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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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第二張字條的指示,康頓博士于月1日夜晚來到林坪公墓正門,但他并沒有帶錢來。在大蕭條時期,即便如查爾斯·林勃這樣的大款,要籌到7萬美元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他得賣掉他將近五分之一的股票。而且康頓博士認(rèn)為,首先要拿到孩子還活著或孩子確實在這伙綁匪手里的證據(jù)才能付錢??殿D的朋友奧爾·瑞奇開車送他到林坪公墓時打趣他說:“他們今晚要是斃了你,埋起來倒省事?!笨殿D謝絕讓瑞奇留下等他,自己一個人在大門口踱了好半天,才遠遠地瞧見有人朝他揮動著一條白手帕示意。來者自稱“約翰”,說他只是綁匪中的一員。他同意寄一件孩子的衣服給康頓博士,以證明小林迪平安無事。為與自己的名字“約翰”相區(qū)別,康頓后來管那人叫“墓地約翰”。 月16日,康頓博士收到小林迪的連衣褲。林勃上校喬裝打扮親自到康頓家鑒認(rèn),那確實是月1日晚上查理睡覺時穿的。小衣服里還夾了一張紙條,指示珈夫瑟——康頓博士在贖金準(zhǔn)備好后再登一條廣告:“貨收到,錢已備齊?!碑?dāng)時沒有任何人想到要綁匪摁了小林迪的指紋寄來,與他在玩具上留下的指紋比較。后來的專家們認(rèn)為這實在是一個嚴(yán)重的疏忽。 準(zhǔn)備贖金花去了兩個多星期。最初,林勃上校拒絕警方提出的記錄鈔票號碼的建議,但財政部官員堅持要求必須這樣做。贖金中的絕大部分使用了金圓券,這是一種可以兌換黃金的貨幣,它和相同面值的一般貨幣看上去幾乎完全一樣,只多一個黃色的圓形印記。當(dāng)時聯(lián)邦政府正逐步從民間回收金圓券,收銀員收到金圓券后都交到銀行,不會再作為零錢找補給顧客,所以這種貨幣在市面上越來越稀少。贖金中所有鈔票的號碼都互不相連。幾位財政部工作人員和銀行職員用了整整8小時記錄全部紙幣的號碼,用小號字體打印成冊后共57頁。之后,5萬份這樣的號碼冊被秘密發(fā)送至全美各地每一家銀行。 按“墓地約翰”所言,贖金分成兩包,一包5萬美元,其鈔票的面值及數(shù)量與留在窗臺上的第一封贖金信要求完全一樣。另一包萬美元,因為綁匪沒有提出具體的要求,所以警方在里面放進了更容易追蹤的面值50美元的金圓券。 這期間,不時有一些行跡可疑的“推銷員”找到康頓家,他們只敲康頓的門,而不去其他鄰居家,顯然是綁匪成員在監(jiān)視珈夫瑟——康頓博士。林勃上校堅持不許警方調(diào)查這些“推銷員”以免打草驚蛇。 又經(jīng)過若干廣告和郵件的交流,終于,在4月日這天傍晚,林勃上校和亨利·布勒京里其開著奧爾·瑞奇的車從銀行取出兩包贖金來到康頓家里。7點45分,一位出租車司機給康頓博士送來一張紙條??殿D的女兒剛好回娘家串門,走到門口接了條子,她并不知道內(nèi)情,所以沒有記下出租車的牌照等線索??殿D和林勃立即帶著贖金出發(fā),由林勃開車,按條子上的地址找到一家花店,從一張桌子底下抽出另一張紙條,再根據(jù)上面的指示來到韋特摩街。 韋特摩街是一條僻靜的泥濘小路,緊靠雷蒙德公墓南端。林勃把車停靠在街角處,康頓博士按綁匪字條的吩咐,下車穿過馬路到街對面,然后順著燈光昏暗的小路往前走。他一直走到公墓的盡頭也沒見一個人影,于是他又返身回到林勃停車的地方,隔著馬路大聲說:“這兒好像沒有人。”就在此時,從康頓身后的墓地里傳出一個聲音:“嗨,博士,這兒,在這兒。” 康頓博士循聲走進夜色朦朧的雷蒙德公墓,恍惚看見一個身影在墓碑間穿行。他跟著那個影子走了大約5分鐘,忽聽得灌木叢中傳來一聲“哈羅”,又是那位“墓地約翰”??