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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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巖沉吟之際,燕先道:“李丞相邀請仙使,乃是為全禮儀。仙使若有興致,赴宴可。若無閑暇,遣使送上一份賀禮,不親去亦可?!?/br> 上一輪賜福大典已結束,新一輪尚有幾日,周邈正是閑來無事,又有點好奇公元前大秦的昏(婚)禮儀式。 對于赴宴,他是有點子興趣的。 燕隨再道:“至于仙使所慮——不宜與朝臣過近,其實無需顧慮?!?/br> “一則,李丞相已有左丞相尊榮,即便仙使赴宴,也就是再加盛榮,其實無礙。” 李斯已是顯赫尊榮加身,再少點多點,無礙大局。 “二則,王老將軍病中,仙使已經前去探問過。仙使再赴李家婚宴,也在情理之中?!?/br> 或者說,去赴宴還更顯得不偏不倚。 但周邈他若不愿去,李斯也不會有怨言。 以王翦為大秦建下的功勛,仙使前去探病,是謂名正言順,不算偏愛。若不去李家赴宴,也就不算多么不公了。 燕最后道:“最重要的是,全憑仙使樂意,赴宴與否皆可?!?/br> 難道如果陛下去王家探望過王老將軍,而李丞相病后卻未去,李丞相還敢怨怪陛下? 雖不全然恰當,但類同此理。 周邈日常為燕聰明靈透,豎起大拇指:“燕分析得在理!” “那就去赴宴!”于是愉快拍板! …… 因為周邈對于赴宴觀禮有點子興致在,午休起來后,便開始打整衣帽鞋履。 而在午休期間,燕早已挑好賀禮,方巖也已備好車駕。 日跌三刻,周邈帶上方巖和燕,及隨行護衛(wèi)的四名武士,乘車出發(fā)! 二馬拉車駕不緊不慢,不到晡時,就已經到達李家外。 昏禮在黃昏時分舉行,到達時距離儀式約莫還有整兩個時辰。 所以,仙使是來早了的。 以地位尊卑論赴宴先后順序,他應當壓軸抵達,僅在嬴政遣使賀喜的使者之前——如果有遣使的話。 晡時末、日入中,在這之間到達較好。 結果他早到了一個時辰。 但李家門前街上車馬不說數以千計,卻也排出一二里地去,可見咸陽中低官員已經到了。 左丞相次子尚公主,沒有世所共知的夙仇,誰能不來賀一賀? 仙使車駕駛來,尚未入內的賓客皆避讓道旁。 于是,車駕停下,周邈下車時就得以正對李家大門,以及迎到馬車前的李斯父子。 “仙使蒞臨,真令陋室蓬蓽生輝!” 至于到得早了? 仙使降臨,怎會有早晚? 仙使到時,便是最佳時分! 周邈也從來不受限于‘士相見禮’等一系列俗禮,下了車就把燕備的賀禮轉交給李斯。 “賀李二郎君新婚之喜,祝夫妻和睦、百年好合。” 李二郎君尚不曾授大夫、卿或侯爵,于是行士的昏禮。 此時身著爵弁服,纁裳緇袘。一身禮服莊重無比,襯得人都帥氣幾分。 對,新郎本身長相一般,但禮服襯人。 不然怎么說男女一生最帥最美時,是新婚那日? “謝仙使!” 李斯和李二郎趕緊行禮道謝,接過賀禮。 然后李斯親自為周邈引路,進來堂中。 安排人在客座首位落座后,又招呼隸臣妾呈上漿飲糕點,并一直陪座在側。 堂上席位空置近半,而已經到來之前見過、沒見過的賓客,都已經上前見禮交際過一遍了。 周邈道:“李丞相不必管我,你自忙你的去?!?/br> 李斯恭敬又熱情道:“臣已讓犬子李由,代臣去大門外迎賓,外面的事就交給他們兄弟了?,F下臣最當忙的事,便是接待仙使?!?/br> 周邈:真不像他平常認識的李斯。 李斯:場合不同,不必奇怪。 以周邈的仙使尊位,自然不可能去圍觀昏禮全過程。 