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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一地總督,此事怎會上達天聽。”能狀告一地總督,且把案件查個差不離的,其人身份肯定不低。一慮至此,趙世子的臉上頓時浮起nongnong的擔(dān)憂。趙國公人老了,眼神也不大好,早老花眼多年了,平日里看個書本字畫都要借助放大鏡,但兒子臉上的擔(dān)憂實在太過明顯,趙國公頓時心生不祥,問,“到底怎么了?”趙世子此時不敢再隱瞞,低聲道,“就是同李終南,有些個,嗯,生意往來?!?/br>“什么生意?”趙世子道,“也不是什么大生意,無非是蜀錦的生意罷了,父親也知道,帝都無人撐腰,如蜀錦這樣的生意,縱李終南是蜀地總督也難說保得住?!?/br>趙國公稍稍松了口氣,做生意什么的倒不是大事,這也是權(quán)貴門里的常例了。說做生意是委婉的說法,無非就是許多大商家想在帝都生意場分一杯羹,必得尋一靠山罷了。這樣的事,不要說趙國公府,就是當(dāng)今謝太子妃,據(jù)說也同徽商晉商有些走動。當(dāng)然,依謝太子妃的眼界,自是瞧不上這些錦緞生意的。趙國公放下心來,叮囑長子,“李家的事,離遠些。我看,他家這回可是不好脫身?!?/br>趙世子連忙正色應(yīng)下。李終南此事,謝莫如并沒有過分關(guān)注,在謝莫如看來,方舅舅直接請去薛帝師,此事便沒什么可說的了。只是,這也只是謝莫如的看法罷了。別人可不知道。起碼,褚家就不曉得,此案竟驚動了薛帝師,亦不知曉李家搶人搶到了方舅舅頭上。自從一大家子搬進東宮,謝莫如的規(guī)矩依如先前在藩王府一般,側(cè)妃的家眷初一十五可進宮請安,當(dāng)然,女眷的誥命起碼五品以上,不然,誥命太低都沒進宮的資格,謝莫如也愛莫能助。另外,大郎二郎三郎已娶親,吳珍的母親是永福公主,永福公主自己出身夠硬,隨時都能進宮,她要非往東宮逛逛,謝莫如也不會阻攔。另外,二郎之妻趙氏三郎之妻褚氏,也可以在初一十五在誥命進宮請安時見一見家人。此時,褚國公夫人與褚氏之母,褚國公世子夫人就來了,東宮自有大郎等人獨居的院落,見過謝莫如之后,謝莫如只管讓她們祖孫母女的自去說話。褚氏并不知李終南一案,只是見祖母、母親面上似有愁緒,褚氏還以為家中有什么事呢。婆媳倆先是問了褚氏可好,褚氏笑,“挺好的,宮里規(guī)矩比外頭嚴(yán)謹(jǐn)些,母親與太后娘娘都極是慈和?!瘪沂弦郧白鲞^昕姐兒伴讀,在宮里念過書的,對宮里規(guī)矩自然熟悉,謝莫如又是有名的好婆婆,對兒媳不錯,褚氏的日子自然好過。褚氏此方問祖母與母親,可是有事。褚國公夫人嘆道,“咱家一切都好,是你姑媽家的事,委實令人煩惱?!?/br>褚氏不禁問,“哪個姑媽?”大家大族的,就這樣不好,親戚族人太多,如褚氏,姑媽連嫡帶庶帶隔房的也有十來個。“就是隨你姑丈去蜀中的那位姑媽。”褚氏立刻知道了,這位姑媽并非祖母親生,而是家中一位老姨太太的女兒,當(dāng)年嫁給一位好李的進士。不過,李家姑丈官做得不小,已官至蜀中總督,故而,姑媽在娘家也頗得臉面。褚氏聽說是這位姑媽,微微有些放心,問,“姑媽家出什么事了么?”褚國公夫人將李家的案子大致與孫女說了,低聲道,“這事告訴你,并不是要你為你姑媽家說話,只是要你心里有個數(shù)。是不是你姑丈哪里得罪了六公子?”相對于趙家,褚家顯然查清了一些來龍去脈。在朝中,李終南一案是由巡路御史揭露出來的,可想也知道,一個小小的七品巡路御史,哪里就能告倒一地總督。褚家細打聽之后方知道,這位郝御史竟是江伯爵的仰慕者,沿此線查下去,褚家才發(fā)現(xiàn),此事牽涉委實不小。褚氏皺眉,“這不能吧,六叔還小呢?!?/br>“總之你心里有個數(shù),切不可為家里說話,你在宮里好了,我們在外頭才能放心?!瘪壹覍︸沂献孕〉酱蟛恢獌A注多少心血,精心教養(yǎng)自不消說,昕哲郡主身邊伴讀剛有空缺,褚國公夫人親自求到長泰公主面前,方給孫女補了侍讀的缺。后來果真孫女就得了福分,賜婚給三公子,以后起碼是藩王妃。在褚國公夫人心里,這個嫡出孫女的分量較之庶女重要一千倍。因李終南這位庶女婿行事不妥,竟去得罪六公子,褚國公夫人委實怕連累了孫女,便趁著請安時節(jié)進宮同孫女說一聲。褚氏應(yīng)了,安慰祖母與母親道,“祖母、母親也只管寬心,李姑丈家的四表哥娶的就是婆婆娘家老姑太太家的女兒,那位余宜人,我也是見過的?!?/br>褚國公夫人嘆道,“你年輕,不知朝廷官場之事,朝廷上要論起來,哪個大家大族沒些個關(guān)系呢。只是,事到臨頭,有時便顧不得了?!比珩覈?,也不愿意看著李終南倒臺,到底是封疆大吏,李終南一倒,于褚國公府也是極大損失。但,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兩利相權(quán)取其重。此事既與六公子有關(guān),可誰不知道六公子年少,當(dāng)初與六公子一并赴蜀的卻是一代狠人江伯爵,這可不是好惹的人哪。這事要說江伯爵不知道,那是絕無可能的。既然江伯爵知道,那么謝太子妃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再深想一步,倘是太子的意思,褚國公府又怎敢去向李家施與援手。可歸根到底,李家倒灶,褚家心情也不會好是真的。眼下,褚家能做的就是及時止損,壯士斷腕了。并且,萬不能讓此事連累到孫女褚氏身上。褚氏聽了母親祖母的雙重叮囑,也明白了其間利害,在婆婆面前自是半字不提的,可是,在丈夫面前不好裝不知道,褚氏說的極是小心懇切,道,“我家在帝都,也不知蜀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說這個,并不是要為姑丈求情,只是祖母母親特意進宮叮囑我一回,叫我即便聽到什么風(fēng)聲,也切不可多嘴政事。三爺雖不在刑部,要是在外聽聞此事,叫人公事公辦就是了。李姑丈倘有罪,國法也難寬恕。倘無罪,想來也不會冤枉于他。”“這事啊?!比梢慌哪X門,道,“唉喲,我都忘了李終南是你姑丈了?!?/br>褚氏嗔丈夫一眼,道,“我娘家親戚多,三爺記不得也是情理之中?!?/br>“不是那么說,他離得遠,又不常走動,哪里記得?!彪m然李終南是總督,三郎可是正經(jīng)皇孫,他爹還是皇太子,三郎自不可能將一個不大與他家走動的總督放眼里,更不覺著李終南倒臺有甚可惜的。他于此事知道的多些,對妻子倒也沒什么隱瞞,道,“說來也是他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