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小權(quán)在握】
張揚笑道:“拜托,秦書記,我這人說話就這個調(diào)調(diào),可是心地善良有口無心,跟我相處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br> 秦清看了看他,這廝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張揚笑瞇瞇道:“走吧!” 秦清道:“你等等啊,我換身衣服,還要跟醫(yī)院說一聲。” 張揚皺了皺眉頭,換衣服他能夠理解,總不能穿著這身病號服出去,可跟醫(yī)院說好像沒什么必要吧,江城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也不過是個處級單位,秦清身為團市委書記,已經(jīng)是處級,好像左擁軍管不了她吧。 秦清則去醫(yī)生辦公室跟腦外科主任柳顯程說了一聲,柳顯程也清楚他們兩個沒什么事兒,可這件事是上級專門交代下來的,他可做不了主,在科室內(nèi)跟院長左擁軍打了電話,左擁軍想想這件事已經(jīng)基本解決,也沒必要跟看犯人似的盯著人家,秦清雖然年輕,可畢竟是跟自己同級別的干部,于是答應(yīng)了下來。 柳顯程放下電話微笑道:“秦書記,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不過不要走遠,晚上記得早點回來?!?/br> 秦清不禁笑道:“柳主任放心,我不會給你們院方添麻煩的?!?/br> 張揚再次去找秦清的時候看,她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上穿白色襯衣,下穿黑色筒裙,黑色平跟皮鞋,望著秦清曲線優(yōu)美的小腿,張揚的腦海中又開始閃現(xiàn)她裙下的春光,目光中自然流露出幾分熱望,秦清的眉毛皺了皺,輕聲道:“打算一直站在這里嗎?” 張揚這才醒悟過來,和秦清兩人并肩走出了病房,說是并肩事實上張揚還是落后秦清半步的,主要是秦清在刻意拉開和他的距離,這卻讓張大官人有了當秦清跟班的感覺,他邁開大步很快就把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與無形,秦清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這廝難道沒有一點上下級的觀念。雖然秦清承認張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潛意識中還是不想跟他發(fā)生太多的聯(lián)系,總覺著這廝的身上才充滿了太多不安分的成分,在女人的直覺看來,這就是危險。 張揚指了指對面的新疆烤串,秦清平時是很少到那種地方去的,看著外面繚繞的濃煙已經(jīng)打起了退堂鼓:“還是換個地方吧!” 張揚猜到了她心中的顧慮:“放心,這兒沒人認識你是團市委書記,你想想啊,咱們江城市的高官,誰會到那種地方去吃飯!” 秦清聽他這么一說也的確有幾分道理,跟著他來到新疆烤串,兩人挑了一個角落坐下,張揚要了一斤烤串,兩瓶啤酒,秦清發(fā)現(xiàn)這里實在沒有她喜歡吃的東西,要了一瓶酸奶,慢慢的品。她和張揚之間原本沒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地方,之所以會和他一起吃飯全都是因為出于對他的謝意,如果不是張揚提出,秦清是不會和他單獨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的。 張揚喝了口啤酒道:“就這么放過那小子,他以后再來sao擾你怎么辦?” 秦清淡然道:“應(yīng)該不會有事了?!?/br> 張揚冷笑道:“真是不明白,精神病人犯罪就可以從輕處罰了?那么他的監(jiān)管人是不是要負責任?” 秦清顯然不想討論這個問題,輕聲道:“抓緊吃,我們不可以離開太久!” “得,權(quán)當這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老板!弄兩碗拉條!” “你吃吧,我不餓!”秦清小聲道。 外面忽然電閃雷鳴,一轉(zhuǎn)眼功夫,已經(jīng)下起了瓢潑大雨,張揚和秦清對望了一眼,這真是人不留人天留人,張揚無可奈何道:“想走也走不了了!” 