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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哭錯墳后她掉馬了在線閱讀 - 第5章

第5章

    倒是很應(yīng)景。

    衡沚甚至沒提速,過了一小會兒,馬才走到阿姀跟前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姀是真好奇。

    四周將將暗下來的天色里,衡沚服一身玄色,摸摸馬的長鬃毛,底下懸著幾個沒響的鈴鐺?!安桓墒裁?,沒見過公主,瞧瞧?!?/br>
    他眼一抬,語氣那樣張狂,顯得這番話出奇得正經(jīng)。

    阿姀不可置信。

    恪州的銅墻鐵壁,難不成都是用他的臉皮壘起來的?

    “那你現(xiàn)在看也看過了,能不能放我走了?”她耐著性子,甚至還帶著笑。

    說著,衡沚將馬一栓,走到了她的面前。

    眼前人微微彎腰,阿姀看著越來越近的五官,忍不住向后縮了縮。

    “不能。誰讓你跑了?”

    行,你有種。

    若不是面前的這人姿色還有點東西,今日即便是跑不了,也死活要跟他同歸于盡。

    阿姀盯著衡沚,衡沚望著阿姀。

    約莫是氣呆了,她忽然指著衡沚身后大喊一聲,“看!”妄圖利用他不明所以回頭的空,先給他一拳再說。

    不過這招用過了,便不興再用了。

    方才是衡沚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再使,那就是自投羅網(wǎng)。

    果然,阿姀拳頭還沒丟出去,就覺得手腕一緊,還勒得有點疼。

    頭頂一聲嗤笑,她不由地低頭一看,細(xì)白的一截手腕上懸了個拇指指甲大小的銀鎖。另一頭正不緊不慢,牽在衡沚手上。

    “看著了?!焙鉀b語氣不咸不淡地,把銀鏈鎖在轡頭上。“這不就是嗎,笨蛋?!毕掳臀P一下,又把阿姀的骨氣踐踏了個百轉(zhuǎn)千回,“事不過三,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把公主哭我老子墳頭的事,找個人寫成話本子傳出去,天天在酒樓里演?!?/br>
    末了,還很欠揍地添了一句,“還要挨家挨戶發(fā)?!?/br>
    若今夜有雷,一定先劈死衡沚。

    阿姀徹底認(rèn)命了。再跑下去說不定會被他耗死,跟他回去,不過就是被抓回都城,那時候也有辦法再逃。

    “怎么,這身衣服還不脫嗎?”無賴扯著鏈子往回走。

    寬大的白布袖子遮住了阿姀手腕上的銀鏈,牽在馬上,阿姀就不敢跑了。這馬是北地的烈馬,跟衡沚的個性一樣,野得要命,被它拖一拖能當(dāng)場斃命。

    “冷啊,你也不看看你爹挑什么氣候下葬?!?/br>
    “那真對不住了,死人等不了。換了吧?!焙鉀b看了看她,風(fēng)吹一下她都能倒,還是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遞過去,“將就一下,回府了讓人給你買兩件厚的?!?/br>
    阿姀一點沒客氣,粗麻喪服隨手扔在了地里,像是將不順的心氣兒也連同著一起扔了,隨秋風(fēng)一吹,飄到不知哪兒去。衡沚的長袍還暖著,只是是個窄袖,披掛著挺不倫不類。

    “你爹出殯,你這樣打打殺殺,不太好吧?”阿姀見衡沚牽馬走在前頭,忍不住問道。

    衡沚的背脊寬闊,走路身板也正,是骨子里有好教養(yǎng)的。阿姀?fù)煲[入暮色的肩頸線,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感受到了些許落寞。

    也許是因為秋風(fēng),也許是因為天色。

    “沒什么。他溺死酒色,死在歌姬床上,本來就不太算是個人。”他沒有回頭,平平無奇地敘述著,好像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怎么會都有混賬的爹啊,阿姀心中嘆氣,對衡沚不爽也因感到同病相憐而減輕了幾分。

    “那你爹可真不是個東西。”阿姀說完,眼見著衡沚回頭,涼涼瞧了她一眼,又十分有眼色地添了句,“我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幾不可聞地,阿姀聽見了前頭一聲輕笑。

    走了沒多久,衡沚嫌慢,發(fā)覺再走下去天亮也到不了,將阿姀一把丟上了馬。阿姀累了一天,本就困得迷迷糊糊,就在他策馬的低聲里睡過去了。

    不太踏實的睡夢里,都是兩個老頭在互罵對方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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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恪州丘幾道,互市隘口一間擇客而待的胡姬客棧。

    這家客棧叫做春風(fēng)渡,有波斯來的最好的舞娘,最美的若羌女侍。

    因為只挑合眼緣的客人接待,一日的接待也有數(shù),一時名冠北地,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

    胡商在大崇做生意,實在太會拿捏人心。深知越是難以得到的東西,就會越為人追捧。

    披散一身枯草般灰白長發(fā),歪斜在胡床上的人神色迷離。雞皮般皺褶的胸腹袒著,左右圍擁了兩三個圍著面紗的胡姬。

    即便只露出眼睛,也可見胡姬們攝人神色。如胡笳在古道悠揚,是許多人畢生不能見的風(fēng)情。

    “監(jiān)令,有書信。”小太監(jiān)放輕腳步,走上前來。

    紙箋遞到眼前,薛平才懶懶睜開眼來,“怎么個意思?”

    見他沒接,小太監(jiān)自覺換了說法,“您吩咐盯著的那戶人家,近日來為首的動作沒停,除過料理家務(wù),均在辦您交代的事?!?/br>
    這便是說在盯梢衡沚的事了。

    “嗯?!毖ζ轿业匮鲱^,叫胡姬喂了葡萄酒,“家主要畫,就是沒有他也得有,上心就成?!?/br>
    小太監(jiān)低眉順眼,“他也還算聽話的?!?/br>
    薛平聽了一樂,“不聽話怎么辦?他們家今時不同往日了。毛頭小子,只得乖乖聽話了。眼下家主能用的人不多,拿捏一個是一個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