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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三集 宮闕萬間 第三章 百死莫贖

    2021年5月8日

    靖恭坊。

    “我要見九爺!”

    李宏雙手綁在身后,臉上印著血淋淋的鞭痕,梗著脖頸叫道:“你這該死的胡狗!我鞍前馬后給九爺賣命多年,九爺最信任的是我!”

    “啪!”

    棕發(fā)赤髯的蘇沙揮起馬鞭,重重抽在他臉上,惡狠狠道:“你跟窺基那賊僧做的什么勾當(dāng),老實(shí)招來!”

    “姓蘇的!你個(gè)該死的胡狗!血口噴人!”

    蘇沙像變臉一樣,瞬間收起暴戾的神情,又換成商賈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和顏悅色地說道:“李兄啊,你老實(shí)說了便是,何必吃這些苦頭呢?”

    李宏氣得發(fā)抖,“當(dāng)初是你親口所言,說是九爺?shù)姆愿?,讓我等暗中襄助窺基!便是到了九爺面前,我也是這般說!”

    “一派胡言亂語!”

    蘇沙抬腳踢在他下頜處,險(xiǎn)些把他下巴踢碎。

    李宏咬緊牙關(guān),抵死指證是蘇沙親口授意,讓他與窺基等人合作,圖謀漢國的舞陽程侯。

    蘇沙使盡手段,見李宏仍咬死不肯改口,最后無奈說道:“老實(shí)說吧,我哪里不知道你是個(gè)冤枉的?可現(xiàn)在九爺吃了虧,翻臉不肯認(rèn)賬,不得不找個(gè)替死鬼出來。說不得,只能讓老兄委屈了?!?/br>
    李宏翻來覆去只一句話,“我要見九爺!”

    蘇沙一腳把他踢暈,然后嘆道:“這廝嘴巴這么硬,倒是難住我了?!?/br>
    黎香從屏風(fēng)后出來,“果真是九爺改口了?”

    “九爺雖然沒有明說,但咱們這些當(dāng)屬下的,自然要替九爺分憂。”

    “九爺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時(shí)都不見下屬。心意更是難測,萬一……”

    “正是如此,才要找個(gè)頂罪的。行里這幾位爺,十三爺在咸陽掙了把大的,十六爺在洛都也撈了不少。還有十九爺,聽說去南海這趟也翻了幾倍的利。如今長安這邊若是辦砸了,九爺難免顏面無光?!?/br>
    黎香神情恬淡。蘇沙口口聲聲替九爺分憂,其實(shí)誰不知道,九爺一向不怎么理事,早在龐白兩人出事之前,便年余不曾露面,行里大小事務(wù),都交給蘇沙和李宏打理。蘇沙趁著城中大亂,把李宏抓起來,逼他替九爺頂罪,其實(shí)是把他辦事不力的罪名都扣在李宏頭上,再順手除掉李宏,清理后患。

    “多虧了你,咱們?nèi)缃癫庞辛宿D(zhuǎn)圜的余地,免得讓九爺沒臉??汕邦^到底輸了不少,李宏這廝不肯頂罪,著實(shí)為難?!碧K沙道:“他畢竟也是行里的執(zhí)事,總不好打殺了。”

    “蘇執(zhí)事是擔(dān)心他見到九爺會(huì)亂說?若是除掉他,又怕九爺起疑?”

    蘇沙摸著腮側(cè)的須髯,默然不語。

    “屬下倒有個(gè)主意?!?/br>
    “哦?”

    黎香道:“讓他去見十三爺。”

    “開什么玩笑?”蘇沙驚道:“九爺?shù)娜?,讓他去見十三爺?若他投了那邊呢??/br>
    “那九爺還會(huì)饒他嗎?”

    蘇沙連連搖頭,“不可,不可。李宏在九爺手下多年,他若是轉(zhuǎn)投十三爺,九爺就……”

    “就知道蘇執(zhí)事你的忠心,這回生意上吃了虧,都是李宏背地里搗鬼?!?/br>
    蘇沙目光一陣閃爍,最后一拍扶手,“就是這個(gè)理!”