反正也走不了,張揚又要了兩瓶啤酒,跟秦清聊起了港商在清臺山的投資問題,一旦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秦清的話就多了一些,她對張揚在清臺山的工作表現(xiàn)出很大的興趣,憑借敏銳的政治嗅覺,她預感到清臺山的這個旅游開發(fā)項目大有可為,日后極有可能成為春陽,乃至整個江城的亮點。秦清笑道:“安老那個人我也聽說過,市里從88年就開始做他的工作,希望他能夠投資家鄉(xiāng),可是他一直都不為所動,想不到現(xiàn)在居然轉(zhuǎn)變了念頭。” 張揚不無得意道:“這證明我們春陽招商辦工作得力?!?/br> 秦清看到這廝洋洋得意的神情,禁不住想要敲打他一下,輕聲道:“88年和現(xiàn)在不能比,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我們江城的投資環(huán)境越來越好,就算安老不回來投資,一樣會有其他的海外商人看到這個機會,每個人的眼光都隨著時代在改變?!?/br> 張揚靜靜看著秦清,秦清在他的目光下感到有些局促和不安,問道:“你盯著我看干什么?” 張揚微笑道:“秦書記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很漂亮?” 秦清的臉微微有些紅了,這廝真是大膽,還有這么明目張膽的夸人的,這種話去哄哄未經(jīng)世事的小女孩還差不多,對上級領(lǐng)導說,就有sao擾之嫌,秦清正色道:“你能不能把心都用在工作和學習上?!?/br> 張揚嘆了口氣道:“秦書記,我這人性子直,所以要是說什么不中聽的話您別當真啊。” 秦清看著他,倒是對他接下來的話有了那么點期待。 張揚道:“其實我始終認為工作和生活是兩碼事,是應(yīng)該徹徹底底的分開的,你說咱們混體制的,整天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地,我這等芝麻小官倒還算了,像您這種身居高位的年輕干部,所承受的壓力肯定比我要大,人前整天都繃著一張面孔,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老?” 秦清不覺露出一絲笑容,張揚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可是身處在她的位子平時要受到方方面面的約束,自然不可能像同齡人一樣自由的享受生活,這一點她還是有些羨慕張揚的,她低聲道:“人生活在社會中,就必須要考慮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對周圍造成的影響,身為國家干部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現(xiàn)在可能不明白,以后隨著你在體制中打拼久了一定會領(lǐng)悟到這個道理?!?/br> 張揚道:“我看你的病十有八九都是因為工作和生活過度緊張引起的,每天都把自己搞得緊繃繃的,不得病才怪?!?/br> 秦清聽到他提起自己的隱疾,臉上不覺一熱,心中暗暗抱怨這廝說話毫無顧忌,我雖然是個領(lǐng)導可畢竟也是個女人,總不能什么話都張嘴就說,她真是有些奇怪,像張揚這種人怎么還就混進了體制,而且看起來在春陽混得還算不錯,她轉(zhuǎn)身望向窗外,外面的雨似乎沒有變小的跡象,電閃雷鳴,地上的積水也已經(jīng)有了許多。 張揚為她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啤酒,微笑道:“其實喝酒是個很好的放松方式,你不妨嘗試一下。” 秦清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了酒杯,向張揚道:“謝謝你救了我!” 張揚原本想說出我救了你,你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許的話來,可是這種話在楚嫣然左曉晴她們的面前可以說出,在這位團市委書記的面前卻是不敢說出,秦清應(yīng)該屬于那種開不得玩笑的女人,萬一激怒了她,局面會變得尷尬,張大官人可沒有自討沒趣的習慣,他想了想居然說了一句:“為友誼干杯!” 