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rèn)錯夫君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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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后方柴房傳出個譏誚的女聲。 “還能是誰,您截下侄女信件,難道不是在為害了我爹爹心虛?” 第71章 “二叔看不出來么, 侄女是在給自家人下套,而您上套了。” 破廟荒敗,阿姒一身素裙,笑容干凈溫和, 像飛在深淵中的蝴蝶。 美麗卻透著詭異。 她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爸杜胫? 我父親遇害, 可與您有關(guān)?若無關(guān), 您是否故意去遲?我墜崖可與您有關(guān)?!?/br> 未待他說話,阿姒又道:“對了, 侄女膽小, 怕您對我不利, 已將九哥四姐約到一處,又和好友知會過行蹤。侄女從不殃及無辜,可若二叔打算隱瞞或?qū)ξ也焕?,我便無法保證了?!?/br> 語氣雖溫柔, 可滿是威脅。 陳仲敬印象中的阿姒雖狡黠但也稚嫩,可她竟給長輩下套!還做得如此周密!以她對長兄的孝順, 這些話并非孩子氣的嚇唬,她真做得出來。 權(quán)衡過后,他選擇道出一切。 當(dāng)初看過信后, 他們當(dāng)場將其燒為灰燼,隨后即刻出發(fā)。 中途陳仲敬的幕僚追了上來。稱二房有些私事,他便停下來吩咐那幕僚如何處置,但未耽擱太久。 然而趕到翟山廟時,卻不見人影。探子來報, 稱大哥在別處遇害。 眾人去時,已經(jīng)遲了。 陳仲敬在大哥身上發(fā)現(xiàn)個布條, 寫著“族長,三”。 “族中公認(rèn),你祖父三子中,我資質(zhì)最為平庸,我猜你父親是要打破族規(guī),讓三弟任家主?!标愔倬床辉笇⒈景撮L幼之序該落到自己頭上的家主之位,讓給繼母所生的三弟,便藏起布條。 前來吊唁的人中有大哥同僚,陳仲敬得知大哥似還托人給阿姒留了遺言,擔(dān)心事情敗露,一直忐忑。 因此他才會在阿姒回來后,讓九郎試探她是否失了憶。 至于南遷途中命人暫歇,是因有數(shù)位族人上吐下瀉,幕僚查知是儲存的水不干凈,提議停下?lián)Q水。 “過后,二叔查知那伙賊寇只是尋常山賊,并無可疑之處?!?/br> 阿姒聽罷,心中有了數(shù)。 但她仍犀利指出二叔言辭中的漏洞:“誰能保證,您不會趁吩咐私事時,暗示幕僚前去加害我爹呢?” “話是當(dāng)著你四叔公和三叔的面囑咐的!”陳仲敬有些惱了,可又擔(dān)心她對九郎不利,好聲好氣,“孩子你要不信,大可尋他們一問。正好,族中耆老也在京中,讓他們做個見證?!?/br> 阿姒才不怕什么耆老。 “好啊,那便將耆老們請來吧。您放心,只要能證明您不曾對爹爹與我不利。其余閑事,我不會管。” . 一刻鐘后,眾人齊聚陳宅祠堂。 陳仲敬坦然卻也緊張。陳季延仍是那置身事外的散漫。阮氏、李氏及幾個孩子不明事由,皆是忐忑。 為首那位名望僅次于阿姒祖父的老者轉(zhuǎn)向四叔公:“四弟可還記得,那日二郎是如何吩咐幕僚的?” 四叔公回想著:“起因是有人蠱惑阮氏,稱二郎收留的故人之子是他與他表妹的孩子。阮氏便要趁二郎外出時處置那孩子,幕僚追上告知。 “二郎囑咐幕僚,先把孩子送到陽翟城郊的別院,待他回去后再說?!?/br> 陳仲敬腰板挺直了。 阿姒恭敬上前:“晚輩斗膽一問,城郊別院是否是暗語?” 在場耆老們雖大都敏銳,但也認(rèn)為這句話挑不出錯漏,難免覺得阿姒是無理取鬧,臉色漸沉。 陳季延適時站出,贊許地看向阿姒:“雖說我相信二哥,但孩子孝順,我等作為長輩,不妨替她解惑?!?/br> 念及阿姒孝心,耆老們由她去了:“把那幕僚喚來吧。” 幕僚楚七很快被召來,眾耆老陳明利弊后,楚七遲疑地看向陳仲敬。 陳仲敬不耐道:“看我作甚?我問心無愧,你如實說罷!” 楚七頓了頓:“那是二爺與小人一早定下的暗號,城郊別院所指的其實……是、是翟山廟。我得了令,折回去告知二爺?shù)牧硪恍母?,一伙人聽罷便快馬離去,也不知去作甚?!?/br> 趙敞倏然站起,嗓音沉冷:“我們正是在翟山廟遇到刺客!”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散漫如陳三爺,神色亦凝重:“雖說是我們是在別處發(fā)現(xiàn)的大哥,但密信約定之地,的確是翟山廟。” 