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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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洵不為所動,掀起眼簾看他,“堂兄,我從未想過要仰仗家族入仕?!?/br> 他求的一直是真才實(shí)學(xué),清明政績,不是在外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內(nèi)里卻一堆敗絮。 謝霄微怔,連嘆兩口氣,氣得走出兩步,又甩袖回來,眼底帶著一分深意。 “我知你心氣傲,今日只問一件事,你若看在咱們自幼堂兄弟的情誼上,便告訴我一句實(shí)話。” “你到底為什么非得脫離謝家?” 他臉上神情焦躁難安,帶著不解,在他看來家族于堂弟只有益,并無害。 他行走于朝內(nèi)外,世家第一公子的身份何其風(fēng)光,家族為他在京城鋪路,他怎么會這么想不開呢? 謝洵眸如點(diǎn)墨,一如既往的沉靜從容,“我不愿受家族所累,規(guī)矩束縛?!?/br> 謝霄聞言沉默片刻。 最后他妥協(xié)地點(diǎn)點(diǎn)頭,皺眉低聲道:“反正不是因?yàn)閮号殚L就好,我還擔(dān)心是你想要尚主,惱怒家中長輩阻攔……” 謝霄這個念頭剛冒出的時候,便心驚膽戰(zhàn),驚出一身冷汗。 還好他猜錯了,堂弟今日救公主一次便動了其他心思,怎么可能?太荒謬了。 衡璋自幼心思縝密,為一個女子這樣沖動,偏偏擇險處而行,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孰料京兆尹焦灼的心剛落地,謝洵又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經(jīng)地同他道。 “堂兄,我確實(shí)想尚主?!?/br> “你瘋了?!”謝霄左眼皮直跳,伸手摁在青年肩頭,眼里幾乎要冒火星子。 “你身上招什么臟東西了?別人避之不及的人,你倒好,上趕著往前湊,家主才把你斬節(jié)度使的案子壓下來,你還去惹丞相晦氣!謝衡璋,你嫌自己命長,惹的禍?zhǔn)虏粔蚨嗍遣皇牵 ?/br> 謝霄怒極,噼里啪啦一頓罵,歇了口氣又壓低聲音開口。 “別以為回陸家就好了,江相這幾年和陛下愈發(fā)不和,公主的婚事就是導(dǎo)火索,端看誰先讓步,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平日在謝家,謝霄作為兄長,極少對謝洵說重話,今日卻被他氣得狠了,臉上是壓不住的戾氣。 誰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靖陽公主結(jié)親,就是鑼對鑼、鼓對鼓地跟江丞相作對,謝霄不懂平日運(yùn)籌帷幄的堂弟怎么會如此荒唐。 謝洵思忖片刻,看著面前氣昏頭的堂兄,也放輕聲音,找了個聽起來合適的理由勸他。 “堂兄何必如此顧忌江相?侄兒為禍一方,狡猾jian詐,撈的油水夠百戶人家十年吃食,何況是本家叔父?!?/br> 謝霄狐疑地盯著他。 謝洵神情淡淡,“江相這些年在朝中一手遮天,結(jié)黨營私,如今陛下勵精圖治,堂兄不妨猜猜這條百足之蟲還能撐幾時?” 謝霄眉頭緊皺,“那又如何?” “江相愈發(fā)過分,陛下又要親政,我完全可以賭另一條路,譬如依據(jù)上意,尚主后再扳倒……” 謝霄沒耐心地?fù)]手打斷他。 “停停停!” “冠冕堂皇地說了半天,你還沒死了那條尚主的心?大好的前程,怎么只見人一面就想著去當(dāng)閨閣女子的入幕之賓?!” 謝洵情緒倒沒什么波瀾,這提議在他看來相當(dāng)合理,故坦然道:“堂兄,我并不覺得這是一件丟臉的事?!?/br> 青年眉宇間是清冽正氣,頎長身影靠著身后的高墻,別有一股端正筆直的風(fēng)姿。 謝霄看他的眼神愈發(fā)痛惜,氣得甩袖便走,但又忍不住折返,責(zé)備道:“出門一趟,本以為你長進(jìn)許多,沒想到你瘋癲了!” 謝京兆尹急匆匆地來,氣沖沖地走,臉上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惱意。 他覺得自己起碼,或者至少應(yīng)該提前跟族中長輩們委婉地透露些內(nèi)情。 譬如他們傾盡家族之力養(yǎng)出來的少家主,剛回京就中了靖陽公主的美人計(jì)。 而且少家主被這一碗迷魂湯灌下去,頃刻見效,中毒頗深,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這個if線大概是一個久別重逢、暗戀成真的故事^v^ 第86章 if線暗戀成真(二) ◎她站在他的摯友身側(cè)◎ 時至臘月, 瑞雪紛飛。 因逢瑞雪豐年,又是新帝生辰,故于章和殿設(shè)宴, 收到邀帖的皆是晟朝權(quán)貴之家和朝中重臣。 