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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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再注意著他們這邊,似是有意回避。 她抿起唇,垂首走至他跟前。 她接過宮婢手中的茶壺,輕聲道,“陛下,臣妾給您添茶。” “不必?!彼暤馈?/br> 她眨了兩眨眼,試探道,“那——剝果子?” 他被氣得發(fā)笑,“你安生坐著,別再勾旁人就是?!彼詾樗彼@么一個侍候的? 第155章 挑釁 偌大的宮殿里笙歌盈耳,燈火輝煌。 姜懷央竟也不顧臺磯下群臣命婦,使節(jié)宮人,長臂一伸,將人攬至膝上。 阮玉儀不安生地動了下,果然耳邊傳來警告,只好別過臉,不去看下邊眾人。就是眼下面上紅得不成樣子,她也還記著道,“臣妾一直坐著未動,沒有亂勾人?!?/br> “是,你沒有?!彼麛堉难氖志o了緊。 勾人不自知罷了。早知便該讓她穿得素凈些。 他拉過斗篷的兜帽,給小娘子帶上。斗篷寬大,幾乎將小娘子整個兒攏在了里邊。她眼前忽地暗下來,疑道,“陛下?” 她碰上帽檐,欲取下來。 “戴著?!彼谅暶睢?/br> 她不再作聲,往他身上依了依。她的鼻息間盈滿熟悉的幽香,兜帽將她的目光限住,小小的一方光亮里,唯有他寬闊的肩與修長的頸。 宮宴過半,歌舞暫歇。附屬國的使節(jié)至御前獻禮。 阮玉儀羞于回頭,索性埋頭在他肩頸處,聽著耳邊的動靜。 能拿至御前的,無非是些奇珍異寶,與往年無異,初見還新鮮,可這一歲歲地,也拿不出更多的花頭來了。唯一不同的,是坐于上首處的皇帝換了人。 使節(jié)見新帝宮宴上,懷中也不離嬪妃,只當他是個重欲之人,因而一副了然模樣,拱手道,“小人知尋常珍寶,陛下不缺。因而此番覲見,小人帶來一物,保準陛下歡喜?!?/br> 言罷,他鼓了兩下掌,門外便有一麗服女子婀娜邁步而入。 她似是毫不畏寒,身上只著織金紗衣,走動間,引身上金鏈亂晃。她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 她盈盈一禮,巧笑嫣然,“見過陛下?!睗M身媚俗且糜麗的美。 聽這并不標準的蕪語,阮玉儀方才知道那使節(jié)獻上來的是一女子。她側(cè)過臉,稍稍掀開一點帽兜看去。 底下并列兩席,各色綾羅錦衣,金樽玉盞,皆在足下。她心口微緊,這就是他所見的景色么? 見過那異域美人,她心底波瀾不起,倒有些替人覺著冷得慌。 姜懷央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只允許他們兩人聽見,“如此美人,泠泠覺得朕是留還是不留?” 她聽了太后所言,也覺著多些嬪妃能從她這里分去些陛下的心力,也免得只有自己一人受那云雨之苦。 因道,“陛下若喜歡,留下便是。”她語調(diào)輕柔,沒有半分吃味的意思。 他眸色一暗,探入她的斗篷之下,“怎及泠泠?!庇兄鴮挻蟮亩放竦恼趽?,在無人可見的暗處,他撩上她繁復的裙衫,掐弄著她腿上的軟rou。 仿佛在提醒她,她的回答,他并不喜歡。 她被引得細細顫著,捉住他的衣襟,勉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尋常無異,“他們雖只附屬于我朝,卻也是要寬和相待才好的,陛下若是推拒,怕是不妥?!?/br> 他一凝,手上用了點勁兒。 真是長本事了,倒與他說起理來。 她唇間溢出一聲輕呼,忙瞥了眼下邊,幸而并無人注意這邊的異樣。她緊緊咬住了唇,將喘聲盡數(shù)抑了回去。 底下那名異域美人久不聞新帝出聲,不安地抬眸,卻也只敢瞄一眼他的鍛靴。 “四皇兄府中支庶不盛,不若將這美人帶了回去。”他輕飄飄一句話,便定下了她的命運。 她心下一沉。她來大蕪是要做娘娘的,卻不是給隨便哪個王爺做姬妾。見那起身回話的靖王容貌不若新帝,心里更是不愿。 “謝陛下賞賜。”靖王坦然應下。心中稍有不快。 他也知新帝這是看不上,又不好拂了使節(jié)面子,這才塞給他。 不過靖王府中子嗣零落,不只是他常年遠在封地,也因家中堂客嫉心重,容不得太多姣美姬妾,這異域美人進了王府,怕也好過不了多久。 可他不在乎這些。就算是有一日這美人被王妃折騰沒了,他的新鮮勁兒也早該過了。 姜祺則上下打量著那異域美人,將那美人盯得滿面緋紅,笑吟吟地又轉(zhuǎn)而看靖王臉色幾經(jīng)變換,將手中酒液晃得波光漣漣。 使節(jié)見事成,也躬身退下了。 姜懷央與阮玉儀咬著耳朵道,“朕的泠泠若果真如此寬容大義,不如待會兒為朕相看美人圖,擇個一二十人的充盈宮闈。” 他冷嗤,掐著她纖細的手腕,似夸獎,又似威脅。 她感受到自己說錯了話,垂眸攀上他的脖頸,軟聲認錯。 心中想的卻是——倒也并無不可。 兩三使節(jié)進了禮后,卻遲遲不見契丹使節(jié)的影子。派去驛站探查情況的侍衛(wèi)至近前來,低聲稟了幾句。 姜懷央冷笑一聲,“困倦?朕看他們是貪戀大蕪盛景,琢磨著想長眠于此了。” 那侍衛(wèi)不敢作聲,明明姜懷央說得輕巧,他卻只覺渾身泛起寒意。見新帝示意他退下,他如獲大赦,忙垂手下去,踉踉蹌蹌差點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