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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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去找豁嘴,告訴他我不能做弗蘭克?;碜煺f,那就和巴比攤牌吧?;碜熨I單在彩虹花園請我和巴比·多義耳。豁嘴說了半天,我又說了半天,巴比才說,他能理解。但是他馬上把豁嘴扯到邊上,兩個人嘰嘰咕咕地講悄悄話。我心里很不痛快。等豁嘴回來時我問他,他說:“沒事,巴比只是擔心你會給弗蘭克報信。我告訴他這事包我身上了?!?/br> 但是我不能讓弗蘭克完全蒙在鼓里。我對他說,如果有一天我搬出布郎克斯公寓,就意味著有人找過我。他明白我的意思。我等到豁嘴把事情都抹平時,就搬了出去。在后來那段動蕩的日子里,我和弗蘭克即使在大街上走個對臉,也就稍微點點頭,從不搭腔。 瓦拉奇所說的**,是指190年初紐約黑手黨大火并,在“科沙·諾斯卓”內部叫卡索蘭蒙戰(zhàn)爭。 此后長達數十年里,盡管美國的官方和警方知道這次黑社會政變,也知道這一事件在黑社會史上的重要意義,卻始終無法了解其來龍去脈前因后果。瓦拉奇?zhèn)渫浭状闻读诉@場風波的若干具體細節(jié),盡管只是片斷和局部。 190年以前,美國黑社會占絕對優(yōu)勢的是愛爾蘭幫和猶太幫,連波蘭人的影響都在意大利人之上。意大利的黑道組織一直只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經營的不外乎娼妓和賭博這兩大傳統(tǒng)行當。1919年通過的憲法修正案,即禁酒令,成了意大利幫崛起的契機。雖說所有的黑幫組織都瞄上了黑酒市場,但意大利人卻是得天獨厚。這不光因為意國地處歐洲南部,盛產葡萄,釀造業(yè)十分發(fā)達,而且,不管有沒有禁酒令,移居美國的意大利人中經營家庭燒酒作坊者甚眾。如此雄厚的群眾基礎使意大利黑幫靠著黑酒生意迅速發(fā)展壯大,很快便超過了其他族裔的幫派,在黑社會中獨占鰲頭。 意大利黑幫內部也有聚合分離,后來居上的馬賽里亞家族將原先稱霸布魯克林的阿爾芬斯·卡普利擠到了芝加哥。到190年末期,在紐約的黑手黨家族共有四個,依實力從強到弱的排列為:馬賽里亞、瑪然詹諾、瑞茵納和敏利奧。 事實上,這四大家族的劃分也不是十分清晰。意大利人鄉(xiāng)土觀念重,各個家族成員雖然各事其主,但又和其他家族中的“老鄉(xiāng)”們有著千絲萬縷或明或暗的聯(lián)系。來自同一地區(qū)、同一城鎮(zhèn)甚至同一村莊的人們組成了類似“同鄉(xiāng)會”的幫中之幫,幫間之幫,其中最大的便是由來自西西里島卡索蘭蒙鎮(zhèn)的同鄉(xiāng)們組成的“卡索蘭蒙幫”,該幫的頭領即瑪然詹諾家族老板薩爾瓦多。 瑪然詹諾本是第二大家族,薩爾瓦多·瑪然詹諾又靠了卡索蘭蒙幫將勢力擴張到了其他家族內部,從而形成了對第一家族馬賽里亞的威脅。 馬賽里亞家族的老板叫喬瑟普·馬賽里亞,人稱喬老板。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于190年初策劃剿殺瑪然詹諾家族及卡索蘭蒙幫。從此開始了長達兩年的卡索蘭蒙戰(zhàn)爭。 黑社會史學家認為,打響卡索蘭蒙戰(zhàn)爭的第一槍是謀殺瑞茵納家族老板托馬斯·瑞茵納。喬老板曾試圖說服托馬斯加入到自己的陣營,但托馬斯深知喬老板的秉性,算準了他的如意算盤無非是先借刀殺人,再過河拆橋。喬老板遭到拒絕后,派手下做掉了托馬斯·瑞茵納。 (據紐約市警署檔案記載:190年月6日晚8點10分,托馬斯·瑞茵納在離開位于謝里丹路15號的辦公室時,遭到一不明身份男性槍手的襲擊。兇手持自動步槍,朝被害人連開兩槍。托馬斯·瑞茵納,男,白人,40歲,家庭住址:布郎克斯羅單比路18號。) 