然而更令眾人意料之外的是, 今年的宮宴上,一向自詡塵世之外的崔家也接帖入席。 博陵崔氏雖為開國四大世家之一,可歷代家主皆是淡泊名利,比起縱橫朝堂, 他們更推崇開壇講學(xué), 桃李滿天下。 所以在朝中的勢力遠(yuǎn)不及王謝兩家,早些年還有幾位崔氏大儒留在朝中,可時間長了,大儒年長逝世, 雖在民間聲望不錯,卻難免顯露頹勢。 元妤儀站在煦照臺上,看著從瓊正門魚貫而入的大臣賓客, 捧著手爐呵了口氣。 她沒站多久, 便有侍女走過來。 紺云低聲道:“殿下, 崔公子那邊要派人去接嗎?” “不必,他認(rèn)識路。”元妤儀說出的話伴著一股朦朧的白霧。 紺云蹙眉思忖片刻,“他應(yīng)該不會以為我們怠慢崔家了吧?” 不怪她這樣想,崔家遠(yuǎn)離朝堂、不問世事多年, 歸根結(jié)底無非兩個字—— 清傲。 既清高又孤傲,氏族皆是如此,崔家尤甚。 但今年不一定了。 從下任家主崔峭答應(yīng)見靖陽公主的那一刻, 便注定崔家要換條路走了。 元妤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她將手爐往懷里揣緊幾分, “不會,不派人過去迎接才是真的尊重他,崔峭最厭惡那些打量的目光?!?/br> 所以她們得把他當(dāng)成一個完整的人。 而且,崔峭是個聰明人,他只會有所求,達(dá)成自己的目的,不會計(jì)較這些。 紺云立即會意,想到那位崔公子的情況,也不由得捏緊了心。 她還是為殿下委屈。 忍不住開口,“殿下明知道謝家長公子也回京了,那位有官職在身,年前又和江丞相有齟齬,分明是更好的人選。” 紺云憋著一口氣,臉上滿是不樂意,“哪像崔……” 元妤儀打斷她的埋怨,“好了?!?/br> 少女不笑時,眼角眉梢便顯得冷淡矜貴,“哪有人迫不及待地利用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豈不是忘恩負(fù)義了?!?/br> 她眼瞼低垂,只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但其實(shí)元妤儀亦有別的考慮。 他救過她,自己也確實(shí)對這位謝公子很感激,但僅憑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她大義凜然地放棄。 更重要的正是紺云提過的“謝公子和江相不和”,元澄已經(jīng)跟她講過兗州案的始末,更說了謝洵親自監(jiān)斬江節(jié)度使的事情。 他心中有名為“公正”的一桿秤。 而這件看起來捅了大簍子的禍?zhǔn)?,也在謝、陸兩家的竭力周旋下,最終不了了之。 元妤儀也明白,江相不會就此罷手,也會記恨謝洵,但有站在他背后的兩大家族,他便只能收手,咽下這個啞巴虧。 謝、陸與江不和已是定局,如今的謝洵在元妤儀看來,已經(jīng)是朝堂這盤棋局中,固定的活棋。 而她,還想要一枚暗棋。 于是拉攏崔家便成了更好的選擇。 元妤儀的目光忽然微微閃爍,她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馬車,玄色白纓,篆刻著“崔”字。 瓊正門后,禁通車馬; 但崔家可行,也是她今日為崔峭特地求來的例外,算她的一樁誠意。 “去章和殿。” 元妤儀抱緊手爐,輕聲開口,然而剛要轉(zhuǎn)身,余光瞥見另一個眼熟的人影。 那人步行入宮,絳紅官袍,元妤儀居高臨下地望著,目光準(zhǔn)確地落在他腰間那塊雙環(huán)玉佩上。 青年氣質(zhì)矜貴,在一眾官員里格外明顯,出類拔萃,他顯然也看見了崔家的馬車,停下腳步和馬車?yán)锏拇耷团收剮拙?,神情從容?/br> 上次匆匆一瞥,元妤儀這次才算看清他的臉。 劍眉微挑,眼皮略窄,是一雙清冷孤傲的瑞鳳眼,高鼻薄唇,臉頰輪廓雖瘦削,卻不顯刻薄。 豐神俊朗,如圭如璋。 元妤儀不自覺彎了眉眼,他倒無愧這世家第一公子的名號。 但這人的臉長得如何合她眼緣,也終究是個只能看,不能動的活棋。 遂她還是收回目光,緩步走下煦照臺。 宮道上,謝洵有些意外地看著馬車內(nèi)的人,“渡聞,許久未見?!?/br> 他望了一眼空曠寬大的車廂,又道:“怎么只有你一人赴宴,伯父呢?” 馬車內(nèi)的青年與他年紀(jì)相仿,看了一眼謝洵身上的官袍,目光微微失神,溫聲答道:“京城皆知家父性情,他不會來的。” 博陵崔氏推崇淡泊,現(xiàn)任家主更是將“清傲”二字貫徹到了骨子里,最厭惡這些觥籌交錯的場合,哪怕對方是當(dāng)今天子亦不例外。 謝洵聞言,微一頷首,又道:“聽聞靜茶閣新進(jìn)一批上好的老君眉,不知崔兄是否愿意宴后賞光一敘?” 崔峭道:“求之不得,只是我今日有事,不大方便,改日再敘吧。” “自然可以。”謝洵點(diǎn)頭,又先一步離開,走時眼底的期待若隱若現(xiàn)。 崔峭搭在膝蓋上的手略顫。 他和謝洵曾有六載同窗之誼,志趣相投,也曾相約入仕,輔佐明君,打造一個海晏河清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