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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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一愣,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她擺了擺手,看著面黑如鍋底的韓時宴。 “御史臺同皇城司本來就是死對頭!我騙你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若不騙你,那你該送我一塊匾,夸贊我是汴京城第一大善人才是!” 韓時宴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像吳江一樣跳腳。 他正調(diào)整著氣息,又聽顧甚微說道,“韓御史啊,這世道已經(jīng)不同了,你已經(jīng)不是汴京城里的香餑餑了……” “我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敢同你并肩而行,那真是拿全族性命在搏啊!” 顧甚微說到這里,突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韓時宴,“你真的能夠克倒妻族嗎?難怪張春庭說你是一把寶劍,只是沒有遇到會用的人!” 她要是同韓時宴定親,整垮顧家豈不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 張春庭這是在點(diǎn)她?。?/br> 第22章 新的線索 韓時宴忍不住一個戰(zhàn)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他覺得顧甚微就像是拿著刀的殺豬匠,站在屠凳面前磨著刀,準(zhǔn)備割下他這塊最肥美的rou。 “何來鬼神之說?只不過是某些人其身不正,御史臺搜集罪證,依律嚴(yán)懲罷了?!?/br> “就像你們皇城司,明明是看不見的影子,非要做那招搖現(xiàn)世的鬣狗,遲早是要自取滅亡的?!?/br> 韓時宴自知自己聲名狼藉,但他從未解釋過一詞一句。 今兒個破天荒地對著皇城司的惡人,心急火燎地解釋了個透徹。 他有一種預(yù)感,他若是說晚了,眼前這位兇神惡煞的姑娘真有可能做出,按著頭讓他同她仇人家的女兒輪流定親的荒唐事。 克完一家換下一家,就像顧甚微跟蹤完他師父跟蹤他一樣。 是她做得出來的事! 顧甚微感受著韓時宴的抗拒,有些失望地?fù)u了搖頭,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現(xiàn)在還不到出劍的時機(jī)! 她想著,眸光一動,將先前那枚從丁楊母親那里得到的耳環(huán)拿了出來,遞給了韓時宴,“你看看有什么頭緒沒有?我們這種斗升小民,沒有見過金啊玉啊的?!?/br> 韓時宴見顧甚微恢復(fù)了正常,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拿著那耳環(huán),在手中摩挲了幾下,說道,“咱們先去尋找賈大師,讓他看看印鑒。” “至于你先前說的那三種可能性,倘若那誣陷張春庭的信是丁楊在殺死關(guān)先生之后才調(diào)換的,那么遠(yuǎn)在杭州見過原本真實(shí)信件的春靈姑娘,怕不是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br> 如果信件是中途調(diào)換的,在朱成已經(jīng)死亡的情況下,春靈姑娘就是見過真實(shí)信件的有力證人。 幕后之人一心想要陷害張春庭,勢必就會殺人滅口。 韓時宴說著,拿起那耳環(huán),對著光照了照,然后將這東西遞給了顧甚微,“這首飾手藝十分精湛,雖然不算金貴,但也不是無名無號的金匠能做得出來的?!?/br> “我對這些首飾了解不多,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讓王御史幫忙看看。” 王御史有十八房美妾,對于這些婦人之事,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你想的應(yīng)該沒有錯,這東西不是丁楊一個小卒會擁有的,應(yīng)該同他的死有關(guān)聯(lián),對他而言具有特殊的意義?!?/br> 顧甚微剛要點(diǎn)頭,就聽到身后一陣馬蹄聲響起。 