多年后,托馬斯·瑞茵納的女兒嫁給了約瑟夫·瓦拉奇。 托馬斯·瑞茵納謀殺案后,喬老板派來他的心腹約瑟夫·頻佐羅接管瑞茵納家族。六個月后,該家族原二老板湯姆·卡里亞諾和幾位縱隊長,包括季坦諾·路琪賽和豁嘴多米尼克·派特利里,密謀處死了約瑟夫·頻佐羅。 (據紐約市警署檔案記載:190年9月9日晚9點左右,有人在紐約百老匯1487號,布洛考大樓1007號房間辦公室的地板上發(fā)現了約瑟夫·頻佐羅的尸體。死因:頸部及左胸多處槍傷。1007號辦公室的承租方為加利福尼亞干果進口公司,承租人季坦諾·路琪賽。) 警方逮捕了季坦諾·路琪賽,但不久便撤訴。據瓦拉奇的說法,真正的兇手是巴比·多義耳。他曾親耳聽見巴比對人講起這件事,說:“我干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活兒。我剛好撞見他一個人在辦公室里?!?/br> 之后,湯姆·卡里亞諾就任老板,更名卡里亞諾家族,直至195年因健康原因離任后,由季坦諾·路琪賽接任。本文一開頭被瓦拉奇做掉的尤金尼奧·契亞尼尼便是路琪賽家族成員。 與此同時,薩爾瓦多·瑪然詹諾和他的卡索蘭蒙幫也在行動,他們的目標是馬賽里亞家族的一個血債累累的劊子手彼特羅·墨里洛。瓦拉奇后來聽說,干掉彼特羅的是一位芝加哥卡普利家族派來助戰(zhàn)的神槍手,名叫小鬼頭,當然是外號了。“他的樣子就像一個大學生,”瓦拉奇回憶說,“他在小提琴盒子里藏了一挺機關槍。小鬼頭跟我說,這個彼特羅特別不屈不撓,身上挨了好幾顆槍子還滿屋子亂竄。小鬼頭說辦公室里還有一個不相干的人,但是他也只好連他一塊兒干掉了?!?/br> (紐約市第區(qū)警察分署案件號碼16:190年8月15日下午點0分,彼特羅·墨里洛在其位于東116道6號的辦公室里被一不明身份的槍手擊斃。同時被擊斃的還有其客戶靳斯匹·帕里亞諾。彼特羅·墨里洛,年齡:50歲,家庭住址:新澤西州帕利沙德市阿卡丹路1115號,死因:多處槍傷。) 這兩起刺殺行動互不相干。瓦拉奇說:“當卡里亞諾家族聽說彼特羅被gan掉時,他們清楚不是他們的人做的,所以自然想到一定還有別的人和喬老板有仇。后來他們知道,是薩爾瓦多的瑪然詹諾家族?!眱蓚€家族由此秘密結盟,約瑟夫·瓦拉奇參與了他們的第一次聯(lián)合行動。而另外兩個家族,馬賽里亞和敏利奧也已經走到了一起。 我當時還在排隊等待被卡里亞諾家族接納入伙,他們讓我住進培爾翰街的一棟公寓,因為他們得到的消息說,敏利奧家族的二老板沙繆爾·斐任諾在這里租了一套房。他們要我搬進去是因為沒有人認識我。而我想知道的是,他們是否打算從我的房間射殺沙繆爾。他們說不會的,只是監(jiān)控。等掌握了沙繆爾的確切行蹤后,再開車在路上干掉他,但說好了到時候由我開車。那時候會開車的人并不多。 公寓里有好幾棟樓。我的房間在二樓,窗外是院子,窗口正對著沙繆爾·斐任諾那棟樓的大門。 我們盯了一個月也沒見到沙繆爾的影子,我說是不是搞錯了,他們說不會的,這個沙繆爾有好幾處地址。又過了一個星期,那天我正和芝加哥小鬼頭在屋里,另外兩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看見沙繆爾了,他就坐在公寓前門外面的椅子上。小鬼頭抓起家伙就往外沖,我說:“且慢,要我開車可以,但是如果看門老頭兒對我招手,你就得把槍放下,否則我就停車。” 小鬼頭說:“你瘋了?我們等了一個多月?!?/br> 我說:“誤了事要打要罰都算我的,但是我不想為了這個再進監(jiān)獄。” 果然,小鬼頭正在瞄準,看門老頭兒就看見我了。他對我招招手,我也對他招招手。 小鬼頭夠意思,他把槍放下了。我們錯過了一個機會。后來小鬼頭去見“老頭子”,就是薩爾瓦多·瑪然詹諾——我們經常管老板叫“老頭子”——回來跟大伙兒說,老頭子說我的考慮有道理,來日方長,沒有必要冒險。 幾天后,我從外面回來,走到公寓門口時看見兩個人正從一輛車上下來。