殿D說他沒有帶錢,他需要一張字條說明孩子一切都好,而且在見到小林迪之前,他只能先付5萬美元。這些話似乎并未引起“墓地約翰”的不快。15分鐘以后,他拿著一張條子回來??殿D博士帶著字條回到車?yán)锶×隋X交給他?!澳沟丶s翰”臨走時告訴康頓,小林迪在一條叫做“尼利”的船上。他還交給康頓博士一個信封,說信里詳細(xì)地說明了如何找到“尼利”。但他警告康頓要過了6小時才能看信。 康頓把“墓地約翰”的信交給了林勃上校。迫不及待的林勃等車剛開出一英里左右就把信拆開了。信上說“尼利”是一條8英尺長的小船,停泊在馬薩諸塞州伊麗莎白島海岸的馬頸海灘和蓋赫德之間。船上和小林迪在一起的兩個人是無辜的,請不要為難她們。 第二天凌晨,在美國海軍和海岸警衛(wèi)部隊的鼎力協(xié)助下,林勃駕駛海軍的水上飛機——一種可以??克娴娘w機——從康涅狄格州橋港市的海軍基地出發(fā),與水面上數(shù)艘海岸警衛(wèi)部隊的艦艇一起,開始了整整兩天的搜尋,但最終也沒有找到那條或許根本不存在的小船“尼利”。 與此同時,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第一次介入林勃幼童綁架案。他們一邊找約翰·康頓博士談話,一邊派出大隊人馬搜查雷蒙德公墓,結(jié)果只在一塊墓石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腳印。雖然當(dāng)時將這只腳印拍了照并印了膠泥模,但后來卻沒有作為物證提交法庭。 憤怒和失望并沒有使查爾斯·林勃死心,他繼續(xù)通過各種渠道企圖再次與綁匪接觸。更多的人自愿要求擔(dān)當(dāng)牽線搭橋的中間人,其中不乏德高望重的名人,也有乘人之危的騙子。 5月1日,綁架案后的第7天,林勃正在一條搜尋船上休息,他的助手們接到新澤西州警署署長諾曼·西瓦可普上校發(fā)來的加急電報。沒有人拆開電報,但大家已經(jīng)從收音機里聽到了那條令人心碎的消息。助手們猶豫著誰也不愿意將電報送進林勃上校的艙房里。 那天下午點15分,兩名卡車司機,威廉·艾倫和奧維爾·華生,開車到霍普威爾送貨。他們把車停在離林勃莊園約兩英里處的普林斯頓-霍普威爾公路旁,威廉需要方便一下。天上下著細(xì)雨。威廉走進路邊的樹林,當(dāng)彎腰鉆過一枝低垂的樹枝時,他看見地上有一個像骷髏一樣的東西。威廉順手撿起一根棍撥開覆蓋其上的樹葉,只見一具已經(jīng)腐爛的嬰兒尸體臉朝下躺在一個淺淺的墳坑里,尸體用一塊布毯包裹著,尸身上爬滿了小蟲子。威廉嚇得趕緊跑回車?yán)铮蛫W維爾一起趕到霍普威爾鎮(zhèn)。他們在一個理發(fā)店找到了警員喬斯·威廉遜。 保姆蓓蒂和查爾斯·林勃先后確認(rèn)了小林迪的遺骸。辨認(rèn)的特征包括牙齒的數(shù)目、亞麻色的頭發(fā)、兩個疊在一起的腳趾、還有法蘭絨內(nèi)衣和尿布等。第二天,林勃上校在警方的陪同下,將小尸體送到新澤西州臨頓火葬場火化。此時距兩名卡車司機發(fā)現(xiàn)尸體不到4小時。 因為警方指定的驗尸官關(guān)節(jié)炎發(fā)作,那具小尸體只在火化前由一位殯儀館主任草草地作了一下檢查。 他發(fā)現(xiàn)孩子的顱骨上有四處裂痕和已經(jīng)變質(zhì)的血痂,由此推測查理死亡的原因應(yīng)是頭部受到重?fù)舳斐娠B骨骨裂。根據(jù)尸體的腐爛程度判斷,死亡時間很可能就是綁架案發(fā)生的當(dāng)晚。估計當(dāng)綁匪抱著小林迪從窗臺上爬下來時,因木梯斷裂孩子掉到了地上。警方認(rèn)為作案人并非有意要加害于小林迪,這只是他們行動中的一個意外事故。 但不管怎么說,對林勃夫婦而言,結(jié)果都是一樣。他們的希望徹底破滅了。警方也不再有任何顧忌,他們終于可以大張旗鼓地搜查綁匪,但可能為時已晚。 