瞥向躺在婪燄和米迦葉之間的女人,扁扁嘴又坐回草地上,「我說你是哪根筋不對,反應(yīng)這么大?!鼓л韮禾裘肌?/br> 「月孃說過,」他不情不愿的解釋,「愛一個人就是要給他全世界,盡自己所能的對那個人好,所以真正愛自己的人是不會讓自己哭泣的,因為會捨不得?!?/br> 所有人頓住,尤其婪燄,內(nèi)心震盪,「月孃愛我,所以拼命為我打造一個家,哪怕是沒有爸爸,她說她會給我她的全部,哭著拜託我不要因為沒有爸爸而怨恨她,我可以感覺得到,她是真的在用她的生命愛我,不是只有嘴巴上說說?!剐≡驴粗莸兀肫鹞鍤q那年的眼淚,「我也愛月孃,即使沒有爸爸也無所謂,反正他從來也沒有出現(xiàn)過,可是月孃不一樣,我不能沒有她,雖然我還小,能替她分擔(dān)的不多,但我會長大,等我長大以后,換我給月孃一個家,很大很大的家,我們會永遠(yuǎn)住在里面,永遠(yuǎn)擁有彼此不分開,完成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想?!?/br> 「那個……小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伽恩有些尷尬的想解釋。 「我知道那句話的意思。」小月握緊已經(jīng)比五歲時更大的雙手,抬頭,火光在深褐色的雙眸中炙熱發(fā)燒,帶出了絢麗的金光,「我會娶她?!?/br> 「等我長大,我要娶她作我的妻子?!?/br> 一句飽含佔有慾的宣示從稚童的口中而出,大人們想笑,卻又因為在那隱隱浮現(xiàn)金漾的雙眼中,見證了認(rèn)真和執(zhí)著,并非童語,小月非常清楚自己在說什么。 「呵?!挂宦曒p笑打破凝滯。 眾人把目光移去,一屈膝,一肘愜意所靠的婪燄勾起了微笑,所有人的寒毛瞬間起立致敬,流轉(zhuǎn)金漩的黑瞳森冷駭人,與象徵友善的微笑共織成了詭異的畫面,「她是我的?!箖?yōu)美的抑揚頓挫,醇酒般好聽的聲音,該是令人心曠神怡,卻讓人無一不打了個冷顫。 「這個眼神……」小月瞇了瞇眼睛,「是你?!鼓莻€從山上消失的泰山。 「想起來了?」婪燄微笑,「是我。」 「你既然都好了,為什么不走?」這一刻,小月的心怕得直打鼓,捏緊小手穩(wěn)住心神。 「原因,難道你猜不到?」 小嘴一抿,想跳起撲過去攻擊,一股隨眼神散發(fā)而來的威壓卻把他制伏在地,「喂喂喂,你們怎么回事?」伽恩眼見情況不妙。 「是你先不要月孃的,你給我離她遠(yuǎn)一點!」牙齒打架,小月低吼。 「誰說是我不要她的?」婪燄收起微笑,不再掩飾冷漠,「是她把我丟掉了,如同垃圾一般?!估滟目跉怙柡抟?。 「哼,既然她不要你,表示她不愛你,她愛的是我!」 「愛?你不知道嗎?」冷笑,「恨比愛更濃烈,多適合我和她的關(guān)係?!?/br> 「你們兩個冷靜一點,」魔蓓兒頭疼,「你們確定這種對話該出現(xiàn)在你們之間嗎?」好歹他們是父子,搶著同一個女人,太怪了吧? 「為何不?」婪燄冷酷的盯著小月。 「我們是情敵!」小月憤怒瞪著婪燄。 「閉嘴,太吵了?!姑族热~清冷一句話比魔蓓兒和伽恩的勸阻還有效。 「要不,你們?nèi)ヅ赃叴蛞患?,順便?xùn)練如何?」魔蓓兒不嫌事大。 好主意!雷同的面容浮現(xiàn)戰(zhàn)意,各自無聲起身走向不遠(yuǎn)處,沒多久就對打了起來。 留下的三個安靜了半晌,接連嘆氣,「你們說說,就算不看臉,這脾性誰認(rèn)不出來是父子?」伽恩無奈。 「嘖,父子為同一個女人爭風(fēng)吃醋能看嗎?」魔蓓兒撇嘴。 