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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與西蜣相鄰的大鄴人也都知道。所以他一路和母親尋到鄴京來,受盡白眼不說,就連母親病重,他想要找份活兒賺藥錢,都沒有人肯要他。似乎和西蜣人接觸的多了,都會沾上低賤氣息。然而安長卿卻沒有露出他想象中厭惡的表情,他說:“西蜣是西蜣,這里是大鄴,與西蜣不同?!?/br>周鶴嵐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嘴唇蠕動幾下,忽然跪下朝他磕了一個頭:“我愿追隨公子,今后任憑公子差遣?!?/br>安長卿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扶起來,道:“你先養(yǎng)病吧,等傷好了再為我效力不遲?!?/br>說完又想起他說母親病了,又關(guān)心道:“你母親在哪?可看過大夫了?”周鶴嵐原本興奮的神色低迷下來:“看過大夫,只是大夫說治不了,只能靠藥物吊著命?!?/br>難怪……上一世安長卿只聽說過他的出身不堪,卻很少聽人說起他母親如何,那個時候,他的母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吧?“王府有位胡大夫醫(yī)術(shù)高超,若是你愿意,可把你娘接過去,讓胡大夫看看?!?/br>周鶴嵐眼睛一亮,立刻道:“愿意的!”安長卿拍拍他的肩膀:“還能走嗎?若是可以,便先隨我回王府去,”周鶴嵐連連點頭,他心里記掛著母親的病,生怕安長卿不讓他走,連忙站起來走了兩步證明:“這點小傷不成問題?!?/br>安長卿笑起來,帶著人一同離開了大夫家。回了莊子上后,安長卿把莊頭找來,讓他在附近的莊戶人家里挑幾個適齡又機靈的女孩兒先調(diào)教著。等日后母親和meimei到了莊子上,也有人可用。交代完零零散散的事情,正好蕭止戈也過來了。安長卿朝他笑了笑,指著周鶴嵐道:“這是周鶴嵐,以后就跟著我了?!?/br>蕭止戈眉頭皺了皺,掃了周鶴嵐一眼,卻沒有說什么,只點了點頭,道:“回家?!?/br>因為周鶴嵐受了傷,安長卿仍然讓他與自己坐馬車?;厝r經(jīng)過一片村莊,周鶴嵐說他娘便住在村里。安長卿一行繞進村里,卻被周鶴嵐帶到了一處荒廢破廟里。那廟已經(jīng)塌了半邊,僅剩下的半邊也搖搖欲墜??坷锾幱眯┟┎莺蜆渲踝?,好歹遮出了一小塊能容人的地方。周鶴嵐的母親便睡在那里,面朝里躺著,看不清模樣。周鶴嵐用西蜣話叫了一聲,那女人便緩慢地轉(zhuǎn)過身體,帶著欣喜回應(yīng)了一聲。安長卿在后頭看著,發(fā)現(xiàn)周鶴嵐的母親比他五官要更加深邃一些,眼窩很深,鼻梁高挺,臉龐輪廓分明。膚色蒼白,是典型的西蜣人樣貌。周鶴嵐小心地把茅草和樹枝扒開,溫聲跟女人說了幾句。然后就見女人掙扎著爬起來,朝安長卿行了大禮,口中別扭地用大鄴話道著謝。安長卿見她實在虛弱,連忙讓周鶴嵐將她扶上馬車。周鶴嵐感激地笑了笑,又要說謝,卻被安長卿攔下了,無奈道:“夠了,不用執(zhí)著這些虛禮?!?/br>周鶴嵐這才打住,將母親扶上馬車。破廟簡陋,母子倆也沒什么行李能收拾,周鶴嵐拿起腳邊一個破舊但還算干凈的包袱背上,又跟安長卿提前預(yù)支了工錢,去村里把被他偷了糧食的人家的銀錢還清,之后一行人才重新上路。因為馬車讓給了周鶴嵐母子,安長卿不得不又跟蕭止戈同乘一騎。棗紅大馬歡快的甩著尾巴,溜溜達達踏著馬蹄。