5月日,新澤西州州長哈里·摩爾宣布,懸賞.5萬美元緝拿本案兇犯。贖金索取信的拷貝也發(fā)往各地警署和監(jiān)獄,以與在押犯人的筆跡對照。警方還請來心理學(xué)專家達德利·肖菲爾德醫(yī)生分析罪犯特征。肖菲爾德醫(yī)生認(rèn)為,綁匪系德國人,40歲左右,已婚,個子與身材和林勃上校相近,曾有犯罪前科,患精神分裂癥,性多疑。他甚至推測在“墓地約翰”交給康頓博士的最后一封信中,執(zhí)筆者曾下意識地寫下了“崗赫路”的頭幾個字母,后來又改為“蓋赫德”?!皪徍章贰笔钱?dāng)時紐約布郎克斯的一條主要街道。 在其后的兩個月里,新澤西州警署首席偵探凱頓中尉率領(lǐng)警員們集中盤查林勃和莫洛莊園里的工作人員,重點懷疑對象一是查理的保姆蓓蒂,一是莫洛莊園的女傭微俄莉特。蓓蒂是最后一位看見小林迪活著的人。那天傍晚在孩子失蹤之前,她的男朋友曾往林勃莊園給她打過電話。警方經(jīng)反復(fù)查證,最后確定他倆是清白的。 微俄莉特的疑點在于她的說辭前后不一。19年6月10日,警方打電話到莫洛府通知她去警署談話。微俄莉特聽說后立刻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不去!我不去!”然后沖出屋外。等人們再看見她時,她已服氰化鉀自盡。后來警方終于查明,微俄莉特驚恐的原因是她和她的男朋友涉足黑酒生意,與綁架案無關(guān)。這樁人命官司震驚了公眾,美國和英國的報紙紛紛載文,要求懲罰將微俄莉特置于死地的兇手。 約翰·康頓博士也一度被列為警方的懷疑對象。一名找他談話的警官一口咬定康頓和他的同伙私吞了贖金,然后編出“墓地約翰”的故事來蒙騙眾人。實際上,康頓博士從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1.萬多美元的“差旅費”,先后到各地警署辨認(rèn)了上百名嫌疑人和.7萬多張照片。 19年8月16日,安妮生下了林勃家的第二個兒子喬。這個知名的家庭在收到無數(shù)祝福的同時,也接到不少威脅要綁架喬的恐嚇信。 林勃幼童綁架案唯一的正面效應(yīng)是促使國會通過了綁架案法,亦稱林勃法。在小林迪遭綁架時,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尚無權(quán)過問此案,因為沒有證據(jù)證明綁匪已經(jīng)離開新澤西州。按照林勃法,如果被綁架人質(zhì)一周內(nèi)還未返回,則可假定罪犯已跨越州界,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即可出面參與破案。一年后,林勃法修正案進一步授權(quán)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可在4小時后介入,而且一旦人質(zhì)遭到傷害,罪犯將被處以極刑。 隨著案情的發(fā)展,偵破工作的區(qū)域重點逐漸從新澤西州轉(zhuǎn)入紐約,這是諾曼·西瓦可普上校所不希望看到的。一開始,他甚至拒絕向紐約警署提供贖金索取信樣品等資料。 在贖金交付后的第三天,19年4月5日,第一張0美元的贖金金圓券出現(xiàn)在曼哈頓上城區(qū)西部的東河儲蓄銀行。糟糕的是,這條消息第二天就被記者披露于報端。到19年年底,先后共有張0美元、4張10美元和1張5美元的贖金鈔票出現(xiàn)在市面上,但究竟何人使用的這些鈔票卻始終是個謎。紐約警署主持此案的詹姆斯·棼在他辦公室的墻上掛了一大張“作戰(zhàn)地圖”,每當(dāng)出現(xiàn)一張贖金鈔票,他便在地圖的相應(yīng)位置上摁一顆圖釘。 19年4月5日,新當(dāng)選的美國總統(tǒng)富蘭克林·羅斯福發(fā)布一道行政命令,作為應(yīng)付大蕭條時期通貨膨脹的特殊經(jīng)濟對策之一,要求中央銀行在同年5月1日之前回收市面上所有總額為100美元以上的金圓券、金幣等可兌換黃金的現(xiàn)鈔或債券。