聽到這廝的祝酒詞,秦清笑了起來,滿臉的冰冷和矜持宛如春風拂過冰雪消融,那一笑的風姿足以傾國傾城,張大官人一時間呆在那里,手里握著的酒杯好半天沒有湊到唇邊,此時他的表情能夠用色授魂與來形容,按照文雅點的說法那是驚艷,可秦書記并不這么認為,飲盡了那杯啤酒,蔥白的手指指了指張揚的酒杯。 張揚這才清醒過來,咕嘟一口把啤酒干了,贊道:“秦書記,你笑起來很美!”這是他第二次如此直白的贊揚秦清,秦清越發(fā)警惕起來,可是心中對他的話也沒有太多的反感,畢竟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稱贊自己美麗呢。 秦清破天荒的喝了一瓶啤酒,這時候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一些,兩人決定趁著這會兒的功夫趕回醫(yī)院,張揚很體貼的把自己的夾克脫了下來,遞給秦清道:“蒙在頭上好一些!” 秦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權(quán)且把他的好意當成是下級對上級的奉承吧,原本她想結(jié)賬,可是張揚搶先把錢付了,這廝的觀點頗有些大男子主義,別看你是領(lǐng)導,你還是女人,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吃飯當然是男人付賬。 兩人走到中途,雨忽然又下大了,不得不快步向醫(yī)院跑去,雖然距離不遠,可是來到住院部大廳的時候,兩人的衣服也已經(jīng)被淋透了。 張揚的目光落在秦清的胸口,mama咪呀,可了不得,秦書記的白襯衣被雨一淋,變成了半透明,身體的rou色清晰可見,連里面乳罩的輪廓也映得清清楚楚。 秦清看到這廝的目光頓時意識到了什么,慌忙把夾克裹緊了,低著頭率先向樓上走去。 在李長宇獲知自己成為常務(wù)副市長的時候,坐在葛春麗的小屋中許久沒有說話,葛春麗抱著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這個四十四歲的男人臉上居然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微笑,他一直期盼著這種幸運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幸運真的降臨之后他卻又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左援朝的根基比起他要強大許多,在他來江城之前,已經(jīng)基本確定左擁軍會擔任常務(wù)副市長,一切轉(zhuǎn)變的太快,他從春陽的縣委書記成為副市長,常務(wù)副市長,表面上看級別上沒有任何的提升,可是實質(zhì)上,他已經(jīng)成為江城的第三號人物。 葛春麗輕輕撫摸著李長宇的面孔,目光中充滿了綿綿的深情,女人吸引男人往往依靠外表,而男人吸引女人卻是要靠手中的權(quán)力和能力,李長宇在仕途上的不斷提升,為他平庸的外表不斷加分,在葛春麗的心中他的位置已經(jīng)變得越發(fā)重要,許多時候甚至感覺到有些患得患失,想到李長宇日后會在江城的政壇上變得越來越耀眼,葛春麗已經(jīng)預感到他們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像在初來江城的時候那樣自由交往,葛春麗柔聲道:“真想徹徹底底的退下來,做你的小女人?!?/br> 李長宇笑著坐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葛春麗的俏臉,點燃一支煙:“真是要感謝張揚!” “張揚跟這件事有關(guān)系?” 李長宇吐出一口nongnong的煙霧,他的政治嗅覺遠比葛春麗靈敏的多,葛春麗看到的是表面,而李長宇看到的確是幕后的一切:“我和許書記的交情并不算深,可他卻破例提拔了我,這件事讓我百不得其解,現(xiàn)在我總算明白了,原來洪偉基要來江城擔任市委書記,許書記把我調(diào)來是要和偉基配合工作?!?/br> “可你當常務(wù)副市長是黎市長提出來的。” 李長宇微笑道:“我和黎市長沒有任何的交情,你以為他會幫我這個忙?” 葛春麗的目光變得迷惘,這些政治上的事情對她來說實在太復雜了一點。 