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你今天為何說話怪怪的?” 不過,阿姀對陳皇后的了解,還真的算不上多。 “你也知道的,我自小就離開她了,其實算不上了解?!卑弴@了口氣,“等到想要了解的時候,斯人已逝,也沒有機會了?!?/br> 衡沚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只是有些怔忪,寬慰地將她攬進懷里,“問這個不是要傷你,是這件事,與你母后和王宣之間,可能有些關(guān)系?!?/br> “嗯?” 衡沚也不知從何說起,但荒誕的事,卻又是真實發(fā)生了的。 “王宣乃將門之后,王家那時卻有些兵權(quán)。只是隨著王宣祖父在南境戰(zhàn)死,他手上那只私兵,也就無人提及了。之后王宣重振家門,獲封蜀中侯,才從都城遷去了蜀地。”衡沚看著她,娓娓而來,“他年幼時,家宅在東街北巷中,就在陳宅邊上。你母后,應(yīng)當是在做太子妃前,與他有些情緣?!?/br> 阿姀本窩在他懷里喝他的茶,聽后少不得一口噴了出來。 還好沒噴在寫好的碑文上,一邊咳,一邊用衣袖細細地擦去桌上的水跡。 “你說,我母后,和王宣有情?”這怎么可能呢,她身邊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事,也從沒聽人提起過。 說起陳昭瑛,誰不說她為沈琮盡心竭力,乃至被沈琮薄情所負,苦了一生。 衡沚拍了拍她的背,怕她嗆得狠了,“先別急。陳家的人都死了,陳皇后也并無貼身女使,王宣也早不在都城,恐怕這里沒人知道了。若真想知道其中原委,我們得去一趟蜀中了。” 那敢情好。 “順便,圓一圓你想吃暖鍋的愿?!?/br> 發(fā)現(xiàn)他還在惦記這個,阿姀心里一暖。 “但總得傳個信去恪州吧?好讓家里人都放心?!卑徧嵴f道,“叫上云程和迎恩,我們一行湊個整?!?/br> 衡沚早知她如此打算,已經(jīng)提前下了手,“都在路上了。除了鄭大和如醉在恪州重建你們的鋪子,云程迎恩和周嫂子,都在路上了?!?/br> 阿姀有點高興,又想到什么似的噗嗤一笑,“我知道周嫂子做什么來。我們先前把好些銀子托人掛在都城的銀號,就是為了在都城開分鋪。如今平州的分鋪生意也有了起色,她肯定是動心了,想來盤鋪子的?!?/br> 她想的是沒錯。 只是跟隨著周嫂子來的,還有整整一車沒清算利索的賬本。 阿姀的好日子,也不剩幾天了。 -------------------- 遭報應(yīng)了,本人今天修文時因為笑得太狂下巴脫臼嚕qaq 第144章 行樂 ====================== “好好好,就停這兒!” 從城門一路駛?cè)?,這條街便是都城最繁華的地方。 周嫂子提前下了馬車,人初到大崇都城,好奇地四下觀察著。 開門的商戶不多,一大早,都在各自清掃自己門前的一畝三分地。 前一日是前任中書令嚴同均出殯的日子,他被追封為相,沿街皆設(shè)祭掃,滿地都是白色的紙花。 同日,金峰賣國一黨的余孽皆被判決處死,在西市的枯柳場行刑。 名叫枯柳場,其實就是一處地勢高的緩坡,連荒草都不生,只有一顆枯了的柳樹樁,顧名思義。 起初還長點雜草,在這兒死的囚犯越來越多,也就漸漸不長了。 沈鈺仍近日連軸忙著,不僅研讀嚴同均留下的《國策》,還要將六部九寺五監(jiān)所有的和奏章全部批閱。 又加上心情不暢,一直想著金太后母子,不慎著了風(fēng)寒,當夜就發(fā)了高熱。 于是王府的人連夜去尚書府稟明了情況,請阿姀代為監(jiān)刑。 但阿姀一直照看著冀兒,抱著身上血腥氣給孩子染上了不好,且夾雜了點沈鈺仍活該吃點苦頭的念頭,婉拒了這一請求。 只麻煩了公羊梁走了一趟給他開了服藥,第二日還是帶著高熱去監(jiān)刑了。 如此,都城的晦事算是全都了結(jié)了,此后只余新建了。 周嫂子沿街走了幾步,真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站在燒焦的鋪面前興嘆。 男子與她的年級相仿,多半是鋪子的掌柜。 “燒成這樣,只怕是想重新開張,都要折進去不少本錢啊!” 這間鋪面面東背西,晨起有日頭照著前堂,很是亮堂。鋪面寬闊,也有個二樓空間,就算盤下來做酒樓茶舍,都是極好的選擇。 周嫂子滿意地點點頭,心中已然有了規(guī)劃。 “掌柜的,您這鋪面,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男子轉(zhuǎn)過身來,見來人是一個面善的婦人,收起了苦臉,“噢,這位夫人有禮。在下這間鋪面本是個衣鋪。都城動亂前,打算收拾東西回老家,想把鋪子盤出去。還沒談攏,就打起仗啦,燒得什么都不剩了?!?/br> 周嫂子眼前一亮,“您這鋪子,要盤出去?” 難不成還歪打正著了? 掌柜結(jié)舌,“夫人是……看上這鋪面了?” 這堆廢墟? 說著,一根燒焦了的柱子“嘭”地一聲砸下來,落在廳堂的地板上,帶起好大一陣灰。 “您要是誠心要,我給你優(yōu)惠到八成!”掌柜迅速反應(yīng)過來,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還動手比了個八字。 “這樣,您給我留給名帖?!敝苌┳酉肓讼?,說,“我初來都城,還得先去銀號辦點事,待我周轉(zhuǎn)一二,全款來盤,現(xiàn)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