也就是說,5月1日以后,一次使用或兌換金圓券的總額不得超過100美元。這將迫使綁匪盡快出手贖金中的金圓券鈔票。 在5月1日前的最后一個星期,50張10美元的贖金金圓券出現(xiàn)在位于曼哈頓的化學(xué)銀行,還有50張10美元和50張5美元的被曼哈頓的制造業(yè)基金銀行回收。但和以往一樣,誰也不知道兌換這些金圓券的都是些什么樣的人。因為是在辦理完兌換手續(xù)之后,才由專人將回收的金圓券逐張與贖金鈔票的號碼冊查對,所以銀行職員們在經(jīng)手時并不知道哪些金圓券來自贖金。 5月1日,回收期限的最后一天,中央銀行紐約分行一下子收到980美元的贖金金圓券。兌換表格上填寫的姓名為j·j·??思{,而地址據(jù)后來查證是假的。但那位經(jīng)辦的銀行職員還是沒記住兌換人的模樣。 在詹姆斯的“作戰(zhàn)地圖”上,贖金紙幣使用的區(qū)域漸漸顯露出來了。最密集的是曼哈頓上城區(qū)的雷克星頓路,以及德國人集居區(qū)約克維爾。詹姆斯親自走訪了每一位經(jīng)手人、銀行職員和商店收銀員。大多數(shù)人不記得持幣者的模樣,而記得的人所描述的卻相差無幾:白人,中等個子,藍眼睛,瘦削的臉型,高顴骨,尖下巴,穿深色上衣,戴軟氈帽,帽檐壓得很低。當(dāng)時的著名漫畫家簡蒙·巴里曼根據(jù)這些描述和約翰·康頓博士的記憶,為該嫌疑人畫了模擬像。 19年11月6日,洛意斯·謝里丹影院票房的西西·芭小姐收到一張5美元的贖金金圓券。當(dāng)時的電影票是55美分一張,影院一般很少收到金圓券。就在西西·芭遲疑的那一刻,一個濃厚的德國口音說:“怎么呢?這是金圓券?!苯拥轿魑鳌ぐ诺膱蟾婧?,詹姆斯·棼在開映之前趕到洛意斯·謝里丹影院,但直到電影散場,那個座位還是空的。 從194年1月起,就再沒有人見到過5美元的贖金紙幣。這一年的6、7、8三個月,沒有任何關(guān)于贖金鈔票的報告。直至9月,10美元和0美元的又重新開始在曼哈頓和布郎克斯出現(xiàn)。 194年9月15日,星期六,晚上10點左右,一輛190年的深藍色道奇轎車來到雷克星頓路和17道交界處的一家加油站,車主掏出一張10美元的金圓券付5加侖汽油錢共計98美分。加油站的工人瓦爾特·萊爾怕這張面值不算小的鈔票是假幣,便順手把道奇的牌照號碼寫在了紙幣邊上——4u1.41。 9月17日,布郎克斯的科恩交易銀行將這張鈔票連同另一張10美元的贖金金圓券一起交到了紐約警署。 詹姆斯·棼馬上通過紐約市機動車輛管理處查到,深藍色道奇轎車的車主名叫布魯諾·理查德·赫普曼,男,5歲,木匠,生于德國,無犯罪記錄。赫普曼的家庭地址是布郎克斯東道179號,離約翰·康頓博士與“墓地約翰”第一次見面的林坪公墓僅隔六個街區(qū)。房子坐落在道和一條步行小路尼旦巷相交的街角處,赫普曼和他的妻子安娜及九個月大的兒子租住二樓,另有兩家人合住一樓。 9月18日這一天,60多名便衣警探從早到晚在赫普曼家附近轉(zhuǎn)悠。他們將要逮捕布魯諾·赫普曼,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但在行動之前,警方想搞清楚赫普曼是否攜帶槍支等武器。 第二天,9月19日,星期三,早晨8點15分,赫普曼從房子里走出來。他看上去確實有點像簡蒙·巴里曼所畫的嫌疑人,亞麻色的頭發(fā)上扣一頂軟氈帽,體重大約180磅左右。赫普曼穿過尼旦巷,從對過的車庫里開出那輛深藍色道奇,三輛黑色轎車立即緊緊尾隨。行至東萃孟街附近,當(dāng)深藍色道奇跟在一輛笨重的清潔車后面緩緩行駛時,警探們跳出黑色轎車,將深藍色道奇團團圍定。 據(jù)說當(dāng)時布魯諾·赫普曼的反應(yīng),只是怔怔地看著幾位警探,然后按照他們的吩咐,機械地將道奇車駛到路邊,停靠、熄火。