但在堂中與李斯相對枯坐,間或與堂上不熟的賓客應酬兩句,也太過無聊透頂了! 早知是這個樣子,他就不來了! 所幸不久,侯爵之中張良和章邯,三公九卿的馮劫、馮去疾、蕭何和王綰一干人等,也扎堆先后到達。 “見過仙使!失禮失禮!”在仙使之后到達的眾人,甫一進來,便趕緊上前相見并賠禮。 周邈擺擺手:“都是熟人,就別講這些虛禮了!何況也不是你們來遲,是我來早了?!?/br> 堂上席位很快填滿,之后就進入了熟人局。 一起在席間說笑閑談,總算不那么無聊了。 只是! 之后直到天色昏暗時開席,而后點燈吃席,席散離府,他都再沒見到新郎一眼,更別說新娘了! 更別說見識公元前的昏禮儀式。 宴席場所,與昏禮儀式場所,根本不在一處! #這婚禮他參加了個寂寞!#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周邈撐著坐上回宮的車駕,才讓一身失望怨氣盡數散發(fā)。 “這不是我想要參加的婚宴,早知如此,我便不來了?!?/br> 作為始皇陛下使者,后來大軸出場,攜禮來賀的扶蘇,離開時應邀與周邈同乘。 見仙使摯友失望至此,扶蘇嘗試勸解:“想要見證昏禮全程,你得先做新婿迎親的隨從,才能去往新婦家中。 迎歸之后,再為贊者一類主持昏禮的尊長,才能得入寢門,見證之后的儀禮?!?/br> “然如此,也才能見識大半程?!狈鎏K想到自己,現身說法:“唯有親身為新婿,才能見證昏禮全程了?!?/br> “哈?”周邈一想還真是,“那確實?!?/br> “看來我想要見識大秦的昏禮儀式,唯有自己舍身做新婿了!” 為了見識公元前的昏禮儀式,舍身做新郎,誰不說一句熱愛??? “大秦未盛,何以家為!”周邈化用冠軍侯的名言,激昂言志。 隨后又長嘆一口氣,“那看來還要好些年,才能一償見識大秦昏禮的心愿了!” 又或者,這輩子都沒機會見識了。 畢竟以他仙使的身份,可以想見,結婚不是一件能草草決定的事情。 冬日晚間天冷得很,燕和方巖也被叫進車中侍奉(同乘)。 聽著長公子與仙使閑侃,一如平常,眼帶笑意。 …… 赴宴婚禮,結果赴了一場空。 甚至連新郎名字都不知,姑且就叫著李二郎,新娘也只知是始皇陛下三公主,不是他唯一聽說過的‘嬴陰嫚’。 如此又過幾日,一月之期已滿。 周邈再次出差,進行第三輪的賜福大典。 一月一輪,月復月,輪復輪。 再回神時,已是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 第108章 為官一方,便要爭,與天地爭,與鄰郡爭,與朝廷爭 河西郡。 春風跋涉,終入河西。 吹得青草紅花,羊群朵朵,馬蹄聲聲,雪溶叮咚。 新近落成的河西郡衙署。 郡守陳平身著上褶下褲,腳登皮靴,一身利落的短打戎狄胡服。 似隨時隨刻皆可離了案牘,飛身上馬,曠野奔馳,搭弓射箭。 “郡守,季春三月將盡,過幾日便是孟夏四月。”說話者是郡吏陳金,同為三川郡陽武縣人。 也正是當日仙使東游,為仙使接風洗塵宴上的學子之一,終究只是勉強通過三川郡郡試,入咸陽會試落榜。 ——當日宴上學子,除陳平考得一甲第三,余者或折戟郡試,或潰敗會試。 陳金受限學識和家境,沒有選擇像有幾位同鄉(xiāng)一樣,繼續(xù)備考下屆會試。 因與陳平同鄉(xiāng),先前又交好,再同為陳姓,雖親緣已遠,勉強也算是同族本家。便在陳平邀請下,謀職做了河西郡一名郡吏。 像陳金一樣,出自陽武縣的郡吏,還有兩名,近日正在外監(jiān)工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