安長卿想著進了城后又要有無數(shù)詭異的目光盯著他瞧,郁猝道:“王爺改日教我騎馬吧?”蕭止戈聞言垂眸,安長卿背對他垂著腦袋,正好露出一截瑩白頸子,幾縷黑色碎發(fā)調(diào)皮的散落下來,可愛的很。若是學(xué)了騎馬……以后就看不到了。蕭止戈道:“近日沒空?!?/br>安長卿也沒太在意,隨口道:“那我叫鐵虎或者趙石教我吧?!?/br>走在后頭的趙石一個激靈,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緊接著就聽他們王爺面無表情道:“我教你?!?/br>安長卿茫然:“王爺不是說沒時間嗎?”蕭止戈沉默片刻:“有時間?!?/br>“……”安長卿回頭狐疑地看他。蕭止戈與他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挪開了視線。為什么要學(xué)騎馬,跟我同騎不好嗎?***回了王府,安長卿叫王富貴帶周鶴嵐母子去客院安頓,又請了胡是非去幫忙診治,之后便叫了中人過來,簽了莊子的買賣契書。至此,青云山那座莊子就歸到了他的名下。給銀子時安長卿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錢是從王府賬目上出的。雖然蕭止戈說了隨便用,但這畢竟是置辦的私產(chǎn),他還是覺得自己像是占了便宜。因此等中人走后,他磨磨蹭蹭的坐到蕭止戈旁邊去,小聲道:“這些算是我從公中借的銀子,等我賺了銀子便還回去?!?/br>“……不用還?!笔捴垢暄凵癜盗税?。安長卿沒有注意到,笑瞇瞇道:“王爺這么由著我,我可是會驕奢yin逸、肆意揮霍的。”“嗯?!笔捴垢昶乘谎郏骸案锏你y子,足夠揮霍?!?/br>安長卿微愣,回過味來又笑起來,眼里閃著光:“但是我可不想又被小話本編排驕奢yin逸只知享樂……”“他們不敢?!笔捴垢瓯凰腥镜淖旖俏⒙N:“沒人敢編排北戰(zhàn)王妃?!?/br>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喏喏是不是不喜歡我?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騎馬?第17章青云山的莊子買下來后,安長卿又尋了工匠重新修繕,清洗灑掃,如此一番修整后,便已經(jīng)進了臘月里。眼看著臨近了臘八節(jié),宮里頭傳下旨意,召安長卿和蕭止戈入宮。按皇室習(xí)俗,作為北戰(zhàn)王妃,在新婚次日安長卿就要與蕭止戈一同入宮謝恩。只是宮中幾位均不喜蕭止戈,加上安長卿又是個男王妃,雖說對各方都是好事,但是看著又覺得膈應(yīng)。便干脆賜下恩典,免了兩人入宮請安。因此至今安長卿還未入宮。送走了傳口諭的太監(jiān)后,安長卿便有些愁眉不展起來。在上一世這個時候,宮里可沒有宣他們?nèi)雽m覲見。上一世大婚后,他便沒有再出過王府。一直到了除夕宮中設(shè)宴,他才隨蕭止戈入了宮。宮中規(guī)矩繁多,入了宮后他更是兩眼一抹黑,又唯恐出了丑丟臉惹怒蕭止戈,更是小心謹慎,連眼神都不敢亂瞟一下,在擔(dān)驚受怕中煎熬著過完了除夕。那時太后和皇后倒也召見過他,只是他不敢多說多看,凡事都唯唯諾諾點頭應(yīng)是,好歹是應(yīng)付過去了,只是連那些人長什么樣子都沒看清。如今提前被召進宮中,安長卿既擔(dān)心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數(shù),又擔(dān)心會惹上麻煩。但他把重生以來發(fā)生的事捋了又捋,卻也沒