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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尖刺,心中一急,想提醒他母親注意。卻見她擎著花,渾不在意地走遠了。竇憲重又轉(zhuǎn)回了成息侯房中。恰逢他從昏迷中醒來,半睜半合著雙眼。履霜跪在地上,滿臉是淚地勸說,“...爹快息怒吧,到底身子要緊?!?/br>成息侯頭暈?zāi)垦?,但還是強撐著說,“你們?nèi)袈犖业脑挵卜种?,我自然會好起來。不然你哭出一缸眼淚來,也是枉然?!?/br>他對待履霜從來疼愛,凡事凡物往往在她自己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時,他已經(jīng)想辦法得了來,送到她手邊。偏偏姻緣一事上異常固執(zhí),半分情面不講。履霜心中又是惶惑又是傷心,只是不敢爭辯,流著淚連聲道,“爹仔細身子...”竇憲聽了母親的話,再見她本是有些臉紅的。但靠在門邊聽她一直在哭,旖旎意思漸漸也淡了,只覺得她可憐,開口道,“履霜,你先回去睡,爹這兒我來照顧?!?/br>她淚眼朦朧地望了過來,竇憲輕輕地眨了下眼睛。那邊成息侯見他們說上了話,胸口氣團又在涌動,撫著心口咳嗽起來,“還不快走?!”履霜見狀著了慌,忙道,“爹好生養(yǎng)著,女兒這就走。”低頭擦了擦眼淚,出去了。恰逢湯藥熬好,被竇陽明端了過來。竇憲道,“我來喂爹吧,明叔你回去睡?!?/br>竇陽明猶豫道,“這...”“我有話和爹說呢?!?/br>竇陽明只當(dāng)他要再同成息侯辯,急道,“二公子,有什么話,等侯爺好了再說?!?/br>竇憲和氣道,“我知道的明叔。我哪里就是那樣不知輕重的人呢?”如此竇陽明的臉色方才好些,把碗遞給他,又絮絮囑咐了幾句“別惹侯爺生氣,有話以后說”等語,才告退下去。竇憲關(guān)了門,轉(zhuǎn)身回到成息侯床邊。扶著他起來。成息侯推開他的手,呼吸微弱道,“便是把我治好了,左不過還是聽你說那些渾話。”竇憲不以為杵,仍扶著他坐起,“眼下爹你都病成這樣了,我若還一味地自說自話,豈不成了忤逆?”成息侯眼前發(fā)黑,只是提著一口氣道,“我要的不止是眼下!”竇憲沉默半晌,把藥碗遞給他,“爹你先喝藥,喝了咱們再說。”成息侯推開了,霍然抓住他的手,渾不顧藥碗跌在被上。目光半是灼灼半是迷亂,“答應(yīng)我!”竇憲不情愿地想掙開他,沒想到成息侯病弱之人,又清閑了近二十年,手上功夫竟一點不比他差。竇憲這才想起,父親少年時也曾以昭德將軍的名號,出使過匈奴的。這點回想轉(zhuǎn)瞬即逝,心頭的不甘重新涌了上來,“我不明白,爹你明明那么喜歡履霜,為什么不肯把她留在家里?我好不好的,總是侯府公子吧,性情也并沒有壞到哪里去。”成息侯避過了他的注視,道,“履霜可以做我的女兒。但絕不能做你的妻子、未來的成息侯夫人?!彼]眼道,“她不適合,也不能做?!?/br>竇憲一愣,隨即冷笑,“原來爹是嫌她出身低微,幫襯不上家里?!?/br>成息侯不意他這樣想,但他既自己說了這樣的話,他便也沒有否認。竇憲顧慮他病重,沒有再追說。沉默半晌,嘆道,“明日我會去向圣上求恩旨,去潁川郡?!?/br>成息侯一驚。竇憲苦笑道,“反正我在這里也是惹你生氣,還不如去潁川郡呆個一年半載,彼此不見,倒也省心。”他一向不是肯退讓的脾氣,如今卻說了這樣的話。成息侯又驚又疑,“你不怕你前腳出去,我后腳便把履霜嫁走么?你怎么肯?”竇憲臉上帶了些無奈的神氣,“難道我呆在這里你就肯了?還不如去外頭呆著,你不見我興許病還好的快些呢?!甭曇舻土诵?,嘆了口氣,“再則潁川郡里死了那樣多的人,想必正亂著吧。這事又牽著幾位皇子,朝中沒有人愿意去的。我若請旨前去,一旦事成豈不是有功勛加身?到時借機為履霜改姓,再賜她榮耀身份順理成章?!彼粗上⒑?,誠懇道,“我只求爹在我出門的時日里,暫且不要將履霜許人。”成息侯聽他這樣解釋,漸漸放下心來。口中道,“等你果然得了功勛,再說這些不遲?!皇沁@陣子,是不許你再和霜兒見的?!?/br>他有意把話說的模糊,竇憲只作不明白,裝作以為他同意的模樣,歡喜著答應(yīng)了下來。成息侯臉上這才露出些松快的神情。竇憲便開門出去,揚聲命人再熬一碗藥過來。第37章及笄次日竇憲果然一早便起來,去了頤志殿。圣上聽聞他的來意,驚訝了一下,旋即含笑應(yīng)允,“太子果然沒有看錯。年輕一輩的武將里,憲兒你是最擔(dān)憂國事的。”將他提升至比一千石的俸秩,又說,“潁川郡暑熱猶勝京師。你現(xiàn)在去,難免要吃苦。等到了十一月再說吧?!?/br>竇憲心里明白,潁川郡如今民心不穩(wěn),恐怕不會服調(diào)配。圣上是存著這份心,方才令他晚去的,心頭涌上暖意。只是這樣的感謝到底不好宣之于口,否則豈不是陷圣上于偏愛之地。便笑道,“多謝陛下疼我。十一月走,臣剛好能看完meimei的及笄禮呢?!?/br>“哦?”圣上露出很感興趣的模樣,“你meimei是什么時候的生日?”竇憲道,“十月初三?!?/br>圣上點點頭,“好,朕知道了?!?/br>竇憲被提為比一千石的事很快人盡皆知。自然,他將要去潁川郡的事也傳遍了上下。履霜聽了又急又痛,只是在成息侯病榻前侍奉著,他看管的甚嚴,除了如廁根本不放她離開。是以她既不好跑去竇憲那里問,也不能露出著急和悲色,少不得拿好顏面遮掩著。終于等到成息侯用過午飯。她伺候著他服了藥,低眉順目道,“爹睡一會兒吧,我也回房里眠一眠?!?/br>成息侯點點頭,揚聲喚竇陽明家的進來,“阿云,你帶著姑娘回房。等休息好了,仍送她回我這里來。”竇陽明家的垂手應(yīng)了聲,帶著履霜出去。一路上,履霜逮著空,好不容易地鼓足勇氣問了句“云嬸,二哥吃了嗎?”被她以模糊的“奴婢不知道”回了。如此履霜再不敢問,一路沉默著回了房。竇陽明家的叮囑,“姑娘進去眠吧,奴婢在外頭守著?!?/br>履霜忙道,“這怎么敢當(dāng)?云嬸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