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92節(jié)
崔時信持扇柄敲了敲掌心。 罷了,就十兩銀子。 買個勝齊二一籌的樂趣而已。 …… 齊朝槿整日里都有些沉默。 也不是他平時會說多少話,但起碼會偶爾多和水鵲說上一兩句。 雖然水鵲和他說話時,仍然是事事有回應(yīng),但就是話少了。 傍晚的時候齊朝槿又進了一趟長州縣,回來時抱了堆到頭頂幾乎看不見路的書卷紙張。 水鵲一問,才知道他接了書院的活,抄孤本,一卷兩百余文。 月上中天,水鵲貼著竹夾膝睡,風(fēng)涌出來就仿若涼涼的秋意潛入床中,“齊郎你還不睡嗎?” 他困極了,看向齊朝槿的眼中盡是迷蒙水汽。 “你先睡?!饼R朝槿一邊淡聲道,一邊伏案抄書不停。 他以為木桌的一豆燈火讓水鵲睡不著了,點好了臥房的火繩,便搬著桐油燈和書卷紙往書房那里走。 水鵲挨不住,眼睛一瞇就睡熟了。 他沒控制住一下子又睡到了日上三竿,睜眼的時候,視野里一團高大的烏黑人影。 水鵲一下子嚇清醒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齊朝槿。 水鵲疑惑地問:“怎么了?” 為什么一大早就這樣盯著他? 齊朝槿視線久久盯著水鵲胸口的長命鎖,他那日沒有仔細(xì)看,今日湊近了發(fā)覺這長命鎖是純銀打造的,加之鎏金細(xì)紋。 云頭如意的鎖型,浮雕牡丹花葉舒展,藤間停留了一只小鳥。 鏈子也是三層細(xì)銀鏈,鎖底還墜了五片羊脂玉刻得極細(xì)膩的葉子。 該是高門大戶精細(xì)養(yǎng)著的郎君。 他直起身,眸色沉沉,不言語。 水鵲追問,齊朝槿卻搖頭道:“無事,你起的晚,先洗漱吃早飯?!?/br> 雞rou燉得軟爛,水鵲很快仰頭喝完了粥,擱下粗瓷碗道:“你今天不用去扇鋪嗎?” “已經(jīng)回來了。”齊朝槿沉聲說,收了碗勺到灶房去,“今日畫得快些?!?/br> 洗凈了手,齊朝槿站在院子里問他,“這個時候,后山的桃子都結(jié)實了,想吃山桃飯嗎?” 水鵲沒吃過,點頭如小雞啄米,“嗯嗯。” 他要齊朝槿也帶著他上山去。 拗不過他,齊朝槿讓他把褲腳扎實了,別讓蚊蟲咬到。 兩個人,吃不了多少,山桃飯也就是嘗個時節(jié)風(fēng)味。 齊朝槿只背了個小籮筐。 青河村幾座后山綿延連在一起,齊朝槿選的最近一座,沿著村民常走的山路,上去先是幾棵栗子樹,看水鵲好奇,齊朝槿就說等到秋天來撿栗子,做糖炒板栗給他吃。 接著大片大片的竹林,底下都是老筍,再往上夾雜著山茶樹,山茶果摘了榨茶油合適。 桃樹都在山腰往上,直到山頂都間生著。 山上長的是油桃樹,齊朝槿和水鵲才摘了半個小筐,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雨蒙蒙的,可日頭分明也還豁亮著。 估摸是匆匆忙忙的太陽雨。 齊朝槿帶著水鵲到山腰的亭子里暫且先避避雨。 這間亭子是百年前一個道士隱居山上時建的,背倚大片的桃林竹木,傳聞那個道士不吃不喝清修七日,一天有人目睹他浴著日光在亭中坐化登仙了。 因此這個亭子名為得道亭。 至于那道士最初修亭子時取的什么名字,已經(jīng)不可察了。 驟雨大小變換幾番,時而潑進亭里來,水鵲后坐著縮了縮腳。 