泥乎乎的吳江紅著臉,飛馳到了近前,他嘿嘿一笑,翻身下了馬。又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直言出聲,“方才老仵作將我罵得個狗血淋頭的,他說開封府的臉都被我丟盡了。” “今兒個就算是抱著你們兩個人的大腿拖著走,我也務(wù)必要跟伱們一起查案。不然開封府在這汴京城里就沒有立足之地了?!?/br> “雖然我不明白,開封府明明就杵在那里,占地廣闊,別說立足了,就是滿地兒打滾那也有地不是?!?/br> 他說著,沒臉沒皮的瞅了過來,一看那耳環(huán)驚呼出聲,“這不是一線閣的春柳嗎?我五jiejie想要許久了,沒有想到竟是被時宴兄你買來送顧親事了。” “早知道如此,我便搶先一步,拿我五jiejie的一套頭面首飾來同你換了。這樣我五jiejie能得心頭好,時宴兄你送禮也不至于顯得摳摳搜搜??!” “哪里有送姑娘只送一只耳鐺的?” 吳江說話噼里啪啦像是炒豆子一般,聽得韓時宴無語至極。 “你不說話,沒有人拿你當(dāng)啞巴。” 吳江做了個封口的動作,又佯裝作揖討好的看向了二人。 顧甚微瞧著好笑,“那去這個一線閣能查到首飾是被誰買走了么?” 吳江想了想,“將軍府的吳江是查不到的,但是開封府的吳推官可以查,如果這個東西同案子有關(guān)的話?!?/br> 一線閣乃是汴京城中頗有名氣的老字號銀樓,就開在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 在這天子腳下能夠屹立不倒的商戶,多多少少都有些強(qiáng)硬的背景,不會隨便的透露出客人的事情。但是開封府去查案問詢,那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了。 顧甚微深深地看了吳江一眼,并未猶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同案子有關(guān)?!?/br> 吳江瞬間興高采烈起來,“可算是有我能幫著忙的地方了。對了,老仵作讓我告訴你們,丁楊乃是自縊無疑。他身上也沒有搏斗的痕跡,不過在心窩上有一處舊傷,應(yīng)該是三四天前被人用腳踢的?!?/br> “到現(xiàn)在還有淤青。除此之外他好得能打死牛!” 吳江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上了馬,韓時宴瞧著默默地將那耳環(huán)還給了顧甚微,兩人對視了一眼跟著吳江朝著朱雀大街行去,巧得很的是賈大師的鋪頭也在這同一個方向。 三人縱馬過鬧市,不一會兒便到了那一線閣的門口。 門口迎客的童子瞧著吳江身上臭不可聞,本想要攔客,可瞧見身后穿著皇城司官服的顧甚微,遲疑了片刻快步地朝里向掌柜的通報(bào)去了。 吳江絲毫沒有察覺,自顧自的打開了話匣子,“聽聞南邊一豪商得了一塊上好的翠玉,拿來一線閣做了一套頭面首飾,剩下的邊角料便當(dāng)作了酬金?!?/br> “一線閣拿著邊角料,做出了一整套鑲金的小頭面,喚作真柳。就是看上去像是真正的柳樹枝椏子的意思。我五jiejie不好別的,就喜歡各種奇形怪狀的耳鐺?!?/br> “當(dāng)時她就很喜歡這個真柳來著,可惜來晚了一步,叫人給買走了。她回家茶飯不思的,還循著記憶自己個畫了一副?!?/br> 吳江的話音剛落,一個白面掌柜走了出來,他約莫四十來歲看上去白白軟軟的,像個湯圓團(tuán)子。 “吳小將軍說得甚是!在下李笑,乃是這一線閣的大掌柜的?!?/br> 雖然楊柳枝被他說成了柳樹枝椏子一下子有些掉價,但總歸是話糙理不糙。 吳江聞言輕咳了兩聲,正了正顏色,倒是有了幾分官威,“莫叫我吳小將軍,現(xiàn)如今我乃是開封府新任的推官。” 他說著,四下里看了看壓低聲音,“現(xiàn)如今真柳的耳墜子涉及到了一樁命案,我們需要知曉買主是誰?” 掌柜的耳朵動了動,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吳江身后的韓時宴同顧甚微,“三位請隨小人過來。” 他說著,領(lǐng)著三人上了二樓的雅室,又取了一個厚厚的藍(lán)色冊子來。 他在口中蘸了蘸手,翻了翻,翻了好一會兒方才翻到畫著真柳頭面首飾的那一頁,顧甚微靜靜地瞧著,只見那圖冊的下方白紙黑字的寫著一排小字:“御史臺王喜贈芙蓉巷楊枝”。 第23章 刻章之人 掌柜的面色淡然,顯然即便是不翻這冊子,他也記得分明。 他將那冊子掉了個個兒,推到了吳江面前,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御史臺王大人是我們這里的老主顧,這真柳便是被他買來送給了芙蓉樓十二花魁里的楊枝姑娘?!?