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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213節(jié)

    夭壽?。°昃┏抢锏拈僮佣家呀浗Y青果了嗎?要不鼻子里鉆進來都是酸澀之氣呢!

    張春庭淡淡地瞥了韓時宴一眼,有些嫌惡地說道,“御史臺已經垮掉了嗎?韓御史要住在我皇城司?!?/br>
    他說著,又沖著顧甚微哼了一聲,“御史臺聞風而奏,沒有證據張嘴就來的本事你可不要學了去!他們罵完了還能不要臉的收回,我們砍完了還能將腦袋給接回去?”

    張春庭說著,不管被罵得片刻猶如鵪鶉,片刻猶如氣鼓鼓的河豚一般的二人。

    他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到了身前,抬手一扔,將一個卷軸直接朝著顧甚微扔了過去。

    顧甚微一驚,忙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了。

    “方才李三思清理出來的,就是你們要的《觀鷹圖》,馬紅英同我提過此圖?!?/br>
    事實上是顧甚微去武館問了馬紅英之后,馬紅英立即便知會了他,他問李三思這才知曉《觀鷹圖》被他收了。

    李三思優(yōu)點甚多,若論其中最為厲害的那還屬抄家。

    別說一副名畫了,便是一根針一塊布頭,李刮皮也不會放過的,他甚至連人家花園里的花都挖!

    顧甚微大喜過望,看著張春庭的眼睛簡直像是在看金山!

    “師兄當真是太厲害了!這不是打著瞌睡便來了枕頭!我正想要去尋李三思要《觀鷹圖》!”

    張春庭沖著顧甚微溫和的嗯了一聲,扭頭看著韓時宴的時候立即帶了嘲諷,“皇城司向來是做得比說得多,不似某些人都是用嘴查案的?!?/br>
    “如果你打的是誰當年去蘇州賑災,誰就是那幕后之人的想法。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證據呢?窟窿洞都已經添補上了……想要扳倒三公,先拿出鐵山一般的證據好了。”

    一個人竟然還有兩副面孔!兩個嗓子!

    韓時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春庭也太不要臉了些!

    他這般想著,心中不由得騰起了十萬分的緊迫感!

    韓時宴抿了抿唇,眸光落在了顧甚微手中的卷軸上,腦子靈光一閃,柔聲說道,“顧親事,讓我來看看這張《觀鷹圖》吧?”

    顧甚微聽著突然變嗓了的調調,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你的傷口化膿了?還是嗓子眼咯痰了?怎么說話聲音都不變了!”

    韓時宴耳根子一紅,只恨不得將屋子里的張春庭給摳出去,他沒瞎,那人眼中的幸災樂禍他看得真真切切!

    韓時宴想著,清了清嗓子,“我無事,多虧先前顧親事你給我上藥了?!?/br>
    他說著,從顧甚微手中接過畫卷打開平鋪在了桌面上。

    顧甚微伸長脖子一看,不由得驚嘆出聲,這同馬紅英畫給她的畫,簡直是天壤之別!判若兩畫!

    韓時宴只瞧了一眼,卻是早已經忘記了同張春庭斗氣,他忍不住“咦”了一聲,有些意外的說道,“這張畫不是歐松真跡,而是一張假畫,連臨摹圖都談不上。”

    “畫畫之人的本事非常一般,空有形而無神,甚至不如我八歲之時的練筆之作?!?/br>
    “且這筆法,還有使用的顏料,也都不是歐松真跡所有的,最后的落款大印章是仿了歐松,但是你看這大印章的一角還蓋了小印,上頭是一個潯字。”

    “恐怕這幅畫乃是江潯模仿了歐松的《觀鷹圖》自己畫的?!?/br>
    顧甚微蹙了蹙眉頭,“那一副自己畫的假畫,能算是什么證據?為什么還專門同那金錠放在一起?”

    金錠許是這世上僅存的可以證明稅銀失蹤案的證物,江潯小心翼翼的它偷藏在暗室里,那么這幅畫呢?

    韓時宴思考了片刻,“先前我以為這副畫的關鍵在于歐松,甚至想過是不是幕后之人給江潯的獎勵,獎勵他幫忙盜了稅銀??扇缃窨磥恚故俏覀兿脲e了?!?/br>
    “這幅畫除了是歐松所畫之外,它還是一張山水圖?!?/br>
    顧甚微瞬間懂了韓時宴的意思。

    “你想說,這幅畫指的是地方。就像你的美食圖一樣……江潯留下的第二個證物,是一個地點?!?/br>
    第379章 忍氣吞聲韓御史

    顧甚微說著,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個地點能說明什么?藏寶圖?他還有證物藏在其他地方?”

    不等韓時宴說話,她自己先搖了搖頭。

    沒必要,金錠都放在密室了,何必又多此一舉再弄出另外一個密室來!

    那么江潯到底想說什么呢?

    “你可知歐松這畫具體畫的是什么地方嗎?”

    顧甚微想不通就不想,先找到地方再說。

    韓時宴啞然,他余光一瞥,只見張春庭不知道何時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先前他擦干凈了的凳子上。

    注意到他的視線,張春庭一抬眸,嗤笑一聲,“韓御史最好知曉,不然打架用不上你,腦子還用不上你,要你何用?別說你兜里的三瓜兩棗,公主府的那點東西,我們皇城司也有?!?/br>
    “大人!我們皇城司原來那么富有的么?那我們門前的石獅子怎么沒有鑲金牙?”

