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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接你。”騙人。我戳穿他:“學(xué)會了騎車,你就不用接我了?!?/br>“所以你不想學(xué)騎車,是怕我不接你?!眳涡聢驔]有回頭,我卻錯覺被他的眼神逐字逐句地掃過。“哥……”我哥三言兩語就讓我不打自招,我盯著他的背脊,不敢多說話了。剩下一段路,我專心地嗅我哥衣服上的酒氣,明明那么濃,為什么他不喝醉?喝醉我就敢抱他了,比梅青青多用一只手那樣抱。孟光輝喝醉的時候,有時是滿臉通紅,像打鳴的公雞那樣叫個不停,有時還會淚流滿面,情緒激昂地背誦那幾句爛熟于心的詩,最后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肚皮鼓成墳包,像死去一樣,又在打鼾的時候詐尸般活過來。但呂新堯不是這樣。我第一次親眼目睹我哥喝醉是在夏天結(jié)束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那天白雀蕩的村口有一伙小孩在打棗子。張不渝后來告訴我,打下來的棗子還沒熟,酸得呲牙。他罵那伙小孩是傻蛋,起碼有半棵樹的棗子被傻蛋們打掉,再也長不熟,要爛在地里了。我和我哥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酸棗開始腐爛的夜晚。棗兒落在地上,而我爬到我哥的床上,第一次勾引了他。19膽小鬼呂新堯是跟廠里的人在酒席上喝醉的。我哥在家里是一家之主,可是一家之主在外面也要給人裝孫子,跟呂新堯一起回來的小吳罵罵咧咧地罵他們的領(lǐng)導(dǎo),他不叫領(lǐng)導(dǎo)的名字,而是叫“狗逼”。他說那個老狗逼一直擺譜。小吳罵得很有勁,直到走遠(yuǎn)了還能聽到他的聲音,那聲音里有一種使人激動的力量,仿佛出了一口惡氣。但呂新堯卻沒罵,他不是不會罵人,而是對這種發(fā)泄方式充滿了蔑視。在我哥眼里,叫罵的聲音和屠宰場殺豬的時候,那畜生在臨死前發(fā)出的嘶吼聲差不多,除了聲音大以外,還有什么用呢。但我不是我哥,我聽著小吳遠(yuǎn)去的罵聲,心里也跟著罵了無數(shù)句老狗逼。不知道是酒精還是小吳的罵聲讓我哥覺得頭疼,我關(guān)上院門回到屋里時,他已經(jīng)躺下了。我從床底下翻出存錢罐,抱到床上,下定決心對我哥說:“等我存夠錢離開白雀蕩,你跟我走好不好?”呂新堯沒有回應(yīng),他揉著太陽xue躺在床上,像思考什么似的許久沒有動作。我以為他睡著了,但另一種直覺又讓我感到?jīng)]有。當(dāng)時屋子里一定有一只看不見的幽靈在引誘我,于是鬼使神差地,我越過那條并不存在的溝、從我的床上爬到了我哥的床上。仿佛驗(yàn)證了我的直覺,我哥眼皮輕輕地撩起了一條細(xì)而窄的縫,幾乎是無意識地顫動了一下。我趴在床沿上偷看,心岌岌可危地懸停了。這一幕在我眼前揮之不去,說不清為什么,我想到了縈繞的十指,重重疊疊,系成一個扣,縫隙被濕汗黏住……一個繾綣的死扣。我哥眼睛半睜,定定地注視著我,他的臉被涼風(fēng)吹了一路,現(xiàn)在才像酒后回甘一樣紅潤起來。這樣的神情從來沒有在我哥臉上出現(xiàn)過,他向來說一不二的氣魄和主見統(tǒng)統(tǒng)消失在那雙半開半闔的眼睛里,好像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但我卻突然知道了。色膽包天是真實(shí)存在的,并且可以發(fā)生在一個膽小鬼身上。我被他木然的神色蠱惑了,把自己湊上去,貼上我哥嘴唇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嘴唇和我的心一樣是顫抖的——我顫抖著嘴唇和心跳,在我哥柔軟的嘴唇上嘬了一口。完成這個動作的時候,我哥的睫毛死而復(fù)生般地、狠狠地顫了一下,接著一股苦澀的酒味跟著我哥一起舔開了我的嘴唇,擠入牙關(guān),濕濕潤潤地在舌尖上流淌。我感覺我哥是喂了我一口酒,又含著我的嘴巴,替我一點(diǎn)一滴吮吸干凈。我的靈魂被他吻得戰(zhàn)栗起來。嘴唇那么濕,我卻感到渴,向我哥要水喝。相濡以沫,意思是泉水干了,快要渴死的魚互相用口沫濡濕對方。我和我哥不是在接吻,我們是相濡以沫。我哥發(fā)燙的掌心摁在我的腦后,撥開頭發(fā),重重地揉過我的耳廓,就像是一場栩栩如生的夢。那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哥也是有欲望的,而且這個欲望可以落在我身上。可是呂新堯喜歡梅青青的屁股,不喜歡他弟弟的屁股。當(dāng)我哥的手指一節(jié)一節(jié)按過我的脊背,把每一處骨頭都按散了以后,終于揉到那里時,好像也突然想起了這個事實(shí),動作戛然而止了。我哥掃興地停下去之后,我的眼前驟然一黑,被我哥拉過來的一床被子遮住了半張臉。我看不見我哥,但卻感到他正凝視著我,短短的幾秒鐘,我一動也不敢動,數(shù)著自己的呼吸——一次、兩次……數(shù)到第十次的時候,一種未知的恐懼油然而生,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哥”。然后我臉上蓋著的被子終于被我哥拉下來,像平常一樣蓋在了我的身體上。我仰望著我哥,又叫了他一聲。呂新堯過于黑白分明的眼睛從遲滯中動了一下,在我的嘴唇上一觸即收,他垂下眼皮,用一種我和他都感到陌生的語調(diào)對我說:“我喝多了,對不起?!?/br>我哥的語氣和說出來的話令我難過。我心想,不對。錯了,全錯了。錯的是我,不是我哥,是我要爬到他的床上勾引他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毫無預(yù)兆地掉眼淚,就好像是它自己要掉的,我看不清我哥了,但我的本能指引著我將臉埋在了我哥懷里,緊緊地抱住了他。“哥,我錯了……你打我吧。你別道歉?!?/br>我哥沒說話,我在他懷里泣不成聲。我不敢離開我哥,他的床、被窩還有體溫,我很怕他討厭我,盡管我這樣黏著他會讓他更討厭我?!腋缫惨欢ê芟膈唛_我,盡管他并沒有踹過我。“放手?!眳涡聢蛘f。他讓我放手,但是他知道我不會放的,所以毫不留情地替我執(zhí)行了這一命令。呂新堯松開我的時候,眼神在那一霎好像變得清明又深沉。他捏了捏眉心,隨后從床上撐起來,一言不發(fā)地出門去了。我慌了,幾乎連滾帶爬地從床上滾下來,光著腳追上我哥,趕在他離開前堵住了門。我第一次跟我哥對峙,渾身都因?yàn)楹ε露澏叮覇査骸案?,你去哪兒??/br>呂新堯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讓我滾開。但我沒有滾,仍舊死死地抵著門,對他說:“你別走。”然而就像孟光輝用皮帶抽我哥那天一樣,我根本攔不住呂新堯,他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