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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自然是要去的,但晾他些時日也沒什么?!?/br>阿榮點(diǎn)點(diǎn)頭,這話倒也沒錯,他沒有再問,倒是看出來了,這出去了大半年,蕭莨與祝雁停的關(guān)系似乎緩和了許多,蕭莨對祝雁停雖無從前那般溫柔倍至,但也不再橫眉冷對,縱容著他倒是真的。這樣也好,要沒有祝雁停,他這位二哥只怕要成真正的孤家寡人,甚至孤獨(dú)終老,那可就太可憐了。蕭榮又說起京中之事,大小政事他先前都叫人送了奏報去軍中,不需要再累述,便說了家事:“大嫂這些日子已好轉(zhuǎn)了不少,瑩兒玒兒他們每日會去跟她說話,說了許多關(guān)于大哥的事情,當(dāng)真讓她慢慢有了反應(yīng),前些日子還主動提出要去大哥的墳上上香,兩個孩子陪著她一起去了,據(jù)說在墳前痛哭了一場,后頭便好多了,如今她每日都會出門在園子里走動,或去伯娘那里陪她一起聽?wèi)?,精神確實(shí)好了不少。”楊氏之前一直不肯接受蕭蒙的死,如今這樣已實(shí)屬萬幸,時間長了,或許確實(shí)能完全振作起來,從過去的陰霾里走出。蕭莨聞言神色緩和了許多,祝雁停亦松了口氣:“那便好。”蕭榮又道:“嗯,伯娘說,讓我見了你,跟你道謝,玒兒說這法子是你教他的?!?/br>“我應(yīng)當(dāng)做的,不必言謝,大嫂亦是我的家人?!?/br>祝雁停趕忙擺手,不想勾起蕭莨之前不好的回憶,岔開話題:“阿榮你是不是快成親了?母親有給你定日子么?”提起這樁事,蕭榮十分不好意思,他準(zhǔn)岳父這回領(lǐng)兵進(jìn)歙州,連下數(shù)城,建功頗多,只怕他老人家會更看不上自己,伯娘倒是想年底就讓他完婚,可這事,哪有那么容易……“伯娘想把婚期定在年底,我岳父那頭還沒答應(yīng)呢。”祝雁停聞言好笑道:“實(shí)在不行,讓你二哥親自去與陳倍庸說說?!?/br>蕭莨斜了祝雁停一眼,沒說什么,蕭榮的面色愈發(fā)尷尬:“那怎么好意思,這種事哪能勞煩二哥親自出馬……”說是這么說,他言語間倒是有些期待,不過蕭莨沒理他,祝雁停輕推了推蕭莨手臂,蕭莨皺眉,不著痕跡地瞪他一眼。祝雁停不在意,繼續(xù)與蕭榮逗笑:“早些成親也好,說不得明年家里就又要添丁了?!?/br>蕭榮臊紅了臉,隨口嘟噥:“那還不如你趕緊給二哥再生一個呢?!?/br>蕭莨聞言眉頭蹙得更緊,祝雁停一怔,隨即望著蕭莨眉開眼笑:“這主意倒是不錯。”珩兒抬了頭:“爹爹要生弟弟meimei么?好!”蕭莨低聲呵了一句:“好什么好!不生!”小孩扁了嘴,蕭榮見氣氛不對,暗惱自己說錯了話,借口下車去透口氣,把珩兒一并帶下車,騎馬去了。見蕭莨冷了臉,祝雁停貼過去柔聲哄他:“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不生就不生唄,阿榮說笑的罷了。”“他說笑的你呢?”蕭莨沒好氣,抬手掐住祝雁停下顎,警告他,“你若是再敢背著我吃那藥,不管生出來個什么東西,我都弄死他?!?/br>祝雁停嚇了一跳,沒想到蕭莨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連將孩子弄死這話都說出來了,正趕忙解釋:“我真的是說笑的,我沒想再生,也絕不會再吃那藥,我保證?!?