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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夢靜默一秒,轉(zhuǎn)頭看著賀星河。他低垂眼瞼,看不出情緒,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了陰影,神態(tài)看似平靜,但阮清夢知道他什么都聽見了。“清承,他是你姐夫?!?/br>阮清承嗤笑一聲,嘴唇蠕動,用口型罵了句臟話,“屁個姐夫。”阮清夢默默從口袋里掏出紅本本,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賀星河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清承?!彼辛寺?,引得他注意,手指摩挲結(jié)婚證上的燙金字,說道:“我們結(jié)婚了。”阮清承猛地回頭。他難以置信地?fù)屵^紅本子,粗魯?shù)卮蜷_,翻到前頁。夕陽悠悠地落在他微微顫動的手掌上,微涼的溫度提醒他剛才聽到的不是幻覺。“你,你們!”他緊攥結(jié)婚證,被刺激到了,聲線抖動,語不成句,“你們他媽的搞什么鬼!”再看一眼結(jié)婚證仿佛都是刺激,阮清承心里一陣火氣,眼前陣陣發(fā)黑。“你果然有病!”他激動地扯著嗓子,啪地把結(jié)婚證拍在桌子上,嚯地站起身死死盯著眼前的賀星河。我能啊<清夢壓星河(刀下留糖)我能啊阮清承反應(yīng)很大,這在阮清夢的預(yù)料之中。她沒想過一次就說服他,只是要把這件事先告訴他而已。賀星河說的沒錯,以阮清承的性格,如果他不是第一個知道他們結(jié)婚的人,絕對會鬧騰地更加厲害。“清承,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你也知道,我不是開玩笑?!?/br>阮清承聲音凄厲,拍著結(jié)婚證目眥盡裂,手指顫顫巍巍指著他們打轉(zhuǎn),“之前!多久之前!幾個小時之前!”他聲音提高了八度,差點穿透耳膜,咖啡館里的人直直將目光投了過來。“你哪里來的膽子??!你怎么敢,你們才在一起多久!”阮清夢感到一絲頭疼,她試圖站起來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毫無意外失敗了。阮清承這個時候像頭發(fā)怒的斗牛,誰都勸不動。阮清夢皺眉,把他的手握住,強按了下來。“清承,我和星河……”她梗了一下,稍稍愣住。一絲無力感涌起,阮清夢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怎么說接下來的話。那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沒辦法說出口。賀星河抬眸,不動聲色地將結(jié)婚證移回自己那兒,緩緩說道:“我對你jiejie是認(rèn)真的,只要她想要,我可以給她我有的一切。”頓了頓,看著他,又說:“我們以后會在一起很久。”阮清承面容狠厲,用力瞪著他。“你能給我姐一個健康的丈夫嗎?”他話語里顯而易見的惡意,此情此景的沖擊讓他失了理智,有些話幾乎不經(jīng)過大腦脫口而出。阮清承一字一頓道:“我指的可不是身體上的?!?/br>賀星河面色一暗。阮清夢拍案而起,氣得渾身顫抖。別人怎么看她完全顧不上了,她的臉色潮紅,既是被氣的也是傷心的,說話的語調(diào)也很凄厲,情緒繃到極點。“阮清承!”她喝道,“你之前怎么答應(yīng)我的!”“你沒說會那么快就結(jié)婚!”他立刻應(yīng)了,眼里紅血絲密布,語氣委屈仿徨。“這個婚不管快不快,遲早都是要結(jié)的!”“你憑什么確定!你了解他嗎,你知不知道他,他……”“他”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比钋鍓魣远ǖ攸c點頭,她看著阮清承:“我知道的比誰都清楚。”阮清承厲聲道:“那你還和他閃婚?!”阮清夢手伸到桌下,握住了賀星河的手。她面對著阮清承,看不到賀星河的表情,但就在他們手指相觸的剎那,他就牢牢地握緊了她的手,用力地讓她有點疼。阮清夢扣著他手指,閉了閉眼,感到一絲酸澀在鼻頭。“清承,”她低聲,近似喃喃,音色悲涼,“我不舍得再讓他難過了?!?/br>阮清承聲嘶力竭:“那我呢!我就不會難過了對嗎!”阮清夢深吸口氣,“你永遠(yuǎn)是我弟弟?!?/br>她強調(diào),“不管我有沒有結(jié)婚,你都是我的親人?!?/br>阮清承不說話。阮清夢低著頭,誰都沒有看。她怕,不是怕自己心軟后悔,她怕看到阮清承的傷心。她和阮清承相依為命,阮清承從小皮到大,她替他收了無數(shù)爛攤子,在他的生命里替代著父母的角色照顧他長大,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比和父母的還要深厚。他看不慣賀星河,不僅僅因為“病”,也因為他是她的丈夫。可人總要做出選擇,阮清承悲憤一時,總會有接受的一天,但對賀星河,她真的不舍得再將他置于那種失望至絕望的境地。阮清夢沒去想過他之后的那幾年,可是她知道他不好過,就因為這樣她更不愿意讓他孤單一個人。“清承,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能接受。”她低聲說,字句里淡淡嘆息,“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我丈夫,也是你的親人。你知道的,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br>阮清承怔然。良久,他扯扯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三人形成一個靜默的三角,都是很出色的相貌,坐在那兒本就吸引眼球,剛才猛地爆發(fā)爭吵,現(xiàn)在陡然安靜下來,圍觀人群一頭霧水,八卦興致絲毫不減,有意無意地看了過來,更有甚者干脆光明正大地盯著他們。阮清承煩躁地脫了帽子,不耐地薅了兩把后腦亂發(fā),一嗓子吼得整個咖啡館都能聽見:“看個屁??!”咖啡館的人群皆怔了下。年輕小姑娘反應(yīng)過來,臉紅著低頭玩手機(jī),或嘀咕一句“白長了張好臉脾氣這么差”,服務(wù)員目不斜視地走過去,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阮清承罵了句話,踢著椅子腿坐下來,頭一歪,對上一旁賀星河平靜的眼眸。他不喜歡這個人,怎么看都不爽,撇著嘴粗聲道:“看什么看,你以為我看你就順眼了?!”賀星河短促地笑了聲,搖搖頭,語句穩(wěn)當(dāng),“我本來就不需要你看我順眼?!?/br>阮清承噎了下,表情冷下去,眉頭皺起來能夾死蒼蠅。“但清夢在乎你,所以我不可能對你視而不見?!?/br>賀星河笑著,微微頷首,“我能承諾的就是剛才我所說的,包括你在內(nèi),只要你們想要的,我可以給你們我的一切?!?/br>“那我還得感謝你啊。”他譏諷道。賀星河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隨便你。”阮清承發(fā)出“切”聲。“說得好聽,你能做到一輩子都對我姐好,一輩子不變心嗎?”賀星河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