    黎香瞥了地上的李宏一眼。這次給了你一條活路,能不能抓住機(jī)會(huì),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哦……”

    楊妃顰起眉頭,那根怒脹的陽具再次納入體內(nèi),這回入的是前面的yinxue。

    年輕的主人坐在榻上,強(qiáng)壯而有力的身體像大山一樣可以倚靠,她赤條條跪坐在主人懷中,雙手扶著主人肩膀,剛被開過后庭的圓臀還帶著幾分羞痛,被主人摟著腰臀,用蜜xuetaonong主人的陽物。

    火熱的roubang筆直挺立,粗壯的棒身貫入柔膩的xue口,帶著火熱的氣息撐開蜜腔,一直貫穿到體內(nèi)最深處,頂住自己嬌嫩而又敏感的花心。

    臀后的rou孔還殘留著開苞時(shí)的痛楚和撐裂的滿脹感,此時(shí)蜜xue被陽物捅入,那種感覺,就仿佛被兩根陽具同時(shí)侵入前陰后庭,在自己體內(nèi)肆意插弄。純粹源自rou欲的歡愉和滿足感,超越了楊妃此生對性事的所有幻想和憧憬。

    她帶著幾分羞媚的生澀,順從地挺起下體,用自己的花心在主人的guitou上細(xì)致地研磨著,讓主人盡情享受自己的軟膩和柔滑。

    程宗揚(yáng)擁著楊妃豐腴美艷的rou體,呼吸間滿是她馥華的體香。她一絲不掛地坐自己懷里,用蜜xue套住陽具,嬌軀上下聳動(dòng)。那對飽滿的乳球緊貼在自己胸前上下滾動(dòng),散發(fā)出誘人的乳香。

    讓程宗揚(yáng)意外的是,楊妃的蜜xue暖膩多汁,陰津滿溢,方才剛開頭就昏厥過去,此時(shí)仔細(xì)一試,居然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鼎爐。

    如此妙物,讓李昂那廢物用了那么久,簡直是白瞎了,還不如給狗呢。要不是自己慷慨解囊,用一枚銅銖把她買下來,這樣難得的珍品,就只能明珠暗投,白白浪費(fèi)了。

    光球內(nèi)傳來一陣尖笑聲,蕭太后與那些閹奴的yin戲仍在繼續(xù)。

    “兩千九百九十八……兩千九百九十八……三千!”

    在蕭氏嬌啼聲中,郄志榮用力抖了幾下,然后拔出陽具。

    內(nèi)侍們圍上前去,賣力地拍著馬屁,“公公神勇!”

    “一口氣干了三千下!果然是龍精虎壯!”

    “蕭娘娘這回可是被喂飽了?!?/br>
    “瞧,娘娘下邊還在動(dòng)呢……”

    郄志榮抹著汗道:“娘娘疏曠了這么久,這回可舒服了吧?”

    蕭氏又羞又痛,泣聲道:“舒服……”

    黃衫內(nèi)侍諛笑道:“恭喜干爹,跟太后娘娘相好了一回。論起來,連皇上也得管爹爹叫一聲干爹?!?/br>
    郄志榮大笑道:“說得好!大伙兒都來,給咱們的皇上當(dāng)回干爹。每人一千下,讓娘娘多爽幾回?!?/br>
    眾人轟然叫好,幾名內(nèi)侍扒著蕭氏剛被jianyin過的yinxue,使她下體陰門大張,腔內(nèi)紅艷的蜜rou翻綻出來。那名黃衫內(nèi)侍一馬當(dāng)先,扶著胯下的假陽具,對著xue口捅了進(jìn)去。

    “一!二!三……”

    “假的,都是假的……”

    李昂面容扭曲,雙眼瞳孔收縮,幾乎只剩下慘白的眼白。他嘴角抽動(dòng)著,嘶啞著喉嚨道:“是你們故意做出來,想要陷害朕……”

    “朕身負(fù)江山社稷,忍辱為國……絕不能中了你們的jian計(jì)……”

    李昂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牙齦滲出暗紅的鮮血,“窺基大師說過,天命在朕……朕要活著,要活著!”

