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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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鳶這才接過賈圓寶的燈,跟著一起跑走了。 花錦打量著橋上的面孔,今夜也有許多賣面具的人,她心里沒報(bào)多大期望,草草略過一眼。 怪就怪在,她的視線落在一人身上,只對視一眼,就能找到想找的人。 沈昭戴著嵌玉的金絲面具,只露出薄唇和下頜。他穿了一身黑,就站在一盞芙蓉?zé)襞?,盡管看不清他的臉,還是能猜到他面具下的輪廓。 從前在京城,人人都說沈昭冷淡,長著一張薄情臉,世間沒有他在乎的人,唯有權(quán)位能讓他有波瀾。 芙蓉花燈在他身邊,這樣的夜晚,讓花錦想起在薊州看過的一道身影。 她當(dāng)時(shí)只嘆是錯(cuò)覺,那時(shí)她剛聽完新帝病重的消息,又常夢到上一世的事,一時(shí)間落差太大。 可萬一,不是錯(cuò)覺呢? 新帝扯了謊,只為離京,讓清熙郡主問她是否有了歸屬。 隔著一座橋,她與沈昭對望著,這回橫亙在他們中間的,終于不再是京城數(shù)不清的詭譎手段,也不再是跨不過去的權(quán)位與自由。 魏玿云也看見了那道身影,他很想攔下花錦,卻見她已經(jīng)慢吞吞挪了過去。 魏玿云伸手握住了花錦的手腕,狀似無意問:“錦娘,此地人多,不要走散了?!?/br> 花錦卻掙開他的手,坦蕩地指了指橋上的人:“我去見一個(gè)人,先生先回吧。” 回個(gè)頭的功夫,橋上的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花錦不想再與魏玿云多說,提著裙擺就上了橋,她方才在橋下,偏過頭就能找到沈昭,如今在橋上,人太多了,她只好踮腳去看。 花錦剛踮起腳,身后的人推搡,她踉蹌一步,自認(rèn)倒霉地等著摔倒,突然被一只手?jǐn)堊?,拽去了橋邊?/br> 花錦驚呼一聲,一個(gè)面具就覆在了臉上。 她看著面前的人,剛想諷刺他一句,沈昭就已經(jīng)俯身吻了過來。 他把面具摘了給她戴,花錦倒是不用擔(dān)心被人認(rèn)出來。 與他走時(shí)火急火燎的吻不同,這個(gè)吻帶著思念,溫柔繾綣。 沈昭淺嘗輒止,看著花錦戴著的面具,輕聲說:“你戴好看?!?/br> 花錦要摘,沈昭順勢握住了她的手:“旁人可不知道你與魏玿云的婚事是假的?!?/br> 花錦:“怎么,你怕被別人罵?” 沈昭:“我不怕。只是不想給你平添麻煩?!?/br> 花錦掙了掙他的手:“你若是怕給我添麻煩,就不該纏著我。” 沈昭當(dāng)真委屈地松了手:“我走后不久,還沒到洛州就遇上了王漓?!痹瓉硗趵煲呀?jīng)收拾了爛攤子,把剩下的事交給下屬,立馬趕去鎮(zhèn)上看沈昭。 沈昭還是回了趟洛州,草草整頓過后,讓王漓采買了許多稀罕的燈,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他趕了個(gè)尾巴,想到此處,又說了一遍:“這燈好看吧?” 花錦不應(yīng)。 沈昭:“還有幾個(gè)人沒有處理好,王漓看管不當(dāng),讓他們跑了?!?/br> 跑的都是些瞧著瘦弱的小廝,也沒摻和過上面人的爭斗,沈昭要是真想追,不出半日就能捉到,但他不想再沾血,干脆放了這幾個(gè)人。 沈昭:“有一個(gè)還行刺過我,砍了我一刀。” 花錦終于抬眸,打量了他一眼。 沈昭展顏,攤開手給她看。 上面果真包著一層布,方才花錦掙得厲害,白布上已經(jīng)滲出了血。 花錦木著臉,心想疼死他算了,想了想,還是拽著他的衣袖就往酒坊走,沈昭任她拽著,輕聲說:“燈還要亮一會兒。”不看完再走嗎? 花錦頓了頓,回頭看過去,她其實(shí)看過不少燈,早些年在徐州,花信會帶她跑出去看燈,后來在京城,沈焰會買下船,邀約她看花燈。 不過與她看過燈的人,都背棄過她,所以她連帶著討厭花燈。 再美的事物,沾上了不美好的記憶,都會變得索然無味。 沈昭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來:“不止燈,還有這個(gè)?!?/br> 是一串糖葫蘆。 她愛吃甜食,沈昭原先從洛州帶了點(diǎn)心,路上被刺殺時(shí)候打碎了,沈昭為了攔,徒手握刀,兩只手都損傷慘重。 花錦看著他兩只包著白布的手,無奈問:“怎么離了京,你過的也這么驚心動(dòng)魄?” 沈昭:“不疼。” 花錦:“沒問你疼不疼?!?/br> 沈昭噎了一下,將糖葫蘆塞給她:“我發(fā)誓,往后真不會了,此行已經(jīng)解決了這些麻煩?!?