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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撿起來,開始一張張悠閑地瀏覽,嘴角帶著嘲譫的似笑非笑,一邊轉(zhuǎn)頭對另一位員警說:“全是三溫暖和按摩院,都不怕得病喔!”然后是一張照片,從皮夾的內(nèi)層給抽了出來。警察先生瞥了一眼,本來很快就要塞回皮夾,但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又重新拿起來檢視。屋內(nèi)太暗看不清楚,又對著門口射進的斜光打量了許久,最后把照片遞給了他:“這個人常來店里嗎?”相紙沖印,好古老的東西。都已經(jīng)褪色了。沒錯,照片中的林國雄至少比現(xiàn)在年輕十幾歲,三十郎當(dāng)?shù)囊粋€帥哥,笑得十分開心。照片中與老板搭著肩的另一位,相貌堂堂,性格中又帶了幾分書卷味。若說這人也是他們那種圈內(nèi)的,走在街上還真認(rèn)不出來呢!是情侶照吧?哥兒們照相的時候,不會出現(xiàn)這種依偎的感覺。沒見過,阿龍把照片還給員警,搖搖頭。原來老板不是一直一個人,曾經(jīng)也是有人愛過的。員警又把照片遞給了另一位,對方也是瞪大眼睛端詳了半天,然后跟他的同事交換了一個“現(xiàn)在該怎么辦?”的表情。“你覺得呢?”“不是那么確定。”“這叫作摸蛤仔兼洗褲?!?/br>“還是小心一點好啦!”那兩個員警彼此間的對話,始終像在打什么啞謎似的。之后被帶回去派出所又再做了問話,阿龍始終不解所為何來,不是已經(jīng)確認(rèn)了,既非搶劫也無人行兇了嗎?在黑夜黎明交界一刻所聽到的那聲音、那張皮夾里的照片、照片中的人,這一切究竟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更讓他難以釋懷的是,那聲音,如果不是自己幻覺的話?——“是中風(fēng)……千萬別移動他……”那是一個聽起來十分疲倦而低啞的聲音。隔壁臥室里的小閔又在說夢話了。這突如其來的驚擾,讓正在思索中的他一時誤以為,那個聲音又再度來偷襲。與小閔一直各有自己的臥室。少了一般人的正常作息,兩人僅有的睡眠時間顯得格外珍貴,容不得彼此不同的睡眠癖性來攪局。像是小閔就經(jīng)常夢話連篇讓人發(fā)毛,他則總會因鼾聲如雷被半夜搖醒。勉強適應(yīng)了一周,終于還是不得不分房。豎起耳朵,側(cè)聽了一會兒隔墻的夢囈。若不是知道小閔有這習(xí)慣,乍聽會以為,房里有另一個人正在與她對話。都是未完成句,仿佛對方非常善解人意,只需要點到為止。從那軟綿低吟的語氣可以判定,夢里的小閔,顯然比在清醒的時候開心。是誰在她的夢里?◎翻來覆去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入睡,幾個小時后,他便放棄了繼續(xù)這樣辛苦地與睡眠搏斗。有種恍惚的感覺,半夢半醒間一直急著要找某樣?xùn)|西。寤寐不明的場景,昏暗的視線,竟有幾分與那家酒吧類似。坐起身,只記得最后這點印象。一看表,怎么才下午一點半?隨便梳洗了一下,拿了機車鑰匙,他輕手輕腳地又出了門。到了醫(yī)院,發(fā)現(xiàn)手術(shù)雖然已結(jié)束,但病人還在恢復(fù)室,尚未送回病房。阿龍又騎上了摩托車,在七條通附近的巷子里兜了一圈。之前幾乎很少在天黑前進來過這些巷弄,少了層層疊疊俗艷霓虹的加持,在冬日的殘陽下,這一區(qū)顯得比印象中破舊。隔著巷子兩公尺不到的寬度,他朝對面MELODY的店門打量。鐵卷門只拉下了一半,招牌燈在警察與救護人員的一陣忙亂進出中還是忘了關(guān)。白晝里那店面的外觀像一張人臉,眨著未眠的眼,咧開了嘴正對著他笑。走過了街,把鐵卷門拉起,進了酒吧里再用高腳椅抵住大門。西曬的冬陽雖已沒有溫度,但比清晨時仍要來得耀目許多,讓人覺得屋內(nèi)頓時像被消了毒似的,空氣也瞬間流通而沖散了不少那種積壓多年的陳舊怪味。走進吧臺,開始摸索著所有的電源開關(guān),試按了好幾個,才終于確定把屋外的燈箱招牌給熄了。看起來這店里除了幾瓶還沒開過的威士忌,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之前一直避免去瞧墻上掛著的一幅幅男體藝術(shù)攝影,如今門戶大開照得滿室明亮,想假裝四壁無物都不可能。但是為何這些攝影海報中都是西洋男子?有件事阿龍一直沒搞懂過,gay到底分不分男女?如果兩個人都是像墻上這些肌rou發(fā)達的壯漢,做起愛來豈不是像小時候在鄉(xiāng)下看到的牽牛交配?但是這不是他獨自回到這里想要研究的重點。即使在白天,這里仍是個感覺陰暗的場所,加上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雨,大夜班結(jié)束后,自己的心情既疲累也郁悶,在這些因素之下,會不會是自己失了神或出現(xiàn)了錯覺呢?看得出來這個林國雄還真是個能省則省的。沒有制冰機,用的冰塊都是零售的就算了,連個餐飲業(yè)必備的冰箱都沒有。吧臺后的地上堆放著一個個郊游用的小冷藏箱,啤酒就這樣冰在里頭。算準(zhǔn)了一晚上多少瓶用量,寧可麻煩每天叫貨,也不想多存?zhèn)€半打。憑著超商打工多年的經(jīng)驗,他一眼便看懂得了老板為了省電所打的算盤。再來就是這地方也沒裝保全系統(tǒng)或監(jiān)視錄影,連鐵門也還是手動式的卷門。阿龍找到了柜子里放的大鎖與鏈條,心想就算沒值錢的東西好偷,到了晚上可能還是有不知情的客人上門,所以還是拉下店門鎖上比較好,否則一定會有人跑來超商找他東問西問的,他可不想整個晚上都被這種事sao擾。檢查過了一圈,這屋內(nèi)看不出有什么不尋常之處??偛粫钦掌械娜嗽谡f話吧?明明聽到的那句是中文,可這些都是阿凸仔②?。?/br>至于小貯藏間里那么一大捆的冥紙是作為何用,他以為做生意的人為求平安拜拜神鬼也是常有的事,不足為奇。雖然有合理的解釋,但那成堆的冥紙仍是帶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老板準(zhǔn)備的分量也太多了些,難道這就是原因?都說香燭紙錢這些東西是穿陽通陰的媒介,這地方確實有股一般人感受不到的能量,除了他?“請問——?”他差點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出心臟病。一抬頭,看見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兩件式套裝的女子。也不知要請問什么,那女子就大剌剌直接登門入室了。她的身后還跟了一個手拿著相機的男人,對著室內(nèi)場景就開始猛按快門。“喂!誰準(zhǔn)你拍照的?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這么沒有禮貌?”“我是X雜志的記者。”女子做個手勢讓攝影師暫停工作,向他遞上了她的名片:“這是一家同志酒吧沒錯吧?聽說老板目前在醫(yī)院里?你就是發(fā)現(xiàn)林國雄昏迷向派出所報案的人?”女記者咄咄逼人的口氣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