    光球中的哀求聲、討?zhàn)埪?、痛叫聲不住傳來,伴隨著內(nèi)侍們公鴨嗓子的嘻笑聲,嘲諷聲,像潮水一樣令人窒息。

    那個(gè)姓郄的閹奴尖笑道:“咱們那位混賬皇上,可就是從這只yinxue里頭生出來的……”

    李昂突然昂起頭,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嚎叫,像是掙開無形的鎖鏈一般,手腳扭曲地爬起身,然后撲地?fù)炱痖L刀,跌跌撞撞地往光球砍去。

    刀光掠過,光球中的影像甚至沒有蕩起絲毫漣漪。那些內(nèi)侍的笑聲依然囂張而又刺耳。

    “呯”的一聲,長刀斫進(jìn)藤席。

    李昂渾身顫抖,嘴唇痙攣著向上掀起,露出滴血的牙齦。他猛然回過刀,架在自己頸中,狠狠往下一切。

    “鐺啷”,長刀落地。

    李昂蜷起身,半蹲半跪地縮在角落里,雙手抱頭,沾血的手指插進(jìn)頭發(fā)中,喃喃道:“朕不能死……不能死……”

    程宗揚(yáng)冷冷盯著他,從齒縫里吐出一句,“沒用的東西!”

    李昂像被刺痛一樣,身體一陣哆嗦,嘶聲道:“不!受此奇恥大辱,豈能茍生!”

    接著他聲音低了下去,“不……窺基大師說過,朕不能死……”

    緊接著他發(fā)出一聲嗚咽,“朕該死……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李昂涕泗交流,泣聲道:“朕不可以死……窺基大師說,凡有所相,皆屬虛妄……你們都在騙我……”

    他雙手抓住面孔,“身為人子,連累母后……百死莫贖!”

    李昂聲音忽高忽低,被雙手扒下的眼瞼往外翻開,眼珠上細(xì)小的血管宛如細(xì)小的藤蔓,一根一根突起。

    他皮膚下透出一股死黑的青氣,口中一遍又一遍重復(fù)道:“百死莫贖……百死莫贖……”

    程宗揚(yáng)眉頭皺起,忽然將楊妃放到一邊,抬掌拍在李昂頭頂,從丹田分出一股真氣,送入掌心。

    帶著陽光氣息的真氣透顱而入,李昂嘶啞的低語聲戛然而止,他雙手僵住,臉上的青黑色漸漸褪去。

    潘金蓮掩面的輕紗無風(fēng)而動(dòng),輕聲道:“觀其氣色行止,莫非中了咒術(shù)?”

    程宗揚(yáng)搖了搖頭,“也許是行事陰苛,作惡太多,天良喪盡,迷了心竅?!?/br>
    程宗揚(yáng)一邊說,一邊催動(dòng)真氣,從李昂頭頂?shù)陌贂?huì)xue透入,沿著經(jīng)脈一直探入。

    李昂并沒有什么修為在身,雖然氣血波動(dòng)極大,但也許是因?yàn)樾木w激蕩,除此之外,并沒有覺察出什么異樣。

    但話說回來,程宗揚(yáng)也不知道被蕃密法門灌過頂?shù)娜说降资鞘裁礌顩r。只能說,眼下沒有切實(shí)的證據(jù)表明,李昂的異常行止到底是灌頂?shù)慕Y(jié)果,還是他本性如此。

    程宗揚(yáng)松開手掌,然后踢了李昂一腳,“爬起來?!?/br>
    李昂吃力地放下雙手,臉色雖然灰敗,但神智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程宗揚(yáng)手一抖,將那張文契垂在李昂面前,冷冷道:“這文契還認(rèn)得吧?”

    “是……”李昂的有氣無力地說道:“朕已將楊氏賣予尊駕……”

    “這個(gè)呢?”程宗揚(yáng)指了指身旁的光球。

    李昂痛苦地低下頭,“萬方有罪,罪在朕躬……”

    說著他揚(yáng)起臉,乞求道:“朕無能,懇求……懇求尊駕援手,救吾母免受此辱,朕生當(dāng)銜環(huán),死當(dāng)結(jié)草……來世必報(bào)……”

    潘金蓮柔聲道:“你以為你說幾句好話,主人就該拼上性命去幫你嗎?”

    “朕有罪……”

    “沒用的。你做了錯(cuò)事,就該受到報(bào)應(yīng)。你的妃嬪被主人收為奴

    婢,你的生母淪為閹奴的玩物,就是你應(yīng)得的報(bào)應(yīng)啊。”潘金蓮溫和地說道:“主人開恩收用了你的妃嬪,正是救其于水火之中,使得她免受此奇恥大辱。若非如此,眼下被閹奴媟戲的,便該是楊妃了。說來,你還應(yīng)該謝過主人呢?!?/br>
    李昂身體顫抖起來,終究沒能吐出一個(gè)謝字。