李長宇道:“黎皓輝挾持秦清的事件被冷處理了,表面上看風輕云淡,可背后許書記和黎市長一定做了一番交鋒,秦清是許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他不會看著秦清白白受委屈,我敢斷定,黎市長提名我成為常務(wù)副市長一定是許書記從中起了作用。” 葛春麗不無擔心道:“這么說許書記和黎市長之間肯定有矛盾,他這樣做,以后黎市長會不會針對你?” 李長宇笑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無需考慮站隊的問題了,洪偉基來江城擔任書記,我要做的就是配合好他的工作,至于黎市長,看來我只能選擇他的對立面了。” 葛春麗嘆了口氣,摟住李長宇的胳膊,靠在他的肩頭:“我不管,反正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br> 李長宇忽然伸手把她摁倒在沙發(fā)上,一把就掀開了她的長裙,露出兩條雪白的大腿,葛春麗紅著臉道:“去床上!” 李副市長搖了搖頭,咱們領(lǐng)導干部也要接受新鮮的事物,更要有勇于開拓的精神,要積極適應(yīng)各種環(huán)境條件。 張揚并沒有想到因為秦清事件引起了江城領(lǐng)導層這么大的變動,他周六開車返回了春陽,安語晨和劇組并沒有進山,都住在明珠賓館,張揚直接把車開到了明珠賓館的停車場,安語晨得知他回來,已經(jīng)在賓館的大門外等他。 雖然已經(jīng)是初夏,安語晨仍然是長衣長褲,并不像其他愛美的女孩兒一樣換上美麗飄逸的裙子,依然是帶著大大的墨鏡,黑亮的頭發(fā)扎了一個馬尾,見到張揚的第一句話就是責問:“你怎么回事兒?給你打電話就這么難?還說要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倒是來了,你張主任卻拍拍屁股去了江城,有你這么不負責任的嗎?” 張揚苦著臉道:“安大小姐,我那是去黨校學習,黨給我的任務(wù),你說我能不去嗎?再說了我每次回個電話都要跑到學校門口,我容易嗎我?這不今兒冒著被開除的風險我請假回來,大小姐,你是不知道混官場的辛苦啊!” 安語晨點了點頭道:“現(xiàn)在就去黑山子鄉(xiāng),明天正式開機了,你自己去看看外景的工程進度?!?/br> “外景還要什么工程進度?” 安語晨心說這廝還真是無知,這時候流氓導演王準從賓館中走了出來,他樂呵呵跟張揚打了一個招呼:“張主任回來了,我們正準備進山呢!” 張揚點了點頭,安語晨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返回了賓館,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全新包裝的手機,摩托羅拉8900,遞到張揚的手中:“這手機你先拿去用,方便我們工作聯(lián)系。” 張揚心里雖然欣喜,可表面上還裝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那怎么行,我身為政府官員,怎么可以隨便接受你的禮物?!?/br> 安語晨道:“又沒說白送給你,就當是你上次幫我治病的酬金,再說了沒有手機怎么聯(lián)系工作啊?!?/br> 張揚樂呵呵點了點頭,拿捏出一幅勉為其難的表情:“那……我就先用著!” 安語晨和王準都看出這廝是個得了便宜賣乖的主兒,心中對他自然又腹誹了一通。 招商辦的梁在和開著豐田面包準時過來接劇組成員進山,這段時間他老實了許多,畢竟看出宋樹誠在招商辦的影響力遠不如張揚,在整個經(jīng)貿(mào)委又不如趙成德,雖然上面有楊書記罩著他,可楊書記更看重的是港商投資的事情,這些港商根本不待見宋樹誠這位招商辦的正主任,他們眼中只認得張揚,所以宋樹誠現(xiàn)在的處境相當?shù)膶擂?。認清了這個現(xiàn)實,梁在和在張揚的面前自然就謙恭了許多,再不敢以招商辦副主任的身份自居,恭敬而獻媚的笑了笑道:“張主任回來了?!?/br> 張揚點了點頭:“最近辛苦了!”