警探們沒有從赫普曼的身上和車?yán)锼殉鰳屩?,但卻在他的皮夾子里找到又一張0美元的贖金金圓券。在警探們的再三追問下,被這一系列突發(fā)事變搞得驚慌失措的赫普曼語無倫次,怎么也講不清楚這張鈔票的來歷,這更使警方相信他們抓對了人。 作家諾爾·貝恩在其所著《林勃綁架案》一書中指出,就當(dāng)時的情形而言,布魯諾·赫普曼唯一的疑點就是用了一張贖金紙幣,但這并不構(gòu)成犯罪。詹姆斯·棼和警方其他辦案人員后來承認(rèn),在拘捕赫普曼時,“他們已經(jīng)認(rèn)定赫普曼犯有綁架殺人罪”,所以他們接下來的工作并不是試圖確定赫普曼是無辜還是有罪,而是如何證明他有罪。 畢竟,這件萬眾矚目曝光率極高的案子已歷經(jīng)兩年有余,而且隨著贖金鈔票的越花越少,破案的希望也愈加渺茫,警方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然而,不少人擔(dān)心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布魯諾·赫普曼可能會被公正對待并得到公正的裁決嗎? 赫普曼被帶回家中,十幾名警探正在那里翻箱倒柜地搜查。安娜流著眼淚問丈夫發(fā)生了什么事,赫普曼安慰她說沒什么,大概是為了前幾天賭博的事。辦案人員當(dāng)時并沒有在赫普曼的家里抄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但卻從房東太太那里拿到了赫普曼本月剛交的房租——兩張10美元的贖金鈔票。 在紐約警署的審訊室里,辦案人員對赫普曼進行輪番轟炸,他們常常不允許他睡覺,甚至不給他食物和水。有一次,赫普曼被連續(xù)審訊1小時,還有一次0多個小時。當(dāng)他的證詞不能授警方以把柄時,警察們便開始揍他。他們還強迫赫普曼幾小時不停地寫。赫普曼的書寫樣品被送到筆跡鑒定專家阿爾伯特·奧斯波手里。第一次奧斯波說,他無法確定這是否和贖金索取信出于同一手筆,于是又要了一些樣品。奧斯波在凌晨4點打電話告訴諾曼·西瓦可普上校,說他相信贖金索取信不是赫普曼寫的。而警方的反應(yīng)是給奧斯波送去更多的赫普曼的筆跡樣品。 赫普曼一口咬定他沒有向林勃勒索贖金,更沒有綁架殺害小林迪。警方給了他一串日期和時間,要他回憶交代當(dāng)時的行蹤。事隔兩年半,許多記憶都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但赫普曼非常肯定地說,有三個日子他記得很清楚。一是19年月1日,星期二,即查理被綁架的那天,他在曼哈頓的夢佳絲蒂公寓從早晨7點一直干到下午5點,下班后坐地鐵到布郎克斯,再開車去安娜工作的面包房。安娜在每周的星期二和星期五上晚班,赫普曼便去那里和妻子一起吃過晚飯再回家。月1日那天晚上,赫普曼在7點多鐘到達面包房,夫妻倆9點半左右離開后就直接回家了。第二天,當(dāng)赫普曼乘地鐵到夢佳絲蒂公寓上班時,他從報紙上看到了小林迪被綁架的消息。后來警方從夢佳絲蒂公寓查到了赫普曼那天的工作時間卡,證明他講的是實話。 另一個日子是19年4月日,星期六,那天晚上約翰·康頓博士把贖金交給了“墓地約翰”。赫普曼說,他記得那一天是因為那是他在夢佳絲蒂公寓工作的最后一天,而且他和他的朋友漢斯·克羅賓總是在每月的第一個周六聚在一起演奏樂器。那天晚上漢斯和往常一樣在赫普曼家玩到半夜。 第三個日子是19年11月6日,一個cao德國口音的客人在洛意斯·謝里丹電影院用5美元的贖金金圓券買了一張電影票。那天剛好是赫普曼的生日,他和安娜請了好些朋友在家里開派對。 辦案人員同時在兩間不同的審訊室里提審漢斯和安娜·赫普曼,他們的供詞相互吻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