我差點兒叫出了聲,他們是喬老板喬瑟普·馬賽里亞和沙繆爾·斐任諾。上峰讓我們每個人都仔細看過喬老板的照片。他們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你知道,那一帶是猶太區(qū),他們看得出來我不是猶太佬。他們跟著我進了院子,我應該往右拐,我知道他們應該往左拐去沙繆爾的住處,可是他們跟著我進了我的樓,又跟著我進了電梯。我問他們去幾層,他們說:“按你的?!?/br> 我住在二樓,但是我按了六樓。我們靠著墻面對面地站著,誰也不說話。到了六樓,我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出去,他們還在里面。等電梯門在我身后關上,我撒腿便朝二樓跑,我沖進屋大叫:“喬老板!喬老板!我看見他了?!?/br> 沒有人相信我的話,都說喬老板怎么會到這里來。我正在急赤白臉地爭辯,一個靠窗的小子看見喬老板和沙繆爾穿過院子。他也大叫道:“老天爺!真是他們!” 那天晚上,我開始后悔了。我的房間里人來人往,亂七八糟,這也罷了。他們居然還派了槍手兩人一班輪流盯在窗口,那陣勢只要喬老板一露臉他們就開槍。我說這可不行,不是講好了不從我的房間開槍嗎? 芝加哥小鬼頭說:“約瑟夫,你聽我說,這件事情太重要了。要不這樣,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出來,明天我們另租一套房?!?/br>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祈禱喬老板不要出來,他真的就沒出來。不但他沒出來,反而有越來越多的人進去了,大約0多個吧??礃幼邮窃陂_什么會。 第二天,巴比·多義耳租下了一樓的一套房,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從那兒開槍了。中午散會以后,開會的人兩人一組地離開,但一直沒見喬老板出來。后來知道,他決定最后一個走。算來那些人都快要走光了,小鬼頭有些急。這時就看見沙繆爾·斐任諾和另一個人從里面出來。巴比·多義耳立刻說他認識這個人,是敏利奧家族的老板阿爾弗萊德·敏利奧。他們覺得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巴比、小鬼頭和尼克·卡布茲三個人一起開槍,把阿爾弗萊德和沙繆爾打成了蜂窩煤。 事后,小鬼頭走出了一個街區(qū)左右,看見一個警察。小鬼頭說剛才那邊響了好幾槍,警察馬上朝他指的方向跑,小鬼頭朝另一個方向跑。 我也離開了紐約,去丹乃摩拉看我哥哥。 (據紐約市警署檔案記載:190年11月5日下午點45分,阿爾弗萊德·敏利奧和沙繆爾·斐任諾,又名司蒂文·斐任諾,在離開培爾翰南街759號,沙繆爾·斐任諾的公寓時,遭到不明身份槍手的致命槍擊,二人當場斃命。槍手射擊地點為培爾翰南街760號c-1單元,警員們在那里發(fā)現了三支沖鋒槍。) 幾天后,我從丹乃摩拉回到培爾翰街。看門老頭兒對我說,你一走就出大事啦。他繪聲繪色地告訴我阿爾弗萊德和沙繆爾是怎么怎么被殺的,還說警察上上下下地盤查房客,好多人都搬出去了。 我說:“是,我能想象。出了這種事這公寓就算給毀了,我也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租了一間儲藏室把所有的東西都堆放在里面。 我回到紐約好幾天了,一直沒有人和我聯(lián)系。我去以前經常出入的地方找他們,一個人影也不見。這天我正在哈倫東區(qū)的雷克星頓路閑逛,一輛車突然在我身邊急剎,開車的人是卡里亞諾家族的一個兵士,叫弗蘭克·卡拉賽,外號雞崽。他招手讓我上車,說:“我的天哪,你還真敢在大街上走?知不知道我們都上了喬老板的黑名單?你能活到今天真應該好好感謝上帝。” “哦,是嗎?”