/br>蕭莨輕瞇起眼,冷冷盯著他,祝雁停的眼中隱有哀求,僵持片刻,蕭莨終是松了手。“你最好說話算話。第101章對我好點(diǎn)回京的第二日,蕭莨與祝雁停低調(diào)去了南郊的沅濟(jì)寺,帶上珩兒一起。他們到時天還未亮,蕭莨帶來的兵馬直接闖入寺院,看到的只有滿院的尸體,從住持到最低等的沙彌,無一幸免。這些人的血還是熱的,像是剛死不久,蕭莨當(dāng)即派人去搜,半個時辰后,在寺院的后山腳下,截住了匪徒,長歷皇帝被他們藏在車中,正準(zhǔn)備直接往冀州去。祝雁停聞訊帶著珩兒急匆匆地過去,將人安頓在山腳下他原本的莊子里。蕭莨親自去審問被捉拿的活口,那幾人經(jīng)不住酷刑,很快招了,他們是蜀州小皇帝派來的人,收到消息先帝還在世,奉命要趕在蕭莨之前,將長歷皇帝接走,且他們來之前,還在路上解決了另一波來搶人的、徐氏偽朝廷的爪牙。蕭莨的親衛(wèi)過來問他要怎么處置這些人,蕭莨輕瞇起眼思索片刻,冷聲吩咐:“將人都捆了,活著押送回蜀州,交給小皇帝和那位黃太師,什么都不用說?!?/br>山莊里,祝雁停正緊張地盯著虞醫(yī)士給長歷帝施針,長歷帝死而復(fù)生,情況卻十分不妙,雖還有脈搏和呼吸,但心跳微弱,面色煞白如紙,皮rou僵硬萎縮,看著其實(shí)比死還不如。兩個時辰后,虞醫(yī)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與祝雁停道:“郎君,陛下這狀況,只怕醒過來也拖不了太久。”“……什么意思?”雖早已有準(zhǔn)備,但真正聽到這話,祝雁停依舊分外難受。虞醫(yī)士一嘆道:“那假死藥,正常服了幾日便能醒來恢復(fù)如初,但陛下在服藥之前已然毒根深種、病入膏肓,那藥吃了讓他身體的負(fù)擔(dān)變本加厲,變成了如今活死人的模樣,之后又一直用藥吊著續(xù)命,沒有真正死去,活不能、死不能,這兩年下來,只怕分外煎熬?!?/br>祝雁停聞言眼眶微紅:“一點(diǎn)辦法都沒了么?”“要么只能跟之前一樣,一直拿藥吊著陛下的命,或許還能撐一段時日,一旦停藥,或許很快就……,郎君想要陛下醒來,草民也只能勉力一試?!?/br>見祝雁停面色戚哀,虞醫(yī)士又勸他:“郎君,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長生不老藥,是人總會有生老病死,陛下如今這狀況,活著只會愈加痛苦,不如讓他解脫了?!薄啊?/br>祝雁停怔然片刻,直到身側(cè)的珩兒輕聲喊他:“爹爹……”祝雁?;厣?,抹了一把臉,道:“先等陛下醒了再說吧?!?/br>虞醫(yī)士退去外間配藥,珩兒看一眼床上的長歷帝,小聲問祝雁停:“爹爹,這是誰?。俊?/br>祝雁停吶吶道:“他是你爹爹的父親?!?/br>珩兒眨了眨眼睛:“那他也是珩兒的祖父么?”“嗯?!?/br>“可他為什么躺著不醒?他生病了嗎?”“……是爹爹不孝,害了他?!?/br>珩兒似懂非懂,拉了拉祝雁停的手,軟聲安慰他:“爹爹這么難過,祖父看到了就不會生爹爹的氣了?!?/br>祝雁停聞言愈加難受,珩兒又問:“祖父還會醒么?什么時候能醒?”“……我也不知道?!?/br>“那珩兒去與他說說話?!?/br>小孩趴去床邊,嘰里咕嚕地與長歷帝說起話,說自己叫什么、幾歲了,爹爹是誰,父親又是誰,家里還有哪些人,平日里念書學(xué)了什么、喜歡做什么、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