    “皇上也許不知道,而我正好略通醫(yī)術(shù),那些閹奴所使的手段雖然酷毒,卻極為精準(zhǔn),恰能讓令堂受到最大的苦楚,又不至于傷及根本?!迸私鹕忀p嘆道:“看來他們真是恨你入骨,令堂縱然一死,也難解其恨,才要留下她一條性命,好百般折磨?!?/br>
    李昂發(fā)出一絲嗚咽聲,凄愴喑啞,有如怨鬼哭泣。

    潘金蓮波瀾不驚地說道:“還有令妹,年方二八,美如珠玉,若是落到那幫陰險(xiǎn)苛毒的閹奴手中,想必也能難保貞潔……”

    說著,潘金蓮忽然纖手一抹,長劍挑出。

    劍光閃過,御榻邊那只鼓囊囊的羊毛口袋被剖開一道長長的裂縫,一張皎若明玉的俏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潘金蓮嫵媚的雙眼微微翹起,“安樂公主,你說呢?”

    安樂公主穿著一襲緋色的錦服,衣領(lǐng)和袖口翻出雪白的裘絨。她抿住嫣紅的櫻唇,纖美的身子一動(dòng)不動(dòng),宛如一尊玉雕一般,只有晶瑩的淚珠從眼角一滴一滴滾落出來,順著光潔的面孔滑到鬢側(cè)。

    潘金蓮還劍入鞘,將安樂公主扶起來,然后拂開她頸后的發(fā)絲,露出一張赤紅色的小符。

    “原來是靈寶胎息符,難怪公主不聲不響?!?/br>
    潘金蓮揭下符箓,脫落的小符隨即化為灰燼。

    安樂公主的抽泣聲立刻清晰了許多,鼻尖也迅速泛紅,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張著,淚珠滾滾而落。

    潘金蓮柔聲道:“此間之事,想必公主都已心下了然了吧?”

    安樂公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公主都知道了些什么呢?”

    安樂公主抬起螓首,淚眼模糊地逐一望去。

    楊妃玉臉飛紅,抱著衣物退到角落里。

    潘金蓮面罩輕紗,眉眼間流露出令人心動(dòng)的嫵媚韻致。

    李昂跌坐在藤席上,面色灰暗,猶如死人。

    而精舍正中,懸浮著一只巨大的光球,里面的影像與真人一般無二,似乎一伸手,就能觸摸到那處宮殿中的一切。

    安樂公主小聲哽咽起來。

    程宗揚(yáng)拿起丟在角落里的攝像機(jī),在上面按了幾下。巨大的光球迅速縮小,最后消失不見。

    原本充斥視野的光芒斂去,精舍內(nèi)的空間重新被幽暗的燭光籠罩。

    “都是你這位皇上哥哥干的好事,民間百姓遭殃,朝廷大臣?xì)屆?,連你們也受了連累?!背套趽P(yáng)道:“有人說我是災(zāi)星,讓我說,你這位皇兄才是禍國殃民的罪魁禍?zhǔn)住W屗傧垢阆氯?,怕不是連唐國的氣數(shù)都被他折騰完了?!?/br>
    安樂公主目光移來,隨即像火燒一樣避開。

    程宗揚(yáng)這才意識(shí)到自己還光著呢,不過這事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倒是面前的小丫頭,晶瑩柔潤,美如珠玉,嬌妍婀娜,鮮美柔嫩,還有一股好聞的處子幽香……

    如此秀色可餐,程宗揚(yáng)差點(diǎn)兒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定了定神,才對安樂公主說道:“如今國破還談不上,家倒是亡了。那些內(nèi)侍為了報(bào)復(fù)令兄,連令堂也不放過。他們矯詔召你入宮,打的什么主意,你剛才也看到了。”

    程宗揚(yáng)冷笑道:“只要能羞辱你這位皇兄,他們什么都敢干?!?/br>
    安樂公主扁起小嘴,淚水越涌越多。

    潘金蓮?fù)炱鹚氖郑盎噬献隽隋e(cuò)事,受了報(bào)應(yīng)是他的事,你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安樂公主搖了搖頭,淚珠撲擻而下,“我不知道……”

    “莫非是當(dāng)?shù)拦妹矗俊?/br>
    安樂公主哭得更厲害了,“姑姑說,不許觀里收我?!?/br>
    “那是削發(fā)出家嗎?”