我說,“我一直就這樣走來走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去丹乃摩拉看我哥哥了?!?/br> 雞崽把我領到布郎克斯的一套公寓,尼克·帕多瓦諾和沙利·西利坦尼也在那里,他們199年和我一起干搶劫,卡索蘭蒙戰(zhàn)爭開始后缺人手,我就把他們介紹給了湯姆·卡里亞諾。 “別到處走動。我要帶你們去北邊見老板和其他的人?!彪u崽說,“等我的消息?!?/br> 兩天后,雞崽回來了?!岸紲蕚浜昧藛??我們要趕90英里的路呢?!彪u崽開車。我們三個人,我、尼克和沙利,都有些緊張,我們大致能猜到此行的目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反正在鄉(xiāng)村。一座老式房子,白色。我們是晚上到的,看不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的房子。進去以后,雞崽讓我們等在一間小屋子里,芝加哥小鬼頭和一些我在培爾翰街認識的人進來和我們閑扯了幾句。后來又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終于,一個人推門進來,我忘了是誰,對我揚揚手說:“約瑟夫,你跟我來?!?/br> 我跟著他走進一間很大很大的房間,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只除了一張很長很長的桌子,大約5英尺寬,0英尺長,鋪著白色的臺布,所以看不出是一張還是很多張桌子拼起來的。桌子上擺放著杯盤刀叉等吃飯的家伙。 圍著桌子坐了40多個人,有瑪然詹諾家族的,也有卡里亞諾家族的,好多人我都不認識,認識的全是老板、二老板和縱隊長們。我一進去,大家都站了起來。 我被領著經過他們身邊,走到桌子的另一頭。帶我進來的那個人用一種很正式的方式介紹說:“約瑟夫,這是薩爾瓦多·瑪然詹諾先生。在**結束之前,他將統(tǒng)領我們所有的人?!边@是我第一次見到薩爾瓦多,他儼然一位銀行大亨。不知底細的人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是黑道人物。 薩爾瓦多·瑪然詹諾轉向眾人,說:“這就是踏板車約瑟夫?!边@里我得多說兩句。所有入伙的人都有一個綽號,比如豁嘴、雞崽、小鬼頭等等。這首先是為了掩警方耳目,二是在我們那個年代,美國的意大利人名字轉來轉去就那么幾個,約瑟夫、弗蘭克、安東尼……你去開一個比方十幾個人的派對,能碰上至少三個約瑟夫。我們意大利人的姓氏又特別長,有時候四五個音節(jié),外人很難念清楚。我叫“踏板車”是因為小的時候,我特別會用舊木板拼做踏板車。你現在要去“科沙·諾斯卓”那里打聽,說約瑟夫·邁可·瓦拉奇,沒什么人知道。說踏板車,知道的人就多了。就像那個芝加哥過來的小子,到死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實姓,大家都叫他“小鬼頭”。等你做到縱隊長或老板,就沒人叫你外號了。譬如季坦諾·路琪賽,就是現在路琪賽家族的老板,外號“三指”,因為他左手只剩下了三個指頭。我就從來沒聽人敢當面叫他“三指”。 薩爾瓦多讓我在他右手的空椅子上坐下。我一坐下,大家都跟著坐下。有人過來把一支手槍和一把刀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記得那槍是點三八口徑的,刀是雙刃匕首。薩爾瓦多又示意我們起立,眾人舉手,薩爾瓦多嘟嘟囔囔念了一大段意大利文,眾人坐下。薩爾瓦多轉向我,還是用意大利文說了些關于槍和刀的話,我能明白那意思大概是說:“這意味著你生,將與刀槍為伴,死,將為刀槍所致?!?/br> 薩爾瓦多又問:“你哪個指頭扣扳機?” 