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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是換天子的好年份,不僅南朝宋那邊換了皇帝,北魏這邊也同樣換了一個皇帝。稍有不同的是,南朝宋那邊劉子業(yè)是被叔父謀逆篡位的,而北魏這里則是先帝病死,原太子順理成章地繼位。不過這其中還有一點小小的八卦,便是北魏那個死去的皇帝,在舉行葬禮的時候,按照北魏的習(xí)俗,要焚燒他生前所用的衣物器具,而他的皇后在儀式之中,忽然跳入火堆中意圖殉葬,雖然后來被救回來了,但是這一舉動贏得了當時的滿朝文武的贊嘆。那皇后姓馮,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之為太后了。先不說馮太后這一手是不是在收買人心,但是至少人家表面上做得很漂亮,再回想起南朝那亂七八糟的宗室親緣關(guān)系,楚玉不由得露出苦笑。不多會,桓遠回來了,他簡單說了打聽到的事,寂然是去年冬天來到白馬寺的,甚至比他們來洛陽還要晚一些,只不過楚玉并不怎么關(guān)心佛教事業(yè),所以一直不曉得。雖然是外來和尚,但是寂然在白馬寺里地位很不錯,一來便擔任了重要的職位,權(quán)利極大,人事財物他皆可過問,但是手握著這么大的權(quán)利,他卻可以十分清閑,有什么事吩咐手下和尚去做即可……雖然說和尚是方外之人,但是古龍說得好,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和尚再怎么清修,也畢竟是活在這塵世上的,不可能完全超脫,寂然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定然是背后有權(quán)勢之人支持。原本只是好奇想打探一下,只當這是一個好玩的游戲,但聽到桓遠的回報后,楚玉卻不得不深思起來:寂然也就是比她早進入北魏疆域幾個月而已,他哪里認識的位高權(quán)重之人?難道是王意之的關(guān)系?也不對,給他安置這么一個尊榮又清閑的地位,這根本不符合王意之的作風,也與從前的寂然大不相同,原本在南朝建初寺的時候,寂然雖然在寺中也有地位,但卻是近似于苦修的清貧簡樸,才不過幾個月而已,怎么會發(fā)生這樣大的變化?二百二十六章白馬寺見聞楚玉原本是想稍稍了解一下寂然來到洛陽的近況后,便直接入寺求見,跟他聊聊天什么的,現(xiàn)在她卻忽然不想這么去見他了。在背后支持寂然的是什么人?對方這么做有什么目的?能從中獲取什么?王意之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他是否知道寂然現(xiàn)在的情形?是否贊同?寂然在白馬寺中擔任重要職位,是否與她有關(guān)聯(lián)?楚玉越是深思,眉頭便鎖得越深。她倒不是自戀,非得把每件事都跟自己牽扯上關(guān)系,倘若寂然這一樁與她毫無干系牽連,那是再好不過,可是倘若有關(guān)聯(lián)呢?寂然應(yīng)該是在被花錯刺殺不久后便逃離南宋進入北魏,以期能避開容止的追殺,可是他在洛陽安頓下來的時間比她還要遲。楚玉不安地望向桓遠,在后者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疑慮。現(xiàn)在楚玉的心情卻是兩難的矛盾,倘若就此放下不理會,或許會有什么未知的危險在不知不覺間降臨到她的頭上,可是倘若這件事本來與她沒關(guān)系的,卻因為她錯誤的判斷,將他們幾人全都牽連進去,又是得不償失。仿佛看出了楚玉的心思,桓遠低聲道:“你勿須如此憂愁,倘若你想,我們便試探寂然一番又何妨?縱然是誤算,了不起便是一走了之。”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繞寺院建筑走,沿著高聳的圍墻,兩人慢慢地繞到了寺院后方。寺院后也有一道門,朱漆木門緊閉著。與前面的山門不同,這應(yīng)該是供寺僧處理事務(wù)進出,以及運送貨物的地方。兩人還未走近。便見兩扇朱門左右打開,楚玉心中對白馬寺已是有些芥蒂。見后門一開,不及多想,連忙拉著桓遠退到隱蔽的角落處。16K網(wǎng)…桓遠被拉著一時不及反抗,被楚玉一把推到墻邊,緊接著楚玉地身體也靠了過來。他心中窘迫,卻又不能推開楚玉,只有盡可能地讓身體貼著墻,讓兩人之間留下兩寸左右的距離。距離是如此的親近和曖昧,桓遠忍不住屏住呼吸。等退到了角落地陰影中,楚玉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必要回避,但是這時候走出去仿佛有些不好,她便索性站在原地,又抬眼朝門開的地方望去。一望之下。楚玉不由發(fā)怔,最先從寺廟中出來地,是一輛貴重的馬車。馬車沒有繁復(fù)精美的裝飾。外表試樣簡單到樸素,但是在公主府混過一段時間。楚玉對奢侈品的鑒賞能力大大提高。不需要任何提點,她便一眼看出那馬車的制作材料是一種堅硬昂貴地木料。能抵御一定程度的刀槍襲擊,倘若換算成金錢,足夠買下好幾個她現(xiàn)在居住的楚園。馬車的兩側(cè)與前方,是一隊神情肅然身體健壯的護衛(wèi),他們緊靠在馬車邊,盡忠職守地執(zhí)行保護的任務(wù),所有人步伐整齊,目光堅毅直視前方。但是這都不是讓楚玉驚訝的,真正讓她訝異的,卻是馬車行駛出寺院后門后,緊跟在護衛(wèi)隊之后出現(xiàn)在門口的,一個身穿玄色僧衣地和尚。這和尚正是楚玉方才還在想的寂然。看這個情形,卻是寂然送馬車中的人出寺,也不知車中所坐地是何人,竟然勞動寂然親自相送。寂然停在寺院門口后,馬車也隨即停了下來,幾乎在同一秒內(nèi),保護馬車的侍衛(wèi)們,也跟隨著停下腳步,動作整齊劃一,顯是訓(xùn)練有素。這群護衛(wèi)地整體質(zhì)量,恐怕比楚玉在建康所見地正規(guī)軍人還要高出一些。堅固的馬車,得力地護衛(wèi),能有這樣的配置,不僅需要有錢,恐怕還需要有權(quán)。但是……楚玉忍不住揚了揚眉毛。這種以整齊化作威勢的架勢,她仿佛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寂然雙手合十,對著馬車默默不語,馬車中的人也一樣不說話,這讓存心想通過聽聲音猜測車內(nèi)人身份的楚玉扼腕不已,就這樣默默相對了一陣子,馬車繼續(xù)開走,而寂然依舊站在原地。他的神情帶著幾分蕭索的落寞,雙目望著前方,好像出了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楚玉見寂然不走,心中暗暗著急,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行跡,然而她越是不想怎樣,運氣卻偏偏與她作對:后頸處忽然吹來一股溫暖的氣流,不及細想地她驚叫出聲,跳開來回頭看去。在她身后,桓遠正彎腰撫胸大喘氣,好不容易呼吸平復(fù)少許,桓遠歉然地望向楚玉,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解釋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