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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答應(yīng)了,然后在時野額頭落下一個吻說,“男朋友,你也要堅強?!?/br>第五十章晨鐘暮鼓無休時,即使拳頭握得再緊,時光還是在指縫間流失著。生活總是這樣充滿著意外,就像紙最終包不住火,到了四月中旬,首都的疫情突然暴增了三四百例,原先以為快結(jié)束的非典之疫才好像剛剛開始。電視里太多的人負重而行,太多的人倉促離世,七天七夜建成的小湯山醫(yī)院像是這場戰(zhàn)役最后的堡壘,被人們寄予了無限希望。而對于時野他們而言,教室里和家里熏白醋的氣味又濃烈了起來。得知阿婆生癌的消息后,每天上學,汪燕燕一坐上傅豪的車就開始哭,每天哭得眼睛紅腫地走進教室。最后傅豪實在忍不住了求她,“班長大人,您能別哭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每天欺負你?!?/br>“你沒少欺負我嗎?”汪燕燕瞪他。“天地良心,平時都是你欺負我啊大姐?!备岛览鴷r野的手說,“野哥、川哥,你們說是不是?”時野才不幫傅豪,懶得理他。柳清川替汪燕燕擦干眼淚,輕輕說,“燕燕不哭了,你每天這么哭,時野看了多難受?!?/br>小燕子吸了幾下鼻子,嗡聲說,“嗯,我不哭了?!?/br>她抬頭看著柳清川和時野總覺得最近兩個人不一樣了,野哥好像特別黏人,走哪兒都要跟柳清川一塊。有一次,汪燕燕上課時看見時野把手擱在柳清川大腿上,兩個人的手悄悄握著。她看了一眼自己傻不拉幾的同桌,感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起的秘密。傅豪問過時野,阿婆有沒有什么心愿清單之類,時野搖搖頭說她也沒提過。反倒是儲老師知道阿婆的心思,他去過時野家里一趟,陪阿婆聊了很久,最后看著堆滿書的架子問她,“想不想再給孩子們上一堂語文課?”阿婆點了點頭,眼睛放了光。儲良辰就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每個人都像是在心里給阿婆預留了一個位置,或大或小,總是專屬于她的,然后大家照常生活著,做著該做的事,說著該說的話。李娟芬和傅豪m(xù)ama的服裝店照常開著,只是由于非典生意慘淡了不少,但是回頭客老熟人還是會光顧。這段時間,李娟芬走哪兒都要帶著阿婆,看店時就讓阿婆坐在一旁看自己織毛衣。好幾個客人都很疑惑,帶著好奇問漂亮老板娘,“都快夏天了,織什么毛衣?”李娟芬很久很久沒自己動手織過了,針腳總是弄錯,拆了好幾次,她笑笑說,“自己織得慢,織到冬天正好穿?!?/br>明天就是阿婆的本命年,李娟芬挑了好多線團才挑出手上這卷紅色。最近她還有一個變化,就是開始住進時野家晚上陪著阿婆睡覺,李娟芬對兒子說,“阿婆晚上要人照顧,小野要上學熬不了夜,小川,你晚上自己鎖好門。”柳清川說,“好的。”對于家里多了一個人,時野開始有一點不習慣,畢竟這間屋子一直是他跟阿婆兩個人的,就算爸爸還在的時候,也沒住進過跟mama年紀相仿的女人。但漸漸時野發(fā)現(xiàn)李娟芬對自己比對柳清川還好,有什么東西阿姨總是先想著自己,這顯得隔壁一個人孤零零住的柳清川很可憐。有次他對柳清川說,“我是不是搶了你的mama?”“遲早也是你mama?!?/br>時野嘴上說著“滾”,心里卻像開出了一朵花,他也努力地對阿姨好,能做的家務(wù)總是搶先做了,讓阿姨少辛苦一點。于是,時野、阿婆和李娟芬倒更像是一家人,這讓時野每天在陽臺上跟柳清川說“晚安”的時候都特別過意不去。“哎…”時野叫了他一聲。“怎么了?”時野看了月光下的柳清川一眼卻沒繼續(xù)說下去,他揮揮手說,“快點去睡吧,困死了?!?/br>但時野躺在床上卻一直沒睡著,他偶爾會想要是柳清川和阿姨沒搬過來,自己現(xiàn)在會是怎樣的,他覺得自己還是能扛過去,只不過僅靠自己的肩膀會扛得很累。而不是像現(xiàn)在,有他們替自己扛著,他的肩膀都感覺不到疼。恍恍惚惚間,時野正要睡著卻聽到陽臺的門被人輕輕敲了三下,他猛地坐起來,卻看到了門外的柳清川。時野掀開被子躥到門邊,“你怎么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沒什么事?!绷宕ㄐ÷暤仃P(guān)上門,抓住時野的說,“想問問看,我男朋友要不要人陪?”時野哦了一眼,看了眼陽臺上,這幾天自己陽臺的燈壞了,他都不知道柳清川是怎么半摸黑爬過來了。柳清川的手本來就冷,時野牽著時觸手一陣寒,他趕緊把人推到床上,用被子裹好說,“其實是你自己寂寞了吧?”“是?!绷宕ㄕf,“每天孤家寡人,睡都睡不著?!?/br>時野還要去拿床被子卻被柳清川攔住了,他說,“陪你一會兒就走,明天早上阿婆和mama看到不好?!?/br>“嗯?!?/br>時野也鉆進了被子里,兩個人躺在一只枕頭上,他的枕頭是蕎麥的,聞上去有種淡淡糧草香。今天是滿月,房間里沒開小夜燈都亮得很,皎潔的月光透進來,安靜得很溫柔。兩個人面對面?zhèn)忍芍?,時野有點不好意思剛要背過身去,卻被柳清川抓住了腰不讓他動。蓋一床被子的感覺很奇妙,好像所有的動作都因為有了遮蓋而膽大起來。柳清川沒說什么,就叫了他一聲“阿野”,然后微微撐起上身含住了時野的嘴唇。有過了幾次經(jīng)驗,兩個人對彼此的嘴唇愈發(fā)熟悉起來,膽子也大了起來。柳清川撐在時野上方,溫柔地親他吻他,時光慢得很,他和時野兩個人輕輕拉扯著,誰也離不開誰。直到彼此呼吸都急促起來,柳清川剛要離開,只見時野仰起頭頑劣地舔了一下他滾動的喉結(jié)。“干嘛?”柳清川聲音一下子啞了,他摘下時野的眼鏡又重新從他的眼角開始吻起,一寸寸地吻,也以牙還牙地咬了下他的喉結(jié)。可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時野一慌趕緊把柳清川藏在被子里裹好。有倒水的聲音,大概是李娟芬。直到腳步聲遠去,時野才掀開被子,兩個人像是偷情似地,柳清川看著他笑道,“可把我們阿野嚇壞了。”時野哼了一聲說,“你說的陪就是這個意思?”柳清川低聲笑了下,伸出手臂讓時野靠上來,把他摟進懷里說,“是這個意思。阿婆要mama陪睡覺,小野我來陪?!?/br>“晚安,阿野?!?/br>這聲晚安離時野很近很近,就像柳清川一樣,時野又往他懷里挪了下,只記得自己最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