板上釘釘?shù)氖律俗儭?/br> 眾人看向陳仲敬,有人不敢信,有人痛心,有人憤慨。 陳仲敬面色由白轉(zhuǎn)紅。 他抓住楚七:“我何時與你們定過暗語,你,你竟出賣我!” 此情此景下,他的家主身份已形同虛設(shè)。幾位耆老下令家丁們:“速速拿下這殘害手足的混賬!” 堂中頓時一片混亂。 在這喧鬧中,阿姒譏諷地笑了一聲。她上前一步,可走向的卻不是陳仲敬,而是楚七:“楚七,我查過你,你家中有一幼子,那孩子生來有不足之癥,需一味極其珍稀的藥材才能治愈?!?/br> 楚七驚詫:“女郎為何查我?” 阿姒平靜道:“我不止派人查過你,也查過二叔、三叔、四叔公手底下的若干心腹。這眾人中,你最為可疑,你不過是一小小門客,卻能用給孩子得起極其昂貴的藥材,價值千金?!?/br> 楚七替陳二爺做事,昂貴藥材是何人所給,一目了然,旁人都當(dāng)阿姒是得知真相受了刺激而思緒遲滯。 阿姒轉(zhuǎn)身,深深看了眼三叔。陳季延眼中仍噙著贊許的笑。 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guān)。 心里無端地疲憊。 阿姒朝外喚道:“把人帶來?!?/br> 護(hù)衛(wèi)押著一郎中入內(nèi)。 未待眾人問起,郎中已先陳明受神秘之人指使對楚七幼子所做的事。 楚七如蒙雷擊,奔至郎中跟前:“你說什么?!那人為何如此?” 阿姒代替郎中回答了他:“自是為了讓你死心塌地地賣命,行背主、栽贓之事。讓你離不開他,為他所用?!?/br> 她轉(zhuǎn)向陳三爺,要透過他放誕的皮囊看透此人狠毒的心腸。 “我說得對么?三叔?!?/br> 眾人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得不知該相信陳三爺還是陳二爺。 楚七絕望痛哭,欲奔向陳三爺。 “原來是你!是你派人找到我!讓我替你做事!你為何要害我兒!” 陳三爺眉心動了下,平靜地避開他,苦笑道:“如今隨便尋個人杜撰幾句話,便可定罪了么?阿姒你不過是因為你二叔與你父親是一母所出,而我不是,你才要威脅郎中替他洗脫罪名?” 阿姒冷眼看他,像看已死之人:“不,此前我更懷疑二叔,反而因為三叔您的風(fēng)流不羈對您深信不疑。” 她讓暗探查了三叔這一房,但除去嬸母的藥之外,未再查出其他。 在三叔暗示她二叔出了別院時,雖疑慮更深,但也不敢篤定。 那幕后之人實在太過縝密,讓一個不起眼的人出面和老郎中聯(lián)絡(luò)。 即便她查出郎中,但郎中只知道自己在替?zhèn)€身份貴重的人給楚七孩子下毒,卻不知道那人是誰。 在破廟問過二叔后,阿姒就知道那人想借她之力去構(gòu)陷二叔。 她是下套之人,也被下了套。 但阿姒仍決定順勢而為,看看這人是四叔公還是三叔。 可惜,三叔太自負(fù),也太心急,多次出言推動,讓阿姒徹底確定了。 但眼下還有處棘手的地方。 他們無法查得和老郎中聯(lián)絡(luò)之人是誰,證明那人是三叔手下。 陳季延心思縝密,他也知道阿姒沒有真憑實據(jù),仍渾不在意地笑著:“你年紀(jì)尚小,又孝順。三叔不與你計較,除非阿姒你能拿出真憑實據(jù)。” 阿姒望向毫無畏懼的三叔。 她被二叔和三叔的外表迷惑,見二叔貪心狡黠,而三叔放誕不羈,便判定二叔更有加害爹爹的動機。 是她太過稚嫩,看走眼了。 阿姒笑了下,她雖拿不出真憑實據(jù),可還能隨機應(yīng)變,利用只有三人看過密信這一點,把四叔公拖下水。 四叔公為人古板,為了晚節(jié),定會竭力自證,揭穿三叔。 但四叔公是后路,有一人更合適。 阿姒看向郎中。 “你除了給楚七幼子下藥,還給三嬸母下過藥,是么?” 郎中受阿姒拿捏,如實招來。 “有人讓我在李氏日常服用的藥中加了些東西,服用后,會致幻,易多愁善感,易對身邊人產(chǎn)生依賴?!?/br> 一直默默旁聽的李氏起身,眼圈通紅:“竟是如此……” 李氏一站出來,陳季延面色變了:“慧娘,你莫要聽他們胡言!” 阿姒譏誚道:“郎中并未說下藥之人是三叔,您急什么?” 陳季延一改素日好脾性,額上暴起青筋:“孽種!你給我住嘴!” 他越是暴怒,阿姒越滿意。 她看向堂中,因三叔這一暴怒,眾人神情頓時變得意味深長。 阿姒沒說話,淡淡看向陳季延。 李氏失望搖頭,轉(zhuǎn)向阿姒:“孩子,你猜得沒錯。害你父親之人,和當(dāng)初招來賊匪害你墜崖的人,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