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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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詩句落成,陸乘舟輕落地面。 算上一開始的三步,正好是七步。 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如潔白長緞般的宣紙高高懸垂著,濃黑的墨跡似劍鋒劈開雪瀑。 凌厲,意氣,豪情萬丈! 臺下—— 滿堂寂靜。 紅燭高高地燃燒,落下一地紅彤彤的燭淚。花容月貌的姑娘端著酒杯,卻忘記了給身旁的客人倒酒。滿堂的金玉,流光溢彩的綾羅綢緞和價值千金的瓊漿玉液都在安靜的燭光中獨自美麗,珠光寶氣不過如此。 明月樓的一切都像靜止了。 所有酒客食客如癡如醉地反復訟念那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所有人進入了一場滿懷豪情的夢境,人人皆是持劍客,手中酒杯筷箸掉落一地。二樓原本打算參陸緯同教子無方的那位官員,手中毛筆都摔了,突然驚醒似的沖到欄桿前,向下發(fā)狂地看向懸掛著的詩,眼中散發(fā)著狂熱的光芒:“好詩!好詩!”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沸騰起來。 “好詩?。?!” “絕無僅有的好詩?。?!” 再看蔣瀚文那首詩,簡直是俗不可耐! 許蘭因再次敲響鑼鼓:“諸位,誰勝勝負呀?” 這次再無質(zhì)疑的聲音,剛才質(zhì)疑陸乘舟的舉子們紛紛露出羞愧的神情,遙遙抱拳:“陸兄,此前對你口出狂言,是我等有眼無珠,你的詩當之無愧是今晚第一!” 眼見著贊美之音聲勢浩大,剛才那幾人不敢當眾反駁,只得灰溜溜地咽下。 反正要裸奔的又不是他們。 蔣瀚文頓時臉色慘白,如同一張毫無血色的白紙。他雙眼瞪大看向懸掛的詩句,眼睛仿佛要從眼眶中跳出來,充滿難以置信。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是陸乘舟寫的!” 司南浩挑眉上前:“怎么,不服輸?” “輸了的人脫光衣服在京城游街,這話可是你說的,你不會不敢認賬吧?” 林楠績看向蔣瀚文:“蔣公子出身江南世家,難道只會對別人放狠,對自己放水?” 蔣瀚文額頭冷汗涔涔,強作鎮(zhèn)定:“你們怎么能確定這首詩就是他做的?” 底下的舉子們愣了:“蔣公子,縱使你文采出眾,也得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以孫振文為首的幾人跟著道:“瀚文兄說得對,在座的各位又不是不知道陸乘舟平日里是個什么德行,他今天突然就會作詩了,你們就沒有懷疑過?” 眾人面面相覷。 孫振文更是抬手指向林楠績:“還有他,又是遞酒又是讓人拿紙墨,誰知道兩人是不是串通好的!” 蔣瀚文上前一步:“孫兄說的沒錯!他可是個閹人,最擅長玩弄陰私,會試時還在考場刁難多人,強迫貧苦的讀書人多次搜身,更是以巡監(jiān)之名擾亂考場,難道你們相信他的話?” 舉子們紛紛看向林楠績:“我記得他,確實是在考場巡監(jiān)的太監(jiān),據(jù)說是圣上欽點的?!?/br> “他讓人搜身的時候我瞧見了,我前面那人分明被搜過了,他還讓錦衣衛(wèi)又搜了一遍?!?/br> “不對呀,第二次搜的時候確實搜出作弊了。” “誰知道是不是假造罪名呢?” 無數(shù)道目光集中在林楠績身上,林楠績頓時立在原地。 【這是作詩比不過破防了?】 【哎喂!你們的風向轉(zhuǎn)變的會不會太快了?】 【還有蔣公子孫公子,你們考場作弊還煽動群眾倒打一耙?】 而樓上原本作壁上觀的大臣們沒想到事態(tài)發(fā)展如此迅速,全都豎起了耳朵。 一名翰林院官員猶豫道:“我要不要下去阻止,林公公畢竟是御前的人,還有祥瑞之名?!?/br> 最關鍵,他要是此時施以援手,拜拜的時候會不會更靈? 身旁的人攔住他:“不可沖動,今年的舉子一大半都在明月樓,不可與清流對著干?!?