雖然梁在和過去曾經(jīng)被宋樹誠作為工具對付過他,可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張大官人是不會計較的,隨便的一句問候,讓梁在和心里感到溫暖踏實,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接受了張揚的領(lǐng)導地位,更意識到司機這個位子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于小冬從車上下來,一對高聳的美乳頑強的和地心引力戰(zhàn)斗著,顫抖著,王準盯著她的胸膛,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張大官人也承認這對rufang的確很有吸引力,不過這廝還是有原則的,兔子不吃窩邊草,對自己的屬下下手,那是他不屑為之的事情。 于小冬身穿藍色連衣裙,白生生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陽光下顯得十分的晃眼,她向張揚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張主任,你總算回來了,我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等著向你匯報呢。” 張揚點了點頭:“上說!” 他們幾個上了面包車,張揚看到港方除了安語晨和王準之外并沒有其他人過來,有些詫異道:“劇組的人呢?” 安語晨沒好氣道:“明天才開機,他們現(xiàn)在過去干什么?” 張揚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于小冬湊了過來,坐在他的身邊,身上一股nongnong的香水味飄了過來,張揚的鼻子十分的敏感,連續(xù)打了兩個噴嚏,于小冬并沒有意識到是自己身上香水的原因,反而向張揚湊近了一些,波濤洶涌,張大官人透過她的領(lǐng)口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峰巒起伏,馬上正襟危坐道:“于副主任,我走的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吧?”又打了一個噴嚏,麻痹的這啥香水兒,聞著怎么這么刺激? 于小冬小聲道:“黑山子鄉(xiāng)政府方面派的施工隊聽說是港商,工程要價比過去高了五倍……” 張揚皺了皺眉頭,他并沒有想到劇組拍外景還需要搞建設(shè),事前忽略了這件事,低聲道:“哪家施工隊?” “好像是個姓林的!” 張揚冷笑道:“林成武?”心中已經(jīng)明白一定是鄉(xiāng)人大主任林成斌利用手頭的權(quán)利為弟弟搞定了這件差事,上次林成武找史家三兄弟想謀害自己的事情還沒跟他算賬呢,想不到這孫子還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折騰,張揚暗暗道,這次一定要這廝好看。 劇組初步選定的拍攝地點在青云峰,青云竹海那兒,因為安老的特別交代,他們要保護好黑風寨的遺址。為了拍攝的需要,在青云竹海附近搭建一些必須的布景,劇組正式開機之后,大概一周內(nèi)的時間都會住在山里,所以還要搭建一些帳篷。 這樣的小活換在過去林成武是不會接下來的,可是他得罪了張揚,鄉(xiāng)里的工程多數(shù)都被喬四趁虛而入,為此他私下里沒少向大哥抱怨,這次接下來劇組布景的活,單單是運送材料就耗費了他不少的人力,價錢要高了一點本來也無可厚非,可是他聽說這次的幕后老板是安老,于是就存了很宰一筆的念頭,不過他的心也的確太黑,開始要了三倍的價格,港方考慮到山高遠的答應(yīng)了下來,可工程干到一般的時候又提出加錢,把價格提升到五倍,安語晨雖然最終答應(yīng)了他的價格,可心中難免會不高興,不過在安語晨看來這只是小事,沒有向張揚提起的必要,可在于小冬看來這件事的性質(zhì)很壞,假如任由林成武之流的這樣做,只會讓港商產(chǎn)生不好的看法。 張揚點了點頭,汽車在上清河村后停下,他們從這里步行上山。途中遇到了往山上搬運物品的民工,雖然林成武的要價很高,可是對待這些工人卻是相當?shù)目量?,工錢和過去沒有任何的分別,張揚通過一番了解心里已經(jīng)有了回數(shù)。 林成武正在工地現(xiàn)場指揮,現(xiàn)在劇組要求的酒館、竹樓已經(jīng)搭建的小有規(guī)模,帳篷也在空地上搭好,應(yīng)該不會耽擱明天劇組進山開機。