    顧甚微激動地看向了張春庭,只覺得自己腰桿子又直了幾分!

    有錢好?。]有錢的衙內怎么橫行霸道!

    張春庭想起王御史府門前的奇景,呵呵一笑,“財不露白,我們皇城司慣常低調。”

    韓時宴簡直氣了個倒仰!他算是看出來了,張春庭那是當真萬分不待見他!

    他張嘴剛想要懟回去,皇城司低調個鬼!汴京城的百姓,還有朝廷上的文武百官誰聽了皇城司不趕緊關門,免得惡犬闖門!

    可他想起眼前這人是顧甚微新認回的師兄,又想起顧甚微說的那句衙內,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不能罵,這是舅兄!

    張春庭瞧著韓時宴快要憋炸了的樣子,挑了挑眉!

    韓時宴深吸了一口氣,干脆不看他,沖著顧甚微道,“我雖然不知道這畫具體畫的是哪里。但是我知曉誰知道,王御史知曉,他當年為了收集歐松所有的畫,請歐氏后人寫了一本名冊?!?/br>
    “上頭記錄了歐松畫作所有相關……且他的十八房妾室當中的第七位,便是個鑒寶高人,對此無上精通?!?/br>
    “而且,我們還能向王御史打聽,當年賑災之人究竟是誰?或者說是哪個派系之人!”

    “畢竟,不管我還是張大人都十分年輕,當年水患之時我們尚未入朝堂,知之不詳。當然了,若要詳細的文字記錄,我們可以去工部調閱?!?/br>
    顧甚微聞言,點了點頭,“那還等什么,咱們立即去尋王御史。”

    韓時宴說著,佯裝淡淡地回看了張春庭一眼。

    金銀又如何?他就知曉顧甚微滿心滿眼最看重的還是查案。

    這不他一說案子,顧甚微立即便轉移了注意力要同他去御史臺!

    滿心滿眼都是查案……韓時宴想到這里,只覺得自己插了自己心窩子一刀。

    他深吸了一口氣,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走吧!”

    ……

    說起來汴京城中各類衙門相對集中,左右都在宮墻附近。

    皇城司到御史臺,騎著馬不過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這個時辰御史臺正是忙碌之時,有外出到處豎起耳朵探聽坊間緋聞的,有外出調查案情的,還有接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告狀人的,更有被參人家中彪悍家屬打上門來扯頭發(fā)的……

    乍一眼看去,鬧哄哄地像是個市集。

    顧甚微一路走來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看的!

    “我們皇城司那都是血腥亂斗,還是你們御史臺的戲好看!”

    韓時宴嘴角抽了抽,“這個夸獎不必宣之于口。”

    他說著,擦了擦額角的汗,硬邦邦的說道,“我們御史臺平日里也不是這樣的,王御史就在這里……”

    韓時宴說著,引著顧甚微去了王御史平日里辦差的小院兒。御史臺都是師父帶徒弟,能當師父的人都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兒,韓時宴雖然說是關御史的弟子,不過已經早就已經獨立查案了。

    只不過他這人獨,如今尚未收徒。

    韓時宴說著,朝著那院子當中一看,邁進門檻的那條腿僵在了原地。

    他有一種想要拔腿而逃的沖動!

    “怎么不進去了?王御史不在么?”

    跟在他身后的顧甚微好奇地朝著院中走了進去,這一看立即睜大了眼睛。

    只見院子里滿滿當當的站了不少人,站在最前頭的是那只差點被她砸死的孔雀。

    在孔雀后頭站著的,則是她熟悉的王御史,那王御史學著孔雀的樣子,擺著一種扭曲的姿勢。

    他還算好,多少能瞧見是在模仿某種鳥類,后頭跟著的七八人就令人眼瞎了!

    “你們御史臺當真是人杰地靈……原來人也有不同種類……”

    顧甚微忍不住脫口而出,站在最前頭的王御史聽到說話聲,立即看了過來。

    他沖著韓時宴還有顧甚微招了招手,大喊道,“時宴吶,顧親事??!二位來得正好,且看我花重金求得的這養(yǎng)身功法可是真的?咱們不求長命百歲,只求中氣十足,說話聲如洪鐘!”

    “省得官家時常裝聾,假裝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

    王御史膽大包天,身后跟著的七八個徒弟則是要么看天、要么看地、要么看錢……一個個見了慫!

    韓時宴羞憤難當,今日出門當真是沒有看黃歷!

    “韓某有要事要尋王御史,還請借一步說話?!?/br>
    王御史點了點頭,沖著院子里的人大手一揮,“你們且忙去吧,咱們明日再練?!?/br>
    他說著,徑直地領著韓時宴同顧甚微進了屋中。

    有那長隨替二人泡了茶水,然后又悄悄關上門退了出去。

    “試試今年的新茶。要問什么?”

    王御史一邊用金盆凈手,一邊沖著韓時宴單刀直入的問道。

    “歐松的《觀鷹圖》可在王御史手中?我想要知曉這畫具體畫得是什么地方?”

    王御史擦干凈了手,狐疑地看了韓時宴一眼,“你問我我問墻去?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畫,都鎖在箱子里呢!該不會是官家讓你來討要的吧?我同你說,你不能為了查案,就去哄官家!”

    “他這個人,哄哄都昏了頭了!”

    他說歸說,還是在自己桌案后頭的書架上翻了翻,抽出來一本書冊,在上頭一頁一頁生疏的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