不過一場太陽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齊朝槿察看了一番小籮筐里的山桃,只是當(dāng)作零嘴吃吃,今天再蒸個山桃飯是夠了。 他走在前頭,“下山去吧?!?/br> 卻沒聽聞水鵲的腳步聲。 齊朝槿又扭頭去看。 小郎君一臉為難,站在亭子里不肯出來。 “路上都是濕濘濘的泥……”水鵲抿緊唇,如臨大敵,抬眼求助齊朝槿。 齊朝槿:“……” 水鵲細(xì)聲咕噥道:“這是齊郎給我買的皂鞋,我舍不得弄臟了。” 他這么一說,齊朝槿當(dāng)真一點氣悶都消散了。 把小籮筐遞給水鵲,讓他背著,自己屈膝蹲下來,“走了。” 他就知道這么說男主肯定要背他的。 水鵲樂滋滋地趴齊朝槿背上去。 劇情進度卻一點不見漲,一問77號,劇情進度才10%,明明前天都是11%的。 水鵲瞳孔震驚放大。 怎么還倒扣了? 77號解釋說是昨天他太快就選擇體諒男主,沒有展現(xiàn)出角色嫌貧愛富的本性。 水鵲啞口無言。 可是那身衣衫實在貴啊,讓男主當(dāng)時給他買就不現(xiàn)實…… 77號讓他多哄哄男主,最好甜言蜜語一下,畢竟他這個角色沒買到一身好衣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昨天的表現(xiàn)都讓程序判定倒扣分了。 水鵲:【噢……】 他勾著齊朝槿的脖子,問道:“齊郎,我對你好嗎?” 話一出口,水鵲自己差點咬了舌頭。 不對,他吃白飯的黑月光怎么好問出這種話的。 吐息溫?zé)?,甜稠香氣繞著齊朝槿。 在水鵲看不見的角度,他眉峰微挑,不置可否:“……嗯?!?/br> 水鵲松一口氣,問他:“你給我縫的新衣裳什么時候好?。俊?/br> 齊朝槿昨晚抄完一卷書才動手裁羅,還沒開始縫制,卻說:“快了?!?/br> “那你還給我買新衣衫嗎?”水鵲更湊近了他耳畔。 這段路有些陡峭,他留心著腳下,道:“嗯。” 水鵲湊到他耳朵根,溫軟的唇貼了一下,攬著齊朝槿的脖子,“齊郎對我真好,心悅你?!?/br> 77號叫他甜言蜜語一些,水鵲不會,他光是干脆的直戳戳地來。 齊朝槿耳根讓他唇rou一貼,渾身都僵硬了,guntang的溫度升上耳畔。 又聽那么一聲心悅,差點一腳踩空。 身形都晃了晃。 水鵲嚇到了,“你要看路呀,待會摔著我了?!?/br> 齊朝槿自己摔容易,待會兒背上的他是要飛出去的。 齊朝槿:“……” 是誰方才突然間說那樣的話,當(dāng)下又裝作沒說過似的。 “那是什么?”水鵲遙遙指著草垛里。 齊朝槿只能順著他指的方向走,探手撥開了草垛。 獵戶布的尋常陷阱,捉住了一只白兔子。 水鵲眼睛一亮,“我們能養(yǎng)嗎?” 他之前看劉大娘子家養(yǎng)了幾只雞天天下蛋,本來想讓齊朝槿去買雞苗的。 現(xiàn)在想,養(yǎng)兔子也不錯。 雖然兔子不能下蛋就是了。 山間芒草里走出一個魁岸男人,依舊是一身窄衣,面無表情地提著兔子耳朵起來。 白色的兔子哀哀掙扎。 留意到水鵲不言不語蹙起眉的神情,烏淳忽地又抬手托住兔子。 齊朝槿感覺水鵲實在想養(yǎng),就啟唇問:“烏兄,這兔子可否賣給我?也省了你跑縣里的腿腳?!?/br> 他是想按照長州縣日市正常價買的,當(dāng)然,高一些也無妨。 烏淳一雙鷹目剜他一眼,粗聲道:“不賣?!?/br> 第56章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