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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這邊的戲臺擺在衛(wèi)氏的院子里,女眷太多,他不好湊得太近,就站在外圍,目光四處掃過,試圖尋找珩兒。珩兒和一堆孩子擠在一塊,臺上在演一出大鬧天宮,別的孩子各個興致勃勃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還站起身來大聲喝彩叫好,只有珩兒心不在焉,似是在走神。別說是爹爹了,父親都沒空陪他,小孩很失望。祝雁停終于在人堆里看到珩兒,猶豫著要怎么過去跟他說話,目光四處晃過,又見到那只在墻根下懶洋洋曬太陽的黑貓。這么久不見,他還以為這貓已經(jīng)不在國公府了。祝雁停招了招手,高冷的黑貓甩著尾巴站起身,琉璃眼珠子瞅著他,跑了過來。祝雁停對著它拜了拜:“你幫我去叫珩兒來好不好?拜托了?!?/br>小貓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倏地一下躥走了。珩兒正托著腮發(fā)呆,那黑貓出現(xiàn)在身前,就地打了個滾,小孩的眼睛瞬間亮了:“貓貓!”那貓兒走上前,叼住他衣裳下擺,拖著他起身,跟自己走。珩兒不疑有他,跟著黑貓往前走了一段,聽到有人喊他,一抬頭,就見到祝雁停站在不遠處的游廊下,正笑看著他。小孩頓時高興萬分,快步跑過去:“你是來陪我玩的么?”祝雁停摸摸兒子的頭:“別人都站起來看了,你怎么還坐著在發(fā)呆?戲不好看么?”“好看的!你要陪珩兒一起看么?”“那頭人太多了……”“沒關(guān)系的,珩兒帶你過去!”父子倆說了會話,珩兒拖著祝雁停的手,想要拉他去戲臺那邊。祝雁停有些猶豫,正想再說些什么,就看到前頭端著果盆迎面走來的婢女停住腳步,正驚恐地瞪大眼睛望著他身后的方向。祝雁停心下一突,本能地察覺危險,松開了兒子的手,往前推了他一把,自己也側(cè)過身去。明晃晃的尖刀依舊刺上了他的腰側(cè),鮮血噴灑而出。祝雁停捂著腰摔倒地上,他身后站著披頭散發(fā)的楊氏,正雙手握著染了血的尖刀,慘白的一張臉上盡是瘋狂之色。楊氏還想刺第二刀,嚎啕大哭的珩兒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抱住了她的腿,試圖攔住她:“不要……”四周一片尖叫聲,終于有人回神,幾個粗壯的婆子慌慌張張地撲過去,攔下了楊氏,快速將珩兒抱開。衛(wèi)氏在屋子里聽聞事情,急得差點暈過去,蕭莨匆忙趕來時,這院子里已亂成一團。楊氏被一群婆子看著,手里的刀已被奪下,正嗚嗚地抽噎,祝雁停躺在地上動不了,身上都是血,珩兒跪在他身側(c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眾下人俱都跪到了地上,戲臺上的戲早已停了,滿院子的客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分外尷尬。蕭莨冷冷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到滿是血的祝雁停身上,眉頭狠狠一擰,神色愈發(fā)的陰沉。“都還愣著做什么,”他冷聲下令,“送各府的客人先回去,將少夫人也帶回去看好,去叫虞醫(yī)士和太醫(yī)院的人都過來。”院中的人很快散了,蕭莨走上前,將祝雁停打橫抱起,與人丟下句:“將世子送回他院子去,進去跟母親說一聲事情我會處理,不用她cao心?!?/br>之后,便抱著祝雁停大步離開。祝雁停疼得厲害,滿頭都是冷汗,頭也有些暈,目光觸及蕭莨格外冷冽陰戾的側(cè)臉,心中更是慌亂,啞聲與他解釋:“我不是故意不避開的,我沒看到……”蕭莨并不理他,將他抱回正院,扔到西間的床上,轉(zhuǎn)身就走。祝雁停下意識地攥住他袖子:“王爺,我……”“我什么我?!”蕭莨用力揮開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怒火沖天,“是誰昨日說的不給我惹麻煩?這就是你的不惹麻煩?!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可憐你?!一次又一次,你除了在我面前示弱賣慘你還會什么?!”“對不起……”祝雁停流了許多血,嘴唇都白了,實在提不起力氣來多說,蕭莨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并不出乎他意料,他甚至懷疑若不是他這會兒實在太虛弱,蕭莨或許還會給他一巴掌。他可能真是個災(zāi)星吧,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又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難怪蕭莨生氣。祝雁停這副似委屈又似難受的模樣,叫蕭莨看了越發(fā)的火大,粗聲道:“你給我老實待著,以后都別想再出門了!”他說罷,便已拂袖而去。祝雁停十分地郁悶,好不容易他和蕭莨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一些,如今又前功盡棄了。蕭莨去了前院,先頭留在楊氏那邊處理善后的人回來稟報,說楊氏一直在哭,不停念著蕭蒙的名字,一會兒又咬牙切齒,說著要替他報仇。蕭莨用力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不將兄長真正的死因告訴衛(wèi)氏、楊氏,就是怕她們承受不住,一個會病得更厲害,一個會瘋得更厲害,如今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蕭莨的眸光森寒,冷聲吩咐自己的親衛(wèi):“將先頭后院發(fā)生的事情徹查清楚,再來回報!”第86章特別厲害虞醫(yī)士和太醫(yī)院的醫(yī)官匆匆趕來,為祝雁??p合包扎,他血流得有些多,好在被刺時閃避得快,并未傷到臟器,沒什么大礙,休養(yǎng)一段時日就能痊愈。祝雁停渾身無力,喝了藥很快睡著了。傍晚之時,珩兒過來正院這邊,說要看祝雁停。大過年的,這小孩哭成個淚包,也著實可憐,蕭莨沒說什么,讓人領(lǐng)了他去西間。祝雁停剛醒,正在喝第二道藥,見到珩兒進來,與他招手:“珩兒你過來?!?/br>小孩小心翼翼地趴到床邊,不敢碰到他,擔(dān)憂問道:“你疼不疼?你會死么?”祝雁停伸手摸摸兒子的臉,提醒他:“珩兒以后別總說死這字了,被你父親聽到不好?!?/br>“噢,那你疼么……”“不是很疼,還能忍,”祝雁停說著與他笑了笑,“爹爹沒事,珩兒別哭了?!?/br>“我沒哭,”小孩抬手抹了一把臉,“我才沒哭?!?/br>明明眼睛都還是紅的,這小孩也不知學(xué)的誰的,這般口是心非。珩兒郁悶道:“你要趕緊好起來,晚上會放煙花,可惜你看不到了?!?/br>祝雁停不在意道:“珩兒幫我看就是了,一樣的?!?/br>父子倆說了會話,有人進來提醒珩兒:“世子,該出門了,王爺在外頭等您?!?/br>珩兒拍拍祝雁停的手,奶聲奶氣卻格外嚴(yán)肅地叮囑他:“你要好好休息,記得要吃飯,傷口才會好?!?/br>“好,”祝雁停嘆笑,“珩兒也跟著父親去,多吃些好吃的。”珩兒從屋中出來,蕭莨正在廊下等他,他身披著黑色大氅,神色冷肅陰翳,微抬著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