「到底,還是太像了些?!姑族热~意有所指。 我的眼簾稍稍睜開了縫隙,沉思。 上學(xué)的途中,小月牽著我,不滿的看向婪燄,「你為什么要跟著我們?」 「大路人人能走?!估窡鸩灰詾槿坏拇鸬?。 我見小月臉色一憋,心知他說不贏這個傢伙,但說實在的,世上大概沒人能辯得贏婪燄,除非他自己愿意,小月委屈的望向我,我摸摸他的頭頂,揚起笑容,「到學(xué)校了,要好好認(rèn)真上課?!?/br> 「我不想上課?!剐≡锣阶欤幌胱屵@個男人和對方有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乖,今天上完明天就休假了?!?/br> 「好吧!」小月見我堅持,也不想忤逆我,仰起小臉,「月孃,親我?!?/br> 婪燄一頓,我當(dāng)然沒忘記這個慣例,笑著彎下腰,他扯住我的手肘,我困惑的回頭:「怎么了?」 「上學(xué)就上學(xué),親什么?」 「這可是月孃答應(yīng)我的?!剐≡碌靡庋笱?,「這是她當(dāng)初要我來上學(xué)的交換條件。」 「是??!」我點頭附和,「而且我親我兒子,你拉什么?放手?!瓜氤榛厥?。 婪燄瞇了瞇眼睛,掙扎頓時停止,他把目光移到小月臉上,「進(jìn)去上課?!拐Z畢,直接把我拉走。 「你…你走慢點?!刮冶粡?qiáng)制拉著走,右腿跟不上他的速度。 我差點跌倒,他才停下把我扶好,「沒事吧?」 我收回被他捉在手中的手肘,「沒事?!谷嘁蝗嗍种猓改愀鷤€小孩子較真什么?真是的?!孤呗贰?/br> 他瞥了微跛的步伐一眼,跟隨我的速度,掙扎幾回,似是不甘愿的艱難說出:「……他說他長大以后要娶你。」 「那又怎樣?兒子說要娶mama,女兒說要嫁給爸爸,小孩子小時候都是這樣的?!刮也辉谝?。 那個眼神……可不是小孩戲語的眼神,婪燄判斷得出來,小月有多認(rèn)真,「而且天知道他長大需要多少年,到時候早忘記小時候的童言童語了。」何況我自己還能不能活到那時候,也是二話了。 中午,婪燄跟著我進(jìn)廚房,「你要干嘛?飯都還沒吃,沒碗可洗?!?/br> 「學(xué)煮飯?!?/br> 「……」我傻了幾秒,「大少爺,你在跟我開玩笑?」先不論血族無須開伙這件事,依他本來的家境,還有現(xiàn)在貴為親王的身分,怎么看都是輪不到他進(jìn)廚房的。 「沒有?!顾闷鸩说叮钢苯忧袉??」 「欸等等,菜要先洗過?!刮揖o張攔下,婪燄打開水龍頭,「不是過水就好,要把菜一根根拆開來洗?!?/br> 每當(dāng)結(jié)束一個步驟,我想趕人時,婪燄又會快速的拿起下一樣?xùn)|西進(jìn)行,讓我不得不先阻止他,告訴他怎么做,炒菜的鏟子在鍋里發(fā)出鏗鏗巨大聲響,「你小力一點,鍋鏟要被你弄壞了,我來?!箵屵^他手中的鍋鏟,把他擠到旁邊去,「要像這樣,來回翻動菜,確認(rèn)受熱均勻……」 婪燄注視著身前認(rèn)真講解的女人,鼻尖纏繞著女人特有的馨香,一如當(dāng)年的熟悉,熟悉到八年的冷夜中,他仍會幻想聞到,今天終于不再是幻覺,而是真正站在自己面前,衝動在內(nèi)心咆嘯,渴望擁抱,更渴望著撕碎這個人…… 「婪燄你有沒有在聽?」若非眼角還注意到他的衣服,我都以為他不在了,抬眼看去,燦金色的瞳孔圓長拉扯變化,我愣住,「婪燄……。」 他閉上眼睛,吸吐一回,重新睜開,又是深邃的黑瞳,「我有在聽,你繼續(xù)說?!?/br> 「喔,好,調(diào)味料的部分……」我挪開視線,盯著鍋里的菜,故作沒事的解說。 