/br> 司南浩攔在林楠績身前,手下意識按在繡春刀的刀柄上:“作詩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卻不敢認,還要指著贏了的人,這就是你們的做派?” 孫振武毫不相讓:“大家看看,他身為錦衣衛(wèi),是想在這明月樓動刀嗎!” 此話一出,身邊的人紛紛后退,將林楠績?nèi)肆粼谠?,涇渭分明?/br> “他手都按在刀柄上了,不會真想動武吧?” “蔣公子和孫公子說得對,陸乘舟能和這二人廝混一處,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怎么會做出那般精彩絕倫的詩句?” “滾出明月樓!” 林楠績打量了一下四周。 【糟糕,沒想到蔣瀚文這么輸不起?!?/br> 正推搡間,后背忽然被抵住。 林楠績身形一頓,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接著肩膀被人牢牢按住,一道身影已經(jīng)擋在他前面。 “是誰讓他們?nèi)藵L?” 低沉而威儀的聲線不輕不重,恰好傳遍整個明月樓。 蔣瀚文只見一個容顏俊美,氣度非凡的男子擋在林楠績身前,下意識聯(lián)想到關于內(nèi)監(jiān)的諸多傳聞,冷笑道:“早就聽聞太監(jiān)玩得花,沒想到姘頭也來了!” 孫振文更是高聲拱火:“你個死太監(jiān),你竟然搞斷袖!真是天理不容!” 林楠績、司南浩、陸乘舟三人紛紛扭頭看向蔣瀚文和孫振文,動作靜止了一般,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同一個表情。 【哦豁,這下你們完蛋了?!?/br> 第五十五章 場面凝固了,樓上的大臣們紛紛掩面,放下雅間的簾子,希望皇上千萬不要看到他們。 試圖寫折子尚書的官員一把奪過寫了一半的折子,迅速毀尸滅跡。 上了折子等于皇上知道他也在明月樓! 找死嗎! 李云鸞正在倒酒準備看好戲,不料手一抖,壺嘴里倒出的酒液全部灑上裙擺。她卻毫無所覺,目光驚愕地伸長脖子往下張望:斷斷斷,斷袖? 她皇弟? 什么時候?! 汪德海和敖敬川追著李承銑的身影正從樓梯上下來,聽到這句話,齊齊摔在臺階上,瞪大了眼珠子。 動作同步,互相對視,都在對方眼里看到深刻震動。 說他們皇上搞斷袖? 不要命啦! 蔣瀚文和孫振文二人不知道其他人內(nèi)心早已天崩地裂,還在口出狂言:“你們二人舉止過密,不是姘頭是什么?” 圍觀的人低聲私語:“看著一表人才,竟然和宦官搞起了斷袖。”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蔣瀚文的目光又看向李承銑,目露輕蔑:“沒想到明月樓也有男……” 林楠績、陸乘舟、司南浩三人異口同聲,撕心裂肺:“你住口!休得污蔑!” 林楠績甚至還給兩人使了個眼色。 【阿這,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孫振文卻誤以為林楠績是在挑釁,頓時不樂意了,叫囂道:“有什么不能說的?不就是男倌嗎?敢做不敢當??!” 男倌…… 男倌…… 男倌…… 李承銑面容震動,臉色因過度震動而失去了表情。 汪德海和敖敬川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快步走到李承銑身側,亮出大內(nèi)的牌子,朗聲道: “大膽!休得滿口胡言!見到皇上!還不速速跪下!” 眾人又是一呆。 皇……皇上? 京城重地,誰敢冒充皇上,還拿出了大內(nèi)的令牌。 再看那人容貌出挑,氣度不凡,只是站在那里就讓人不敢放肆。 竟然是皇上! 明月樓內(nèi)眾人紛紛跪下:“拜見吾皇萬歲萬萬歲萬萬歲!” 蔣瀚文和孫振文幾人被這突然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 皇上? 皇上?。?! 這人出現(xiàn)并非因為是姘頭,而是……林楠績的主子! 幾人頓時臉色煞白,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