我伸出右手食指,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讓我把兩只手捧在一起,做成一個杯子的形狀,我還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拿過一張紙在我的手心里塞作一團,再劃一根火柴點燃了。我想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一面將那團火球不停地在兩只手上顛來倒去,一面跟著他用意大利語念:“如果我出賣了‘科沙·諾斯卓’的秘密,我就將像這團紙一樣被大火燒成灰燼……‘科沙·諾斯卓’至高無上,它高于我們的家庭、我們的宗教信仰、我們的國家?!?/br> 薩爾瓦多說:“目前正值**時期,我就長話短說。有兩點你必須牢牢記住,刻骨銘心地記住。一、背叛‘科沙·諾斯卓’,殺無赦。二、與其他成員的妻子有染,殺無赦??纯此麄?,”他用手指劃過一屋的人,“你要學會敬重他們,學會像他們一樣生活?!焙髞砦衣犝f,這第二點是因為從前有幾個老板和縱隊長,看上了某下屬的老婆,就變著法兒地把老公給殺了。他們說這種事情并不是經常發(fā)生,但是有一次就足夠了,是吧? 薩爾瓦多對眾人道:“全體起立。從零到五,出拳。” “嘩——”所有的人齊刷刷地甩出右手。有人一個指頭,有人三個指頭,也有人是巴掌——五,或者拳頭——零。薩爾瓦多從他左邊的第一個人開始數數,數到——我不記得是多少了,比如說,48,那是約瑟夫·勃納諾的指頭。他就是現如今紐約勃納諾家族的老板,綽號“香蕉約瑟夫”。 薩爾瓦多笑了。他向我招招手,說:“嘿,約瑟夫,過來拜見你的教父?!?/br> 約瑟夫·勃納諾也笑了。他走過來對我說:“把那個指頭給我。”我知道他說的是扣扳機的指頭。他用一枚針在我的右手食指尖上扎了一下,擠出血來。 薩爾瓦多高聲道:“這鮮血將我們結為了一個家庭。”他又對我解釋了一些幫中的禮節(jié)和規(guī)矩。比如我和一位“科沙·諾斯卓”的成員在一起,遇到了另一位成員,但是他倆互不認識,我在介紹的時候就說:“哈羅,約翰,這是杰姆,他是我們的朋友?!钡绻幸粋€人不是成員,只是一般的朋友,我就說:“哈羅,約翰,這是杰姆,他是我的朋友?!?/br> 儀式完畢,眾人一改莊嚴持重的神情,露出了微笑。我估摸著前后共花了十分鐘吧。 我換到另一個座位上。下一個是尼克·帕多瓦諾,然后是沙利·西利坦尼。 等他們收走了手槍和刀,薩爾瓦多吩咐上菜,還有好多好多的酒。我們三個新成員,我、尼克和沙利坐在一起,興奮地談論著加入“科沙·諾斯卓”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情。 等喝完咖啡,薩爾瓦多·瑪然詹諾站起身來說:“大家今天聚在這里,是因為喬瑟普·馬賽里亞先是宣判了我們所有卡索蘭蒙人的死刑,后來又槍殺了你們的老板托馬斯·瑞茵納……你們中的‘槍手’將被安置在全市各處的公寓里,‘探子’則分布于各個街區(qū)。 “你們都有總部的電話號碼,總部也有你們每一個人的號碼。比如說,總部接到電話,某探子在布郎克斯瞧見了誰誰誰,我們就會通知布郎克斯所有公寓的槍手,你們接到電話后必須立即行動。每一位新成員都要有一名認識對方的人帶領,當然我們還會給你們看喬老板的照片,他是我們的頭號通緝要犯……我還想告訴你們,上次的培爾翰街事件把他們給鬧糊涂了,他們弄不懂我們怎么會知道他們在那里開會。這是一個對我們很有利的信號,因為他們已經被搞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們要集中精力干掉他們的大頭兒,不要跟下面的小兵卒子們糾纏。首當其沖的當然是喬老板,擒賊先擒王嘛。我們和喬老板之間不可能坐下來談什么條件,或達成任何協(xié)議。如果我們不除掉他這個人,這場戰(zhàn)爭就會一直延續(xù)下去,五年、十年、甚至更長?!?/br> 那次會議以后,豁嘴讓我和沙利搬進了布郎克斯利維街的一所公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