幾天之后,婪燄已經(jīng)能獨立炒出簡單的青菜,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聰明才智,「米迦葉你說,是不是天才學(xué)什么都能很快上手?」我雙手撐著下巴,悶悶道。 他想了一下,「嚴(yán)格來說,智商的確和學(xué)習(xí)息息相關(guān)?!?/br> 「嘖,天才這種存在應(yīng)該人道毀滅才對,太惹人心煩了?!共桓吲d的抱怨。 米迦葉挑眉,「不是天才這存在惹你,而是某位天才而已吧?」他覺得自己得幫所有天才說句公道話,畢竟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他好歹也是被稱作天才的一份子。 我一頓,「哼?!?/br> 「你若不高興,可以別教他?!?/br> 別教?說的倒容易,「我要是不教,你們也別想吃飯了。」他壓根兒不會讓我有所動作。 「他似乎很有決心。」 「是??!」我嘆氣,「重點是,他好好一個親王大人,決心學(xué)做菜這種事,到底有何意義?」我不明白啊不明白。 「意義?」他放下手中閱讀的醫(yī)書,藍(lán)色的眼珠轉(zhuǎn)向我。 「你…你看著我干嘛?」突然心驚。 「你真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我噎住,「…我……。」別過頭,逃避。 「是誰曾說,不愛就別再給人希望的?」 我一愣,看回米迦葉,八年前我說了這句話,成了米迦葉決心離開伊蓮?qiáng){的助力,八年后,他把這句話還我,我不是不愛,儘管睽違八年,就算彼此只?;ハ鄠?,可…那真的是出自于我意愿的愛情嗎?還是早在故事開始前所下的設(shè)定?他和雷湛……。 婪燄從后院走入,正用衣袖擦抹臉上的汗水,「我能去小月房間看一下嗎?我得確定書柜的尺寸?!?/br> 我怔怔的凝視婪燄,婪燄疑惑,米迦葉默默起身,「我?guī)闳タ窗?!?/br> 「月孃!月孃!不好了!」有一位大媽衝進(jìn)來,「小月在學(xué)校和人打起來了?!?/br> 我立刻起身,要往外衝,身子瞬間一凌空,「你別慌,我?guī)闳?。」婪燄抱著我急速出行?/br> 校舍走廊上,遠(yuǎn)遠(yuǎn)就能聽見哄雜的人聲,「小月別打了?!剐◆~不敢上前拉人,只敢在旁邊著急勸阻。 「表哥你也別打了?!勾笈稚锨袄?,接連被波及中了好幾拳,「唉??!」 「月孃!月孃來了!」老師見我宛如救星。 我要婪燄把我放下來,圍繞的小朋友們讓開,半大和瘦小的兩個身軀扭打在一起,「小月住手,小月聽見沒有?」我出聲阻止。 小月聽見我的聲音,下意識收手卻被對方揮來的拳頭打倒在地,「小月!」我快步上前。 「哼,這就是你媽?就如大家所說就是個瘸子,你有什么好不服的!」半大的少年惡意的盯著我不便的右腿,又看向被長發(fā)壟罩住的左臉,「把臉遮起來,就表示見不得人,所以我說你媽就是個丑八怪瘸子,你憑什么推我?」 「你給我閉嘴!」小月生氣的大吼,又要撲上去攻擊對方。 「小月不要!」我急忙拉住他。 「我聽說你沒有爸爸,是個私生子是吧?我想也是,你這么沒教養(yǎng),你媽那么丑又是個殘廢,哪個男人會敢要你媽?」少年看見小月越發(fā)氣紅的雙眼,惡笑越加張狂,「我告訴你,你該怪的不是我們這些說你是沒教養(yǎng)私生子的人,你要怪要怨就要恨你媽,誰讓她長那么丑還殘廢,是她連累你成為沒有爸爸的私生子?!?/br> 「我要撕爛你的嘴!」小月?lián)]開我的阻攔衝上去。 「?。 刮业棺驳阶滥_痛呼,掌心破皮。 