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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3

分卷閱讀313

    行?!?/br>
季院長趕緊道:“你若肯指點一二,不論有多難施行,也總得一試?!?/br>
書院里現(xiàn)有學員五百多,哪怕百里挑一,也總得有幾個能聽得進話,成才的吧?

陸辭不急不慢道:“首先是修身養(yǎng)性。必得遠離秦樓楚館,酒也少沾?!?/br>
見季院長神色松動,陸辭笑了:“院長可是覺得,要做到這點,應是容易得很?”

季院長樂了,坦白道:“正是。院中學員,尤其是住讀那些,半年來下山的次數數都數得過來,院中條律亦多,這些本就一個都沾不得的。”

陸辭搖了搖頭:“最要防的,可不是解試前、在書院中就讀的時候。而是取解之后,為省試赴京,于京中備考的時日?!?/br>
處于這半大不小歲數的郎君,一直被迫壓抑著好玩的天性,苦苦讀書。而一旦取解,在熱鬧非凡的慶祝后,就要暈陶陶地帶著家人籌措的大筆銀錢,來到徹夜燈火的汴京了。

面對大富大貴、三教九流充斥的京城,怎能指望他們有十足的定性,抵御層出不窮的誘惑?

不少在解試中成績不俗的舉子,就是毀在被京中繁華迷了眼,流連溫柔鄉(xiāng),才在省試考得一塌糊涂的。

即使那些個底子夠厚,胡鬧著還能過省試的鳳毛麟角,也往往會因這段風流韻事,而名譽受損,在仕途吃盡了虧。

別看朝中現(xiàn)對歌館狎妓之事頗為寬容,但從官家的做派也很清楚——若真與那些風流事沾了邊,就別再想碰需端雅莊重的東宮官職,或是更進一步了。

季院長聽得一愣。

陸辭道:“我倒認為,他們這歲數里,若一昧訓誡,反易生反逆心。與其嚴防死守,不如以疏導為主。只是具體要如何,很是棘手,我就說不上來了?!?/br>
季院長沉吟時,三位夫子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陸辭接著又道:“在此之前,我也無甚建議可給,不外乎‘勤練’、‘勤行’四字。勤練,是與同窗互相出題作辭賦,點評時少些吹捧,多些挑刺;勤行,是要多聽多看,增長周邊見聞,并非一昧悶頭讀書?!?/br>
季院長蹙了蹙眉,虛心問道:“平素我常見他們辦些雅集,可有益處?”

陸辭道:“若能有一兩位德望較高的師長主持,當會更好?!?/br>
季院長又問:“‘勤行’這點,恐難做到,他們家里將人送到書院處念書,難道我們還得將人往外帶不成?若出個好歹,那可得不償失了?!?/br>
陸辭頷首:“院長所慮,也在情理之中?!?/br>
盡管陸辭點到為止,季院長還是極清楚,對方說的一點不差。

古話有云,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人若寸步不離鄉(xiāng),沒有山光水色觸發(fā)靈感,又不曾見世間疾苦難事,又哪兒能寫出感人肺腑的詩賦,讓人信服的策論呢?難不成就全靠憑空想象么?

季院長頗感心動,但更曉得,這還需從長計議。

眼見著官學漸盛,束脩頗為低廉,他這南都書院也受到不小影響。

雖靠陸辭這一連中三元引來不少生源,但離穩(wěn)如泰山,卻還差得遠了。

要想將書院辦得越來越好,總不能靠一直吃老本啊。

‘老本’陸辭多少猜出季院長的野心,對此也頗為支持。

但他能幫的到底有限,只能說書院中日后真有人闖到省試這關,到京里后,遇上一些個需他施以援手的小難處,他絕不會推辭。

雖不好酒,卻有海量。

他微笑著應合自如,陪著幾位師長來了個盡興暢飲。

直到在座幾人皆落得伶仃大醉,他還神智清醒,歉然向師母告辭,乘著夜色,下山歸家去了。

李師母雖有意留他住宿,但家中房舍有限,他又共帶了三人隨行,還真難裝下,總不好叫陸辭與下仆們湊一屋一床吧?

李夫子又已醉得不省人事,難以做主,她為難之下,唯有無奈地隨陸辭自行回去了。

陸辭雖覺醉意頗淺,但看著唯有月輝相照、上覆薄冰的崎嶇山路,還是明智地放棄了‘醉駕’的危險打算,將目光投向狄青。

就在狄青心領神會,躍躍欲試地要翻身上馬時,陸辭又猛然清醒過來,將人攔住了。

他怎么就差點忘了?

醉駕和讓未成年人無證駕駛,惡劣程度上,好似也相差不多。

健仆只知牽馬不曉騎,陸辭干脆大大方方地抱著狄青上了馬,再讓下仆牽著,慢慢悠悠地往滿是燈火的山下走。

“到底是小郎君,火氣旺,”陸辭雙手繞過坐在他身前的狄青,再握住一截韁繩,只覺懷中像抱著個在冒火的爐子一樣,在清冷的山間夜里還能感到熱騰騰的,不禁感嘆:“若不是個頭大了點兒,往后過冬,爐子都能省了?!?/br>
對這揶揄,狄青卻未接茬。

天上月明星稀,林間樹影婆娑,偶聞被驚醒的嘰咕鳥鳴。

他背脊挺得筆直,渾身僵硬得跟木塊一樣,神魂皆已出竅一般,全放在環(huán)過自己腰的那對手臂、以及隔著幾層衣料緊貼著他背脊的懷抱上了。

陸辭恰好有些困倦,狄青未搭話,他也不在意。

因覺得懷中熱融融的,這份倦意,也就越來越深了。

狄青平日偏精悍的一身骨rou,因裹了層厚衣服而變得軟綿不少,陸辭此時嘗試著將上半身稍微挨靠上去,就感到很是舒服。

酒的后勁徐徐上來,他不由自主地越挨越多,原本握著一截韁繩的手,也轉移到了狄青瘦削的腰間,松松垮垮地呈環(huán)抱狀。

他渾然是當懷里抱了個會自動發(fā)熱的大抱枕,完全不知被他當抱枕的狄青一顆心蹦得飛快,頭暈目眩,簡直天崩地裂,離廢人不遠了。

因陸辭素來對友人們親密,這點完全算不得出格的舉動,自然未引起跟隨陸辭多年的倆健仆的驚奇。

他們只一路謹慎地牽著韁繩,引導著姿態(tài)懶散的馬兒走在不易打滑的路上。

慢慢吞吞地走下來,終于回到了陸家。

陸辭已將大半個身子壓在懷里狄青的背上,還不知不覺中小寐了一會兒。聽得漸大的人聲,才慢悠悠地醒了過來,鼻音頗重地‘嗯’了一聲,詢道:“到了?”

因他高狄青一些,壓著狄青時,不可避免地將下巴擱在狄青的一側肩上,這會兒的聲音,簡直就是緊貼著狄青的耳畔發(fā)出來的。

狄青只覺整個脖頸都被那溫熱的氣息和近乎軟綿綿的尾音給燙得麻了,連舌頭仿佛都變得硬梆梆的,半晌才魂不守舍地回了句:“……到了?!?/br>
陸辭小聲打了個哈欠,這才從狄氏抱枕身上起來,略微舒展了下因維持同一姿勢太久、而有些發(fā)酸的手臂,笑道:“對不住,路上小睡了會兒,將你壓麻了吧?”

狄青搖頭如撥浪鼓。

就算真麻了,也不是被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