    “姑姑說,要是出家當(dāng)尼姑,立馬打死?!?/br>
    “那是……”

    “我問了姑姑,她嫌我多嘴,給我貼了道符。”

    潘金蓮?fù)榈卣f道:“也是個(gè)可憐的。”

    說著她抬起眼,“主子,時(shí)辰已然不早,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程宗揚(yáng)看了眼李昂,心下雖然還有些悻悻然,但看到他這副衰樣,也足以解一時(shí)之氣了。

    “走吧。”

    潘金蓮拉起楊妃,對安樂公主道:“我們先走了。你自己留在這里,可要仔細(xì)當(dāng)心?!?/br>
    安樂公主張開紅唇,“???”

    程宗揚(yáng)腳下也一個(gè)趔趄。

    潘金蓮柔聲道:“大家本來就不熟,況且公主你也未必信任我們?!?/br>
    安樂公主急忙道:“你和姑姑在一起,我見過的?!?/br>
    “便是公主信任我們,我們也不好帶公主出去。”潘金蓮道:“畢竟出入宮禁,著實(shí)不易,再帶個(gè)陌生人,風(fēng)險(xiǎn)未免太大?!?/br>
    安樂公主望著楊妃,期期艾艾地說道:“可,可是,你們不是帶了她嗎?”

    “公主許是還不知道,你皇兄已經(jīng)將楊氏賣給我家主人,她如今是我家主人的奴婢,自然要一并帶走。”

    潘金蓮安慰道:“公主

    不用擔(dān)心,太真公主既然將你留在此處,必定有她的用意。公主在此安心待上三五日,太真公主多半會(huì)來接你。”

    安樂公主頓時(shí)哭出聲來。她又不傻,莫說三五日,便是待到天亮,只怕就會(huì)被那些內(nèi)侍發(fā)現(xiàn),到時(shí)……

    程宗揚(yáng)看著溫言款款的潘金蓮,心下暗嘆,不愧是喂大郎喝藥的潘姊兒,揉捏起安樂公主這么個(gè)不知人間險(xiǎn)惡的小姑娘,就跟捏泥人一樣,一點(diǎn)都不手軟。

    安樂公主眼淚汪汪地說道:“你們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潘金蓮愈發(fā)溫和,“公主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安樂公主央求道:“只要不留在宮里?!?/br>
    潘金蓮搖了搖頭,“我方才已經(jīng)說過了,要冒風(fēng)險(xiǎn)的。我們只會(huì)帶自己人,抱歉,公主與我家主人終歸不熟。”

    安樂公主抽泣道:“救救我,求求你……”

    潘金蓮想了想,“也不是沒有法子。比方有楊氏的例子在前,只看公主愿不愿意了。”

    安樂公主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小嘴又扁了起來。

    忽然“撲嗵”一聲,李昂雙膝跪地,啞聲道:“求程侯開恩,收用舍妹?!?/br>
    程宗揚(yáng)目光冰冷地看著他,“真夠不要臉的啊,剛賣了老婆,現(xiàn)在連妹子也要賣了嗎?”

    “舍妹落入程侯手中,總好過受辱于閹奴?!?/br>
    李昂嘴唇干裂,眼中透出死灰的顏色,“朕知道,程侯對朕恨意難解,只求程侯收用吾妻吾妹之后,能暫解此恨,開恩救出吾母。”

    “你想得倒好,不但硬塞給主人一個(gè)meimei,還想著讓主人救你的生母?!迸私鹕彽溃骸皯{什么?”

    “朕只能,只能厚顏相求……”說著李昂手指哆嗦著摘下幞頭,解開發(fā)髻,將頭發(fā)蓋在臉上,然后重重磕下頭去。

    程宗揚(yáng)冷哼一聲,扭頭看著安樂公主。

    安樂公主咬住紅潤的唇瓣,淚水越涌越多。

    程宗揚(yáng)上前攬起安樂公主,隨手她推到榻上,也不管她是否愿意,便抓住她白絨絨的裘領(lǐng),用力扯開。

    頸下那顆白玉鈕扣繃落,“嗒”的掉在榻上。

    安樂公主珠淚漣漣地咬住唇瓣,雙手抱在胸前,像只嬌弱而又無辜的羊羔一樣,望著那個(gè)男人一臉冷酷地覆壓過來。

    一雙大手握住她纖巧的腳踝,往兩邊用力一分。

    安樂公主美目驀然睜大,片刻后,發(fā)出一聲痛徹心肺的嬌啼,淚花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