/br> 掌柜的說著,一臉的艷羨。 汴京城中誰人不知曉,這御史臺王喜王大人娶了個家財(cái)萬貫的豪商獨(dú)女為妻,很快三年抱兩一連生了兩嫡子。 有坊中傳聞,王夫人瞧著兩個兒子都站住了,端來兩碗絕嗣湯,你一碗我一碗,夫妻再飲一次交杯酒。 從此之后,王大人隨意尋花問柳,浪蕩情場;王夫人則是繼承祖業(yè),點(diǎn)石成金。 “那楊枝姑娘人如其名,端是生得楊柳細(xì)腰,好生才貌。王大人親畫了圖樣,著一線閣最好的吳匠人親手掐絲做的這一套真柳頭面,在釵上還刻有贈楊枝幾個字?!?/br> 那掌柜的說著,又偷偷瞧了韓時宴一眼,猶疑了片刻說道,“王大人有意要為楊枝贖身納入府中為妾,不過稍晚了那么一步,已經(jīng)有旁的大官人為楊枝姑娘贖身了?!?/br> 他說著,走到了一旁的一個巨大的木柜面前,點(diǎn)撥了幾下,從其中抽出了一個木頭匣子來。 木頭匣子上著黑漆雕著芙蓉花,前頭有一方小銅扣,看上去格外的精美。 掌柜的沒有言語,直接將那匣子打開來,推到了吳江面前。 “就在昨日,楊枝姑娘去了寶通當(dāng)鋪,當(dāng)?shù)袅诉@一套真柳,可惜的是殘缺了一枚耳鐺。當(dāng)時我見她穿著布衣,頭上無珠翠,想來已經(jīng)是良家子?!?/br> “我們也算是老相熟,我還問了她幾句,她只說娘家哥哥給她贖了身,她接上阿娘就要回故鄉(xiāng)了?!?/br> 寶通當(dāng)鋪就在一線閣的旁邊,兩家乃是同一個東主。 顧甚微聽著,睫毛輕顫,她想她有些明白丁楊究竟是為何要?dú)⑺狸P(guān)御史然后又自縊身亡了。 身為一個大孝子,有什么事是讓他撇下眼盲的老母親,也非得拿命去做的事呢? 顧甚微想起了那張干凈的八仙桌上放著的撥浪鼓,又琢磨著掌柜的話,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楊枝應(yīng)該是丁楊的親meimei,他救她出風(fēng)塵,放心地將老母親的后半生托付于她。 顧甚微想著,心中有些微微腫脹。 韓時宴亦是沒有吭聲,倒是一旁的吳江激動地伸手摸了摸那耳墜子,他從自己的袖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張交子來,塞到了掌柜的手中。 “定錢你拿著,等我事了了,便著人把剩下的銀錢送過來,千金難買心頭好,有了這個,我五jiejie應(yīng)該能少捅我?guī)讟屃耍 ?/br> 他興奮地說著,掌柜的卻是欲言又止,臉色變幻了好幾回。 吳江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有什么不對勁的,他扭頭一瞧,卻見之前站在他身后的韓時宴同顧甚微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吳江欲哭無淚,“他們怎么可以把我丟下!這下老仵作還不把我罵死去!” 掌柜的淡定地收起了木匣子,好好的一個小郎君,偏生喜歡吱哇亂叫,誰見了誰不跑?。?/br> …… 這會兒是清晨,朱雀大街上遠(yuǎn)不及夜里頭熱鬧繁華,感受到耳邊的清靜,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韓時宴前頭引路,進(jìn)了一個小巷子然后又七彎八拐了一下,終于瞧見了一個簡樸的鋪頭。 普普通通的木門,地上到處亂堆著的石頭,看上去還睡眼惺忪打著瞌睡的小廝,門前橫枝上跳來跳去的小鳥,還有一只趴在煮茶小爐邊慵懶的野貓,比起一線閣的浮華,這里讓人心中寧靜了不少。 韓時宴輕車熟路的推門走了進(jìn)去,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一個青色布袍的男子快步的迎了上來。 他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樣貌清秀,一雙手生得格外的粗壯,看上去同整個人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見著二人,那年輕男子忙行了一個大禮,“韓御史……還有這位皇城司的大人……在下晏一,師父讓我在這里相迎,兩位師兄也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br> 顧甚微有些詫異,顯然韓時宴已經(jīng)提前安排過了。 這鋪頭不大,后院卻是不小,晏一領(lǐng)著二人又拐了三個彎,方才挑起門簾進(jìn)了內(nèi)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