/br> 他離京以后,話也變多了不少,不再是萬年不變的淡然模樣,也沾上了一絲“人味兒”。 糖葫蘆酸酸甜甜,花錦方才沒動(dòng)兩下筷子,吃了兩口就胃口大開,餓了。 沈昭:“怎么與魏玿云一起出來看燈?” 他一直惦記著,不過也就一問,她怎么答都無所謂。 花錦瞥他一眼:“外室還管這么多?” 沈昭嘴角一抽,輕哼一聲,也沒否認(rèn)。 沈昭開始給她講洛州的風(fēng)景,講著講著,又說起他在洛州的部署,包括是誰背叛了他,想將他置于死地,他又受了多少傷,說到這,沈昭還往她身邊湊了湊,就等她關(guān)心一句。 花錦偏不,應(yīng)了一聲。 沈昭:“往后真不會這么艱險(xiǎn)。” 花錦:“你怎么總強(qiáng)調(diào)這個(gè)?” 沈昭:“這不是怕惹你煩?!?/br> 她最怕麻煩,若他還像在京城一樣瑣事纏身,她一定不愿意再理他。 沈昭話音剛落,人群忽然擁擠了起來,沈昭一只手?jǐn)堖^花錦,護(hù)著她往前走。 或許是在京城待久了,對危險(xiǎn)格外敏感,在花錦身邊人一劍刺來的那一刻,沈昭下意識將花錦拽到了身后。 劍刺空了,刺客又刺了過來,沈昭緊緊護(hù)著花錦,不能躲開,干脆抬起手臂接了這一劍。 劍狠狠地砍破了沈昭的衣袖,沈昭前兩日剛經(jīng)歷過刺殺,護(hù)腕已經(jīng)被砍爛了兩對,這是最后一對,被砍得四分五裂,刺進(jìn)了皮rou里,當(dāng)下鮮血直流。 暗衛(wèi)一直隱在四周,一瞬都圍了過來,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壓制了刺客。 四周的人太多了,為了不引起大動(dòng)靜,王漓帶著手下將此處圍了起來,忽略耳邊人的驚呼,王漓看著沈昭手臂上的血,腦子一下就蒙了。 沈昭被行刺慣了,倒沒什么反應(yīng),后知后覺疼痛,下意識看向懷中的花錦。 沈昭腦子也蒙了。 王漓急得上前,要問郎中在哪。 卻聽見他主子沈昭無辜地看著花錦,斟酌著說了句:“我發(fā)誓,這真是最后一次。” 王漓:? 花錦:“......” 第84章 夢夢夢 又是深更半夜, 郎中又在睡夢中被魚鳶喊醒,他一把老骨頭,實(shí)在經(jīng)不起折騰, 但魚鳶痛哭流涕,他只好披上外衣, 帶上藥箱,匆匆趕往酒坊。 又是那間房,房中站著與上次一樣的人, 連臥在榻上的人都一樣。 郎中看著沈昭手上, 臂膀上大同小異的白布, 又遲疑地看向花錦。 花錦扶額:“他不是山匪,您只管治。” 這回沈昭沒昏過去,他盯著紗帳, 郎中開始給他上藥止血,沈昭思索著, 余光瞥到花錦, 心想, 自己要有點(diǎn)什么反應(yīng)。 于是郎中將草藥敷在傷口的那一刻, 沈昭僵硬地“嘶”了一聲。 郎中手一抖。 上回沈昭腰被砍的血rou模糊,人的意識在模模糊糊的時(shí)候騙不了人, 郎中瞧著都覺得痛,榻上的人愣是沒吭一聲。 這傷,值得他“嘶”一聲? 花錦見沈昭臉色蒼白, 上前問:“疼?” 沈昭緩慢地點(diǎn)頭, 郎中手又一抖, 花錦眼尖,看著郎中顫顫巍巍的模樣, 也不敢勸,畢竟這郎中是鎮(zhèn)上的獨(dú)苗,把郎中氣跑了,沈昭這傷就沒法治了。 沈昭倒沒真想讓她說什么,只是讓她坐在榻邊,順勢握住了她的手:“這樣,好像不疼了?!?/br> 郎中和魚鳶下意識回頭,看向站在身后的魏玿云。 魏玿云波瀾不驚,卻也緊緊盯著沈昭和花錦緊握的手。 郎中不是八卦之人,迅速處理完沈昭的傷口,寫了藥方留下,匆匆走了,走時(shí)魚鳶主動(dòng)去送,房中又剩了三個(gè)人。 魏玿云努力無視榻上的沈昭:“夜已深,錦娘,你去睡一會兒,沈兄這邊我看著?!?/br> 花錦睡了一整日,本來是不困的,但她腦子也亂糟糟的,不想待在沈昭身邊想,正要答應(yīng)魏玿云,手卻掙不開。 花錦一有動(dòng)作,沈昭就連忙呼痛:“嘶——” 沈昭也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光彩,察覺魏玿云緊緊盯著自己,干脆坐起來,頭一歪倚在花錦肩上:“頭疼。” 這無賴。 魏玿云嘴角一抖,抑制著上去扇他的沖動(dòng),他當(dāng)然斗不過沈昭,下意識看向花錦,想讓花錦主持公道。 花錦下意識摸了摸沈昭的額頭,想看他是不是發(fā)熱了,沈昭察覺花錦掌心的溫度,親昵地蹭了蹭。 花錦失笑,抬頭看向魏玿云:“先生去睡吧,今夜我守著?!?/br> 魏玿云心中抑制不住失落,他斂眸,強(qiáng)撐著笑意應(yīng)了一聲。 沈昭頭又不疼了,他直起身來,對著魏玿云的背影說了句:“魏先生好夢?!?/br> 他還想說點(diǎn)什么,花錦卻已經(jīng)掐上了他的傷口,沈昭當(dāng)下住口,魏玿云幾乎是把門甩上的,“嘭”的一聲,房中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