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散發(fā),小月瞬間定住,回頭看我,掌心冒出血絲,「你沒事吧?」婪燄迅速蹲至我面前,攤開我的手掌驚見血花,頓住。 「沒事?!刮椅杖仄饌冢苊庋河|碰到他。 「月…月孃……」小月的瞳孔時縮時放。 「也太遜了吧!不過是推一下就受傷,殘廢果然就是殘廢。」少年嗤笑。 「小月我沒事……」朝他伸出手。 小月沒有如平?;貞?yīng)我,扭頭瞪向少年,「我要殺了你!」 張口嘶吼,瞳孔扭曲拉長變成豎瞳,金色浮現(xiàn),少年傻住,小月把掌拱為爪,迅如閃電的出手,「小月住手!」我驚恐尖叫。 大掌扣下,小小手腕被桎梏,無法動彈,「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撕爛他的嘴!」小月失控的扭動怒吼。 婪燄揮手一擲,小月的身影倒飛出去,撞破教室的門板,直到墻壁裂開陷入才停止,所有人嘎然無聲,他冷冷瞥向少年,黑發(fā)下森寒的金瞳如同死神般地凝視,少年窒息,在腦海中已然感覺到男人用眼神凌遲自己,千刀萬剮,在他要放聲呼救的前一秒,男人默默移開視線,走到走廊上,盯著小月:「冷靜下來沒?」 小月咳嗽掙扎起身,「沒有!」氣憤瞪向婪燄,金瞳對峙金瞳,「我就是要撕爛他的嘴,讓他這輩子無法再說出那些話,我還要挖出他的心,誰讓他害月孃受傷!」 沒人懷疑小月的決心,若非婪燄的阻擋,小月絕對會付諸行動,「害你媽跌倒受傷的是你。」婪燄一針見血的指證,「還有,你想害她哭嗎?」 小月僵住,望向一跛一跛趕往他的我,豎瞳頓時變回圓潤,「小月,小月你還好嗎?」我的眼眶泛淚。 「月孃……」他撐起自己,碎石塊從他肩上掉落,「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br> 「站得起來嗎?」 他對我點頭,婪燄把我扶起,「回去。」酷酷丟下兩個字,把我抱起離開。 小月低頭跟上,留下驚嚇得無法回神的眾人。 旅館一樓,氣氛僵持,米迦葉替我擦藥包扎,婪燄面無表情地坐在我另一邊,小月垂著頭站在門口,伽恩和魔蓓兒才剛從山上回來,搞不清楚狀況,「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魔蓓兒摸不著頭緒。 讓米迦葉包扎好后,我收回手,終于開口:「為什么要打人?」 我沒有用打架二字,那是因為這已經(jīng)超出小孩子打鬧的程度,今天要是沒有婪燄,那絕對是會出人命的,「小月和人打架了?」伽恩吃驚,在他看來,小月雖然有脾氣,但不會隨意出手,除非碰觸到他的逆鱗,而他的逆鱗目前只有一個。 「就因為他說出幾句無聊的話?」 「那才不是無聊的話!」小月終于抬起頭,喊著回我,「誰都不能污辱月孃!」 三位沒到現(xiàn)場的大人心中頓時了然,「所以呢?就不過罵我?guī)拙涑蟀斯秩匙?,你就攻擊別人?別人隨便說說,為什么你不能隨便聽聽就好?嘴長在人身上,你管得了那么多張嘴嗎?再者,他也沒說錯?!?/br> 我垂下眼簾,「我的臉是毀了,腳也瘸了,他還沒說我的手呢!」右手悄悄捏住左手,按下那直挺如死物的拇指。 「月孃才不是!月孃很好!」小月氣憤的說,可惡!他要把那些人殺光!讓那些敢污辱月孃的人通通消失!「是那些人不好……都是那些人的錯!」深褐色的瞳孔再次起了變化,金燦耀眼。 我一頓,看見他眼中的執(zhí)迷不悟,獨行其是,心情沉重下來,『到底,還是太像了些?!幻族热~的感嘆在我腦海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