因為他大哥林成斌反復向他交代過,這是縣里招商引資的門臉工程,不要小看工程不大,可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林成武在工程的質(zhì)量上還是很用心的,安語晨雖然對他坐地漲價的行為不齒,可是對工程質(zhì)量也還算滿意。 看到張揚陪著安語晨過來,林成武內(nèi)心中咯噔一下,他在張揚的身上吃虧已經(jīng)不止一次,上次對張揚動了殺心,所以才找了史家三兄弟,可想不到史家三兄弟光拿錢不做事,這件事始終壓在他心頭,讓他寢食難安,經(jīng)歷了那次的事情后,張揚的官運好像越發(fā)亨通起來,大哥林成斌也狠狠罵了他一頓,林成武也就斷了和張揚作對的念想。 張揚雖然心中極討厭這廝,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先是和安語晨一起檢查了工程的進度,然后向林成武要來圖紙看了看,后期還有不少的搭建工程,在開機之后會慢慢落成。 安語晨的計劃是現(xiàn)在這里成立一個外景基地,然后以此為中心擴展成為影視城,以后會大力向香港同行進行推廣,讓他們來這里拍攝外景,不過眼前的條件還很簡陋,完成這個構(gòu)想需要很長的時間。 張揚忽然道:“這次的工程款什么時候交付?” 安語晨愣了一下道:“已經(jīng)付過首期的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等全部完工之后再付?!?/br> 林成武慌忙接口道:“這件事已經(jīng)簽好了合同。” 張揚看都不看他一眼,向安語晨道:“以后凡是涉及到投資的款項,我希望能夠經(jīng)由招商辦的賬戶支付?!?/br> 安語晨馬上明白了他的意,他是要把錢落在招商辦的賬戶上,然后控制款項的支付權(quán),看似多了一道程序,可實際上張揚的做法完全是為了港方考慮,安語晨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張揚轉(zhuǎn)向于小冬道:“于副主任,回去后馬上把這件事落實,所有的施工款必須經(jīng)過我們招商辦和物價局的審核,工程也必須由質(zhì)監(jiān)局建委把關(guān),外景基地是安老投資的第一個項目,我們一定要認真對待,絕不容許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差錯?!?/br> 林成武一聽就急了,張揚這根本就是針對他的,他苦著臉道:“張主任,你看我們合同都已經(jīng)簽了,明天第一期款項就應(yīng)該結(jié)賬了?!?/br> 張揚淡然道:“以后凡是涉及和港商投資有關(guān)的合同必須要蓋有招商辦的公章,否則合同概不成立!”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囂張到了極點,如果是在過去,林成武肯定要跟他翻臉,可幾度領(lǐng)教到這廝的厲害,現(xiàn)在只能是心中埋怨,嘴里卻不敢有半句微辭:“張主任,你看是不是可以特事特辦,過去簽過的合同就算了?!?/br> 張揚冷笑道:“特事特辦?在我看來任何事情都要一視同仁,回頭你把合同送到招商辦審核一下,別忘了把你的資質(zhì)證書全都帶齊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剩下的工程款招商辦很快就會劃撥給你,怎么?你懷疑我們招商辦的辦事效率嗎?” “不敢,不敢!”林成武說著不敢,可心里已經(jīng)把張揚罵了個千百遍。 于小冬看在眼里,心中暗贊張揚厲害,港商的投資如果先進入招商辦的賬戶,然后由招商辦發(fā)放下去,那么招商辦的地位無形之中就提高了不少,招商辦那個空頭賬戶也終于有了鈔票。 張揚并沒有在山上停留太久,交代了一下工作,就和于小冬一起先下山去了,過陳崇山石屋的時候看了看,房門上著鎖,老爺子出門去了,張揚原本想跟他道個歉來著,畢竟這外景基地一建,勢必會影響到老爺子的清凈。 回去的上張揚向于小冬道:“林成武這個人我很不喜歡,港方投資這么重大的事情,他都敢坐地漲價,這種歪風邪氣一定要好好殺一殺。” 于小冬道:“假如安小姐明天可以將工程款打入招商辦的賬戶,我可以保證他得到教訓?!?/br> 對于小冬的頭腦張揚深表欣賞,看來胸大無腦的說法未必屬實,人家于小冬胸大,頭腦也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